19、移魂煉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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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話音剛落,祠堂門口便出現一團黑霧,黑霧落地,化作人形,身著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輕捋著花白的胡須,望著祠堂內的兩個人,神色一頓,隨後笑道:“我就說昨夜這娃娃的魂魄為何會不翼而飛,原來是落在了冥府中人的手裏了。”
“知道我是冥府中人還不走開,留在這裏找打麽?”柏溪捏緊了清心珠做了攻勢,隻要那妖道敢上前,就怪不得他先動手了。
雖然那人是仙風道骨之姿,身著道袍,可柏溪卻是一眼就瞧出了他是這山裏的狐狸化作的道士,專吃人魂魄來修煉的術法,因著修煉的是歪門邪道,故而周身全是黑氣。
“小娃娃,本座修煉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出娘胎呢。”妖道手持浮塵,朝著祠堂內便飛了過來,伸手便抓上了董友的肩膀。
柏溪勾唇一笑,捏了劍指,念了口訣,手中的清心珠便立時散發出一道白光,將那妖道擊出了祠堂。
妖道捂著胸口摔倒在地,恰逢董老夫人攜帶著董恭前來祠堂祭拜,瞧見倒地的妖道,疑惑的問道:“道長怎麽可以擅闖我董家祠堂?”
妖道抬眸望了一眼麵前站著的夫人及少年,便立時明白了過來,隨即站起身道:“夫人,貧道法號惠陽,見你家黑氣衝天,想必是府上有人夭亡吧,且是孩童,生前生性頑劣,可對?”
老夫人聽及妖道如此說,心頭一緊,可麵兒上卻依舊鎮定無比:“道長這話是什麽意思?”
“方才貧道在貴莊的祠堂裏發現了一孩童的魂魄,齜牙咧嘴好不嚇人,甚至動了董家的香火,故而貧道才出手阻止,豈料他煞氣太重,被他傷了。”
凡人本就是一雙肉眼,看不見也聽不見,隻是憑那道長一麵之詞而已,可老夫人心裏卻暗自沉了沉,她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妖道的話,可他的話卻是讓老夫人確信無疑:
“無用的東西,生前害人,死後還想攪的家宅不寧麽?道長你說怎麽辦?”
“夫人莫氣,貧道有一法子可解。”惠陽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夫人不妨讓人折些柳枝將這祠堂圍住,鬼魂最怕的便是柳枝,隻要有柳枝在,貧道保證將陰魂祛除。”
聽著妖道在外頭與董老夫人的話,柏溪不免嗤笑出口,衝著一旁擔憂的董友道:“柳枝對鬼是有用,可是對鬼差可沒用,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保護好你。”
“謝謝哥哥。”董友握緊了柏溪的手臂,堅定的回答著他的話。
而董老夫人原本是帶著自己的孫在來祠堂上香,求祖宗保佑的,可在聽到夭亡的二少爺在祠堂作亂時,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吩咐人按照惠陽道長的吩咐去辦,自己則帶上所謂的董友離開了祠堂。
柏溪安撫著董友在蒲團上坐好,自己也坐在另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外頭的人冒著大太陽去折柳枝,再將祠堂圍起來。
忽的,董友的心口跳的有些快,恍惚間,他瞧見他奶奶被那個假的董友推進了池塘裏,惹得他心口一窒,拽緊了柏溪的衣袖。
柏溪回首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
“奶奶……奶奶出事了?”董友拽著柏溪的手,霎時便紅了眼眶,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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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望向外頭的烈日炎炎,雖然他不懼怕那所謂的柳枝,可這烈日當空,若是董友的魂魄被曬傷,這日後若是還陽,必定會體弱多病。
不過這一著急,柏溪忽然想起上次擺渡吳江時,白辭送了他一件忘川水練就的鬥篷,隨即便取了出來,裹在了董友的身上:
“穿上這件鬥篷,便不用怕外麵的陽光了,跟緊我。”
柏溪拍了拍董友的肩,便拉著他走出了祠堂,在惠陽妖道的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獨留他一個人愣在原地。
柏溪護著董友來到池塘邊上,卻意外的發現董老夫人渾身濕透的坐在涼亭裏,而她身邊站著的,則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
“奶奶。”董友呼喚著跑了過去,卻不想撲了個空,而董老夫人卻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孫子的存在:“奶奶,奶奶看看我,我是阿友,奶奶。”
董老夫人輕撫著胸口,抬眸忘了一眼麵前的白衣男子,笑著道:“多謝公子相救了,我那孫兒一定是撞邪了,我得去看看那惠陽道長有沒有將祠堂裏的那個畜生給收了,怕是我那孫兒就是他給害得,才推我下的水。”
說著話,董老夫人便要起身,卻被那白衣人伸手攔下:“或許此事,另有隱情。”
聽見那白衣人開口說話,柏溪聽著總覺得有些耳熟,不由朝著他走去,剛剛接近,白衣人一回頭,柏溪瞧著那人的模樣便是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真是應了那個詞:冤家路窄。
“會有什麽隱情?”董老夫人聽見白衣男子如此說,倒也有些好奇。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跪伏在她麵前的董友,又瞧了瞧一旁站著的柏溪,伸出手指從董老夫人眼前一晃而過,便負手站著,望向柏溪時的神色也頗為得意。
董老夫人不明白他的意圖,隻是覺得他的手指在眼前閃過以後,原本空蕩蕩的涼亭中竟然多出了兩個人,還有一位正跪在自己的麵前。
“阿友?”董老夫人驚呼一聲,董友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抬頭與她相望,四目相對,欣喜的董友連忙撲進董老夫人的懷中。
卻不想撲了個空,就連董老夫人也嚇的不輕,想要抓住眼前的孫兒,卻怎麽都碰不到。
“夫人,阿友現在……隻是魂魄,你是抓不到他的。”柏溪連忙走來解釋道。
董老夫人根本聽不聽不明白柏溪的話,隻是茫然且恐懼的望著他,無奈之下,柏溪便隻能將董夫人所做之事,與董友的身體被換了魂魄一事說給了她聽。
沉默了許久,董老夫人終於能夠明白,一想到方才推自己下水的不是自己的孫兒,而是那個強占自己兄長身體的次孫,董老夫人這心裏也才算安穩了一些。
柏溪與白衣男子站在涼亭外,回首看了一眼祖孫情深的二人,柏溪又望向身邊的這位白衣男子,不由輕聲咳了咳:
“上次修羅一事,你大人大量,就別放在心上了。”
“稀奇,你竟然會道歉。”白衣男子聲音清冷,聽得柏溪心頭一顫,他還是覺得這個聲音格外的耳熟。
“你搶我修羅,是你不對,可後來我又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來了,算我們扯平,我道歉的,是我踩你那一腳。”柏溪負手而立,倒也是不避諱什麽,說的倒是坦然。
白衣男子側眸凝望著柏溪的側臉,認真且誠摯,這樣炙熱的眼光,讓柏溪有些不自在:“你瞧著我做什麽。”
“我收回之前說你的話。”他緩緩開口。
不過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柏溪便想起他說自己愚蠢的事,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別以為你法力高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我可告訴你,我是冥府中人,我的頂頭上司是冥君,昨兒夜裏我們還在一起喝酒來著,你要是再敢說我愚蠢,信不信我讓冥君來收拾你,替我出氣。”
白衣男子的目光幽深,望著柏溪時誠摯的神色也略微變了變:“比起搬救兵,你便沒別的法子了?”
“你這人說話怎麽那麽欠揍啊。”柏溪這就不樂意了,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那個人的雙眸。
那雙眼睛太過熟悉了,好像是真的在哪兒見過。
“實話實說,若是你與我較量,我倒還願意為之一戰。”他幽幽開口,目光也從柏溪的身上收了回來。
柏溪不削的哼了一聲,抱臂走回到涼亭之中:“老夫人,你不能在這兒多待,為了阿友,我想你得去祠堂拖住那個妖道,我帶著阿友去找董恭,然後趁機換回肉身。”
“好,我知道了。”董老夫人連忙點頭應下,不舍的看了董友一眼,這才起身離開涼亭。
董友望著祖母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擔憂:“哥哥,你說我奶奶會不會有事啊。”
“放心吧,有我們在,你奶奶會沒事的。”柏溪笑著寬慰董友。
“是你,沒有我。”那位白衣男子連忙將自己隔絕在外,柏溪冷哼一聲:
“那你來這兒做什麽,上次修羅你跟我搶,現在救人你怎麽不搶著做了。”
“因為這是你的事,擺渡人。”白衣男子的語氣依舊清冷,可聽在柏溪的心裏卻是更加欠揍了。
兩個人正鬥著嘴,卻不想這惠陽妖道卻在此時衝了出來,使用手中的拂塵將董友的魂魄勾了過去,隨即消失不見。
柏溪驚愕,連忙朝著那妖道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唯有白衣男子略微勾了勾唇,消失在了涼亭之中。
惠陽妖道挾持著董友的魂魄一路飛奔向自己的洞府,卻不想一股強烈壓迫的氣息迎麵而來,還未看清來人的模樣,便被一掌擊中,跌下雲端。
白衣男子手中紙扇輕搖,清風撩動他額前的發絲,瞧著跌落在自己麵前的惠陽妖道,伸手奪回他腰間裝有董友魂魄的袋子,握在手中。
妖道掙紮著起身,驚愕的望著他:“你到底是誰。”
“金鴻。”白衣男子根本不削看他一眼,隻是輕聲吐出了自己的名字,立時便教那妖道嚇的臉色煞白,轉身便想逃開。
金鴻正要出手,忽見著林中風雲大變,一股濃霧襲來,擋住了他的視線,那妖道便在濃霧散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鴻收了紙扇,望向已然風平浪靜的雲端,不由開口:“竟然是萬妖嶺的護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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