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附身毛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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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呂玉龍醒了,他感覺整個腦袋暈沉沉的,尤其是後腦海,疼的要命。
這時候他想起來了,自己出差下火車回家,走到一個黑暗的小巷子的時候,有個半大小子在黑網吧裏晃晃悠悠的出來,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然後歪斜著身子,一臉痞子氣的向自己這個大叔“借錢。”
其實,四十幾歲的呂玉龍是個單身狗,還是一個月光族,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當然,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半大小子,以這種不禮貌,不講道理的方式張嘴就向自己借錢,這本身就讓人氣憤,但若是借錢有正經的用處也就罷了,這明明就是要上網遊戲嗎,這樣助紂為虐的事情,自己怎麽能幫?
於是,呂玉龍就堅決的給予拒絕,不但拒絕,還要義正詞嚴的替他的父母教導一番。
結果那個毛頭小子很不耐煩:“借不借由不得你,磨磨唧唧的,真是的。”然後衝著呂玉龍身後喊了一嗓子:“兄弟,動手。”
就在呂玉龍錯愕的時候,就感覺後腦猛的一震,呂玉龍最後的判斷是——被打悶棍了。
呂玉龍倒下了,那個毛頭小子就很瀟灑的彈開了手中的煙屁股蹲下身子,開始翻看呂玉龍的衣袋和手包。
呂玉龍身後出現的那個同伴道:“我最煩磨磨唧唧的人了,這次我給他一個狠的,算是對他磨磨唧唧的一個教訓。”
結果翻撿著地上東西的那個半大小子,就歪嘴道:“我靠,這次你倒是打了一個狠的,這後腦海都癟下去了,估計這個家夥掛了。”
結果那個小子滿不在乎的道:“死活誰管他?快看看有多少錢?”
結果這個小子翻撿了半天,隻發現了一張火車票,剩下的幾個鋼蹦,就再也沒有什麽東西了。
失望的站起身,衝著這個窮鬼踹了一腳:“真是窮鬼一個,白費了這麽半天的口水手腳。”然後將手中的鋼蹦在空中拋了拋:“走吧兄弟,還夠一人一瓶礦泉水,然後我們等下一個倒黴蛋兒。”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勾肩搭背的揚長而去,隻留下呂玉龍漸漸冰冷的屍體。
但這時候呂玉龍絕對沒認為自己死了,在迷迷糊糊裏,後腦的劇痛反倒讓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活著的痛苦。
想著黑暗的街巷可能沒有什麽行人經過,按照後腦那一悶棍打擊的力度,理工畢業那精於邏輯算計的習慣,呂玉龍認為,自己必須呐喊自救,於是,呂玉龍還沒睜開眼睛,就大吼一聲:“救命啊——”
這一聲呐喊,絕對起到了召喚行人的目的,因為就這一聲喊後,呂玉龍立刻聽到眼前身邊一群人,是的,是一群人歡喜的呼喊:“義父醒了。”
“大帥醒了。”
“總兵大人醒了。”
然後,呂玉龍就感覺自己幹裂的嘴唇上流入一股清泉,正是失血過多的呂玉龍就貪婪的猛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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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咳嗽可不打緊,呂玉龍就感覺渾身上下無數傷口一起劇痛,似乎自己身上的鮮血也在隨著身上無數傷口的迸發而噴薄而出。
呂玉龍大驚,難道一悶棍竟然打的自己渾身全是傷口嗎?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說的七傷拳嗎?
似乎是失血過多,渾身乏力的狠,疲憊與困倦如黑幕一般襲來,即將將他死死的包裹住,呂玉龍咬牙告訴自己,這是生與死的一道坎,不想死就必須堅持睜開眼睛,否則,就再難睜開了,那樣,自己將在這種明白的昏昏沉沉裏死去。但是,現在的眼皮重過千鈞,怎麽努力也抬不起來,這讓呂玉龍慢慢的氣餒了——休息一下,積攢下體力,然後再睜眼吧。
呂玉龍在給自己找著睡下去的借口,雖然他心知肚明,這樣睡下去,估計自己再也醒不來了。
但沉重的眼皮,因失血而渴望睡覺的大腦,還是將他慢慢的拉進甜睡的夢鄉。
“父帥,義父,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您不要死,抗金大業還要您帶著我們擔當啊。”就這一嗓子,立刻讓呂玉龍大吃一驚,什麽?抗金大業?父帥?這是怎麽個梗,自己不過是一個理科的小書辦,怎麽的也不能被稱作帥啊,而最主要的是,自己四十幾歲,家徒四壁,還是單身狗一個,哪裏來的兒子?義父?這個詞怎麽聽著如此新鮮?
於是,不是與死神戰鬥,而是對這個稱呼的無比好奇,在國人強大的好奇圍觀心態下,戰勝了昏睡和死神,呂玉龍終於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不是打自己悶棍的那個半大小子,而是一個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醃臢漢子,腦袋上還頂著一坨黑乎乎的一塊翔,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但這家夥一臉期待焦急,正端著一個暫滿黃泥巴的破碗,將半碗半泥半水往自己的嘴邊遞著。
看到這個突然的變化,看到這個麵帶猙獰的髒亂大腦袋,呂玉龍不由得尖叫一聲,本能的上去就是一腳。
這一腳出腳突然,當時踹的那個遞水的家夥一個倒翻,那個破舊的水碗也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而讓呂玉龍吃驚的是,那漢子被自己一腳踹翻,竟然沒有暴起反擊,反倒是順勢趴下跪倒,連連磕頭,嘴裏嘟嘟囔囔的賠罪:“義父息怒,義父息怒,都是孩兒莽撞,行不孝之事,還請義父責罰。”
呂玉龍越聽越糊塗,當時趕緊辯駁:“我不是你的義父,也根本沒有你這樣一個幹兒子。”
事情的確如此,認幹兒子,在社會上已經不流行了,再說了,看眼前這家夥,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七八,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給自己做幹兒子,絕對是差輩兒了。
結果呂玉龍這麽一說,那個跪在地上的漢子更是大驚失色,磕頭如搗蒜一樣,連連賠罪。
這時正扶著呂玉龍的一個漢子開口求情道:“義父息怒,大哥當時見義父死戰不退,而戰況已經不可收拾,沒辦法,才不得已打暈了義父,但大哥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無歹心,不但如此,他讓三弟背著義父撤退之後,帶著其他的兄弟,奮不顧身阻擋建奴攻擊,身上多處負傷之才救得義父性命,請義父看在他一片孝心忠勇的份上,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當時呂玉龍再次大驚,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幹兒子,已經讓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這怎麽又出了一個幹兒子?
正在他即將神經分裂的時候,又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在耳邊:“義父,仲明大哥的確是為了義父好,要是您還在堅持,現在我們這些人,就都折在了奴酋阿敏和奸賊佟養性李永芳的手中了,其實是仲明大哥救了您,救了咱們所有的人啊。”
奴酋阿敏?奸賊李永芳?這兩個名字一出現,讓略懂曆史知識的呂玉龍當時眼前一片藍屏,大腦直接死機。
這兩個名字可不是人名,這是名人。東北人,東北懂得一點曆史的人,都對這兩個名字太熟悉了,阿敏,那是滿清剛剛興起時候的二貝勒,是努爾哈赤的親侄子。而李永芳,更是大名鼎鼎,他是明末與後金戰爭中,第一個投降努爾哈赤的明將,大金的駙馬啊,這時候怎麽突然出現了他們?這是什麽梗,這是什麽狀況?
無限納悶的時候,呂玉龍才真正看向四周——四周圍著一大群人,一個個也是蓬頭垢麵,大部分身上臉上還帶著傷,幹涸的血跡隨處可見,而他們身上穿的更是離奇,不,應該是慘不忍睹,這些裝束不但古怪,更是破爛肮髒的令人發指。
這樣的裝束在呂玉龍的印象裏,即便是街頭的流浪漢也比這些衣服強上百倍,似乎隻有五幾年拍的老電影裏才能看到這樣的衣服。
看到大家一個個充滿殷切希望看著自己,也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自己。
這一看,當時將呂玉龍驚訝的要死,原先自己的那身西裝不見了,取代的是一身似乎是麻布一樣的長袍,外麵還罩著一身綴著鐵片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那是鎧甲。腳上的金猴皮鞋也沒了,是一雙漏著腳趾頭的皮靴子,一陣寒風過來,凍得那是鑽心的疼啊。
一切都出乎了自己感知的範疇,呂玉龍不由得喃喃自語:“你們是誰?”
這時候跪在地上的那個漢子抬起頭,小心的稟報:“兒毛學禮啊。”
一個精幹的漢子上前自我介紹:“兒,毛仲明。”
毛學禮,毛仲明,呂玉龍嘴裏嘀咕著,好陌生的名字啊,沒聽說過啊——啊呀,毛學禮不就是後來的尚可喜他爹,毛仲明不就是耿仲明,那麽——轉回身,一臉慘白的呂玉龍對抱著自己的那個人問到:“那你就是孔有德?”
那個漢子歡喜的連連點頭:“正是孩兒,正是孩兒,現在是毛有德,義父總算明白了。”
我明白?我不明白,大明三大漢奸在這齊活了,還一個個稱呼自己為義父,那自己是誰?還不呼之欲出——大明備受爭議的——毛文龍。
真相明白了,呂玉龍,不,現在是毛文龍,一翻白眼就再次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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