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曼哈頓，到處都是槍械在發出淒厲的鳴叫。監管委員會的軍警正在抓捕以“金並”威爾遜·菲克斯為首的，一夥意圖掀起騷亂的危險分子。

    大量軍警駕駛裝甲車進入曼哈頓島，對早先用無人機定位記錄的數百個街區發起突襲，上萬名獸人因為“非法持槍罪”和“意圖引起騷亂擴散獸化症病毒”等莫須有的罪名而被當街槍殺。

    一時間，曼哈頓島上的獸人們人人自危，街道上血流成河，被槍殺擊斃的獸人屍體隨意的丟在街道上，與那些被餓死之人的屍體混在一起，沒人收屍，沒人管理，血腥味久久無法散盡。在這樣的炎熱的天氣，這些被丟棄的屍體，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引起瘟疫。然而人類政府卻並不在乎。

    “你們來找我究竟是什麽目的？”弗蘭克道，“別告訴我隻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消息。還是說你們有什麽打算和計劃？”

    盧克搖了搖頭。“被送去北麵是無法避免的局麵，政府不會讓我們在這之前有溜走的可能。”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弗蘭克。”盧克·凱奇嚴肅道，“我們需要一個領袖。目前的獸人群體內，單打獨鬥是無法生存的，我們需要團結在一起。”

    “那你們完全可以去投靠金並，那家夥做的很不錯。至少在維持秩序上。”

    “你覺得我們會和他是一路人嗎！”帕西·沃克皺著眉頭道，“我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件事目前隻要我一人知曉……白天的那枚導彈襲擊可能是金並自導自演的。”

    “什麽！”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她。

    “別用這種懷疑眼神看著我。”帕西不悅道，“我沒心靈能力，我也不是金並計劃的參與者。我隻是對人類的心理上有一種特殊的感應。這個感應很準，別忘了我可是‘地獄貓’，當時在我的感知中，金並似乎早就知道有導彈會襲擊過來，他當時站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受到導彈的正麵攻擊。而現場死掉的，幾乎都是於他意見不合的幫派領導者。”

    弗蘭克不言不語的陷入沉思，以他對金並的了解，這件事很像威爾遜·菲克斯這個曾經的紐約地下之王的行事風格。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應該來找我。我沒有當領袖的能力，我也不想加入現在你們捍衛者，我無法帶你們走出困境。我不是史蒂夫·羅傑斯，我隻是一個習慣了殺戮的武器而已。然而現在，我累了，我不想再殺了。黑幫也好，獸人也好，軍隊也好，政府也好。這些事我通通不想管，我也沒那個能力去管——”

    “弗蘭克。”盧克突然打斷他，“不隻是我們四個……”

    弗蘭克抬起頭看著他，這時房間的大門被傑西卡推開了，屋外的走道裏，站滿了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大部分是住在他所居住這棟樓的居民，在“懲罰者”的凶名下過活的他的鄰居們。

    “弗蘭克，你以為金並的集會為什麽會邀請你過去？”盧克說，“下東城這塊區域並不在金並的統治範圍內，各個小幫派到處都是。你每天出去散步，難道看不見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屍體嗎？

    政府每天空投的食物雖然不多，但是也不至於把人餓死。那些被餓死的人，都是因為被這些小幫小派搶走了配給的食物，才被餓死的。

    下東城這塊混亂之地，那麽多人被餓死，為什麽你居住的這棟樓，雖然也吃不飽，但是卻沒有人被餓死，你還不明白嗎！

    因為他們都是依靠你的名聲，才活下來的啊！

    不然你以為每天的食物分配，憑什麽你這棟樓能夠吃到，憑什麽那些下東城的幫派會搶其他樓的食物，卻不敢搶你這棟樓配給的食物？

    因為他們害怕你！因為他們害怕冒犯了你，‘懲罰者’會找上門，會將他們全部殺死。正是因為他們害怕你的凶名，下東城的這些幫派才默認了這棟樓是你的地盤！這棟樓內居住的五百人都是你的手下！”

    傑西卡接著說道：“弗蘭克。從我們踏上這座囚禁島開始，從我們稱呼自己為‘獸人’開始，獨狼就已經不存在了。獸人的群體，就是一個個幫派組成的，你如果現在說不管他們，”她猛然指著屋外那些驚慌失措的人群，“那麽他們明天早上就會全部死掉！他們的所有東西都會被下東城的其他幫派刮分，甚至包括他們的生命。”

    弗蘭克的目光順著傑西卡的手指望了過去。屋外，一雙雙無助、乞求的眼神正在看著他。

    他感到內心仿佛被一塊石頭堵住了一般，煩躁之氣無處發泄。不管這些人嗎？那麽他們就會因為我而死。原來自己的一個決定也能左右這麽多人的死活……如果是迪妮莎她會怎麽做？

    他又回想起了紐約之戰的那一夜，為了保護這座城市，迪妮莎毅然決然的解放了自己的全部妖氣，向著那個可怕的怪物赴死而去。

    “弗蘭克……遵循你的內心……無論是什麽……我都在這裏……”一道悅耳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弗蘭克猛然抬起頭！“迪妮莎！”他幾乎就要喊出聲了，可是看著捍衛者四人疑惑眼神，他卻把這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那三個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然後說道。

    “好。我同意。”

    ……

    第二天清晨，果然如同盧克·凱奇所說的，有裝甲車來到曼哈頓的街區上，扯著喇叭宣傳呼喊。以招工為由，保證一日三餐和少量工資，並且還有休息日，讓獸人們自願登上南街港口的一艘艘集裝箱貨輪，前往北方修牆。

    可如果真如捍衛者們所說，或者說是真如“金並”威爾遜·菲克斯，通過他的渠道得到的信息是正確的，那麽這些被送去北方的獸人，其實是被運過去和天災軍團打仗的，用他們的生命去拖延亡靈們南下的速度。

    因為提前知道這個內部消息，在登船時，弗蘭克以獸人幫派領導者的身份要求，讓整個“卡斯特幫”的所有成員，無論男女老幼全體上船，不然他們一個都不上。而因為捍衛者們的加入，弗蘭克的“卡斯特幫”有近乎三千人。

    結果不出弗蘭克所料，監管委員會果真同意了他的要求，甚至還單獨分配出一條貨輪把整個“卡斯特幫”都給裝了上去。貨船上排滿了整整齊齊的集裝箱，每個集裝箱裏都擠滿了屬於“卡斯特幫”的獸人。

    雖然這種非人的待遇並不好受，但好在隻需要忍耐幾天就可以了。相比於當年用木帆船販賣黑奴來美洲，如今用集裝箱貨輪運獸人去八百公裏外的地方，在政府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在他們眼裏，獸人的地位可能連當年的黑奴都還要不如，就算在運送途中受不了惡劣的環境而死，他們也不會在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