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君子如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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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朗氣清,仙氣嫋嫋。

    一排排的少男少女站在蒼穹大殿內,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塊不大的玄玉珠,發出悠異的光芒。

    昨日見過的白衣少年站在玄玉珠後,神色淡然,流轉不歇的流雲縈繞著他的翩然白衣,清風朗月似的沉醉心扉,雲淡風輕對著眾人道:

    “拜師大會是伏羲帝君在位時為各族青年才俊組織提供的一場交流盛宴,諸位來到這帝都山,靈力有高有低,資質參差不齊,距離拜師大會不足一月,因此我無法教會你們什麽,還望諸位勤修苦練,能在拜師大會上發揮出自身的實力。拜師大會每位由帝都山提供法器,不得私自夾帶法器丹藥,諸位如果想要弄虛作假,我風珩羽代表帝都山會請你離開,還望諸位銘記於心。”

    說罷,珩羽便讓眾弟子依次到他那裏去取大會時所用的法器,各位少男少女皆是一樣的淺灰輕紗,玉柄霜刃。領取完物品之後,大家便回住處休息了。

    等到雲挽走出大殿時,珩羽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屆年輕人真是很有意思。

    紅妝拉著雲挽,笑意盈盈道:“珩羽師兄這些年變的越來越像帝君了,明明是少昊帝君的弟子,怎麽變得和他師父的長兄愈發相像,隱隱都要超過雲修公子的趨勢了。”

    雲挽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說的是華胥族的水雲修,我怎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

    紅妝滿臉鄙夷的看著雲挽,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挽挽你竟然不知道雲修公子真是太讓我大吃一驚了,不過上次你說你見過落挽裳那個心機婊一家人,身上還穿著這麽名貴的布料,不不,挽挽我覺得你有可能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

    雲挽被紅妝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往後麵退了兩步,有些心虛的說道:“那裏啊,隱瞞身份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幼稚了,天界王族的那些小公主們年齡那有和我相合的啊,紅妝你竟然不相信我。”

    “一說天界王族倒讓我想起來了,華胥族穹高帝君家的三女兒閨名就叫雲挽,老實說吧雲挽小公主,沒準我以後還要尋求你的幫助呢。”紅妝湊在雲挽耳邊小聲的說道。

    雲挽有些著急連忙堵住了紅妝的嘴。小聲嘀咕道:“好好,我就是水雲挽,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不然我一定會被我父君大卸八塊,水雲修也會受牽連了,因為是他幫我離家出走的。”

    就聽剛才紅妝對雲修的描述就知道,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當了放心縱火犯,還勾搭了人家天帝的女兒,想到這裏雲挽忍不住想要仰天長笑兩聲,然而理智卻控製住了她。雲挽開始仔細思考剛才珩羽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於身為長物,於世為閑事。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有匪君子,舉世無雙。

    未央宮內,落日斜陽染紅了熒黃華構,湖光山色倒映著碧玉宮梁,寒煙塔上紫光晝顯,清風微拂卷起紛落的鳳凰花瓣,巍然蘭亭中一雙修長如玉的雙手扶著紅色的花瓣,流雲輕薄縈繞著他的翩然白衣,喃喃自語道:“終究還是避無可避,此生終究不能兩全。”

    第二日,雲挽早早的起了床,開始了她一天的晨練。雲挽年幼,不曾習得較強的功法,若想見得伏羲帝君必須進入決賽。

    當年兄長在拜師大會得了魁首,作為華胥的公主,雲挽從小享受著父母嗬護,兄長寵愛,族人愛戴,華胥給了她榮耀,她也必須守護華胥的榮譽。

    至少也要進八強,雲挽心中默念。

    劍光撩繞,有風颯然,劍招忽緊,身如星丸,回環飛舞,霍霍迫來。有萬點銀星從劍端飛舞而出,銀星劍花滿空交戰,幻成奇彩,翩若驚鴻,宛如遊龍。

    扶桑樹下,珩羽站在這裏已經有一會了,華胥的雲挽公主真是有意思,才三千歲的小丫頭就想要拜伏羲帝君為師,其實誰當年不是這麽想的呢,可惜帝君從不收徒,怕是要成為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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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挽舞完劍,看著從樹後走出的珩羽,不由得大為詫異道:“珩羽師兄,您怎麽會在這裏?”

    珩羽笑了笑,目光對著雲挽,甚是堅定的說到:“我曾欠了一位仁兄莫大的情分,作為他的妹妹,我自然要在帝都山護她周全,你說是不是雲挽公主。”

    珩羽眉眼一笑接著道:“你剛進帝都山時,你的衣物是用軟煙羅織就的。軟煙羅是華胥族獨有的,年產量不過百匹,整個天界的王公貴族隻有華胥族的公主閉不出戶,而且你身上有著一絲微弱東皇鍾氣息。伏羲帝君將東皇鍾作為雲挽公主出生的賀禮這事六界皆知。”

    雲挽大驚,看著雲挽詫異的樣子,珩羽從袖中拿出了一本不大的書,交到雲挽的手中道:“我與雲修是在東荒戰場上拚過命的交情,他的法術我怎麽可能不曉得。你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親妹妹。這裏是記錄女媧上神一些功法的典籍,希望對你有些益處。”

    雲挽兩眼放光的看著珩羽,兄長果真是交友廣泛,有個哥哥還是很不錯的,她很狗腿的看著珩羽,滿眼皆是崇拜之意,金眸放光,快要閃瞎了珩羽的雙眼。

    珩羽大手一抬,遮住的雲挽放光的雙眸道:“小丫頭,要是想成為我的師妹,你還有很長的路。”

    三年的時間對於人類來說還是比較漫長的,然而對於神族而言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便轉瞬即逝了,這三年的時間裏雲挽飛速的成長著,逐漸在這裏闖出了一番名堂。雲歌和紅妝也飛速的成長著,珩羽對此很是欣慰。

    然而有人歡喜便有人憂愁,落挽裳便對此很是不滿,平日裏沒少找雲挽的麻煩,雲挽一一化解了過來。

    金碧上青空,花重簾影紅。

    雲挽練了快要一個時辰的劍,急急忙忙的跑到賽前試煉的廣場,紅妝幫雲挽占了一個前排的位置,廣場最前麵金絲楠木製成的布告欄上貼了一張燦金色榜文,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這些神族青年的名字和各自所屬的族。

    神族的修為不僅跟自身的靈根、修為、修煉的勤奮與否有關,更重要的是家世地位。良好的家世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仙草聖藥,無盡的靈石碧玉,強大的後方支持。當他們在戰爭中受傷流血時,有家族在後麵支持,然而那些普通神族青年縱有很強的修為逆天的靈根最後隻能戰鬥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消散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歸於虛無。

    自從伏羲帝君平定上次大規模的魔亂之後,帝君便著力安排神族普通青年的拜師問題。

    神族八族之間表麵平和,私下卻暗潮洶湧相互製衡,各族相互掣肘,極大的消耗了神族整體的戰鬥力。神魔兩界現在一片祥和,並無大規模衝突,現在這是最好的時代,卻也是最壞的時代。

    珩羽望著他麵前的這些青年們,世家子弟占了絕大多數,像他一樣出身普通的青年並沒有多少,如果階級固化繼續嚴重下去,必會有一場極其嚴重的戰爭。

    珩羽開口,一改往日的溫潤如玉,甚是嚴肅的說到:“今日便正式開始我們神族三千年一度的拜師大會了,希望諸位能做到公平公正,杜絕徇私舞弊亂箭傷人這些有違神格的不良之風。”

    不一會這些少男少女便按照榜單上規定的位置站好,雲挽對麵是一個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少年,一頭墨發無風自動,懷中拿著那柄木劍,對雲挽做出請的姿勢,那少年先開口道:“我是信陽 ,請多多指教。”

    雲挽回禮道:“我是雲挽,也請多多指教。”

    雲挽盤膝坐在地上,默默的開始了咒語的吟唱,淡淡的青光從雲挽體內向外擴散開來,迅速的凝結成一朵朵青蓮,雲挽拿出海軒木製成的木劍,青蓮無風自飛,一片片花瓣隨風散落,隨青蓮花瓣所飛之處,萬物初生。

    那邊信陽同樣也在吟唱咒語,隻不過他的咒語比雲挽的更為冗長繁瑣,咒語完成,紅色火環從他的頭頂釋放而出。

    飛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花流火相互交融,光耀華燦,飄渺而散。

    雲挽身形起處,衣袂輕飄,霎時之間,冰川流水,凡塵似夢。身形一變,隨信陽而轉動,劍光一閃,楊柳柔雲,英氣逼人。

    信陽做了一個手與劍合十的動作,抵擋雲挽的劍氣,反身使出一招長河落日抵抗雲挽的劍氣,自己也被雲挽的劍氣震了出去。

    盡管雲挽被震飛,但並未出場地,因此此局雲挽勝。

    等到今天初賽結束的時候,來拜師學藝的青年最後剩下了不到三成,雲挽,雲歌,紅妝,還有落挽裳都較為輕鬆的進入了複賽。

    月明星稀,薄霧滄瀾。素紗羅帳中,雲挽感受到了一絲暖意自丹田上湧,,靈力之精純怕是讓雲挽做夢都會被笑醒。

    雲挽快速的閃動自己認為很聰明的小腦瓜,從一千卷的蠻荒史到華胥族認得家長裏短隻言片語還是沒有找到這種功法。

    機智的挽挽公主清楚的知道信陽如果動真格的和雲挽交手就像切白菜一樣簡單,但是為什麽他會放自己一馬,而且還給她注入了如此精純的靈力,難道又是交友廣泛的雲修的人情?

    挽挽不知火療術乃神農炎帝之失傳功法,六界唯有已經羽化的炎帝通曉。

    起風了,雲挽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月光正亮,月色微涼。雲挽穿上衣服,拿出書與木劍,準備練劍。

    雲挽的劍術並不出眾,兵器也隻是普通的木劍,若想要進入決賽不僅僅靠的是法陣,更重要的是劍術,常言笨鳥先飛,何況作為一隻聰慧的小白龍呢。

    當雲挽準備練劍的時候,聽見的扶桑神樹下傳來的女聲,雲挽湊近一看,正是落挽裳和之前出現的窈窕美婦。

    隻見落挽裳神色有些慌亂,頗有些怨念的說到:“兒時我為了贏得神族眾神的誇獎,在昆侖山的霜河中練舞,您知道嗎,寒冬的河水是那樣冷,您卻對此無動於衷;還有那年我四千歲是拚盡全力斬殺了上千魔族,我回家你隻說了一句你不如紅妝,您卻沒有看到我的遍體鱗傷。母親有時我常常在想,我到底是您的女兒還是您用來攀比炫耀的工具”

    “我是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為什麽您總是想要把我與同齡人相比?”落挽裳不複往日的溫婉端莊,妝淚交橫。

    西王母看著眼前的女兒,神色凝重地說道:“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一定要得到榜首,那樣或需你可以拜伏羲帝君為師。”

    說罷西王母便消失了。

    落挽裳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對著暗處說:“出來吧,雲挽妹妹。”

    雲挽從暗處走出,看著落挽裳那張很美的臉,盡管淚已闌幹,但依舊清麗動人。

    落挽裳望著雲挽,頗為陰毒的說到:“既然知道了,就不要擋我的路,否則我也不會知道我會做出什麽。”

    早風清涼曉碧凝霜,初生朝陽若含白露。

    初賽結束後,帝都山的青年僅剩下了不到四成,雲挽很是拚命,從朝陽初生一直練到月明星燦,那拚盡全力的樣子常常把雲歌和紅妝嚇一跳,雲歌都勸他,姐姐我們來這裏是來拜師的不是來拚命的。

    紅妝經常給雲挽做一些豐美佳肴,每日守在她身邊,心疼的不得了,卻又不能做什麽。

    雲挽的劍術讓愈發精進,不僅原來的冰川流水嫻熟了不少,還學會了鏡花水月飛星逐日這些招式。在複賽上,雲挽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殺到了決賽,盡管後麵的高手很多,消耗了很多的靈力,但是雲挽依舊進入了決賽。

    作者有話要說:  在蠢作者的構思裏,整本書中出現的所有男子他們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是那樣的舉世無雙,當然下一章我們的男主小白就要正式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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