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

    北齋看的心驚肉跳，她第一次見到竟然還有長著翅膀的……

    “別大驚小怪了！你該幹嘛就幹嘛？不用理會我，我需要冷靜一下。”收起翅膀，林曉愚就很幹脆的走進了臥房，盤膝而坐，調整心態。

    殺人，我能做到吧！看著周圍的一切，自己曾經也看過不少小說電視劇，對於主角的殺伐果斷有時候也很羨慕。可是真到了自己頭上，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記得前幾次和彥交手，林曉愚表現的是很果斷，可是那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彥級別的對手構成威脅。

    有那麽一次，彥並沒有抵抗，反而是等待自己的出手，可是自己猶豫了，那是自己可能單純的覺得是因為對彥下不了手，不過現在想想，其實彥一開始就對自己又了解了。

    同時她也很清楚林曉愚從未殺過人，所以哪怕遇見的是任何一個人，林曉愚要下殺手都不可能，那一瞬間自己與其說是因為彥的緣故，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原因。

    自己沒有哪個真的殺死一個人的果斷，害怕，恐懼，擔心被這些情緒左右的自己，猶豫是肯定的，如果自己當時麵對的不是彥，而是真正的敵人，可能那一瞬間的猶豫就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局麵。

    坐在床上的林曉愚，冷靜的思考著自己將要麵臨的一切，無論如何不可思議自己如今遇到的一切都已經是注定的了！那麽自己接下來要走的是一條充滿機遇，卻又極為艱難的道路。

    下一次遇到的對手，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前幾次所謂的穿越，完全可以說是彥的保駕護航，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獨擋一麵的能力。

    不可能一輩子指望別人的力量，要徹底的改變自己。

    一旁的北齋看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林曉愚，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這家夥竟然有點古怪，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又在害怕著什麽一樣。

    北齋無聊的出了門就坐在自己的書桌上開始繼續自己一副未完成的畫作。逐漸從林曉愚帶來的震驚之中冷靜下來後，北齋就不由得想起了林曉愚跟自己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麽仔細想想，自己的確就是信王最大的破綻，無論他成功與否？那麽他都不會留著自己這個知道他弑兄奪位的後患。

    沒成功，如果暴露那麽他一切努力化為飛灰，跟他一同舉事的人也一個都別想活，成功了……他弑兄之事一旦敗露，那麽天下的其他朱氏皇族也絕對不會認同他，天下也必然是離心離德。

    其實說白了自己就是一個他必須處理掉的後患。

    想清楚一切之後的北齋有些釋然的笑了笑，的確，自己根本就沒得選啊！

    時間過得很快，林曉愚並沒有練習金光咒，而是一個人對子待在房間裏，靜心冥想，拋去雜念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態。

    至於北齋則是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一樣，待在屋子裏那也沒去，而是一個人無聊的看著自己的畫作。

    有些覺得不滿意就改一下，倒也過的安穩，傍晚，感覺自己都快咕咕叫了！北齋起身，走進廚房張羅起了自己的晚飯。

    沒多久，一陣陣香味就飄了出來，正在凝神靜氣的林曉愚，仗著已經完全超乎常人的五官，很明睿的就察覺到了香味，有些感興趣的吸了吸香氣。

    話說，自己還真沒有吃過這正宗的古代夥食啊！跳下床，走出房間，就發現北齋已經準備好了碗筷，竟然給自己也備了一份。

    看著林曉愚出來，似乎很明白一般的轉身走進屋子裏去取其他東西，隻是有些淡然得囑咐了一句：“我這裏都是些齋菜，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你稍等一下，等最後的菜好了！我們就吃飯吧！”

    “等一下，我說你怎麽能這麽淡定，難道不明白我說的意味著什麽嗎？今天你可能就會死啊！”林曉愚有時候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女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跟自己的腦回路就差這麽多嗎？

    北齋好奇的看了一眼林曉愚道：“你這話說的！人不都有一死嗎？隻不過誰都不知道那天會死罷了！或許明天一個雷就可能給劈死了！可今天不還得過嗎？”

    北齋的話說的很平靜，對於生活他可能比林曉愚更有體會，而且似乎還有些佛學的修為，一切都看的很開。

    林曉愚被她這麽一提醒，有些釋然了，說的也是，自己走上這條路，殺人是在正常不過得事情了！那不成因為要殺人，自己就不過了！

    這不還沒到殺人的時候嗎？真到了殺人的時候，自己或許就沒什麽可想的了！想的越多自己反而越不容易冷靜，那就什麽都不想了。

    “行，那吃飯吧！”林曉愚點頭回應了一下，坐到了桌子上。靜靜的等待北齋的飯菜……

    兩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下午，吃過飯，北齋很是賢惠的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至於林曉愚也打算幫個忙不過被她拒絕了！

    林曉愚也能明白，在古代一個大老爺們幫人家收拾碗筷，那估計傳出去她鐵定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享受著飯來張口的局麵，林曉愚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人家說古代是男人的天下了！對女性的壓迫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收拾好之後，看著依舊擺弄著自己畫作的北齋，林曉愚有些好奇的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比如說去其他地方……”

    “哪裏不都是一樣嗎？”北齋沒有任何反應，林曉愚淡淡的開口道：“其實說白了，你那個信王估計也很喜歡你，但可惜你們這條路怕是很難在一起了？你幹嘛替他去做這些呐？好好給他做個媳婦，不也挺好的嗎？”

    林曉愚有些不能理解這姑娘的心思，有些好奇的詢問了起來，似乎對林曉愚有了初步的了解，道：“我沒想過和他在一起，有點喜歡沒錯，不過跟家破人亡的仇比起來，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說的沒錯，忘卻仇恨，說的容易，恐怕真遇上了沒人說可以放得下……”林曉愚了解的點點頭，畢竟不是親身經曆，沒人可以說的那麽絕對。

    “那你想過報仇之後幹嘛嗎？”林曉愚突然的提問，北齋有些古怪，對於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隻能搖搖頭道：“沒想過，而且，你覺得仇那麽容易報嘛？”

    “也是，對我而言，很容易。但對你來說，的確很難，難怪你希望可以借助信王的手來複仇了！不過，如果魏忠賢死了，恐怕以朱由檢的智商，想要複興大明，我估計還不如魏忠賢靠譜呐……很可能他自己就得把自己的大明玩崩了！”

    北齋眉頭一皺，道：“什麽意思？隻要鏟除了魏忠賢，那麽東林黨諸公，必然能夠輔佐他，重振朝綱。”

    “哈哈”林曉愚不由得有些恥笑道：“我說小妞啊！你還真是天真啊！你覺得魏忠賢他哪來的權利，你真的就覺得天啟皇帝就那麽蠢，一點都不知道魏忠賢的事情，說白了，你們大明宦官的權利是皇帝給的。”

    “就像現在，如果朱由檢做了皇帝，那自然的魏忠賢百分百被幹掉，那你想想，弄死你全家的是皇帝，還是魏忠賢。”

    “你這麽聰明，應該也知道不少，這大明官吏如今是個什麽德性，你也應該清楚，東林黨內部那就更別說了！除了瞎比比，能幹什麽？天啟帝之所以需要魏忠賢，就是需要一個可以讓朝政能夠成為統一有效機構的家夥。如果是他親自出手，殺戮大臣，那肯定要完，那你說，魏忠賢這把刀好不好用啊！”

    “畢竟在你們眼裏，當一個昏君總好過一個暴君吧！”

    林曉愚一點點的說出來後，北齋那本來平靜的臉就再也沒有了淡定的神色，隻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淒涼。

    “你能告訴我，大明能……”

    “不能……”林曉愚還沒等他說完，就開口了！

    “大明不是因為某個皇帝，也不是因為某個奸臣，才走到這一步的，其實這或許是一種可怕的怪圈，朝代發展到一定程度，官僚階層的日漸腫脹，官紳勾結更是越加猖狂。”

    “說白了！大明的根子已經爛了！就算堅持，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其實要我說，你還不去就痛痛快快的亡國了也是件好事。”

    “不過，你的小情郎，就危險了，那些個你所說的豬公，他們可不在乎，說白了，任何一個人取代朱氏皇族，就必須得到他們士大夫的支持，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換一個主子繼續侍奉罷了！”

    “而且，這亡國的鍋隻能是他朱由檢背著了！他有不可能投降，估計就隻能找棵歪脖樹把自己結果了唄！”

    北齋靜靜的聽完，終於似乎是有些不在乎了！轉身繼續研究起了自己的畫，對於林曉愚的話語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

    “唉！你這反應不對啊？你怎麽這麽淡定？難道不就不打算想個法子什麽的挽救一下嗎？”林曉愚看著這丫頭忽然平靜的神態，怎麽又覺得這姑娘不容易溝通了！

    “你有什麽法子嘛？”北宅忽然開口詢問，林曉愚聽到北齋的提問，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道：“你還別鎖，我還真沒有？我能做的隻是盡可能讓他不要往一個最壞的方向發展就是了！”

    “你都說了！你都沒有？那我有什麽辦法？”北齋很是光棍的回答，就把林曉愚給嗆在哪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