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廢太子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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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順太妃把福親王叫進宮。
當著娘家嫂子的麵, 問起內務府裁員的事情來。
“母妃,前些日子, 那些在內務府手腳不幹淨、貪銀子多的,被聖人發配去了鹽灘、礦山, 再就是充軍了。剩下貪的少的,聖人說再不錄用了。”
“再不錄用?”福親王的舅母,尖叫起來。原來她家裏籌劃的好好的, 現在內務府做幾年, 之後再讓福親王想法子,轉到戶部去。這麽一繞, 比捐官省了銀子, 還能得到實職。
“是的。聖人發話了,有了前科的,再不錄用。其他人入仕,怕也要受影響了。”
端順太妃急了,“這可怎麽好?”娘家的嫡長孫, 就這麽廢了?
福親王也無法, 他甚至都想太子怎麽就不把這一家子, 都送去鹽灘呢?這三十年來, 他對母舅家是煩透了。越來越不成器,學文不成, 學武怕累,沒到見到有一個能提拔起來的人物。哪有一點兒,母妃說過無數次的曾外祖、外祖, 建功立業的風采。就是幾個表兄弟,也都是很平常地做了個小小的京官。這中間,難說是不是吏部給皇家臉麵呢,不然怎麽多年過去,循例也該升了,還是原地待著。
端順太妃聽說是聖人發話了,也無法。她隻能安慰嫂子,好好教導曾孫輩的孩子,再重現祖上容光吧。又拿出一些東西,讓人送了嫂子出宮。
等人走了,福親王對端順太妃說:“母妃,兒子搭了大人情,把他,嗯,表侄安去內務府采買的位置。您可想不到的,他做了半個月,就貪了一百多兩銀子。太子接手內務府,怎麽會讓這樣的人,挖皇家肥自己啊。”
太妃想想宮裏的變化,自己這宮裏就連領個東西,都是臨時要人去,回來換人記賬,另擇人保管。倒真是杜絕了,奴才貪汙主子東西的機會。
“算啦,你也別愁了。”太妃沉默了好一會兒,勸了兒子一句。
想娘家那侄孫貪了銀子,卻沒被懲罰,不定自己兒子在裏麵,搭進去了多少人情呢。現在看聖人的做法,是要把事情,慢慢都交給太子夫妻去做。兒子與太子是又隔了一層的。有些事情,做伯王的,拉下臉去求了侄子了,以後在宗室的事情上,再怎麽好發話!
唉,總不能為娘家侄孫,拖累了自己兒子。太妃下定了決心,她勸兒子,不用再管娘家侄孫,被開革的事情。
“還是應了母妃祖父說過的話:靠別人,能拉拔了一時,拉拔不了一世。閔家的子弟不成氣候,你看著他們有吃有喝的就夠了。再多,也得他們自己上進吧。”
福親王見自己母妃這樣說,心裏的重負去了大半。他又陪母妃做了一會兒,才告辭出宮。
端順太妃在兒子走了以後,懨懨地坐了半晌。她想想鄭家、陳家、趙家,她真的覺得自己娘家,現在這樣一直平平安安的,也是大福氣了。
可想到自己的娘家,到底還是衰敗了下去。端順太妃再想的開,心裏也是過意不去。她也是六十多歲、往七十上數的人了,抑鬱了半日,到晚上就不舒服了。
淑慧太妃看她病了,就過來勸她。
“你娘家這樣,你還愁?換我娘家被流放去西南那樣的,還不得早早了斷了自己呀。不說別人,你看看太後,看人家的侄孫、侄孫女,可都在做官奴呢。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啊,呸。”
端順太妃就笑,“你呀,還是這脾氣。多少改改才好。”
倆人老了,彼此放下年輕時候,在宮裏的爭寵的往事,算是能說說話的人。
“你趕緊好起來吧。要就剩了我一個,每天看著她對聖人、太子那模樣,慪也慪死我了。”
還別說,淑慧太妃的勸慰,對端順太妃挺有效的。福親王聽說母妃請了太醫,第二日又進宮,卻看到母妃好好的,在和太後、淑慧太妃玩牌。
“我沒事兒啦,就是心裏不舒暢那麽一會兒,你淑母妃勸了我幾句,好啦,沒事兒了。你去忙去吧。”
福親王對淑慧太妃謝了又謝,又給太後、母妃行禮,才告辭回了宗人府。
沒有母妃的娘家侄孫拖累,福親王對前來求情的人,就好說話了。就連這些日子,聚集在福親王府上的人,看閔家都沒得了好,也都散去了,不再求福親王和王妃,求也沒用啊。
聖人對太子畫的迫擊炮,寄予了極大的厚望。在戴梓仿製成功了來/複槍之後,立即就下旨,赦免了戴梓的罪名。太子親自去工匠坊,和戴梓轉述聖人的話,“弄出來這個迫擊炮,給他戴梓一個工部五品的主事,封戴梓一個世襲的雲騎尉。”
戴梓激動得熱淚盈眶,帶著兒子,日以繼夜地去忙。太子怕他累出病來,就吩咐六福派個內侍,每天去工匠坊守著戴梓。監督戴梓的到點吃飯、到點睡覺,稍有點不適,就傳話給六福,六福就去太醫院給戴梓請太醫。
聖人看太子把人用到了極致,心裏是一樣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就是忍不住和賈代善抱怨的模樣了。
“你看看太子,這對戴梓,比對朕,都上心啊。”
賈代善笑,揶揄他道:“聖人啊,你看看太子在幹啥呢?”
聖人難得地老臉一紅,太子在替他批奏折。而他,在和賈代善喝茶、閑聊。
“聖人,太子用有才之士,自然要這樣,才能讓人心甘情願。這也是聖人教導的好,讓太子會用人。臣前幾日去火器營,試驗了來複/槍,發現比舊槍,強的太多了。那來複/槍,雖然裝子彈慢了一點兒,可是威力大,射的遠,八十丈的靶子,能傳透盔甲。百丈就沒準了。”
“這麽大的威力?改日朕得去火器營看看。”
聖人立刻與賈代善,敲定視察火器營之事。
八十丈能穿透了盔甲,聖人和賈代善,君臣二人領兵多年,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要是火器營,都是這樣的神射手,倆軍對壘,大可以派出幾排的士兵,輪流開槍。
“要是來/複槍,真有這樣的威力,戴梓該早點給他封官、賜爵的。”
賈代善立即讚道:“聖人對做出實事的臣子,封官進爵,定能激勵後來者,為朝廷效命。太子在這點上,就是像足了聖人,知人善用。”
聖人點頭,“能做事的人,怎麽進爵都是應該的。”
他們君臣二人聊天,太子在一邊埋頭苦幹。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太子把請安折子以外的,都批示好了。他招手叫了魏九過來,讓他去太醫院請高院判來,給聖人和榮國公請脈。
太子上前,給二人換了白水,對聖人和榮國公說:“已經喝了不少茶水,換白水吧。免得晚上睡不著了。”
聖人已經習慣時不時的,就被太子把茶水換成白水了。賈代善接過太子斟的白水,笑著要謝恩。
“老賈,你算啦,你忘記成賢小時候,尿你一身啦。”
賈代善笑,“那是太子看看老臣是不是識交。”
他喝了一口太子遞過來的白水,清甜,他仰頭一飲而盡。對聖人說:“太子倒的白水,也都比別人倒的好喝。”
太子在心裏說,你那杯水,是靈泉,可不是好喝嘛。
聖人打趣,“白水朕多著呢,管你夠。成賢,再給榮國公,倒一杯白水。”
賈代善趕緊擺手,“臣怎麽敢當,怎麽敢當太子倒水。剛才那一杯,已經是托聖人的福,是莫大的恩賜了。聖人,莫折了臣的福分。”
聖人也就那麽一說,見賈代善識得進退,遂開心一笑,轉而問起他次子的婚事。
賈代善一五一十地稟報,“臣按聖人說的,讓史氏去沒送女參選的、那幾家翰林學士府打聽了。隻有兩三家,有適齡的女孩子。除去庶出的,就隻有一家了。那王允王學士的嫡長女,剛滿了十六歲,聽說也是嫻雅端莊的女孩子。聖人就是不問,臣今兒也要和你商議,看看這王家,是不是適合。”
王允,江陰人,二榜進士,庶吉士出身,剛剛四十出頭,治學嚴謹的秉性,四品翰林學士。
聖人知道的就隻有這麽些。故他招招,吩咐小內侍去找宓九過來。
宓九是聖人的五九內侍之一,專管百官檔案。說白了,百官誰家的**事情,他都知道。
賈代善見聖人如此上心,趕緊對聖人作揖禮,拜謝了聖人。
“老賈啊,你掌著京營,朕不得不小心啊。”
“臣明白。臣是謝聖人的信任。”
高院判來的很快,魏九親自去請,嚇了他一跳,以為聖人出了什麽事兒。魏九悄悄地說起,聖人看太子安排了專人,關注戴梓,所以……
高院判明了,聖人是吃醋了。他趕緊掏了荷包謝魏九,禦前的人,不打點好了,有時候瞞了消息不透,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魏九哪裏敢要高院判的銀子,他推脫著:“奴才要敢要您的銀子,聖人知道,會扒了奴才的皮。您老有空,吩咐人,給奴才做點鎮咳的丸藥,就成了。”
魏九有咳疾,每年季節交替、變天的時候,就咳的難以忍受。他年輕的時候,尚還能忍著,這一年,他發現越來越難熬了。伺候聖人幾十年,好容易得了聖人的信任,爬到了聖前這位置,要是因病離開了,可就再回不來了。
這事兒,對高院判是小事兒一樁。他在到了養心殿後,示意魏九打發別人進去稟報,抽空給魏九摸了脈。
“魏公公,你這事兒,包在本官身上,你有空常往太醫院走走,行針比吃藥好。”
魏九拱手謝了高院判,正好傳話的內侍出來,聖人宣高院判,進去診脈。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參加了
我和晉江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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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十名啦,謝謝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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