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紅樓賈母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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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的功夫, 賈珠下學以後也到祖母這裏來了,同樣是不到睡覺, 不肯回父母親的院子。對此賈政沒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父子倆白天都跟在一個先生那裏學習,兒子晚上還回院子的。就是王氏問起來, 他便對妻子說:“珠兒下學去母親那裏,有什麽不好的,孝敬祖母也是應該的。”
王氏知道和賈政講不清道理, 就笑著點點頭, “二爺說的對。妾身就是看元兒每天傍晚找哥哥,哭的可憐。”
“唔, 把元兒也送過去, 和珠兒做伴就好了。”
王氏氣了個倒仰,沒想到不僅沒問出來兒子為什麽喜歡留在婆母院子裏了,反而又把女兒搭進去了。
賈政看王氏那模樣,就知道妻子是心下不願意了。但他跟著先生學習了兩年,總算是開竅了一點。
他指點王氏說:“你不如在珠兒下學的時候, 帶元兒到母親那裏, 不過是早點過去了罷了。”
也是的, 每天傍晚的請安, 早一會兒過去也沒什麽。自己也好看看,兒子為什麽喜歡滯留在婆母的院子裏了。
賈瑚是天天地賴在賈母的正院裏, 這麽大的男孩子,最是崇仰“厲害”人物的時期。他三歲以後,跟著賈代善一起讀書, 五歲的時候開始習武。沒多久,賈赦戍邊回來,他對賈赦這個父親是陌生的,但有張氏這個母親在,父子倆還是慢慢熟稔起來。
隨著賈赦加入祖孫二人的習武行列,賈瑚發現父親比祖父厲害多了。練完同一套槍法,祖父會比父親吃力,也沒有父親練的有氣魄。
父親取代了祖父,成為賈瑚心目中最敬仰的人物。
後來,等賈代善賴著搬回正房住了以後,賈瑚就高高興興地回去東院住了。可張氏懷孕了,就沒多餘精力可花在賈瑚身上,賈代善就在前麵給孫子開了院子。賈瑚每天早晨過寧府讀書前,會去東院給母親請安。晚上下學就回到祖母的正院,給祖母請安後,然後與母親一道回去東院吃飯。
有時候賈赦回來的早,一家三口就一起回他們的東院吃飯。
前段時間,賈代善與賈赦忙著聖人的南下安排,父子倆都不在家,賈瑚是個乖孩子,自覺地早晚去校場練武,然後天天能遇到祖母。他看祖母反反複複隻練習那一套劍法,賈瑚看得都記下來大半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祖母能一下子就奪了父親的長/槍,然後就將沒開刃的長劍點到了父親的喉頭。
再來,再來幾次,都是這樣的。
於是祖母就順利取代了父親,成為賈瑚心裏最敬仰的人了。
賈珠比賈瑚小了兩歲多,每天是跟在賈瑚的後麵,仿佛跟屁蟲一般。他聽了賈瑚眉飛色舞地講祖母怎麽厲害後,把心裏的英雄人物跟著賈瑚也改了,每天也跟著賈瑚賴在祖母的房裏,磨著要跟祖母學武功。
賈政經了妻子的發問,也想知道兒子在母親院子裏做什麽。他特意擱下書本,提早去正院請安。一進院子就見侄兒和兒子,在正屋窗子下麵的回廊蹲馬步,嘴裏還背著功課呢。賈政立即就覺得脊背發緊,想起自己和賈赦抄賬本的時候,他也時不時被罰蹲著馬步抄寫的往事。他剛想退出院子,卻來不及了。
倆孩子都發現他了。
賈政隻好硬著頭皮進去,卻見賈母站在窗裏,在聽倆孫子背書呢。
“母親,兒子給你請安。今兒一切可好?”賈政硬著頭皮,盡力裝出若無其事。
“好。都好。”賈母笑眯眯地看著賈政,“老二啊,你來的正好,你到廊下和他倆一起蹲馬步,仔細聽那倆小的背書。”
賈政的臉苦得跟生嚼了黃連。
要是和賈赦一起抄帳的時候,因鬥嘴挨罰,沒辦法蹲馬步也就算了。可是今兒做錯什麽了,要和侄子、兒子一起蹲著馬步背《孝經》?好吧,母親說要蹲就蹲吧,背誦《孝經》也是應該的。
賈珠從啟蒙,就跟在賈瑚的身後,已經蹲了有些日子了。而賈瑚,賈代善給打的根基是很穩的。蹲馬步對他來說是每日的必修課。賈政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他小時候就因為吃不得蹲馬步的苦,才放棄了學武的。但是現下在侄子和兒子麵前不能認慫啊。
他捏著鼻子蹲馬步,幸好有去年抄帳時候,打下的一點兒功底。
王氏昨兒和丈夫說了賈珠的事情,賈政吩咐她帶女兒早點去正院。她今兒也不等賈政下學一起了,先帶著女兒過來正院。
哎呀,我的老天啊,丈夫歪歪扭扭地撅著蹲著馬步,王氏看得覺得辣眼睛。這是武勳後人嗎?
丈夫的姿勢和兒子、侄子在一起簡直無法比對,難看的要死,慘不忍睹。
她後悔帶女兒找來婆母這裏了。
王氏牽著女兒將到廊下的時候,發現丈夫在和倆孩子背書。屋子裏走出來一丫鬟,對她福身行禮,“二奶奶,太太讓您和姑娘進屋,莫擾了二爺帶哥兒們讀書。”
王氏也不敢與賈政打招呼了,隻衝他略略一蹲身子,牽著女兒快步進屋去了。
請安後,元春乖巧地依偎在母親的身前。
王氏斟酌著試探地問:“母親,二爺他……”
“他無事,陪著那倆小的背書呢。”
賈母說的雲淡風輕。
王氏的心裏就是沉重萬分了,婆母一定是生氣了,不然不會罰丈夫的 。
不僅是她一個人這麽想的,就是稍後知道消息的張氏,還有後來知道這事兒的賈赦,也都是這麽想的。
休沐日,賈瑚晨練後,去東院給母親請安。他今兒非常開心,因為他和珠兒的功課做得好,練武也認真,祖母昨晚留了他和珠兒在暖閣睡覺,比他自己在前院睡覺好太多了。祖母還應了他,如果他和珠兒繼續每天這樣,下個休沐日,還可以在祖母的暖閣睡一晚的。
踏進東院,賈瑚的心就提溜起來。他怕母親還在哭。母親放腳,前幾日痛得日夜哭啼。他不明白好好地為什麽要把腳裹的變形,然後再放。他不敢問哭泣的母親,偷偷問自己的奶嬤嬤。
奶嬤嬤說小男孩不許問這些話,不然睡覺會丟了小**的。
嚇得他每天早晨起來,就先檢查自己一番。
母親臉色好多了,出乎他的意料,父親居然也在。
賈瑚上前給父母親請安,然後問賈赦道:“父親回來了,今兒怎麽沒見父親去校場練槍?”
賈赦看著兒子仰著臉,純真的目光不含其它雜念,但他心裏一萬個想堵住兒子的嘴,永遠不提校場才好。
“昨天回來的太晚,這幾天累很了。”賈赦含含糊糊地回了兒子一句,然後說:“擺飯吧。”
張氏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昨晚回來的晚嗎?。她心裏奇怪,但到底沒在兒子麵前問出來。
妻子的那一眼,讓賈赦開始臉發紅了。從那晚輸給母親之後,他連著幾日躲在東宮。太丟人了!
他這幾日有空就在想,怎麽會輸的那麽慘呢?母親是怎麽做到的呢?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動作太慢了?自己這兩年也沒疏忽了練習啊。
為了證實自己的勢力沒有下降,他還特意去找了宮中禁衛中武藝高強的比了幾場,有輸有贏。實力真的是沒下降。
賈赦反常的一舉一動,落在太子眼裏。
太子特意問他:“恩侯,你遇到什麽事兒了?”
賈赦吭哧了半天,才在太子的逼視下,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懊喪。
“明允,我母親的劍招就是父親教的,是咱倆都熟的不能再熟的的那套。然後母親就順著槍杆削下來,我要手,就隻好把長/槍撒手了。然後我母親略一翻腕子,劍尖就抵到我的喉部了。”
賈赦一邊說一邊比劃,“就半招啊,幾次我都是這麽輸的。”
他真的不甘心,從學武以來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且輸的是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在兒子麵前輸的。要不找回來,兒子以後會怎麽看自己呢?!
太子沉吟半晌,“恩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許榮國公夫人在武藝這一途,有遠勝常人的天賦吧。”
除此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明允,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母親的動作,就是快,快到我無力做出反應。”
賈赦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就是無力做出反應。
“榮國公夫人以前在武藝方麵,你可發現有什麽天賦嗎?”太子問的很謹慎。
賈赦皺眉搖頭。
“我以前與母親接觸的少,任何時候,我母親都是挺直了脊背做事。”
賈赦有點不好意思,他基本與母親沒有什麽私下的交談,他不知母親都有想過什麽,也不知母親都會什麽,母親與他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太子下意識地重複,“任何時候都是挺直了脊背做事。那她一定是一個本性特別堅強的人。”
“是。應該是的。明允,你想我父親去戍邊十年,我母親是重孫媳婦,在家伺候我祖母等人,”
賈赦突然說不下去了,他難堪地認識到,祖母對母親的態度……
太子很奇怪,他等著賈赦繼續說。
賈赦費力地說:“明允,我祖母對我母親比我母親對張氏,嚴苛十倍不止。若是按我祖母的做法,母親對張氏說不上是搓揉了。”
賈赦站起來,甚不好意思,“明允,你說,我要不要與母親道歉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推朋友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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