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扈三娘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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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衝得知柴進為自己爭取到十萬兩白銀壓箱, 忍不住咧嘴。自己帶著大軍在外征戰,奪了遼國的中京, 還少了那些黃白之物嗎?但是柴進的一番美意自己還是要領的。

    “殿下,你若是還能領兵出征, 自然不用要什麽聘禮壓箱銀子的。我也是因為梁山的那些小娘子出嫁,官家都有送壓箱銀子才想起為你爭一爭的。官家還與她們說以後嫁去別人家裏,要把壓箱錢看好, 手裏有錢心裏不慌。我這想著你以後也算是在別人家裏了。不, 我是怕你以後困在京師不得離開罷了。”

    柴進的話,句句都是站在林衝的立場。有錢男子漢, 沒錢漢子難。這些年柴進經過與蔣敬共度的錙銖必較的歲月, 早就把這句話意思,深深地體會、融化到骨子裏,落實在行動中了。

    林衝點點頭,再三地向柴進道謝。他那日回京見女帝,看她的意思, 在沒有嫡係繼承人的之前, 她的那些宏偉大業、自己的建功立業都是不用想的。柴進的那句以後也算是在別人家裏了, 雖不中聽但實際也是那麽回事兒。自己進皇宮以後能過的如何, 即便是五軍大都督,也還要看扈三娘對自己的態度。

    銀錢嘛, 多一些不是壞事。

    其實林衝的私房很豐厚、身家也不菲的。這些年在梁山,不僅是供吃供用的頭等待遇,他作為數得著的大頭領、每次軍事行動都有份參與、且他是憑武藝立下汗馬功勞的戰將, 還有額外的一份分潤可拿。他實際上是梁山數一數二的大戶呢。但是柴進先為他爭來了足夠的聘禮,再為他爭來出嫁,咳,入贅的壓箱銀子,反正都認了入贅的名頭了,哪裏還會願意推棄“出嫁”的裏子。

    誰還能嫌銀子多了咬手麽!

    “柴大官人,你看我這親成的。”

    林衝搖頭失笑,不好把心底的話說出來。這親結的太劃算了,不說柴進為自己爭來的黃白之物喜人,就是自己還能繼續擔大都督之職,等有了兒女以後,還可能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兒女以後還能承繼了這萬裏江山,這是滿天下打著燈籠也尋不來的好親事呐。

    柴進覷著林衝麵色好,心情也應該是不錯的,笑嘻嘻地說了實話。

    “除了入贅這名頭不好,我也覺得這親事很劃得來的。”

    林衝還真沒惱,“是,是,求之不得的。”

    入贅的名頭不好?那也得看入贅誰家、被怎麽對待不是,是吧。

    柴進這次過林衝的府邸,除了要送來壓箱銀子,還要與林衝確認嫁妝。當柴進把林衝的嫁妝禮單拿到手,看著聘禮和林衝的私房都混在一起分類做了登記,拍著桌子叫好,大讚特讚。

    “好,好。殿下啊,以你這般的財力,量他們也不敢再說那壓箱銀子給多了。”

    一般來說,嫁妝若是把聘禮都加進去,那麽嫁妝有聘禮總數的二、三成就可以了。林衝的私房快與聘禮相當了。虧得有壓箱銀子,才沒讓扈三娘、沒讓禮部丟臉。

    柴進把林衝的“嫁妝”單子拿去到戶部給蔣敬一份保存,語重心長地對蔣敬相勸。

    “神算子啊,你看看林衝的嫁妝,要是沒送過去那筆壓箱銀子,難道你現在去補麽?”

    蔣敬恨不能揍柴進一頓了,他這是踩著自己在女帝和皇夫跟前賣好呢。

    “你不曉得官家用銀子的地方多?你看吧,那十萬銀子早晚林衝會自己拿出來給官家用的。哼。”

    “就是借著用了,以後也得還回去吧。我說你就是不會做事,換我就給二十萬。你想想是不是這道理?”

    蔣敬還真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心裏更惱火了。自己是傻了不成,給了林衝,與扈三娘也是左手倒右手的,自己真是算計銀子算糊塗了,在林衝這裏吝嗇什麽啊。

    他想明白了以後更惱柴進了。

    “你就不安好心,不然怎不私下裏提早告訴我!”

    柴進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蔣敬,“私下告訴你?你算林衝的娘家人還是婆家人,你自己鬥毆選過站哪邊的了啊。”

    這可把蔣敬氣著了,立即親自動手把柴進從戶部趕了出去。連著幾天都不搭理柴進。幸好蔣敬沒氣昏頭,還按著議好的銀兩數目,把女帝大婚的所有支出撥給了禮部。柴進派人登門幾次想與蔣敬握手複合,都吃了閉門羹。直到了女帝大婚的那天,柴進當著所有來參加喜宴的官員,連著給敬三碗酒與蔣敬,才得了蔣敬的寬恕,與他恢複了邦交。

    要說大元初立這一年坤泰元年的熱鬧事兒,真的是很多的。奪了金國的中京絕對能算上百餘年裏的第一件,而女帝娶皇夫、本是五軍大都督的林衝也願意入贅,自然也能算奇事的一樁了。

    成婚那日,禮部尚書柴進帶著幾百名守衛皇宮的禁軍軍卒替女帝迎親,把林衝從前宋鄆王趙楷的王府改成的大都督府接了出來。林衝身穿親王的大禮服,一路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幾百的迎親的軍卒、送親的將士,幾百台壓彎了抬箱子的扁擔、紮著紅綢的嫁妝箱子,讓所有圍觀的百姓吃驚皇夫的深厚家底。

    不停有觀禮的百姓在議論紛紛,“這般身家、又是大都督了,為何還去做贅婿?”

    聲音送去林衝耳朵裏,他也隻是笑著不語。

    圍觀的百姓也有說:“贅婿如何,官家的江山以後不是傳給了他兒子的。”

    陪同林衝的孫新怕他羞惱,就要使喚將士驅趕。

    林衝在馬上叫住他,“吉日不與百姓爭論。且他們也未說錯。”

    在黃昏的吉時,林衝從正南的宣德門進入皇宮。到了大慶門前才下馬,然後走去大慶殿,與等候在大慶殿的女帝行禮。

    要柴進和禮部官員說,女帝真的是很給皇夫林衝麵子,沒自始至終地要皇夫按著皇家禮儀行禮。而且完成大禮之後,林衝得以陪同女帝一起,接受百官和誥命的祝賀。就連林衝的住處,扈三娘也同意了柴進的意見,不把林衝安排去坤寧殿,而是反複斟酌後自己從福寧殿搬到了紫宸殿,把垂拱殿改名為熙寧殿,給了林衝做寢宮。

    然後扈三娘把自己習慣宣召各部尚書和宰相去福寧殿書房議事的習慣,也改成到紫宸殿的書房。將每月一次的大朝會改去大慶殿,五日一次的文臣小朝會改去文德殿。

    洞房設置在林衝的寢殿熙寧殿。

    林衝看著在自己前麵昂首闊步走進熙寧殿寢殿的女帝,在心裏催眠自己,官家不是普通的小娘子,官家不是普通的小娘子,這話直到第二日的龍鳳喜燭熄滅,仍反複盤旋在他的腦海裏。

    倆人在宮女子和小黃門伺候下,把層層疊疊的大禮服,一件件地脫下去。林衝拖到最後,隻著了內衣跟著小黃門去後殿洗浴。幾個殷勤的小黃門,七手八腳地拆了林衝的頭發,上手幫林衝洗發、搓身子,澡豆好像不要銀子地在林衝的身上抹了一遍又一遍,令林衝不得不換了二次浴桶,才算是被小黃門清洗趕緊了。然後又被按在榻上,往他的身上塗抹了一些油脂,那些油脂的味道清新甜蜜。他自己聞著身上的味道,都隱隱地興奮起來。

    在後殿被收拾了半個多時辰,林衝才得以回到寢殿。卻見扈三娘已經洗漱回來,卸了釵環,披散著頭發,換過了寢衣,正坐在寬大的八步床上等他呢。

    看著秀發輕垂、粉麵含春的扈三娘,林衝覺得自己那一顆不是初哥的心立即火熱起來,屬於雄性的本能,甚至一度讓他忘記了身下的女子是帝王。

    和諧運動有助於促進夫妻關係、也能夠很好地拉近彼此的心理距離。

    酣暢淋漓之後,林衝也放鬆下來,與扈三娘再相處就少了平日裏的拘謹。倆人額頭相抵,攬腰纏腿地摟抱在一起悄悄耳語。林衝撫摸著扈三娘身上的刺青,聲音低沉卻輕如燕子呢喃一般。

    “為臣如今才曉得官家那一丈青的綽號是如何來的了。怨不得官家能做帝王啊。別說平常的小娘子,就是哪個兒郎也不會這樣做的。”

    “你想嗎?”

    扈三娘的問話簡單,語氣溫婉,就是聲音有些遙遠,讓林衝感覺不到扈三娘平時的一絲威嚴和壓迫。隻是幽深的眼波如漩渦一樣,引得林衝欲迷醉在她的眼神裏,甚至還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不想。臣明白自己的,不是能做帝王的人。要是此生能夠做個建功立業的將軍,就是圓了為臣這輩子的心願了。”

    林衝按著自己的本心回答了扈三娘的問話。說完話他感到了莫名的輕鬆清爽、心腦也跟著通透清澈了。

    “在熙寧殿的這裏,你我是夫妻,你勿用自稱為臣。”

    扈三娘的聲音不再遙遠,溫柔的聲音裏漾著繾綣、也充斥了林衝從來沒見過的和順。這樣的扈三娘讓林衝不禁就再度心熱起來。他的手指在那些刺青上緩緩移動,勾勒、描繪著那氣勢磅礴、幾欲破體騰飛的青龍,一語雙關地問著,“還疼嗎?”

    “不記得了。或許是不疼吧。”

    刺青的時候自己沒來,疼不疼的當然不知道了。

    “不疼?那麽再來吧。”

    林衝熱切地表述自己的渴望,雙目熠熠生輝鎖住扈三娘,不想讓她躲避。這樣的他煥發出別樣的神彩,令人心悸也令人渴望,扈三娘莞爾一笑。那笑容落在林衝的眼裏,沒有明確的語言拒絕就是邀請了。

    燭光照映在繡著百子千孫床帳上的孩童們,搖曳的床帳使得那些小人兒,似乎在手舞足蹈、不知疲倦地動了起來。芙蓉帳暖良宵一刻,沉醉在**裏的女帝和睿王的喘息聲,在靜夜裏格外地清晰。在熙寧殿外值守的宮女子和內宦,都屏聲斂氣當自己是木胎泥塑的偶人。

    翌日晨起,林衝凝視著梳妝鏡裏眼波如春水一般的扈三娘,殷勤地伺候梳妝,通發、遞釵環,等扈三娘基本綰好頭發了,宮女子也退了下去,俯身在她耳畔輕輕道:“不知臣能侍奉官家多少年?”

    熱氣撲到扈三娘的耳朵裏,扈三娘略轉頭,耳垂從林衝的唇邊擦過,帶得林衝心裏又泛起熱潮。

    她放下手裏的麵脂,對著鏡子裏的林衝問道:“檀郎又想多久呢?若你始終能如這幾年所為,今生可矣。”

    林衝歎息,“能得官家此語,已不負今生了。臣不會改轍易張,官家盡可放心、安心。”

    扈三娘轉過身,雙手搭到林衝的肩膀,雙眼凝視著林衝鄭重說道:“你知我心意,我亦知你的想法,該給你的都會有你的。剩下的就隻能聽由天意了。”

    林衝明白這是扈三娘重提早就應允了他的話——召武鬆歸京的事情。他慶幸扈三娘始終有著帝王的理智和堅持,由衷地在心裏讚道官家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娘子。剩下的聽由天意,能否得嫡子嫡女,就看老天是否肯眷顧他了。

    收拾停當了,扈三娘帶著林衝去拜見扈家的列祖列宗牌位,二人磕頭上香,再回去熙寧殿用早膳。

    二人對坐而食,一頓早膳用罷,扈三娘給林衝的感覺好像是二人已經一起過了無數個日月。

    扈三娘輕聲交代林衝,“在熙寧殿,你自可以按照你的習慣起居。就是不能像在你的大都督府一般,請同僚過府飲酒了。”

    “臣在大都督府也甚少請客。”

    林衝輕聲為自己辯解。自己在大都督府沒住多少日子,就跟著扈三娘北征了。除了安宅的時候宴客,常去飲酒的人除了魯智深也就是武鬆了。這倆是不用請的,而且也不會提前知會自己就隨時可能上門的。

    “可你不能在熙寧殿宴請魯智深等人,這屬於內宮了。”

    林衝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入贅到皇宮,與其他贅婿的不同了。而且與嫁到皇宮裏的宮妃也不同。他伸手握住扈三娘的手,感激涕零。

    “謝官家允我繼續掌管五軍都督府,也謝允我保留大都督府。”

    扈三娘一笑,要是沒有五軍都督府的軍權、也沒有保留大都督府給林衝,估計用不上一個月就會把林衝在宮裏關出毛病的。

    “但你不能在大都督府過夜。要是你要在大都督府宴客,就請提前知會熙寧殿的小黃門去伺候,也好免了你我的麻煩。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林衝立即點頭,“官家放心,為臣懂得的。這也是為我好。”

    “平日裏早膳後你要去五軍都督府還是去軍營操練,你自己安排公務。我一般會去紫宸殿的書房議事或者批改奏折。公事的話你循例去做,我不用多說。私事的話,如果不太緊急就不要去文德殿。”

    林衝再度點頭,文德殿是文臣五日一次小朝會的地方,自己無論是以皇夫的身份、還是大都督的身份,都是不適合踏入的地方。

    “你放心,這些事情臣都會有分寸,不會行事唐突,令官家為難的。臣白日裏一般會在五軍都督府的衙門或軍營,理事也便利。”

    扈三娘點頭微笑,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心,二人都是隻換了睡覺的地方罷了。皇宮的宮務林衝是不會接手的,要說二人會有什麽私事,暫時還真想不出來。

    交代了該說的事情,扈三娘邀請林衝乘車去延福宮。

    這延福宮的新址並不在皇城內,而是趙佶後來依傍城牆擴建的。裏麵的建築別有詩情畫意,名字也大多是趙佶所取,非常雅致。延福宮殿、台、亭、閣破多,襯以詩意之名稱,如延福宮的東門為晨暉,西門稱麗澤。大殿有延福、蕊珠。而這些亭台樓閣並不是虛空在那裏的,趙佶寵幸過的宮女子,僥幸能得了冊封的,大多跟著皇後在延福宮,能在這些名稱旖旎的殿閣中,獨得一殿或一閣而居。

    林衝跟在扈三娘的身邊,在延福宮走了二個多時辰,把延福宮逛了一個大概。

    “印象如何?”

    “難以想像的秀美、奢華。難怪趙佶最後退位了。這得要多少緡才夠興建這延福宮的。”林衝想起自己那些私房銀子和“嫁妝”,放在延福宮裏一比,真的有九牛一毛的感覺。就是中京的奢華,與趙佶的延福宮相比,不僅是粗陋了,連奢華的邊也就剛剛能沾到吧。

    當初扈三娘逼趙佶離宮,最後還是讓他和他的妃嬪帶了一些浮財走。但是大部分的器皿擺設家私等都留在原處的。因空置的房子最容易損壞,延福宮每月還得投入不少的人力財力維護,所以扈三娘上元節回汴梁後,就把宮裏五歲到十二歲的孩子移到了這邊讀書。

    因女帝成親,這些孩子也放假三天,回去與父母團聚了。

    女帝和皇夫在延福宮遊覽到申時末,才帶著跟在身後的幾十個宮女子和小黃門返回了皇宮。

    當晚,扈三娘仍歇在熙寧殿,與林衝幾番恩愛後才相擁而睡。

    最後一日的假期,早膳後扈三娘與林衝攜手去逛前宋趙佶斥巨資興建的皇家園林艮嶽。艮嶽是以浙江的鳳凰山為藍本,人工堆土而成。昔年趙佶登基的時候,為求自己不會像真宗一樣無子,有得道的術士指點他在皇宮的東北方堆積土方,曆時幾年初具規模的時候,趙佶就有數個皇子、皇女降世。

    於是趙佶越發地在艮嶽用心。花石綱之事說的就是建造艮嶽。那艮嶽曆時十餘年才得以最後完工,建造的奇豔無比,可以說巧奪天工、宛若仙境。

    主山萬歲山{艮山}設有數十個大洞,洞中藏雄黃和盧甘石,雄黃據說可以驅避蛇蟲,盧甘石則能發散陰氣、聚集雲霧,使空氣濛鬱如深山幽穀。艮嶽中有將太湖石積疊成的各式各樣的人造山。

    扈三娘對林衝耳語,“你好好看看,我準備把艮嶽賣了。”

    “賣了?為何?”林衝太吃驚了。

    “籌銀子北征啊。”

    扈三娘的神氣理所當然,“戶部空虛,缺少軍資是其一。”

    “其二呢?”

    林衝知道京畿幾路土改的事情,服從朝廷重新分田的,還能保留浮財。一些敢對抗朝廷王田的,如曾頭市等涉及了人命的地方豪強,不僅被刑部逐一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浮財也俱都收歸朝廷。大量的客戶脫離了主家成為主戶,又沒了祭田免稅、朝臣、進士等免稅,今年這幾路的秋收已經讓戶部寬裕很多了。

    所以戶部空虛,缺少軍資隻是女帝的借口,重點在其二。

    “其二啊,”扈三娘領林衝走到萬歲山最高的介亭,隨伺的宮女子和小黃門都被扈三娘留在山腳。介亭左右各有二亭,左為極目、蕭森,右為麗雲、半山。倆人站在左側的極目,俯瞰景龍江,從這裏可以望見景龍江旁的高陽酒肆及清澌閣。景龍江的北岸,江水支流流向山莊,稱為回溪……

    秋風微拂,吹起了扈三娘鬢邊的散發,林衝覺得臉頰的癢一直癢到了心底。他伸臂攬住扈三娘,擁著她轉了半個身子,為她擋住背後襲來的秋風。

    “該帶著披風的。”

    宮女子很仔細地帶了禦寒的披風,奈何扈三娘不肯用,等倆人登上了山頂,林衝後悔自己該堅持的。隻說了這麽一句,林衝就不再多說,扈三娘的手幹燥溫和,與自己不遑多讓。他暗笑自己忘記扈三娘是武功高強的了,默默看著扈三娘等她解說其二。

    “其二是要遷都。開封太偏了。不能從容控製北方大片的疆域。”扈三娘慢慢說出心裏的打算。

    “所以官家要賣艮嶽?皇宮也要賣了?”

    “艮嶽要花些心思才好賣出去,而且可能要分開了賣。這些奇花異草、山禽水鳥,要是不賣個高價錢,都對不起趙佶鑿河斷橋,毀堰拆閘,付出的人工呢。”

    “官家可想好了往那裏搬遷了嗎?”

    “還沒有。三年五年還搬不了。怎麽也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最終搬成吧。”

    林衝頓時哽住了,最少還要十年才能搬成的,現在就要賣了艮嶽?好吧,現在這艮嶽屬於扈家的,扈三娘愛賣就賣吧。

    倆人在艮嶽轉到午時末,才慢慢攜手回到了熙寧殿。

    作者有話要說:  林衝這個官二代吧,感興趣的親可以去搜搜水滸裏的女人。

    有一篇文章:林衝被陷害後:他的妻子最終下場是什麽?把林衝的心思路程剖析的很透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