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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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外院去見見小姐妹既是借口也是真心,自從到了內院之後阿福還沒有回去看過她們,雖然隻是短短十來天,但阿福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在前院的日子已經慢慢開始變得遙遠,也不知道春芽怎麽樣了,想到春芽阿福心頭一暖,腳步越發的快了。

    自從阿福進了內院之後,春芽便和另外一個小丫鬟負責清掃,沒了任勞任怨的阿福在,春芽好幾天才慢慢習慣過來,以前她總可以偷偷懶,反正阿福是個悶葫蘆什麽話也不會說,可現在一起的那個丫鬟是個嘴利的,看到春芽略站了一會便會嘮叨半天。

    春芽見到阿福十分開心,拉了阿福的手不放,眼中都閃出淚花來了,另外一個丫鬟撇了撇嘴走開了,春芽背對著做了一個鬼臉,拉著阿福避到一邊的樹下去說話。

    兩人分開有一段時間,春芽簡直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大多數是春芽在問阿福去了內院之後的一些情況,阿還有現在阿福走了之後的辛苦,阿福安慰了她幾句,又把進內院之後的事情能說的都一一說了,引得春芽嘖嘖稱奇。

    春芽見阿福穿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裙,打扮得利利索索,衣服雖然也是半舊的,但布料確實是好布料,裙角處上繡了些簡單的圖案,頭上梳了整齊的雙環耳邊垂了紅頭繩,因為這一點顏色整個人都靈動了,臉上雖然沒有抹粉但透著粉嫩,和以前穿著土黃色的舊衣的阿福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阿福還是普通丫鬟的打扮,但看著和她們這些灰頭土臉的灑掃丫鬟又不一樣,春芽頓時豔慕得不得了。

    “果然內院養人,你才去了小半個月,看著就和以前不一樣了,這衣服真好看。”春芽細細的看了一遍阿福羨慕的道。

    阿福有些不好意思,“這是院裏的姐姐給的衣服,我給你帶了些點心,你嚐嚐。”說著便把帶來的點心拿出來給春芽嚐,小小的點心做成梅花式樣,上麵撒了白色的糖霜,散發著一股甜蜜蜜的味道。

    春芽把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才小心的拿了一塊點心,迫不及待的放到嘴裏也隻是小小的咬了一口,糕點軟軟糯糯還帶著甜味入口即化,春芽又咬了一口咽下去才和阿福說話,“真好吃。”

    阿福便把糕點包好都放到她手裏,“既然你喜歡吃,下次我再給你多帶點。”

    春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下次我要吃其他的。”

    阿福聽了哭笑不得春芽真的是個吃貨,忙應了,“廚房裏的鄭媽媽最會做糕點,到時候我另外帶些給你吃,都很好吃。”

    阿福帶來的糕點不大,春芽就是再細嚼慢咽一塊糕點不一會就吃完了,她還有些意猶未盡,但又舍不得再吃,把糕點細細的收起來,“等晚上餓了的時候再吃。”

    阿福見她這樣喜歡也很高興,把手裏的包袱遞給春芽,裏麵裝了春芽給的衣裙,已經洗的幹幹淨淨。

    春芽聽說是之前自己借給阿福的衣服有些詫異,生氣的道,“說了送你怎麽又還回來了,你是什麽意思,不把我當姐妹嗎?”

    “春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在內院沒有衣服穿丟臉,可這衣服是你娘特意給你做的,平日你自己都舍不得穿卻給了我,我們是好姐妹你也不能光想著我,若是林媽媽再往內院選人,你沒有了衣服怎麽辦?”阿福勸道,這衣服春芽平日裏有多愛惜,她是看在眼裏的。

    春芽聽了眼圈一紅,又覺得阿福說的有理,便不再推遲接了衣服,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我也可以進內院的。”

    因為還惦記著事情,兩人再說了一會話,阿福便借口要去看看夏婆子告辭,春芽雖然有些不舍,但想到自己也還有活計不能久待,便分了手,再三叮囑阿福常常來看她,阿福應了。

    夏婆子守著一個小小的角門,現在正是午後進出的人少,夏婆子便靠在一棵桂花樹下打瞌睡,阿福輕聲喚她醒來,那夏婆子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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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夏婆子是顧家的世仆,男人早逝唯獨剩下一個女兒,可女兒配了人後和女婿都去京城伺候主子去了,她圖老宅的活計清閑主動留下來看門,人老了便愛管閑事,看到阿福身上穿著舊衣服心生不忍,把女兒以前的衣服找了幾件給她,平日裏對阿福也多有照顧,兩人倒有幾分真感情。

    夏婆子見到阿福也很高興,笑問道,“阿福,你不是進內院了嗎?”

    阿福道,“二少爺去書院了,我便告了假,來看看你,上次去得匆忙也來不及給你說一聲,你不會怪我吧。”

    夏婆子聽了連說怎麽會,又打量阿福見她臉色紅潤,心裏也高興,“我之前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阿福知道夏婆子把自己當幼輩對待,笑著應了又拿了糕點出來,“這是茯苓糕,軟和不費牙,你嚐嚐看。”

    夏婆子笑得滿臉褶子,樂嗬嗬的接了阿福遞過來的糕點,阿福便趁著機會給夏婆子說想找前院的小廝明月。

    “爾雅姐姐有話交代他,麻煩媽媽幫我帶個信。”

    夏婆子便開了角門招了一個才總角的小廝過來,讓他跑腿去把明月請來,那小廝眼睛一轉看了一眼夏婆子手上的吃食,夏婆子無奈隻能給了他一塊,笑罵了一句猴崽子,那小廝扮了個鬼臉叼了糕點一溜煙的跑了。

    阿福見夏婆子心疼給出去的糕點,忙道,“這是小廚房鄭媽媽做的,要是您喜歡,下次我再給您送過來。”

    聽阿福說起糕點是小廚房的鄭媽媽做的,夏婆子沉吟了一會道,“鄭媽媽嘴角可是有顆痣?”

    “鄭媽媽嘴角是有顆痣,您認識她?”阿福沒想到夏婆子也認識鄭媽媽,而鄭媽媽嘴角確實有顆米粒大的黑痣,特別容易辨認。

    夏婆子道,“我自然認識她,她原是大姑奶奶的陪嫁丫鬟,大姑奶奶沒了之後就回了府,沒想到還有這樣好的手藝。”

    “鄭媽媽如今管著二少爺院裏的小廚房,手藝極好。”阿福對鄭媽媽的廚藝非常羨慕,同樣的食材在她手裏做出來的就是比別人做出來的多幾分滋味。

    “照你這麽說這小廚房還在?我怎麽恍惚聽其他人提起過,要把小廚房並到大廚房去。”夏婆子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聽了一耳朵,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了。

    阿福搖了搖頭道:“聽院裏的姐姐們說二少爺院裏一直都有小廚房,隻管院裏人的飲食,這有什麽不對嗎。”

    其實阿福心裏也一直有一個疑惑,二少爺如今在學院住一個月回府就兩天時間,平時小廚房隻需要準備院中丫鬟婆子們的吃食,有些大材小用了,其實他們這些丫鬟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去大廚房吃飯,根本沒有必要準備一個小廚房。

    不過話說回來有個小廚房也不錯,鄭媽媽的手藝比起廚房裏麵做大鍋菜的廚子好了幾百倍,而且肚子餓了廚房裏總有新鮮的吃食,這也是二少爺院中的一大好處。

    “夫人心疼自家兒子,便宜你們這群丫頭跟著沾光罷了。”夏婆子笑道,她一個看門的下等仆役哪知道什麽二少爺院中的小廚房有什麽不對。

    不一會總角小童便領了一個清秀的少年過來,大概十四五歲,個子挺高穿著小廝的青色衣服,臉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看著不像是仆從倒有點像是讀書人家的子弟。

    那少年便是顧二少爺身邊的書童明月,見到阿福也愣了一下,然後招手讓阿福出去,阿福沒想到明月長得這般好,臉唰的一下紅了,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夏婆子早就避到一邊去了,明月帶著阿福走開了一截,開門見山的問道,“是二少爺讓你來找我?”

    “是二少爺讓我來前院找你的,二少爺說讓我聽你吩咐。”阿福忙應了,但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麵一句話是二少爺說的,後麵一句是阿福自己加的。

    “你可認得灼桃姐姐?”明月問道。

    阿福搖了搖頭,這個名字她聽著耳熟,似乎有誰提起過,但她應該是不認得的,不然一定能夠想起來。

    “灼桃姐姐前些日子磕傷了頭,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還以為你認識灼桃姐姐能幫忙讓她想起來呢。”明月見阿福搖頭有幾分失望。

    阿福仔細的回想了下,她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明月口中的灼桃姐姐,“我是這個月才到二少爺院裏伺候的,府裏的姐姐們認得不多,若是你有什麽事情,隻管交代我就是。”

    明月見小丫鬟用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望著自己,一副自己怎麽說她就怎麽做的架勢,不由自主的挺了挺單薄的胸膛,低低的和阿福說了幾句話,阿福開始有些吃驚,聽到後麵便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見明月沒有其他的話了,才轉身道,“若是沒什麽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罷。”明月見阿福一臉平靜,倒覺得這丫頭真的沉得住氣,擺了擺手讓她走了。

    阿福可不敢耽誤時間,她跟爾雅姐姐說的就是去外麵看看小姐們,現在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和夏婆子道了別便急匆匆的回了內院。

    阿福先去爾雅那裏銷假,爾雅還笑著問了兩句閑話,和往常一樣的親切,到了末尾才說了一句朝露剛剛在找她,阿福臉色一白,暗道一聲糟糕。

    昨□□露姐姐吩咐了每日下午跟著她學習刺繡,今日一時忘記了,若是朝露姐姐有什麽責罰也是自己該領的。

    爾雅安慰道,“我已經給她說了你去外院了,既然回來了就去找她吧。”

    阿福道了謝,去敲朝露屋子的門,過了一會才有朝露冷淡的聲音說了一句進來吧。

    朝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和往常一樣坐在窗前繡著花,見阿福進來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阿福喏喏的向她道歉,她也隻是擺了擺手,“今天教你一種新針法,你過來看著。”

    朝露細細的把新針法說於阿福聽,又示範了一次,問阿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阿福搖了搖頭,朝露便讓阿福自己去練了。阿福本來還有些不安以為朝露會說她一頓,朝露態度一如往常更覺得慚愧了。

    阿福一邊練習新的針法,一邊琢磨明月今天說的話,不小心針一下刺到了手指,疼得差點叫出來,見朝露看了過來忙閉上了嘴,把手指放到嘴裏吸了吸。

    朝露麵無表情的道,“做事不可三心二意,你今天太浮躁了。”

    阿福臉上一紅,“姐姐說的是,是我太浮躁了。”

    “也罷,今天該教的你也學會了,回去自己練吧,有什麽不懂的明日再來問我。”朝露卻不太耐煩和阿福說話,把她趕了出去。

    阿福垂頭喪氣的去了小廚房,鄭媽媽見她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取笑道,“你這是被朝露罵了?”

    “朝露姐姐沒有罵我,就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好有些生自己的氣。”

    鄭媽媽倒被逗笑了,“你這丫頭做什麽事情都這麽較真,那針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你慢慢學就是了。”

    阿福點了點頭,鄭媽媽隨手就塞了一塊蹄筋給她,蹄筋是新鹵煮過的,還帶了一點點溫熱,阿福嚼著含含糊糊的和鄭媽媽說話,“朝露姐姐剛剛說我浮躁。”

    “朝露那丫頭看誰不浮躁,你別理他。”鄭媽媽不以為意的回道。

    “媽媽,我們院裏有個灼桃嗎?”

    “是有一個灼桃,生病移出去了。”

    阿福歪著腦袋想了想,生病移出去怎麽會磕破了腦袋呢,這個灼桃姐姐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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