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這是喬夏自己做的呢。雖然她說都是些失敗品，是做壞的。可是我覺得比正陽街品香齋的還要好吃。”田花苗一邊咬著脆香可口的小餅幹，一邊得意地問著她新交到的朋友。

    因為喬夏的原因，住她附近的小排間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三等丫鬟的好朋友，而且還是在二小姐那叫得了名的。

    “你怎麽知道？你吃過品香齋的點心了？”同一個房間喜歡和她鬥嘴紅玉忍不住又杠了她一句。不過，抬杠歸抬杠，咬完那一小塊後，她忍不住伸手過去拿了一塊。

    “我當然知道了！喬夏那麽聰明，她做的肯定是要比品香齋的好！之前宴席時那個長臉的五色玫瑰花卷就是喬夏做出來的。聽說縣太爺夫人都問著要方子呢！”田花苗瞪了她一眼，把裝有小餅幹的袋子給收了起來。

    “哇！花苗，你那個朋友果然厲害。難怪她比我們小幾歲卻還能直接從廚房雜役那提升到三等丫鬟，而且還是我們猗桐院二小姐身邊的。”

    圓臉的陸芽兒咬了一小口後，忍不住讚歎道。她也覺得這個餅幹糕點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就是做得太小塊了點，兩口咬下去就沒了。要是花苗能再給她一塊就好了。

    “嗯。我也覺得她很厲害！她現在還跟著二小姐彈琴識字呢。”田花苗高高地揚著下巴得意地說道。

    “這個我也聽說了。聽說她是一教就會，而且還過目不忘，很厲害呢！除了大少爺外，能過目不忘的就隻有她了。”紅玉有一個堂姐也是猗桐院的，她就和喬夏一個房的竹枝。

    紅玉不想讓田花苗一個人專美，得意洋洋地出盡風頭，也開始高聲地賣弄自己從堂姐那聽來的消息，諸如喬夏不但琴學得快，過目不忘，還跟紫絹姐學了打算盤，算帳也很快等等。

    “你們很閑嗎？都躲在這偷懶！信不信我等會告到馬管事那去？”胡翠花才在旁邊站了一會，就聽到她們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喬夏那個土妞，說她怎麽怎麽的好法，怎麽的聰明。真的是太討厭了！

    “哼！偷什麽懶？我們都幹完活了我看你胡翠花才是偷懶，不要臉地妒忌人家。”田花苗啐了她一口，然後一手一個，拉著她的小姐妹到外麵說去。

    胡翠花看把人懟擠兌出去了，得意洋洋地走到自己的鋪蓋處，剛彎下腰，就被嚇了一跳。

    “啊！你這人怎麽這樣看人的？也一聲不吭的，會嚇到人的。知不知道？”胡翠花對上牆角邊邊上陰沉地盯著門外的羅九娘，拍拍胸口，驚呼到。

    羅九娘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背對著她躺下。

    “晴雲，你說的都是真的？確定沒錯？”喬宇歡看著眼前的這個二等丫鬟，情不自禁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盯著她的眼睛看著。

    晴雲肯定地點點頭，“婢子再三和紅袖確認過了，那個羅九娘是和她同一批被采賣到府上來的。她們被賣前都在關娘子那學過一段時間的規距。和她同處一房鋪的田花苗就是喬夏的好姐妹，她們來自同一個鎮相鄰的兩個村子。”

    “她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羅九娘不也是猗桐院的嗎？她想要什麽？”喬宇歡坐了下來，玩味把玩手中的香球。這是她親外婆那邊剛派人送過來的。

    “羅九娘在猗桐院那是四等丫鬟，因為會些針線，被分到猗桐院的小針線房那。不過因為不是家生子，所以在那邊升不上去，做著的都是分線捏邊之類的粗瑣活。之所以會找到我身邊的紅袖，是因為她想進針線房去，想到那邊學上一兩手。”

    晴雲把她打聽到的信息一一稟上來。

    “看上了針線房？又找到你身邊的紅袖，看來這個羅九娘挺有意思的。”

    沒提她的小針線房，而是想去她娘管著的大針線房去。這是要避嫌呢，還是精明過了野心丫鬟呢？

    “是的。她說是不想連累到三小姐，讓您被人為難。羅九娘還說那個花饅頭就是出自喬夏的手，這次還弄了什麽餅幹。聽說她做的東西都讓二小姐很滿意，二小姐常讚她聰明，還收了她為徒，教她識字學琴。”

    “哦？喬宇貞收了她為徒？喬宇貞居然收了一個奴婢為徒弟！嗬嗬……真的是好笑呀！堂堂的一個喬府大小姐居然收一個奴婢做學徒，果然是和她那暴發戶的外祖一樣粗鄙不知所謂！”喬宇歡輕蔑地嗤笑出來。

    “那小姐是同樣她的請求了？”晴雲不是很懂她的主子。

    “嗯，我答應了。告訴她，過幾兩天會有人帶她去針線房的，三等丫鬟。”

    既然要賞，就得大方點！這樣下麵的人才會對自己死心塌地。這是她娘告訴她的。喬宇歡很樂意給羅九娘這個好處。雅芳院，紅木香檀的桌椅，精雕細磨，上刻著雅致的花紋，旁邊的香幾上的魚耳香爐燃著滬州出名的一品香，香味低回而悠長，又沁人心脾。

    張氏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身前一左一右地跪坐著兩丫鬟，她們分別執起張氏的兩隻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地她指甲上塗染著大紅的金鳳花汁，然後用布條包好。

    “哦？你是說宇歡那丫頭今兒到針線房找烏珊去了？她又想做什麽花樣子了？”張氏半眯著眼，不太在意地說道。

    “三小姐這次不是要裁新衣新花樣，而是想安要安插一個人進去。”張氏當年的陪嫁過來的大丫鬟，如今她身邊的小林管事神秘地笑道。

    “安插人手？這個丫頭居然會來這招了？她怎麽會想到要把人安插到針線房來？是哪個不長眼的算計哄騙到她頭上來了？”張氏睜開眼，鋒利地看著前麵。

    “哎呀，我的主子呀。你先別生氣！有您在，有我們張府在，府上敢算計到我們三小姐身上？就是榮蘭院那邊的也不敢。再說，還有四少爺和老爺呢。是想猗桐院的一個丫鬟走了三小姐身邊晴雲的路子，給三小姐報了個口信，賞她的。”

    “哦？這丫頭也學會安插收買人了。行了，這等小事你不用跟我說了。你也不用出手，就在旁邊看著，看看丫頭這回長了沒？”張氏看著包裹好的雙手，瞥了倆丫鬟一眼，示意她們下去。然後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小林管事走到身後，輕輕地幫她按摩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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