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手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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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閃躲,她緊追不放。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如鏡中花,水中月,顧盼生姿,撩人心懷。她的小嘴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
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的每一個舉手投足,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男人的心弦。微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把她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也更顯得妖媚。
夏征舒被她逼得無可退路,想避開卻避不掉,知道她這是故意賴上他了,隻好直麵應對她的注視。
“你這麽怕我作甚麽?”她勾唇一笑,而後突然踮起腳尖咬了一口他俊朗的麵龐,不輕不重,似咬似吻。
這一口咬下去,夏征舒突然臉色大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想將她靠近自己的身子推開,卻因臉色通紅不敢看她,不小心碰到她傲然挺立的胸脯。感受到大掌中的柔軟,他連忙將一雙手抽了回來,霎時耳根子更是紅得通透。
但聞得她低聲笑語,他更是又氣又惱,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一句:“夏姬夫人,請你自重。”
趁她失神的片刻,身形一晃,走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夏姬見他如此舉動,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她隨即止住了笑容,對著疏離自己的夏征舒柔聲問道:“你可是鐵了心要與我斬斷前緣?”
他點頭,那張曾給她帶來過溫暖的臉上此刻隻有冷硬,再也無從前的一絲溫暖。
“有些關係,一旦改變,就再也回不到從前。征舒如今還願與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尊重你現在的身份。還請夏姬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與征舒再有先前那般不當的舉動。”
他的眼神,是那樣冷淡,像是兩隻深不可測的古潭,石子投進去,連波紋都不起。
夏姬看著他,看著看著便笑了,沒有先前的妖媚,更無一絲妖嬈誘惑。
她的雙肩隨著她的笑陣陣抖動,目光卻像冰一樣打在他的脊梁上,寒徹肌骨。
“夏征舒,我如你所願。從今往後,我夏姬與你便隻有母子情分,往日恩愛就如同此帕,就此兩斷!”
她將折斷的手帕揮舞在空中,揮舞在他的麵前。而後她走了,不帶一絲留戀,再也未看他一眼,就帶著她滿身的香氣走了。
她一走,株林的花香聞著都不似先前那般香了。
被折斷的兩半絲帕靜靜地躺在地上,隔著兩尺不足的距離。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再望著地上化為兩半的絲帕,他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平靜,可是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站在那處,紋絲不動的站了一個下午。
天色逐漸暗沉,他像是失去意識般的一動不動,除了偶爾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絲帕,再無其他任何舉動。
直到一隻大手碰了他的肩膀,才將他的意識喚醒。
“征舒,發愣什麽呢?”
他回頭一看來人,而後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孔叔叔。”
孔寧蹲下,撿起落在地上的絲帕,而後輕輕揮灑落在上麵的柳葉,將它握在手中,嘴角擒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他:“手帕是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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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孔寧手中染了塵埃的帕子看了一眼,而後輕搖否認道:“並非征舒所物。”
在他看不到的視線,孔寧攥緊手中絲帕,心中閃過一個人影,眼中眸光逐漸微暗。
他勾過夏征舒的肩膀,舉止十分親昵。
夏征舒亦未反抗,隻因他與孔寧實在太過熟悉。孔寧與他父親關係甚好,又常出入夏府,如今加上一層姻親關係,關係自是不必多說。況他的騎射之術全是孔寧一把手教與他的,從這個層麵來說,孔寧可以算是他的師父。是以他與孔寧從小便十分親近,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亦如師如父。
“一時未察,當日那個在我身邊苦苦哀求,央著我教他騎射之術的毛頭小子竟也長得這般高了。再過兩年,隻怕要比你父親還要高上一分。”他看著他,眼裏滿是讚賞:“最近在軍中,可還有勤加苦練我教與你的箭法?”
他輕揚嘴角,微微一笑:“叔父若是現在有空,何不與征舒較量一番?”
“好小子,有膽色,孔叔叔就與你比一比,看看你是否有長進。”
他們來到夏府專門用於騎射的練兵場,在相視一笑後,拿起弓箭,對著靶心射去。
比完箭法,又比騎術,兩人在練兵場渾然忘我的練著,絲毫不知道有人站在附近一座高高的閣樓上低頭俯視著他們。
“小姐,小心著涼。”一個容貌三四十來歲,一身下人裝扮的婦人關心地上前叮囑著,而後拿起一層紗衣披到女子身上,替她緊了緊。
那女子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個在自己身邊服侍了快十年的婦人,淡淡扯起嘴角對她一笑,而後目光沉沉地望著練兵場的方向。
那婦人見她牢牢地注視著練兵場的方向,時而凝眉深思。於是也上前一步,方便自己也看清下麵的景色。
“小姐,您在看什麽呢?”
她纖手一抬,指著夏征舒的方向問她:“文奴,你說征舒這孩子長得像誰?像他父親還是像他母親多一點?”
被喚作文奴的婦人回答道:“我瞧著夏公子長得像她母親少歡夫人多一些。”
女子點了點頭,又道:“我記得少歡夫人長著一對柳葉眉,雖美卻顯得很淡,而征舒濃眉大眼,這點倒與他的母親無一絲相似。”
文奴笑著應了聲,隨口附和道:“確實不錯。夏公子的眉眼,倒長得與公子有幾分相似。”
“你確定他的眉眼與我兄長長得相似?”她話鋒突然一冷,眼睛冒著怒火,兩頰慘白,雙手和手指都奇怪地、不知不覺地抽動著。
文奴被她突然降下來淩厲的目光所嚇得不敢動,口中也結結巴巴地回應道:“老奴失語,還請小姐莫要責怪。”
“本小姐不怪你,隻要你如實說出你剛才的想法。”
她諾諾地回了一句是,而後細細思量兩人的眉眼,不是很肯定地回道:“老奴與夏公子見的次數不多,隻記得他的粗眉有點相似,其他地方該是更像他的父親。”
女子盯著她的目光,確定她沒有說謊,心中確也鬆懈了幾分。
她究竟在胡思亂想寫什麽呢。
她搖晃了腦袋,最後看了一眼練兵場的兩人,而後對著文奴吩咐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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