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二百八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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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的……

    方中正何曾見過如此變故,張大嘴, 瞅著賈赦發愣。賈赦見賴大被捆住手依舊站在原地, 雙腿不住打顫, 賈赦便料知自己此番動作定是將其倒是嚇了個不輕。賴大木木呆呆朝著賈赦問道:“老爺、老爺, 這是怎麽了?”

    聽賴大如此問自己,賈赦上來就是一腳, 將其踹翻在地, “你這惡奴還敢問我怎麽了?你且與我說說, 你不是拿了本老爺我的名帖去給南安郡王家送禮麽?怎麽又跑到這京城府尹方大人處了。你好威風啊,在家騙你家老爺我,出來又頂著我的名騙府尹大人。你還敢問我你怎麽了!哼!自己犯了律法,不說伏法認罪, 府尹大人傳你問話都敢不去,真是無法無天了。我榮國府食君之祿,法紀為綱,怎能縱了你這惡奴去!”賈赦這一番話, 說得可是義正嚴辭。方中正見賈赦這般,心裏不免嘀咕,怎麽站在自己跟前的這位一品將軍賈赦和之前傳聞完全不符麽,方中正用兩手指捏起剛才賴大放在桌上的二百兩銀票, 遞與賈赦。

    賈赦一見,愣住了, 瞅著方中正說:“方大人, 這是何意?”

    方中正指了指被賈赦踹翻在地的賴大說:“這二百兩銀票是方才賴管家要賄賂給本官的。”

    賈赦一聽更是氣上心頭, 朝賴大罵道:“真是好手筆啊。一出手便是二百兩!你這管家日子比我這老爺還要逍遙啊!我都不知,你這管家一年月錢竟會有如此豐厚。”

    賈赦說完朝方中正一拱手道,“此番要讓方大人費心了。我竟然才知,府中這些下人是如此蒙上欺下,我特特請方大人好好將此惡奴查查,真不知其背著主子還做了多少惡事去。方大人請嚴判,我賈赦雖是個武人出身,但國家法紀還是知曉的。此番絕不姑息。我回府也定要好好再查上一番,若是還有這等不知法紀的,也一並綁了給大人送來,任憑大人處置。”

    方中正連忙朝賈赦回禮道:“將軍言重了,這賴大因有人告其強買人口,又逼良民致死,我這才傳喚與他。昔日不到,今日卻拿著將軍的名帖要下官將此事了了。下官正欲前往府上一問究竟,未曾想將軍親臨。聽將軍如此一說,方某才知此人竟如膽大妄為,欺瞞冒認。下官此番定為將軍查個水落石出。”

    賈赦一聽,點頭口稱有勞有勞,兩人又客氣寒暄幾句,賈赦才告辭回府。此番方中正將人送至府外方回。回了書房見賴大依然跪著,股如篩糠,便叫人將其先收押,又命人去傳喚那苦主前來,以備開堂庭審。方中正這邊審案暫且不提,且說這賈赦回府後便直奔賴家,興致勃勃去抄家。

    此時賴家早已亂做一團。院內房內主子下人哭成一片。先前賈赦命人將賴宅上下圍死時,便有賴家下人急急稟告了賴嬤嬤。賴嬤嬤此時正與賴大家、賴二家的在小花園處賞花。聽了此信,唬了一跳,急急命人往兩個兒子處送信。可她哪知道,此時自家兒子均已被捆成個粽子一樣,一個在京城府尹處待受審,一個壓在府內等提問。何況這信自然也是送不出去的,宅子上下早已圍的如鐵桶一般,下人回來稟明。賴嬤嬤更是心急如焚,忙欲去賈母處求情,可看守之人哪裏管你是否有臉麵,一律不許。這賴嬤嬤氣急攻心一下便暈了過去。

    賈赦率領眾人浩浩蕩蕩地進了賴家,往正廳一坐,一臉嚴肅道:“賴大目無國法家規,強買人口逼死良民在先,誆騙老爺名帖意欲平事在後,又竟然敢當眾賄賂朝廷命官。如此不忠不義目無法紀的惡奴,留他何用!今日便抄了這惡奴的家,以正家風。”此番新跟著賈赦的都是些心腹家丁,賈赦一說自然一呼百應。

    賈赦仔細吩咐道:“此次抄家,財物均抬到廳堂後清點、登記、造冊、查驗無誤後再搬出入庫,三人協作,都給我仔細些,不得有誤!也別有人懷著混水摸魚的心思,若是讓我查到,定要讓他比這賴家還要慘上十倍。”眾人連忙高聲應了。賈赦又道“再將這賴家上下主子奴仆都綁來送到這正堂,我還要問話。”眾人再應。賈赦吩咐完畢,一抬手:“抄!”

    賈赦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行動起來,抬箱子的、核對的、登記入賬的、綁人的、哭的、喊的。一時間這賴宅雞飛狗跳人聲沸騰。賈赦獨坐堂上瞅著院裏,心生幾分感慨。

    不一會兒綁人的便將賴家上下都壓到賈赦麵前,隻因賴嬤嬤之前暈厥過去,此番剛剛清醒便叫人架著帶了過來。待到正廳見賈赦端坐忙開口求饒道:“老爺老爺,不知我們賴家所犯何罪?我們賴家上下具是忠心護主,老爺莫要受了旁人挑撥。老爺,大老爺,我們賴家可是冤啊!”

    賈赦此番哪有心思聽這老婆子喊冤叫屈之話,揮手命人將老婆子押出堂外,瞥了眼廳上戳著的賴家上下說道:“今日因賴大犯了國法家規,我必好好整治一番,你等若還有知曉賴家人等所犯罪行的,速速稟報,我還可以記你等個將功贖罪,若是讓我發現,一概讓人牙子賣去煤窯做苦工。”說完賈赦便端起茶杯,品起茶來。

    這賴家的下人聽賈赦如此一說,各個嚇得麵如菜色。平日裏依仗著賴大,背靠榮國府何等風光,如今一夜之間竟然就要被賣去煤窯做苦工。少頃便有人稟告說這賴大偷挪府中銀兩去放印子錢。賈赦一聽,氣得連茶盅都砸了,連命人壓著舉報人去搜找證據。片刻功夫,就見下人回話,說在書房的暗格內藏著一匣子借據,還壓著榮國府賈赦的私戳。賈赦一看就急了,叫人將賴嬤嬤壓回來,將匣子往其麵前一摔,怒罵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混賬老東西!你剛才還口口聲聲喊冤,你倒是不傻教出個好兒子,讓自家老爺給你們做這肮髒事背黑鍋!怨不得你們置宅又置地的,我還奇怪你們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銀子呢!即便是把府上的進項都吃了去,也不能肥成這樣!”

    "其一不明,不知警幻仙姑還曾記得帶榮寧二公之孫賈寶玉前來此太虛幻境處遊曆一事?"

    聽聞此言,警幻心內一驚,暗想為何她還記得,難道下塵世不是該前緣盡忘麽,或許此番下塵世未將她的記憶盡數封印?若真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妥,今日事畢定好好好查上一查。倘若此事並非她自己所知,那又是何人告與她知曉?現太虛幻境處知曉此世的大多數仙子皆被自己找個理由下塵世渡劫去了,警幻想到此朝秦可人看去,隻見她低頭不語,心中又多了幾分懷疑。

    眾人聽史菲兒此言頗有些不太滿意,群仙中便有人開口說道,"此處乃女兒清靜之地,怎會有濁物來此汙染。"

    史菲兒笑到,"這位仙子說的好,此處本應是女兒清淨之處,但偏有人帶了濁物進來。況且當日原本應該引來的是絳珠仙子的生魂,結果正客未到,卻引來濁物來汙染這女兒清靜之地,警幻仙姑我說的對也不對?"

    眾人聽此言提及絳珠仙子都是一愣,一時間便有人小聲談論,隻是在場眾仙子具是並未經曆此事的,而經曆的那些又偏偏被打發下界了。一時間眾人人並未信史菲兒所言。史菲兒見並未有人信,不慌不忙又道,"你們不信也無妨,我來證明給你們看。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些個什麽司我可是都沒去過,不過薄命司的金陵十二釵的判詞我卻知道,你們聽我背的對是不對否。先說說林黛玉與薛寶釵的吧,"史菲兒瞅了眼臉上已經有些變色的警幻仙姑朗聲說道,"可歎停機德,看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林,金簪雪裏埋。"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司掌薄命司的幾位仙子皆是驚得滿臉懼色,有位仙子還急匆匆地將金陵十二釵的判詞取來,一對照史菲兒所述竟然一字不差,更是驚得幾欲跌倒。

    史菲兒見警幻依舊不言,繼續道,"若一首不足為信,我便多背幾首,不知諸位是想聽元春的'二十年來辯是非',還是迎春的'子係中山狼',又或是惜春的'堪破三春景不常'呢?仙姑我說的不錯吧。"

    不等警幻仙姑回答,司掌薄命司的眾仙子捧著金陵十二釵正冊的判詞跪倒在地,為首的仙子連連叫屈,稱自己司內絕無人將判詞傳出去。史菲兒如何得知判詞自己實在不知。眾仙子聽聞此言遍知道史菲兒所言不虛,警幻無奈隻得點點頭。

    史菲兒見警幻仙姑點頭,接著說,"如今不知警幻仙姑可曾記得帶榮寧二公之孫賈寶玉前來此太虛幻境處遊曆一事?若仙姑還不記得,我可以再提示一二。塵世間有本奇書名叫《紅樓夢》的,那書中可是將此事記錄的清清楚楚詳詳細細,不但有了金陵十二釵諸人的判詞,連昨日演奏的詞曲也都記錄清楚。若是諸位還不信,可以去塵世搞一本來看看以證我此言不虛。"聽聞史菲兒這番話,不少起初還不信的仙子此番已是將史菲兒的話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