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 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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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時間感覺有些害怕,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她是我外婆,就算詐屍又怎樣,我不信她會傷害我。? ?

    門是關著的,剛才沒有聽到開門聲,可以確定外婆沒有出去,我隻好拿著蠟燭在屋子裏找。

    我早該想到,外婆是靈媒,據她說,在她的身體裏還有別的靈魂,也有可能是她身體裏的靈魂在作怪,這種小事我能應付的。因為靈媒不同於其它職業,做靈媒的人經常要跟靈魂打交道,人的靈魂有多脆弱,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身體裏沒有別的靈魂,被鬼附身之後,將會給自己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我在我的睡房找到了外婆,她果然是詐屍了,不過她的舉動卻很詭異,不像是詐屍那麽簡單,我看到她居然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自己的頭。

    那梳妝台是我送給蘇晴的禮物,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會幫她梳頭,她喜歡古代人的型和頭飾,絕不會讓自己披頭散,她說那樣很難看。

    此刻外婆正在自顧自的梳頭,根本沒看到我進來了,我觀察著,她的動作有些僵硬,要麽就是她自己的靈魂控製著她的身體,要麽就是她身體裏那個靈魂,我隻需要走過去確認一下就知道了。

    我輕輕靠過去問她:“外婆,是你回來了嗎?”

    她緩緩轉過頭來,就連轉頭的動作也很僵硬,就像是一部機器,並且她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睛睜的很大,我盯著她看了很久,她沒有眨過眼。

    氣氛有些詭異,可我並沒有害怕,因為在我麵前的不是外人,是我的外婆。

    我走了過去對她說:“外婆,我來幫你梳頭吧。”

    她沒有回答,或許也根本無法回答,隻是緩緩把頭轉了過去,麵對著鏡子。

    外婆喜歡把頭挽起來,她說那樣看起來幹淨利落,人老了,不需要型裝飾。外婆活著的時候,我也幫她梳過頭,每次我幫蘇晴梳頭時,她都會默默地站在一旁注視著,等蘇晴梳完了她才會走過來讓我也幫她梳。

    回想起那一幕幕,不禁心頭有些酸楚,我拿起木梳,輕輕地為外婆梳頭。

    我跟外婆聊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鏡子中的她特別好看,如果再年輕幾十歲,一定是個禍水紅顏,難怪會讓易雲道長神魂顛倒。

    不知不覺,天就這麽被熬亮了,吳非送飯菜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依然在為外婆梳頭,這時外婆已經沒有了一絲異樣,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

    吳非看到這一幕表示很不理解,問我在做什麽,我招呼他幫忙把外婆抬進棺材裏,把昨晚上生了一切告訴了他。他聽說之後非常緊張,立刻翻開外婆的眼皮查看,又把手放在外婆額頭上,我看到他眉頭皺了皺,然後跟我說:“你累了,要不換我來守,你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關心我我知道,可是我才是外婆的外孫,理應我來守靈,誰都代替不了的。

    我拒絕了他,跟他說這沒什麽,即便外婆詐屍我也不怕,她可是靈媒,或許她隻是太思念我了,才會從棺材裏出來看我。

    吳非隻是一個勁的皺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等我吃過早飯要睡覺的時候,他把我的手機要了過去,說是好好研究研究那通神秘電話,說不定能現一些蛛絲馬跡。

    我依然在中午之前醒了過來,吳非讓我多睡一會兒,我卻是睡不著,問他研究出來沒有,他搖了搖頭說:“沒那麽快,你別東想西想的,身體重要,你看看你,這幾天睡過好覺嗎,再這樣下去我怕你堅持不住!”

    我拍著胸脯跟他說,我行的,我還年輕,充滿了活力,三天三夜不睡覺也能堅持住。可是話音剛落,忽然覺得一陣頭暈,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整個人一下子倒了下來,頭磕在棺材角,當時就流血了。

    吳非立馬把我扶起來,幫我包紮傷口,並且強烈建議我躺下好好休息,今晚我還是去桃村吧,這裏交給他。

    我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就算是我真的是熬夜熬的身體虛了,也沒必要去桃村啊,守靈還得繼續,守靈夜我卻離開了,這算哪門子的事兒!

    我問他是不是我外婆有問題了,他說根本不是一回事,總之今晚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裏,否則準出事!

    我問他為什麽,他卻不肯說,隻是跟我說,我眼睛裏布滿血絲,且印堂黑,實屬不祥之兆,最好是搬出去避一避,不要強撐。

    他說的話我還是有些信的,可是此刻,我隻當他是故意嚇唬我,我為外婆守靈,能有什麽事生,昨晚上外婆起來了沒錯,可就是梳了個頭而已,至於說的那麽嚴重嗎。

    關於這件事,吳非似乎不想跟我爭執,他明白我心裏有多苦,隻是告訴我千萬別強撐著,總之一定要休息好,下午好好睡覺,他會在院子裏一直待到天黑再離開。

    可是吃了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我卻是睡不著,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冷,隻想出去曬曬太陽,和吳非聊幾句,我不知道除了他還能找誰傾訴。

    吳非說可以聊天,但是時間不能太久,因為我昨天沒睡好,今天更是才睡了三個小時,白天不養好精神,晚上怎麽能守靈,萬一有個什麽事怎麽應對。

    他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我就是睡不著,不知不覺聊的時間有些久了,我一個勁的跟他訴苦,他就默默地做一個聽眾,有些話藏在心裏太久了,說出來真的感覺好受了一些。一直到天黑,吳非才歎了一口氣離開,臨走前把手機還給了我,讓我有情況就打他電話。

    這天晚上,我像前兩天一樣,天一黑就把門關了起來,靜靜地坐在棺材前,期待著外婆今晚還能坐起來,至少我還可以幫她梳梳頭。

    時間在靜靜流逝,當蠟燭燃盡我才覺,這時已經陷入了一片漆黑,我去拿蠟燭,忽然聽到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