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黎又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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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絕對不能讓我離開你的視線。”

    這是蘇允晴灌酒之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江楚信誓旦旦的便也應下了,蘇允晴喝醉什麽樣她可見過許多次,喜歡哭和親人都是小事,有一次冬天喝醉了非要去冬遊,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第二天什麽都不記得了,當時她就是一臉難以置信。

    她可不想看到明天新聞標著[無知富二代在網絡暴力下酗酒跳河自盡]的消息,蘇允晴不嫌丟人她還嫌丟人呢,而且隻是看住就行了。

    剛才她還看蘇允晴在“嚶嚶嚶”的哭,大家也見怪不怪了,剛開始她也以為蘇允晴是心理壓力大委屈多,可後來觀察和當事人口述發現她隻是單純的想哭,所以江楚便沒有理會她,繼續玩著手機。

    可是轉頭的功夫,人呢?

    江楚:???

    江楚和方浩交代了一聲便出門去找,她隻感覺自己成了一熊孩子的監護人,頓時有種養兒方知父母恩的感覺,她打算回去給自家爸媽削個蘋果,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蘇允晴這熊娃給找著。

    “不用,我沒醉。”

    蘇允晴大手一揮將手從黎又潔的手裏掙脫開,然後繞過黎又潔搖搖晃晃的離開,既然人家說不用黎又潔也沒有要非死皮賴臉的要幫著人家,但她還是輕蹙著眉頭一直看著人消失在拐角處,這才垂著眸子走進衛生間。

    洗了個手,有些擔心的她想著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畢竟剛才那個女孩長的挺漂亮,看衣著氣質不太可能是這裏的招待或者明星,應該是個富家小姐,而這個場所魚龍混雜的,不管什麽身份長的漂亮又喝醉的女孩子是很容易吃虧的。

    心裏還在躊躇著,可一走出便來看見剛才那個迷糊的女孩正坐在階梯上,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托著自己的腦袋,迷離的眼睛上麵是因著苦惱而形成的八字眉,微微的撅著嘴,像一個鬧變扭的小孩,看上去可愛極了。

    黎又潔見著她懸著的心也不由得落地了,抿著唇便走上前,弓著身子溫柔的問道:“怎麽了?”

    “我迷路了。”

    “你記得你那個房間的號碼嘛?”

    蘇允晴:“……”

    “那是在這個樓層嗎?”

    蘇允晴:“……”

    “那你手機帶了嗎?”

    蘇允晴眨了眨眼睛:“……”

    “好吧。”黎又潔無奈的扶額,目測眼前這個女孩現在除了瞪著眼睛賣萌什麽都不會,沉吟了片刻問道:“那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蘇允晴眼前一亮,瞬間挺直腰杆,因為喝醉,所以說起話來也有幾分的含糊:“我叫胡圖圖,今年三歲了,我的爸爸叫胡英俊,我的媽媽叫張小麗,我家住在翻鬥花園二號樓一零零一室,媽媽做的炸小肉丸最好吃,我的貓咪叫小怪他是一隻會說話的貓咪喲,小怪和圖圖一樣是個男孩子,圖圖最喜歡的好朋友是小美,圖圖的耳朵很大很神奇你們看,動耳神功,請問有沒有烤肉串呢那炸臭豆腐幹呢隨便來一個烤紅薯好了,有木有冰淇淋巧克力彩虹糖旺旺餅幹花生米牛肉幹,奶酸奶橘子汁胡蘿卜汁蘋果汁。”

    說完後,蘇允晴沉默了一會兒,又摸著肚子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想餓了,我想喝蘋果汁。嗝~”說著還順帶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然後砸吧了一下嘴巴,剛吐完的她感覺腹中空空如也。

    大耳朵圖圖?黎又潔有一個女兒,她兒子特別小的時候她也有陪著看一些動畫片,這部動畫片也有涉獵,當時她兒子也學著說來著,如今看蘇允晴奶聲奶氣的說出這一段話,心中莫名的有一種眼前這個女孩是個沒長大孩子的感覺,眼眸不自覺的彎了彎。

    當然,除了這段話,也許還因為她如孩子般純淨的眼睛吧。

    黎又潔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麽,包裏的電話適時的響起,蘇允晴見黎又潔接起電話,又用雙手托著下巴,將手肘放在膝蓋上,不過這一次,她的目光就移著不移的黏在了黎又潔的身上。

    她的眸子裏全無平日的冷漠,此刻她眼中仿若有光,專注而明澈,那份明澈在這個時候也不再是漠然的陪襯。

    這樣美的眼睛想必隻有在她完全喝醉的狀態下才會讓人看見。

    “喂,花姐。”顯示屏上的來電顯示寫著經紀人兩個字。

    “你怎麽還沒回來?”

    “遇到了一個喝醉的小姑娘,找不到朋友了。”黎又潔走近蘇允晴,對她伸出手,輕聲說道:“地上涼,起來吧。”

    蘇允晴將目光投向了黎又潔的手,直勾勾的看著並沒有動。

    “你倒是好心,你幫人家誰幫你呀?”被稱作花姐的人聽了明顯有些不開心:“就是不知道人家領不領你這個情,到這裏來的能有幾個是好人?別壞了別人的好事。”

    花姐見過的事不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倒也不怪她言語刻薄。

    黎又潔笑了笑並沒有辯駁,低著頭看著蘇允晴正抓著她的手,煞有介事的眯著眼睛一本正經的幫她看手相,嘴上還是安撫著花姐,穩下之後這才掛了電話。

    黎又潔見蘇允晴玩的起勁,像和孩子說話似的逗弄道:“看出什麽了?”

    “生命線……嗯……”蘇允晴腦袋亂成一鍋粥,一時間想不出個詞匯,將五官皺在一起都快成了包子,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許久這才說道:“可以活到死……”

    黎又潔:???

    忍俊不禁的黎又潔還被蘇允晴萌的一臉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滿眼的笑意。

    對著蘇允晴,黎又潔不自覺的用上了哄自家女兒的口吻,伸出手欲去牽蘇允晴的手:“手相也看了,我請你喝蘋果汁好不好。”

    蘇允晴兩手放在身後,縮了縮身子,簡直就是入戲太深的模樣:“老師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加一份小蛋糕?”

    蘇允晴猛地站起身,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走吧!”

    黎又潔將蘇允晴領到了三樓的大廳,讓蘇允晴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點了一份小蛋糕和一杯蘋果汁。

    黎又潔諄諄教導道:“你就乖乖在這裏吃蛋糕,在你朋友……或者我沒有來之前,不要離開,也不要跟著不認識的人離開,知道嗎?”

    眼睛不自覺的瞄向蘇允晴因穿著短裙而暴露在外的美腿,坐在沙發還真是一不留神就麵臨著走光的危險,黎又潔的動作比思維要很迅速一些,伸手從包裏掏出了一件長袖格子衫,本來是黎又潔白天用來防曬的,現在隨手就披在了蘇允晴的大腿上。

    蘇允晴叼著蛋糕的叉子看了眼腿上的衣服又抬頭看向黎又潔,還沒一會嘴唇的四周已經圍上了奶油,聽著黎又潔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

    黎又潔看著蘇允晴這傻乎乎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和前台的小妹打了聲招呼,說如果有朋友要接走她要確認才能讓人幫著帶走,前台小妹態度不錯的滿口答應了下來,她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包間。

    當她和一個中年女子再度來到大廳確認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連著桌子上裝小蛋糕的餐具都已經被收走了。

    前台小妹這次主動上前,將一張紙條還有一疊百元大鈔交給了黎又潔,嘴角上職業的掛著甜美的笑:“那位小姐的朋友留了一張紙條給您,說您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親自打給她,這是那位小姐的電話號碼。”

    這錢就不用說了,肯定是那位朋友為了酬謝她的。

    中年女子嗤笑:“看來是個富家小姐,出手還挺闊綽的。”

    黎又潔帶著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倒沒有在多說什麽,但心裏的那塊石頭也算是放下了,然後就跟著中年女子下了樓。

    “這麽多年了,你這爛好人倒是一點都沒有變,不過這回好心有好報一回。”中年女子整了整自己的一身正裝,領著黎又潔往自己的車子那裏領:“這麽晚也打不到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花姐。”

    花姐擺了擺手,像是說沒事,又像是讓人上車。

    在車開上車道之後,車上依舊是謎一樣的沉默,花姐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麽,剛說一個“你”字,黎又潔手機鈴聲便在車內響起。

    黎又潔抱歉的衝著花姐笑了笑,從包裏將手機掏出來:“喂,爸,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小潔,是我。”話筒裏突然冒出的大嗓門女聲讓黎又潔的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

    黎又潔喊了一聲對方:“嫂子啊。”然後等著對方先開口。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許的嘈雜,她依稀能聽見自己侄子的喊叫聲,還有朦朦朧朧的一些雜聲。

    “直接提,讓她直接把錢轉過來。”

    “要麽買了直接寄過來吧。”

    “不行,直接給錢,餘的可以買點吃的給小晨補補,看他瘦成什麽樣了,在學校肯定被人欺負。”

    交談的聲音她都認得,是母親和哥哥,而她卻沒有聽見父親說話的聲音,她口中的嫂子也停下來聽了兩人說的話,這才重新拿起電話。

    “小潔啊,小晨想買那什麽外星人筆記本電腦,要大幾萬,你寄五萬過來的。”嫂子也不含糊,直接開口就要錢。

    “嫂子。”黎又潔歎了口氣,為難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隻要了一棟房子,還帶著小魚京城生活,現在一下子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

    “這是你的事。”嫂子不滿的說道:“小晨現在是初中生了,同學都有電腦,他卻沒有,你讓他怎麽辦?這是要人瞧不起的啊!實在不行我們就向妹夫借,他那麽有錢,應該不介意借我們點。”這多少有些無賴的意思。

    黎又潔皺了皺眉頭,她不想跟自己那個前夫在扯上什麽關係,欠了錢也肯定是要她還的,當即點了點頭:“好吧,我在想想辦法。”

    “快點哈,小晨這幾天就要開學了。”嫂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背景聲則聽見母親安撫小晨的聲音:“沒事沒事,買買買,奶奶這幾天就買了。”

    黎又潔低著頭,垂著眼瞼,心裏滿滿的不是滋味,小魚也是他們的孫女,可也沒這待遇,就在黎又潔沉默的這個空檔,電話那頭的聲音換成了母親的聲音。

    總不過和之前勸她的一樣:“男人哪一個沒有偷腥的,而且還那麽有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但你終究是正室,忍一忍就過去了,你說你現在離婚了可怎麽辦。”翻來覆去也就是這樣的話,說了有一會兒這才掛掉。

    花姐這句話是個肯定句:“又找你要錢了。”

    “嗯……”黎又潔看著手機屏幕有一會兒,知道黑屏這才說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能讓公司先預支我點錢嗎?”

    “你也是活該,他們都做的這麽絕了,你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花姐狠狠的甩了一句,明顯對於這事也有氣,但最後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補充了一句:“我等會兒把錢轉給你,我會讓公司把你複出的事件調快些。”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借黎又潔也會去找別人。

    黎又潔感激的看著花姐:“謝謝你了花姐。”

    雖然花姐嘴巴的確有些刻薄,但是心裏卻是好,當年她被花姐捧上了公司一姐的位置,卻突然說不幹就不幹了,現在再度回來花姐也沒責怪她,依舊把她攬在手下當藝人。

    她家在一個較為偏遠的小縣,封建觀念非常的重,她有一個哥哥,父母第二胎本來想在生一個男孩,可卻生了她,因為超生罰了不少的錢,所以小時候還想也不知是不是摻雜這個原因,對她並不算好,後來才知道他們隻是單純的輕視她。

    哥哥讀大學的時候她讀初三,還沒讀完便被父母逼著輟學去打工,隻為了給哥哥補齊學費,服務員、技工、洗碗工、學徒她都當過,也知道了學曆的重要性,後來被經紀公司挖掘成了明星,一路上順風順水平步青雲,一邊賺錢一邊讀書,考了一個研究生,期間哥哥靠著她的幫襯買了一棟不錯的新房結了婚。

    那個時候她覺得父母應該能對她又所改觀,後來才發現自己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個戲子。時不時的常在她耳邊說到這,說讓她快些找個人嫁了別在外麵丟人現眼之類。

    她的前夫也是通過她的父母認識的她的,似乎有多喜歡似的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鮮花相贈豪車接送熱情似火,那時候看來完全可以用誠懇來形容,她的父母自然巴不得她嫁入豪門,便滿口幫她答應了下來,還接了聘禮。

    小四的家裏覺得藝人這職業拋頭露麵的不好,女人就應該在家裏呆著當全職太太,要求她退圈在家裏相夫教子,雖然她滿心不甘心,但是她也算是全身而退。

    生活總歸是平淡的柴米油鹽,沒多長時間小四最初的熱情也被生活的瑣碎漸漸的抹去,小四的性格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玩心重的很,丈夫和父親這個角色他明顯還扛不下,近幾年過的還算是相敬如賓,而就在這幾個月跟她提的離婚。

    據他自己說是遇見了喜歡的人,算了算結婚現在正好還是七年的光陰。

    她當時並沒有胡攪蠻纏,隻是愣了愣便欣然答應了下來。離婚她隻要了孩子,至於財產,家裏人自然希望能撈點,但小四家裏也是生意人,精的很,一早就轉移了,她家裏人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在她的一切就是從零開始。

    “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做有什麽意思。”

    “為了個念想吧。”

    她現在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漂泊在外,總是有些許希望的,有一個精神的寄托,有一個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可以回去的地方,有一個隨時為她敞開的門,說白了,就是一個可以回的家,隻有這樣心裏她的心才會踏實些。

    想來,也隻有處於她這個境遇的人才會明白。

    黎又潔在回家的路上,蘇允晴已經在家裏軟綿綿的大床上睡覺了,她正夢見自己是一直在沙漠裏爬行的小烏龜,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了一直小白兔,睜著大眼睛不停的對她眨著,說是要給它唱情歌歌,結果一張口是歐美的重金屬搖滾,驚得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床頭的手機的鈴聲,還伴隨著震動。

    蘇允晴坐在床上愣愣的捂著額頭,有些緩不過勁,現在她的腦袋裏依舊粘稠的跟漿糊似的,還伴隨著隱隱的疼痛感,不由得感歎一句這酒後勁真的挺足的,即便她的起床氣重,這個時候也忘了這個時候自己有起床氣的事了,倒也一點氣也沒有。

    她人還沒清醒,便騰出一隻手摸索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這裏是蘇允晴。”她這一開口也被自己給驚著了,有些沙啞帶著沒睡醒的慵懶,卻分外的性感。

    可手機的另一頭卻陷入了迷之沉默,隻有綿長的呼吸聲讓蘇允晴確認那一頭的確有人,也阻止了她掛掉的衝動。

    蘇允晴皺眉:“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你好。”那一頭明顯遲疑了一陣,這才開口回應,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十分的禮貌還帶著些許緊張:“抱歉,打擾您休息了,本來是打算和您商量一下車的事宜,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明天在打電話來就好了。”

    聽女孩這麽說,蘇允晴便也想起來了,自己早上確實撞了一個人的車,看來是人家打電話過來追究責任來了,隻是聽她睡意朦朧的聲音才會沉默的吧。

    “沒事”蘇允晴感覺嗓子在冒煙,便清了清嗓子:“你說吧,多少錢?”

    對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要些……別的嗎?”

    蘇允晴此刻也清醒了大半,挑眉問道:“你要什麽?你先說條件,我在看能不能答應。”

    “我想要資源。”

    蘇允晴明白了,敢情自己撞了的是自家明星的車,而且還是一個混的不太好的,對於有人氣的明星來說資源完全不會是問題,基本都是經紀人往前送,隻有那些混的差的才會求爹爹告奶奶的要資源。

    用一個車尾換資源,還真是隻賺不賠的買賣,不過這對於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且確實是她理虧在先。

    “好。”蘇允晴懶懶的應了一句,看了一眼電話:“這是你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電話號碼是吧?明天我會讓我助理聯係你的。”

    掛了電話將手機扔至一邊,她記得自己是江楚送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不到八點,一回來就是一頓的吐,吐完感覺清醒了不了,可還是被強製灌了一碗醒酒湯才讓睡,現在還是有些迷迷糊糊酒沒醒。

    可她這回沒斷片,確確實實的記起自己又喝醉犯蠢了,而且這一次還是對著一個陌生人撒嬌犯渾打滾賣萌,隻是她記不起那人的臉了,畢竟當時她看人都是重影的,但是她還記得自己做的蠢事和那人用溫柔到可以讓人耳朵可以懷孕的聲音哄著自己。

    稍稍回憶了一下,在深入便又覺得頭暈,最後幹脆放棄,她也沒有非知道是誰不可。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時間了,想著他們應該已經回來睡下了,便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然後搖搖晃晃的飄下了樓,樓梯才走一半就停下了腳步,應大腦還有些麻痹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大廳依舊燈火通明,還有一大波人聚集在樓下,蘇母、蘇雲澤、大姑、表嫂和表嫂的兒子,也是她的小侄子,看來是剛參加完聚會過來,而且都已經看著她了。

    蘇允晴不由得感歎一句,嗚呼,時運不濟,不過還好,掃了一眼發現自家老爹還沒回來,然後頓下的腳步又繼續朝著一樓的廚房走去。

    蘇允晴走過蘇雲澤的身邊,蘇雲澤鼻尖的聞到了蘇允晴身上的酒味:“允晴,你又喝酒了?”

    “嗯。”蘇允晴徑直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開水,嗓子不好受便懶得和蘇雲澤多言。

    蘇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眼看著有外人在,也不好直接開口,可還是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蘇允晴。

    大姑笑眯眯的誇讚道:“這是允晴吧,幾年沒見越來越漂亮了。”

    “是啊,媽您這幾年不在國內,您不知道”表嫂附和道:“允晴可受男孩子歡迎了。”

    大姑:“聽說最近當了總裁了?有出息了阿!”

    表嫂再度附和:“可不嘛。”

    蘇允晴:excuse me???

    她們這段對話蘇允晴隻覺得自己聽的尷尬症都要犯了,自己什麽德行都成了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她們會不知道?難道她們不知道這話在場的人聽了多少都有些諷刺的意味,這樣昧著良心說話,也真是委屈了她們了。

    她可以非常肯定現在她們口頭上把她誇成花,心裏指不定在怎麽損自己呢,但看著他們是長輩的份上,她勉強讓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衝著他們笑了笑。

    “我就下來喝杯水,你們繼續聊,我先回房了。”

    看著蘇母不斷的給自己使眼色,蘇允晴也知道是什麽意思,左不過是她父親要回來,她又喝成這個樣子,讓她回避一下回房間裝死罷了,她本來也沒有打算繼續停留在這塊是非之地,見蘇母這樣表示了,她便悻悻的打算回房。

    拿著水杯打算回房,表嫂的熊兒子躲在表嫂的身後就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蘇允晴瞪了他一眼,表嫂見此趕忙護住了她的熊兒子。

    表嫂見狀又搬出了她常用的一套說辭:“他還小,大的要讓著小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蘇允晴看人都在,她也不好發作,隻得幽幽的看了自己那個侄子一眼,那眼神看的人直發毛,這才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是時機沒到,等時機到了,她非揍的這熊孩子滿地找牙不可。

    她和這熊孩子有一段難以磨滅的恩怨,蘇允晴也是因為這熊孩子而對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產生敵視。

    富貴人家的孩子自小嬌生慣養,這熊孩子自然也是如此,去她房間搗亂、把水倒她電腦鍵盤上、往她牛奶裏加醬油、紮她車子的車胎等,這樣的事情沒少做,當然,受害者不止她一個,但是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麽可能善罷甘休,蘇允晴和他對著幹他自然也就將目標瞄準了蘇允晴,蘇允晴還被強製要求不能計較,因為每一次都會被那群家長以“他還小,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樣的話給堵回去。

    孩子熊,家長也熊。有一次她在看書,這熊孩子拿石子扔她,她嫂子竟然還在一旁充滿童趣的拍著手喊著:童童扔的好準哦。簡直是媽的智障,事後她找嫂子談,表嫂還勸她不要那麽小心眼,不要跟孩子計較。

    蘇允晴:???

    更可惡的是,這孩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罵起人就是滿嘴生殖器,左一個□□媽右一個□□媽,她又不能還嘴,因為他媽媽總是會片刻不離得坐在他身邊溫柔的看著她的孩子,可這哪裏有一點兒孩子的樣子?

    每一次作案都挑又蘇母、蘇父、表嫂這些人在的時候,他也知道他們在的時候她不好發作。

    有一次她趁著給他撐腰的人都不在,想著替她哥教育一下他這個熊兒子,提著他就是一頓的罵加威脅,他當時也乖乖的點頭,可大人一回來他立馬翻臉不認人,哭訴蘇允晴怎麽打他欺負他,還指了指身上被蘇允晴“打”過的地方。

    沒意外,她當時就被她爸一頓的臭罵,說她不懂事不懂的讓著點小孩,當時她都快委屈哭了,後悔正沒揍他一頓,真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非得瞅準機會揍這熊孩子一頓,這小魔王還能鬥得過自己這個大魔王不成?

    現在她酒精還沒退下,頭疼欲裂不算,胃裏還有東西在翻滾,沒那閑工夫和這小魔頭玩,當務之急自然是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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