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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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交戰的地點是仍然屬於兩州交界,但因緊靠太嶽山脈,百姓沒在這定居,而是將這作為伐木場,把這一帶砍得光禿禿的,既補充木材,又防止野獸盤踞。
離戰場三百步外就能聽到些爆炸的聲響,陳謙和薛瑩早早下馬,沿著山脈坡腳的林地悄悄潛行過去。
走到近處發現那仙奴也躲在樹林裏,陳謙貓著腰眼睛探出雜草叢,通過樹木的間隙看到百米之外的仙奴和五個護衛,而仙奴渾然不覺,注意力全在前方的戰場上。
在那片遍布樹樁的空地上,雜草都長到三尺高,但卻在此刻被一把火燒個幹淨。那個身著青色短打,赤手空拳的年輕人憑著雙掌的火焰和仙奴的護衛周旋。
他背部左肩胛骨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右大腿刺穿一把長刀,上身的衣服青紅相間,紅色的部分還在擴大。
這樣的狀況,若是常人早就死透了,光是那出血量都頂的上一頭牛。但這年輕的魔頭還在頑抗,時不時放出狠招滅掉一兩個同道。仙奴沒在意損失,看到的都是魔頭重傷不支的情形,隻要自己帶的護衛上去圍剿,一定能將魔頭拿下。
得到命令,護衛頭子王莽帶人殺向魔頭,高聲喊著:“靈玉真人,崆峒派王莽前來助拳!”
靈玉真人看到王莽帶著二十多個幫手來支援大喜過望:“我們有增援,盡全力拖住魔頭!”
殘存的五人拉開距離,用道法和暗器阻礙青衣的行動,隻要拖一會就好。
他們這一隊人馬原本有三十人駐守蓋州邊界,軍隊的防禦帶裏發出有人闖關的信號,他們出動追查發現這魔頭的蹤跡,兩隊人在太嶽山裏追逃一夜,一直到出山脈才將他攔下。可他們的想法太天真,被攔下的反而是自己。
那魔頭用火相道法突襲,變出巨大火球砸到他們頭頂,一招就滅掉八個人,仙師更是沒了蹤影。隨後他們分散開來,組成圓陣圍攻,雖然能將他打傷,但往往要付出一條性命。拚殺到現在,魔頭已經渾身是傷,但己方也隻剩六人。
青衣看到仙奴的增援,以豪鬼炎開道,腳底爆出焚空,一步三丈踩著火焰突出重圍。但前進的方向突然立起一道土牆,兩息之內便長到四丈高,隨後如同倒卷的海浪向他壓過來。
來不及往上跳,被這土牆蓋住後得花很大力氣才能衝出來。在山林裏青衣就吃過這招的虧,隻好選擇後退。這一退便被騎馬趕來的追兵圍到中間。
“魔頭你逃不掉了,還我兄弟名來!”靈玉真人冷笑著咳了血,擦掉嘴角的血跡繼續盯住青衣,這招土相道法得消耗精血,但能攔下這魔頭,一切都是值得的。
青衣默不作聲,拔掉腿上的長刀,擠出背上的匕首,撕下一塊布料綁住大腿止血。這些動作做完,靈玉真人的威脅也剛說完。
青衣紮起弓步,肩膀後縮收拳在腰間,拳頭緊握有火焰在纏繞回轉,看到這個架勢靈玉真人立刻連立三道土牆,下一刻土牆被拳頭大的火球擊碎,火球每撞上一道土牆就爆出巨大的熱量,連續炸裂三次火球才消失,而炸開土塊將周圍的人擊傷,一招便減員五人。
這招炮拳就是昨日青衣反擊第一招,將靈玉真人一行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這招的缺點靈玉真人也最清楚,躺在地上用大喊:“他的靈力不多,趁現在拿下他!”
靈玉的同門帶頭攻擊,一個老頭子甩出拂塵,白絲瘋長像條鞭子一樣拉住青衣的左手腕,扯得青衣身形一頓。
青衣立刻用焚空炸開白絲,右腳蹬地爆出一圈火牆將四周飛來的暗器衝掉,火牆擋住兵器,卻也遮住視線。
火焰消失的瞬間,四名刀手已經摸到青衣身旁,四人同時出招,砍向青衣的雙腿、脖子和心髒。
青衣腳底爆開焚空,在那刹那之間身子拔高三尺,躲開砍向腳踝的兩把刀,腹部和肋下各中一刀。青衣用手指射出柱狀的火焰,將四名刀手的腦殼打穿,一招擊殺。
顧不上拔掉兵器,西側有六人一同施法,招出一道一人高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水柱,像蛇一樣在草地上遊走,將青衣圍在中間。
如果被水蛇吞進去,青衣的火相道法便會失去威力,水牢便就能將他困到窒息。但是下一刻六人腳下的大地突然裂出縫隙,膝蓋以下的部分全陷進去,裂隙剛出現便消失,土地複原後六人的半身被卡住。
地上長出藤條勒住脖子把人往下拉,修士肩膀頂地,雙手解開施術去拉開脖子上的藤條,全身繃成一塊硬板避免頭部被藤條拉進土裏。這時中部又生出鐵桐木,一下子衝斷修士的脊柱,整個人反弓成蝦米的形狀,身子抖了兩下就咽氣了。
失去控製的水蛇散成一灘清水,王莽帶著兩名修士站到水潭上,剛散開的水潭又刺出上百根水箭刺向青衣。
剛連續施展三種道法的青衣有些脫力,隻能全力催動岩鎧覆蓋身體,身上還是被水箭打出十多道孔洞,鮮血直流。青衣悶喝一聲,硬是將流血的傷口製住。
一連串的攻防之後,追兵減員大半,隻剩下十二人還能戰,他們一同結陣用水相道法再次變出靈蛇,將青衣死死纏住,靈蛇把青衣包進體內後便轉變成巨大的水球,將青衣抬離地麵困在半空中。
無處借力,爆出的焚空也隻能移動三尺的距離,隨後又被水波推回中心去。
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水球還在擠壓青衣的全身,讓他的肺憋得快炸開。再過十息他可能會失去意識。
青衣拚近最後的靈力打一記炮拳,火焰在水球裏爆開,將青衣推向反方向。衝擊力將原本渾圓的水球拉扯成兩頭尖尖的橢圓形。
王莽為首的十二修士全都拚著內傷,硬是將水相道法維係住,吞滅內部的火焰,很快又將青衣拉回到水球中心。十二人全都口吐鮮血,但看著水球裏的魔宗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眼神裏冒出超過痛苦的狂熱。
‘再堅持一會,擒住魔頭就有仙緣了,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手掌中連接著水球的道法水柱變得更加穩固,勢必要將魔頭拿下。
“小心後麵!”倒在地上的靈玉真人高聲提醒,但王莽等人已經來不及反應,之間一道火焰衝到背後,如同一把尖刀將陣型十二人的陣型刺穿。
王莽被火焰燒傷手臂,躲開衝擊時有看清敵人,那火焰是急速奔跑時釋放的道法,而來的正是畫像上另一個魔頭陳謙。
“這個魔頭不厲害,我們還有機會!”王莽單掌連擊打出五道水彈,對衝掉陳謙釋放的豪鬼炎,更加堅信仙師的情報。
正要召集躲開攻擊的八人,王莽剛要開口身子就被青衣魔頭切成三段。
青衣重獲自由立刻反攻,右手四指伸出四道三尺長的火焰,像是燒到通紅的鐵指甲,這招便是烈焰掌的第五式鐮爪,也是陳謙還沒發施展的招數。
兩手鐮爪勝過修士手中的刀劍,剩餘八人本就氣力不濟,幾下子就被青衣砍殺幹淨。陳謙則將地上裝死的人一一補刀。
解決掉敵人,青衣直接原地打坐,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陳謙默默在旁邊看他療傷,看青衣身上的血跡從衣服中分離,重新變回血液流回身體裏。青衣的臉色也從慘白變得有些血色了。
果然他的回複能力非常驚人,陳謙趕到戰場時第一時間選擇偷襲躲在林中的仙奴,封印掉之後才到戰場附近。青衣雖然受傷很重出了一堆血,但他動作一致很敏捷,完全不像重傷瀕死的狀態,陳謙就有青衣還有餘力的判斷。
‘幸好賭對了,不然自己衝進來攪局很有可能出不去。’
待青衣回複一些體力,他便起身向陳謙致謝:“青龍堂弟子孔寧鬆,多謝兄台相救。”
“陳謙,見過孔師兄。”陳謙觀察孔寧鬆重新變回青色的衣服,透過破裂的開口還能看到底下完好的皮膚,心裏更是吃驚,這人麵相年輕,看著隻有十七八歲,長得禮表堂堂,像個溫雅的公子,怎麽練的功夫這麽邪門。
“你就是抓仙奴還債的陳師弟?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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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已經是第幾個這樣說話的?揭人傷疤不用安慰費嗎?
陳謙心裏不舒服,還是厚著臉皮認下來了。既然孔寧鬆知道自己的事情,那把薛瑩推出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孔師兄,我正是追蹤仙奴才到這裏,那名仙奴已經被我封印。”
孔寧鬆心中了然,也不提陳謙躲在一旁撿便宜的事,笑道:“陳師弟好本事,能追蹤仙奴而不被察覺,想必是有特殊的手段,應該是許師姐提過的仙奴女子吧?”
“正是。”陳謙沒想到薛瑩的事被許芳眾說出去了,那女人真是個該死的大嘴巴。這下編好的一串說辭都用不上了。
“陳師弟無需擔心,你在我危難之時拉我一把,其中也有那位仙奴的功勞。若不是她帶著你過來,也許我現在已經被亂刀分屍了。我一向就事論事,不會對恩人有成見。她應該還在附近?”孔寧鬆說得真切,讓陳謙信了八分,抬手朝天連放三道火焰通知薛瑩過來。
等薛瑩騎著馬來到陳謙身旁,孔寧鬆主動問候,這才徹底打消陳謙的顧慮。
這地方已經血氣衝天,薛瑩全程捂著鼻子說話。她指向四丈外的一塊草皮說:“相公,那底下還有一個仙奴躲著,離地大約有兩丈遠。”
陳謙立即全力發動搬山鬼,將仙奴頂出地麵,土包破開的一瞬間仙奴又蹦向右側,兩隻手已經再次伸入土中,如果手臂入水池一樣順暢,但這一次仙奴的腳被孔寧鬆抓住,將他整個倒提起來,隨後便被鐵桐林架在半空,雙腳離地碰不到半點泥土。
“原來當時你是躲進地裏,怪不得我一記炮拳轟殺八人,卻唯獨沒看見你的屍首。”孔寧鬆撿起一把長劍,準備對仙奴嚴刑逼供,沒想到作為敗者的仙奴十分猖狂,即使被鐵桐林撞破內髒,說話就吐血他要也開口漫罵。
“魔頭,你們等著吧,特使會為我報仇的,教主會將引我魂回九天!你們都跑不掉!”
說完後仙奴用袖子裏的短劍割喉自盡,死的時候還瞪著眼睛看向陳謙,模樣十分駭人。
“這還是仙奴嗎?我從未見過如此癲狂的仙奴…趕緊封印他,我們好離開這裏。”孔寧鬆扔掉長劍,撤掉鐵桐林讓仙奴仰麵倒地,省得那雙眼珠子對著自己。
孔寧鬆無意取仙印,陳謙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拿著九封篆往仙奴腦門上一拍,得到一張‘遁’字印。
三人騎兩匹馬離開,走出十裏地後經過一個小村莊。陳謙讓薛瑩去采買幾套衣服回來給孔寧鬆穿,他身上的青衣說是乞丐服都不過分,已經破的完全不能穿。陳謙則把掛在馬上的幹糧和水拿給孔寧鬆。
聽說他邊跑邊打一整夜,肯定會餓的。隻不過孔寧鬆餓的程度遠超陳謙想象,他和薛瑩兩人五天的口糧被吃得幹幹淨淨,全是實在的白麵肉幹,真不知道那麽大分量的事物他怎麽吃完的。關鍵是他還在喊餓!
等孔寧鬆換好衣服,陳謙隻好帶他進村吃第二頓,這次直接吃光村裏的一頭牛,牛腿肉,牛腱子,牛筋,牛肚,一盤盤菜肴被擺上桌,很快就被孔寧鬆消滅幹淨。陳謙和薛瑩兩人光看他吃都覺得飽了。
吃了快一個時辰,孔寧鬆總算飽了。擦擦嘴又變成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因為孔寧鬆身上的銀票已經燒沒了,陳謙離開村子前特意多準備些肉食,倒是讓孔寧鬆製止。
離開村子,三人騎馬慢行,在空無一人的小道上邊走邊聊時孔寧鬆才解釋他的胃。
“我的心經法訣叫血仙蟲,治療傷口的能力很強,是一種煉血的功法,但是消耗的精血補充起來很麻煩,隻能靠吃靠休息了。每次修煉完都得海吃一通,不然補不回來。”
‘我去,又是先賢的惡趣味。’陳謙對於心經法訣裏稀奇古怪的名字已經有免疫力了,即使聽明白也不會說出口。直接選擇忽略,去問重要的事情。
“孔師兄,你怎麽會被仙奴盯上?”
“因為蓋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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