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生梁城(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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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還別說,真被鍾離書給釀了出來,在第十日林立當真喝上了一口美酒,也不知鍾離書在其中究竟放了些什麽東西,竟然將酒釀的如此美味。

    可惜了也隻有一壇酒,他和鍾離書兩人分了半壇,其實鍾離書也就喝了一小杯而已,剩下的都是被林立喝了去,要不是有鍾離書攔著,說不定那壇酒就見了底。

    鍾離書死命抱住那剩下的半壇,死活不願給林立碰一下,心中不禁發愁。

    林立也知其在想什麽,道,“放心,給師父換個小些壇子不就好了。”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無道理,鍾離書問道,“這些事你常做?”

    “怎麽可能?!”被人當麵戳穿,林立哪還能幹,頓時跳起來否認,不想正巧暴露了自己。

    “小孩子不該喝那麽多酒。”鍾離書板著一張小臉教訓道,林立自知理虧,畢竟現在這軀殼當真僅有十歲罷了。

    “沒事。”林立笑得特賊,全然沒注意陳域也是在這時回來了。

    陳域一進院子便聞到了酒香,猜測林立又是背著自己偷喝了,無奈地進了後園,不想,見到的竟是兩個半大的孩子,愣了一會兒的同時正巧林立開口說了那句“給師父換個小些的壇子不就好了。”

    到林立笑得那個嘚瑟,陳域這才忍不住開口,“原來,為師那些酒都是被你這麽掉了包的。”

    陳域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可聽到林立的耳朵中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林立的小背立馬挺得筆直,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轉過身討好地衝著陳域可勁得笑。

    鍾離書局促不安的同時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板著一張小臉,眉眼低垂,站的筆直。

    陳域一早就注意到了鍾離書,也知林立定是又玩起了什麽花樣,不戳穿,隻等著林立在那圓。

    給他使了個眼色,林立立馬道,“師父,這是鍾離公子釀好的酒,您嚐嚐。”

    陳域喜酒,林立自然也是其帶出來的,隻是一個隻是小酌,一個卻是癡迷。

    喝了一小口,陳域眉一挑,林立見狀更是喜了,這模樣一看就是喜歡啊!林立覺得這次的罰說不定還能免了去。

    心中不免有些興奮,“師父,這十日內釀出讓您滿意的酒這題也是解了?”

    鍾離書有些期待地抬頭望向陳域,隻看了一眼後又再次垂下了腦袋,內心忐忑。

    “嗯,這酒可有了名?”陳域問道。

    林立回身看向鍾離書,鍾離書板著那張小臉道,“回真人,未曾取名。”

    “一曲名牡丹,三盞醉長安,長安又名南台,不如叫南台醉?與你那喟歎尋正巧湊了個對。”

    “南台醉?”鍾離書喃喃地仔細回了一番這名字,少有的在外人麵前露出一抹笑意,俯首作揖道,“多謝真人。”

    “說罷,惹了什麽禍事?”陳域突然傳音給了林立,麵上依舊是如長輩詢問晚輩的架勢與鍾離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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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林立瞪了他一眼,轉而又變成了委屈,回道,“師父,我是這般人嘛?你怎得如此看我?”

    “你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林立心虛,就耍起了賴,陳域無法,隻好道,“你再不說,道經再加十遍。”

    要不是麵上得假裝若無其事,林立現在的表情定能委屈成球一般,之後就一股腦兒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末了解釋道,“師父,我真當隻是想結交阿書罷了。”

    “阿書?你們相見也不過幾日,怎得都叫的如此親密了?既然你叫他阿書,他又喚你為何?”陳域的語氣中帶著點怒意,鍾離書突然憑空打了個寒顫。

    雖說如今是冬日,可陽光曬在身上還是能夠感覺出暖洋洋的,這突如其來的冷風著實讓鍾離書冷的不輕。

    隻是他麵前的這兩人無人言,鍾離書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一人受著,再見一臉笑得比先前還要溫和的陳域,鍾離書心中想自己方才是否出言不遜得罪了真人。

    否則他怎麽感覺到了真人好似生氣了?

    林立心知陳域這是吃醋了,那兩個到了舌尖的字又被自己打了個轉往肚裏吞,現在這般還算好,若是讓陳域知道了鍾離書叫自己為阿墨,說不定鍾離家的長子今後便別想離不開這天一門半步了。

    之後就是林立的謊言被無情拆穿,拎著林立就往天明真人那丟。

    天明真人見著太師祖如同拎小雞一樣提著自家師叔祖,差點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把林立丟在天明那當了兩天的“祖宗”,沒錯是祖宗,雖然陳域千叮囑萬交代不能差別對待,誰讓林立上趕著要當其徒弟?這不是來成全他了麽。

    可天明不敢啊,最後還是屈服在了林立的淫/威之下,除非是重要的人,否則天明都將林立當成祖宗一般供著,就怕餓著了,冷著了,到時候要是受了,估計還是自己受著罰。

    陳域做類似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天門上下早就習慣了,要不是得幫他倆保密,說不定全天一門都得震上三震。

    鍾離所求的道長便是天明,在天明那倒也是見到了小模樣的林立,家主也不疑有他,隨著天明真人進了另一所堂室。

    那是專門為求卦之人專設的堂室,進者也僅有求卦人與算卦人二人,其餘的人都在大廳等著,左右道童也僅有林立一人,鍾離書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拉著林立出了門。

    這幾日鍾離書與林立待著,多少性子也被帶的活絡了不少。

    二人相攜去了後山,平常時候陳域倒是不怎麽管林立,天一門在林立那也無禁地之說,因此這後山倒也隻有他們二人。

    圍坐在梅樹下,二人開了兩壇昨日鍾離書釀下的南台醉,林立興奮地拿起其中一壇喝了一大口,“嘖嘖嘖,還是你這酒好喝,你啥時候走?要不多幫我釀些再走?”

    “我將方子告訴你不就成了,讓我釀如此之多,你還真不怕累著我?你可還記著我如今還是個孩子。”

    鍾離書竟毫不顧忌形象地翻了記白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哪還有最初來天一門時的儒雅風度?

    “對了,道長讓你抄的道經你抄完了?”鍾離書哪壺不開提哪壺,林立臉色立馬暗沉了下來,“阿書,我與你無仇也無怨,現在閉嘴我們還能繼續相協而談。”

    鍾離書笑而不語,喝了一口酒後道,“我與你相識這麽些天,你都以這十歲孩童的模樣見我,你本來的麵貌是如何?”

    “這便是我本來麵貌,隻是……”林立摸摸自己的臉頰,展開一抹笑顏,道,“顯得嫰了些。”

    鍾離書搖頭,說不遺憾是假的,隻是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林立不願,他也未勉強其做些什麽。

    之後這件事鍾離書沒再提,見時辰差不多,林立起身道,“走吧,明日請你喝酒。”

    “我依舊還是個孩子。”

    “十二不小了。”

    ……

    第二日,林立如約帶著酒來尋鍾離書,鍾離書一時間倒是有些不敢認林立。

    其實林立小時候與如今的模樣相差不多,隻是這身量與氣勢和小時候比起來差得遠了不少。

    林立左手抱著棋盒,右手依舊是抱著兩壇酒,臉上的笑顯得邪魅。

    林立小兒模樣時,笑起來讓人心中一軟,可大了的林立,笑起來卻讓人驚豔的同時又心生膽寒。

    “走,帶你喝酒去。”

    那日,林立請鍾離書喝了一壇喟歎尋,把那孩子灌了個醉,後又賭了一盤棋,輸贏無人知。

    隻是次日在家主下山時,鍾離書突提出要拜入天一門,死倔著不走,家主看得也開,隻道自己多照顧好自己。

    後有人談論起此事,鍾離書往往笑而不語,林立心中卻嗤之以鼻。

    鍾離書拜入天一門,隻是單單看上了林立的喟歎尋罷了,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鍾離書天性/愛的便是自由,這倒與林立也算是來了個臭味相投。

    隻是一個總是孤家寡人,一個卻身邊永遠帶著自己的寶貝師父。

    這不,自從離開梁城,身邊也沒了李令跟著,林立帶著陳域遊山玩水,真正地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師父!明日我們去哪玩?”林立手中甩著一個用紅線係著的銅鈴鐺,一晃一晃間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響,當然這悅耳也隻限於普通人罷了。

    這不,方圓三百裏內的孤魂野鬼全都躲了起來,就怕聽到這鈴鐺聲。

    此鈴稱為攝魂鈴,可又與那些茅山道士用來趕屍的攝魂鈴不同,這模樣與普通的圓鈴鐺相差無幾,是陳域專門為其煉製的。

    作用之一便是震懾魂魄,林立也懶得取名字,便延用了攝魂鈴這名字。

    攝魂鈴的聲音可以透過一切外物,由靈魂聽,若是惡靈,攝魂鈴的聲音便是其克星,若是普通魂魄,雖說依舊會讓人有些不適,但並無大傷害。

    “你想去哪?我們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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