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午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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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玲兒眼尖手快,不僅及時發現了柳思健在向她使眼色,因此而明白了他的用意,同時,還一把拉住了魏八,而當魏八扭過頭來,有些疑惑地望向她,並不理解她的作為之時,卻是看到她正在衝著他搖頭。

    “不要輕舉妄動!”

    這是魏八從馮玲兒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中,看到的一種十分明確的意思,再看柳思健,還在向著他使眼色,並且一絲一毫運用真力的模樣都沒有,他這才終於是明白了柳思健的用意。

    魏八覺察到了自己的輕率,於是,那蒼老的麵孔之上,頗是有著慚愧之色顯露而出,不過,他卻更加知道,此時不是慚愧的時候,於是,便是立馬收起了這種不自然的神情,而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眼前的主人身上。

    柳思健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就有一個一身暗灰色勁裝的青年男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與此同時,他也就感覺到脖頸之上傳出一絲冰涼。

    一柄長刀便是架在了他的左側脖頸之上。

    順著這柄長刀看過去,柳思健便是看到一隻厚重的手掌,握著刀柄,而再往上看,則是看到一條粗壯的右臂,將那暗灰色的袖筒,都是撐得緊繃繃的。

    “說,你竟敢擅闖城主之宮午門,到底有何意圖?又或者是受了什麽人的指派?若不從實招來,我就讓你成為刀下之鬼!”

    這個青年男人一臉狠厲之色,語調雖然不高,然而,卻是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力,果然不愧是當差之人,還真就是有著忠誠衛士的風範哩!

    “哼,就憑你也要來對付我麽?雖然你是舞沙境的層級,相當的不錯了,但是,在我手下,你根本就接不了幾招的。真要有一人必死,那麽,還不知誰是刀下之鬼哩!”

    但是,柳思健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隻見他那俊逸的麵龐,在經過最初的那種嚴峻之後,卻是突然地大變起來,是變得滿含恐懼之色,隻見他雙手抱拳,求饒似的道:“官爺莫要動怒,小子不是此間人氏,而是從別鎮來的。聽說咱們這裏,就數這城主之宮最為恢宏氣派,小子就動了心,前來觀賞一番,並沒有別的意思啊!”

    這個青年聞聽此言,麵色稍見緩和,不禁就將柳思健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年輕力壯,衣著光鮮,有些像是哪家的富公子,憑著家裏有幾個錢兒,便是學會了遊山玩水的勾當。

    “既然如此,那就饒你去吧,隻是以後,切莫再往這裏來!”

    這個青年盡管已經是到了地級舞沙境的層級,神通修為也是相當說得過去了,但是,在此時的柳思健麵前,他是透明的,因為沒有什麽是瞞得過柳思健的,他體內的真力的波動,柳思健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

    但是,柳思健這位天級破沙境的強者,在這個青年麵前,卻是如同一泓潭水一般,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虛實來,而如此一比較,二人的高下強弱,那已經是不言自明了。

    “是……遵命……”柳思健慌忙抱拳作揖不疊地道,而他,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公子,還是彎下腰去,裝作頭都不抬的一般。

    如此這般的作為,無疑就是瞞過了這個城主之宮的午門守衛者的眼睛。

    那柄長刀已經是自柳思健的脖頸之上移開了,被這個舞沙境的青年給隱在了右臂之後,又是一道身影一閃而逝,這個青年便是在淩空一個飛躍之後,已經是回到了那扇火紅色的午門之下,繼續履行他的看門守戶的職責。

    感受著他離自己遠去,柳思健還是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挑了挑眉頭,有一種僥幸過關的慶幸之色顯露而出。

    然後,他再無停留,快步走到馮玲兒和魏八跟前,便是說道:“走,回旅館。”

    話說著,人卻並不停步,徑直向南而去,馮玲兒便是緊跟而去,魏八也是不會例外。

    “不愧是城主之宮,護衛得如此嚴密,簡直就是滴水不漏!”

    一進二人所住的客房,馮玲兒便是感慨道,對於城主之宮的防衛的嚴密,她確實還是頭一次見到,因此,真是不能不作出這種反應來。

    “一直都是這樣的,在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接了一個大活兒,是給城主製作了一件純銀的九龍杯,送去的時候,也是走南邊的午門進去。”

    魏八跟著走進了柳思健和馮玲兒所住的這間客房,他是必須要進來的,因為,柳思健說了,要再想辦法,總之,一定得要混進城主之宮,而他,作為對這沙心城十分熟悉的人,那麽,柳思健詢問此間的狀況,是缺不了他的。

    而魏八在聽到馮玲兒的感歎之後,則是繼續地講說道:“單隻是盤查,就足足用去了一刻鍾的時間,然後,才得以進入裏麵。”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魏八在講述這些之時,依舊是顯露出一種不耐而又敬畏的神色,從這之中,不難看出,他對於那次特殊經曆的一種特別的感受。

    “那麽,老魏,裏麵又是怎樣的呢?”

    柳思健聽魏八說竟然是進入過那城主之宮,也是頗為的新奇,於是,便是問道,他是希望弄清楚午門之內的狀況,這或許可以為他提供參考,乃至幫助。

    “裏麵的景況,我基本上就跟沒看到差不多,有一個領路的在前麵走,我就跟著他走,我的後邊還有兩個衛兵,監視著我,一起走,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

    魏八不禁咧開嘴慚愧地笑了一笑,其實,他會有這種反應,完全是正常的,因為他當時,還就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金銀器店老板,還沒有任何的修煉,隻聽他繼續道:

    “我隻知道午門之內,是一個廣場一般巨大的院落。我是跟著領路人,走在這廣場的邊緣,那裏有著回廊和甬道。走了最多也就百十米遠吧,我就進了一間雖然窄小但卻布置精巧的房間……”

    “然後呢?”聽著他講故事一般,講述著他的經曆,馮玲兒不僅是瞪大了一雙美目看著他,而且,還忍不住地插話問道。

    “然後,我就見到了那個讓我做九龍銀杯的人,他檢查了杯子,確認無錯之後,就讓那領路的人,把我領了出來,工錢是一開始就給了的,四十兩銀子,那是我開店以來,單次進賬最為豐厚的一次。”

    這件往事,留給魏八的印象的確是太深,以至於直到今天,一旦說起來,還是令得他兩眼放光,而那一種獲利頗多的結果,更是會讓他欣喜好一陣子,這當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