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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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天幻化出原形,扇動著翅膀在沙漠上方盤旋了一圈後回到了楊戩身邊,稟報道:“主人,我找到那東西了。那魔物不像是妖精,更像是厲鬼,他的身體似乎是各種生物的屍體拚接而成的。”
“能確定嗎?”楊戩問道。
撲天搖了搖頭,“若是哮天在就好了,他一定能聞出來。”
楊戩歎了口氣道:“哮天的鼻子前幾日被打壞了,讓他再休息兩日吧。”
“可是主人,您不覺得奇怪嗎?這段時間,好像所有的妖魔鬼怪都約好了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冒,還都是千年以上的狠角色,這太反常了。”
撲天說的有理,這些妖魔道行不低,手上冤魂無數,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如此戾氣之物是不能輕易掩蓋其行跡的,可是在這之前無論是當地土地還是地府,都沒有異常的消息呈報上來。
楊戩這段時間東奔西走,半刻不停,可是這些東西卻層出不窮,沒完沒了,哮天和銀合都已經負傷,他手下的天兵天將也損失慘重,這麽看都像是有人刻意要削減他的實力。
“沒時間想這些事情了,先將那怪物製服再說。記住了,這東西作惡多端,已犯天威,直接格殺即可,不必手下留情。”
“是。”
楊戩手握三尖兩刃刀,開了天眼,縱身躍下,當頭一刀朝那怪物劈下,一道白光如閃電一般照亮了夜空,那怪物的胳膊被一招砍下。
黏糊糊的黑漿從怪物的傷口處流出,仔細看似乎還帶著些碎肉。撲天皺著臉,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
“專心點!”楊戩斥道:“去攻擊它的眼睛。”
撲天俯衝而下,越接近那怪物惡臭味就越明顯,一個分心,撲天被那怪物一掌拍中,尖叫著撞在了地麵上。
幸好沙子並不像黃土地那樣硬,所以盡管撲天疼的齜牙咧嘴,但並沒有大傷。她緩慢地翻身站起,正打算重新飛去天空參加戰局,便聽見楊戩一聲大叫。
“撲天!跑!”
她抬頭,隻看見了怪物那隻布滿腐肉,縈繞著陣陣鬼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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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坐在司法天神府前的階梯上,眼巴巴地看著層層雲霧。
銀合在小兵的攙扶下坐在了哮天的身邊,問道:“你不好好歇著,坐在這兒幹什麽?”
哮天反問:“你不好好養著腿,跑來這裏做什麽?”
銀合歎了口氣道:“這段時間三界真是不安寧。”
“我想灌江口了,”哮天撐著頭說道:“咱們到底為什麽要來天庭當這勞什子的司法天神啊?”
“主人是司法天神,才能保住三小姐的性命。”
哮天犬冷哼道:“玉帝那老東西太陰險了,還有敖桀太子,這兩個人應該是甥舅才對。一個在背後放冷箭,一個在人前下套子。”
銀合長歎了口氣,雖然天庭不像是凡間那樣不許下級對帝王有半句不敬,但哮天這些話還是不說為好。若是之前,銀合一定會勸解一番,但現在連他都不免身心俱疲。
“回來了!”哮天突然站起身來說道。
“是主人嗎?”銀合費力地拄著拐杖站起問道。
“不是。”哮天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隻見一隊天兵灰頭土臉地朝兩人飛來,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天兵的懷中,抱著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撲天。
銀合見狀忙問道:“主人呢?”
“真君大人與那東西纏鬥了幾日,終於將其製服,可就在他要與我們一同回來之時,玉帝派身邊童子傳來了禦旨,說是南邊大無量山突現異象,派他前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查看,真君見我們都負了傷,便派我們先將撲天大人送回。”
“大無量山?”銀合喃喃念到。
“咱們真君府中可還有能用的兵力?”
“倒是能湊出一隊,但是這也無濟於事,”銀合頹然坐下,“大無量山乃是仙家聖地,傳聞是當年盤古頭顱所化,山外圍繞著瘴氣,一般妖仙根本無法靠近,更別提進去。想要進山,至少也得是戰神級別的。”
哮天犬赤急白臉道:“主人一連打了這麽幾場惡戰,若是大無量山裏沒什麽也罷,若是有什麽,那可如何是好?”
銀合遷思回慮,可是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集中不了注意力,隻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已大汗淋漓,渾身發抖。
哮天將重傷的撲天安排妥當後來找銀合,看見銀合的模樣,連忙說道:“你的身子還沒好,別太逼自己,大不了我先帶一隊人去探探。你可以去求一求哪吒三太子,或者玉帝也行。”
“玉帝多疑,除非我們能拿出大無量山裏有邪祟作怪的證據,否則他不會幫忙,而哪吒三太子尚且算不上戰神,就算他願意相助,恐怕也有心無力。”銀合半靠在台階上,說道:“有能力進大無量山的,且願意相助的,恐怕也隻有主人的師父師伯們了,可是闡教師長們閉關的閉關,雲遊的雲遊,咱們能去哪裏找他們?”
銀合頭疼欲裂,腿上的傷口越發疼痛難忍,他抬起頭,茫然無措地看著四周,這偌大的三界,竟沒有一個人可解燃眉之急。哮天背過身去,他雖蠢,但踏入天庭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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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天雕、哮天犬和銀合馬全都負傷了?”敖桀驚道:“而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
封裕連忙請罪道:“這幾日三界不太平,二郎神作為司法天神理應前去殺妖除魔,之前雖然哮天犬和銀合馬負傷,但楊戩本人卻毫發無損,直到今天撲天雕也重傷倒下,而楊戩還沒從戰場上下來,就被玉帝一紙文書調到另一個戰場上時,屬下才發覺不對。於是屬下立刻去了一趟司法天神府,看見哮天犬和銀合馬的樣子,才敢確定這次二郎神恐怕真的有大麻煩了。”
“大無量山……”敖桀笑道:“楊戩啊楊戩,你可總是讓我逮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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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瞥了一眼身邊跟著的童子,冷笑道:“這位仙友還留在此處,可是因為玉帝還有什麽指示?”
童子說道:“玉帝並未有其他指示,隻是知道最近真君近日勞累,因此特地派我前來和真君一同前去大無量山一探究竟,探完後真君隻管回府休息即可,小仙自去回稟玉帝。”
楊戩懶得和童子打官腔,隻問道:“關於大無量山,玉帝可還說了什麽?”
“小仙隻知道剛剛玉帝本來正在小憩,突然不知怎麽了猛地驚醒,立刻宣了大無量山的山神,結果宣詔的人再山外喊了半天,也沒人應聲,玉帝這才找到了您。”
楊戩心中奇怪,卻也沒再多問,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大無量山山腳。
大無量山並不算高山,但四周繚繞的瘴氣像是雲霧一般,讓大無量山仿佛高聳入雲。乍一看,整座山並無不妥,但為了保險起見,楊戩打開了天眼。
再天眼的照射之下,無論是誰都無發躲藏,然而透過瘴氣和山巒,裏麵竟然是一團混沌,再重新搜索一遍後,楊戩發現了被捆在山洞中生死不知的山神。他心中駭然,能當大無量山山神的神仙,品級至少在戰神之上,在裏麵放肆作惡的究竟是什麽妖精,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
“真君?你可看見什麽了?”童子問道。
“你回去稟報玉帝,就說大無量山山神被擒,裏麵的東西天眼無法看清,讓他速速派援兵來。”
“那您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先進去,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何方神聖。”楊戩說完,便進入了大無量山,他的身影迅速被白霧一般的瘴氣吞沒。童子不敢耽誤,立刻回了天庭,去向玉帝稟明情況。
童子前腳剛走,敖桀後腳便到了大無量山,他四處望了望,也沒有望見一個人影,心中想著可能楊戩已經進去了也說不定,便沒有猶豫,立刻進了山中。
這瘴氣對於修為不高的神仙妖精來說如同毒霧,隻要沾上了,瞬間就能讓他們化成血水,可是對於敖桀這種戰神而言,不過爾爾。他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大無量山。
山中鴉雀無聲,不隻飛禽走獸噤若寒蟬,連風聲都聽不到,整個大無量山像是靜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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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寶物叫做陰陽鏡,可看三界之事,”紫衣人陰惻惻地指著鏡子中的敖桀,問楊戩道:“本來那幻境是用來纏住玉帝的人的,卻沒想到用在了敖桀太子身上。”
楊戩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紫衣人從懷中捧出一株青色的仙草,說到:“半水仙草,生於大荒時代,長於不周山上,四萬年前被女媧娘娘采去用做燈芯。真君找它了許久了吧。”
多餘的話已經不必再說,楊戩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麽?”
“真君所籌謀之事,在下心裏清楚,說起來,在下的目的從某方麵來看,和真君是一樣的,我們沒有必要相互為敵。”
“楊戩隻信自己。”
“這是自然,”紫衣人走上前來,將仙草放在楊戩眼前,笑道:“真君為求穩妥,不願意和在下合作,在下明白,但真君確實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嗎?”
這半水仙草楊戩找了塊千年了,卻始終一無所獲,生長半水的不周山已毀,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恐怕以後再難找到一株了。“你想讓我幫你隱瞞大無量山裏發生的事情,可以,但是你應該清楚,就算我不說,他也會派別人來查看。”
“這大無量山隻有戰神及以上的神仙才進得來,玉帝雖然掌管三界,但多的是世外高人不歸他管轄,隻要真君不說,並且給在下時間,在下就可以撤出大無量山,並將裏麵的所有痕跡都清理幹淨。”
楊戩指了指陰陽鏡中的敖桀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了?”
按照紫衣人的計劃,他的行蹤不應該這麽早暴露,但是敖桀成功渡劫,成了誰都沒有預料到的變數,天庭有了敖桀便如虎添翼。若不是因為敖桀的加入壯大了玉帝的力量,恐怕等他事成,玉帝還無法發覺他的行蹤呢。
“陰陽鏡雖不是上古聖器,但也不可小覷,就算是敖桀太子,怕也要過些時日才能從裏麵出來。”
“我看未必。”
楊戩話音剛落,陰陽鏡便裂了一個口子,隻見鏡子中的敖桀手持一把折扇,將鏡中的幻象扇了個灰飛煙滅,紫衣人大驚道:“怎會如此?”
“你的鏡子可觀三界,不知你是否知道敖桀太子的師父是誰?”
“……多寶道人!”
“若是比法寶,當今世上恐怕沒有人會是多寶道人的對手,”楊戩用仙氣護住仙草後放入了衣襟中,“你這鏡子還能撐多久?”
“最多半柱香的工夫。”
“做戲就做全套,拿出你的真本事來的。”
紫衣人猶疑不定。他的神功共有十層,現在正是過九層大關的時候,本就應該養精蓄銳一舉破關,若是此時用了全力,恐怕第九層又要從頭練起。
“怎麽?可有難言之隱?”楊戩見紫衣人沉默不語,便說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仙友放心,楊戩會在對戰時暗中相助的,絕不會讓仙友損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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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陰陽鏡破,碎片齊飛。沒時間舉棋不定了,紫衣人運氣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朝楊戩揮去。
敖桀剛才硬破了幻境,身子還沒站穩便看見了楊戩正在與人交手,兩人勢均力敵,一時無法分出勝負。敖桀剛才還急得抓耳撓腮,生怕他還沒趕到楊戩就已經被人打趴下了,但現在,看著楊戩尚有餘力的樣子,他反而不急了,找了一處幹淨地方歇著了。
“太子殿下,既然來了,又為何幹看呢?”楊戩在還擊之餘問道。
“我是來救你的,可你現在又不需要被救,我先喘口氣,等你奄奄一息快要魂飛魄散的時候再出手,這樣剛剛好還了你救我的恩情。”
楊戩笑道:“太子真是考慮周全。”
紫衣人將楊戩逼退,祭出一把木劍,他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在劍身上畫了一道字符,隻見那血深入了木劍之中,劍身上霎那間散發出了震懾眾生的殺氣。
敖桀臉色一變,叫到:“別被那劍碰到!”
楊戩見這雖是一把沒有刃的木劍,但其氣勢卻讓人不敢直視,聽了敖桀的話之後,便隻一味防守而不去進攻,然而卻依舊沒有躲過紫衣人的攻勢,他的手背還是蹭到了那把木劍的劍身。
敖桀抓住楊戩的盔甲,將其拉到身後,朝著他的耳邊大聲嚷道:“楊戩!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楊戩皺眉道:“敖桀太子聲如洪鍾,在下怎會聽不到呢?”
“那就好,”敖桀鬆了一口氣道:“你現在可還能使法術?”
“恐怕不行。”在碰到木劍的那一刹那,楊戩覺得自己身體中的仙氣如同被抽走了一般,讓他甚至差點拿不住三尖兩刃刀。
敖桀笑眯眯地說到:“此戰之後,我就再也不用看見你這張臉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童突然闖入戰局,對著紫衣人叫道:“師父,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是你!”敖桀看著女童,又看著紫衣人,說道:“我本以為你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但如今看來,恐怕在不久前,我們已經交過一次手了。上次你能從我手中將她就走,這次恐怕沒這麽容易了。”
紫衣人冷哼一聲,將木劍擋在身前。
敖桀悄聲對楊戩說到:“楊戩,你可能打不過他,怎麽辦?”
楊戩也學著敖桀,低聲說到:“我找了援兵。”
“機智,什麽時候找的,找的誰,什麽時候來?”
“進山前我讓人去找玉帝報信去了,什麽時候來就說不準了。你剛來時我還以為你是玉帝派來的呢。”
“等他派的人來了,我們都屍骨無存了。”敖桀說完,隻能硬著頭皮取出玉虛寶劍,和紫衣人纏鬥起來。
兩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雖然不分上下,但敖桀知道自己已經使出全力,而紫衣人仍有保留,他時不時還要分心去擔心楊戩的安危,畢竟隔不遠還有一個女童呢。
“敖桀太子,高手過招,還敢分心?”紫衣人笑道,他佯裝朝敖桀左肩砍去,實際上就是在等敖桀提劍抵擋,他好趁機用木劍去刺敖桀的小腹。
結果沒想到敖桀看出了他的用意,他並沒有抵擋紫衣人的攻擊,而是雙手握緊玉虛寶劍,當頭劈下。玉虛本是利器,再加上敖桀的本事,這一劍從頭頂劈下,直到腹間,紫衣人順勢成了血人
他驚叫著朝後退去,狠狠說到:“敖桀!今日之仇,來日再報!”說完,將女童抗在肩上,落荒而逃。
“太子好身手。”楊戩讚道。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敖桀苦著臉說到:“我還是被那把木劍擊中了,你猜這大無量山之中可有繞過瘴氣的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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