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海外來客驚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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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從來沒想過這問題,她甚至連小孩怎樣來到這世還是近一年前才知道的,以前家長們都是哄騙他們是從外麵撿來的,或者是從地裏刨出來的。小說
她更不會想人出生是不是被迫的,況且的念頭太古怪了,人根本不應該這樣想,每個人不是都應該感激父母生下了他們嗎
況且繼續道:父母對我們有生育之恩,養育之恩,這固然不錯,但我說的是每個人都沒有是否願意出生出生在什麽樣的世界的選擇權。
他的確是有感而發,心裏全是淚啊:那些王八蛋幹嘛把我踢到這裏來,雖說我在這裏前世的地位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要是在前世,我是了大獎也活不到這份,可是他還是想回到那個有電有互聯有高鐵,出門有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的世界裏,哪怕他隻是那個世界裏最平庸的一個角色。
他還算是好的呢,要是讓他變身成山村裏的放牛娃,他這輩子真徹底毀了。他前世也看過不少穿越小說,都是穿越到古代或者異世大陸,從最底層做起,如何攀登到那個世界的最高峰,可那都是yy的產物。
他可以斷定,一個現代人若是穿越回古代,哪怕是明清這樣一個近現代王朝,都很難生存下去。
在現代世界出生長大的人,從體質而言已經根本無法適應古代社會的生存,更不用說心理的適應。太憋屈了
想象yy當然很容易,閉眼睛可以,躲在小黑屋裏yy更是容易,但實際卻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不是大逆不道嗎石榴有些嚇著了。
她可根本想不到況且會質疑這一點,這可是對聖賢倫理製度從根本的顛覆。
隻有咱們兩個人,說說而已。我當然也不是否定父母君親的倫理,隻是想讓你明白,你心裏認為的背叛出賣不是那樣子的,而是有許多事我們做不了主,隻能父母替我們做主,不是我們不行,而是他們認為我們不行,他們應該包辦這一切,整個社會不都這樣嗎
是,我也知道指腹為婚娃娃親什麽的很平常,隻是我原來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子接受不了。石榴依舊愁眉不展。
所以說背叛出賣不是你父親做的,而是鄭家,是他們先藏起婚約,然後又突然當作王牌拿出來,他們背叛出賣了你父親,當然也背叛了你。
況且說了一大堆,主旨在這裏,他想要點醒石榴,把一切歸之於鄭家的過錯,而不應埋怨自己的父母,一件本來正常的事情,硬是被鄭家搞壞了。從根本說,這件事是鄭家動機不純,故意挑起事端。
況且知道,要平複石榴雜亂的思緒並不容易,需要恰當的時機,更需要把握火候,不然可能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適得其反。
他不是心理醫生,沒有現成的治療方案,更沒有科班式的分階段治療方法,隻能土法馬,自己一邊設計一邊實施。
石榴有些失神,卻依然不失優雅,隻是微皺著柳葉彎眉想著什麽,心裏卻是波濤洶湧。
如果純粹按照字語言來看,況且說的這些都不算什麽石破天驚的話,他也沒解開什麽世界秘奧,可是在石榴心裏,起到的作用卻不但是巨大的,而且是有逆轉性的。
況且察看她的神色,心裏略微放鬆一些,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話是否解開了她的心結,但肯定是起作用了。這種病不能指望一下子好,一晚恢複到先前,那是不可能的,但隻要能扭轉過態勢來,下麵因勢利導好辦了。
過兩天咱們去南京吧況且道。
去南京,找絲絲嗎石榴依舊有些神不守舍道。
不是,去欣賞欣賞鄭家的府邸,據說成了一座巨大的鬼宅,這可是南京現在最大的風景啊。況且道。
另外,征明老沈都在秦淮河畔買房了,咱們也該去湊湊熱鬧,每家都去禍害一頓,也叫他們出出血。況且用調侃的口吻勸誘道。
這倒是不錯,應該禍害他們。咱們兩個要是一路禍害過去,不真成了兩個禍害了石榴此時才回過神來,哈哈笑了起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為了長壽,咱們也拚了。況且也大笑起來。
嗯,好主意,咱們以後做一對老不死的老禍害。石榴對況且這提議非常讚成。
石榴沒再提鄭家的事,況且也沒盯著追問,這次心理治療也算告一段落,以後還需要很多次,最好都是在這樣的地方,能夠讓石榴把一切放下,敞開心扉,出去遊玩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兩個人接下去開始禍害席的美味,每個都吃幾口,然後品頭論足一般,這個火候不夠,那個太鹹了,老鴨煲不是過夜煲出來的等等,要是後廚的大師傅聽見,當場得氣昏過去。
他們兩個不僅用筷子禍害,也用語言禍害,倒是嚐到了當一個小禍害的樂趣。
你這個壞蛋,再這樣下去,會把我教壞的。石榴好在迷途知返,察覺了況且的用意,嬌嗔指責道。
這有什麽不好的,隻要自己心裏快樂行,再者說我們也沒害別人。
兩人這一頓吃了很多,都感覺撐的受不了,最後隻差扶著牆出去了。
送石榴回陳府的路,巧遇大相國寺的德清和尚向,兩人相互打招呼,況且想下車去見他,德清卻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要他在家裏等著。
況且明白了,也沒下車,隻是催促車夫快些趕路。
那人是誰啊,好像是個和尚。石榴不認識德清,更不會知道此人會成為明代四大高僧之一。
我以前見過的,可能要向我化緣吧。況且隨口道。
哦,我倒是沒見過你進佛寺燒香許願的,和尚找你化緣可是進錯了門。石榴抿著嘴樂。
況且沒說話,送石榴回房後,又去跟老師打聲招呼,回家了。
到了家門口,卻見德清正跟一個人在門口等著,紀五搬出兩條凳子請他們坐,陪他們說著話。
你這倒是見外了,怎麽不進去況且納悶道。
德清跟蕭妮兒很熟的,根本不用在外麵等候他。
小人見過公子。德清尚未說話,他旁邊的人起身過來躬身下拜道。
這位是況且仔細打量,確定根本沒見過。他可是過目不忘的,無論在哪裏,隻要掃過一眼,再不會忘記的這個人。
此人三十多歲,一身的風塵,臉已經有了幾條很深的皺紋,不經意看好像是刀疤一樣。看樣子也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
這裏不方便說話,還望公子讓小人進裏麵稟告。來人說道。
趕緊進來吧,我門又沒掛殺人刀,你們怎麽在外邊等著啊。況且笑道。
紀五叔笑道:可不是怎的,我再三讓這兩位客人進去,他們說什麽也要在外麵等。尤其是這位小師父,也不是外人了,還是那麽外道。
德清笑道:這位大哥堅持在外麵等,我隻好舍命相陪了。
況且把兩人請到大廳,蕭妮兒端她特製的冰紅茶來。
蕭妮兒這些天可是鬱悶著呢,總覺得被左羚擺了一道,在蘇州除了況且她最信賴的人是左羚了,卻偏偏在那裏吃了癟,真如貓抓心一般,有說不出的不痛快。一氣之下她連石榴那裏也懶得去了,況且去時,隻好給她托病,說是女孩家那些每月的麻煩事雲雲。
蕭妮兒先跟德清說笑幾句,然後退到後麵去了,德清帶來的人則是一直雙手放在身側,老老實實站著,況且讓他坐,他也不肯坐,弄得況且益發糊塗。
這位是況且又問道。
小人叫秦長青,是從海外來的,特地來見公子請示一件事。此人見無外人,忽然單膝跪地,行的是半軍禮。
你們談,我先告退。德清起身退了出去。
我說這位大哥,你先起來,這是怎麽回事你從海外來,是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嗎況且心陡然一沉,不會是父親妹妹那裏出了什麽問題,他們派人來通知自己的吧。
不是要給公子傳消息,而是有件事需要公子批準。此人站起後還是雙手垂在體前,恭恭敬敬說道。
況且察覺出來,此人對待他,像奴才對待主子衙門小吏參見知府巡撫一般。
況且不由笑道:我何許人也,還能批準什麽事你們在海外什麽情況我一概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有什麽事你們盡管自己處理是了,何來要我批準一說
他約略明白些,這一定是勤王派設在海外的組織派來的人,難怪德清會陪著來,應該是走德清他們這條線過來的。
況且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在這個組織裏的地位,更不明白這是什麽組織,隻是明白一點,這組織對自己有好處沒害處,自己遇到危險時,他們會全力保護,自己有時說些什麽,他們也會盡力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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