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孟梵君來信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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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組織裏海外的人,尤其是父親妹妹現在也在海外,對秦長青倒是很親切,隻是此人太拘束,說話不僅謹慎無卻又誇張得離譜,既不能暢所欲言,也問不出什麽名堂,不得不說是很大的遺憾。
他們不是能來嗎,那一定有安全的路途能去,隻要咱們想辦法,能行的。蕭妮兒還是不放棄自己的想法。
行了,這事暫時不用考慮,過些年找個機會咱們一起出海去看看吧。
況且說著,忽然間,想去海外另謀出路的想法又浮現在腦海。
大明王朝還有幾十年不到百年太平日子了,以後會戰禍頻仍,最後會滅亡,生存的希望不在原,而在海外。
百年時間雖然很長,卻也不過兩三代人的光景,他總不能不為自己的子孫著想,早點去海外為子孫打下一片安寧的天地,才是長久之計。
如果他隻是一個人,這種想法會顯得很愚蠢,各種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他現在手掌握著這個海外組織,能夠跟海盜聯盟分庭抗禮,這樣的話,他的想法很現實了。
無獨有偶,況且第二天早剛要出門,接到一封信,是南京國子監祭酒孟梵君的親筆信。
信寫了鄭家此次拿著婚約鬧事的事,且說情理自明,無需言語解說等等,隨後是請況且看在同窗的情誼,能和在國子監讀書的鄭家一些疏屬子弟捐棄前嫌,不再找他們的麻煩,他可以保證鄭家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招惹況且。
況且看後一肚子的氣,他根本沒把鄭家那些疏屬子弟放在眼裏,更沒想過要找他們的麻煩,要是想找的話,那些人也活不到現在了,孟梵君何必多此一舉
他想不明白,執筆回了一封回信,隻是恭謹地回答說,弟子並無他意,一切均遵從老夫子的教誨雲雲。
他把信讓人帶走後,坐在椅子鬱悶了一會兒,曾幾何時,他在別人眼裏竟然變成了願意欺負人的惡霸歹徒了
他也理解鄭家的顧慮,隻是鄭家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他忽然想到鄭浩宇,他可是國子監的教諭,怎麽沒聽說他也回福州守喪啊
父母死,兒子都必須回原籍守喪三年,有官的辭官,這是禮法的硬性規定,皇都無法下令免除,除非是大將在邊疆,才可以由皇下聖旨奪情,是說奪去此人為父母去世悲傷的權利。
這等事極少發生,一旦有這樣的事,可以想象朝廷的諫官們會風起雲湧,彈章會像雪片般飛向廟堂。
況且一直還忽略了鄭浩宇此人,因為他在這件事始終置身世外,好像不是鄭家子弟一般,要不是有孟梵君這封信,他也忘了此人。
哦,他明白了,孟梵君哪裏是在為鄭家那些讀書的學子請命,實際是在為鄭浩宇求情。
這也沒道理啊,鄭家那些人的死亡可都是定性為自然死亡或者意外事故,沒有一例屬於他殺,難道孟梵君還真覺察道什麽了不成
再者說沒聽說過鄭浩宇的去向,那應該還留在國子監繼續任教,這是什麽緣故,皇可不會為了一個國子監的教諭下聖旨奪情的。
他搖搖頭不去想了,過幾天去南京打聽一下應該知道了。
孟梵君對他沒有按時去國子監報到倒是表示了理解,說讓他盡管處理自己的家事,什麽時候方便隨時可以入學。
況且來到陳府,先去見了陳慕沙,然後說到孟梵君來信這件事,把信也給老師看了。
陳慕沙看過信後,笑道:這老兒一向是不多事的,不知怎麽也被人說動了,可能真怕你以後把國子監攪得天翻地覆吧。
老師,鄭浩宇怎麽會不回原籍奔喪沒有道理啊。況且問道。
也是啊,他怎麽還會留在南京陳慕沙也是一肚子疑問,怎麽想都沒有合理的答案。
哦,估計是怕他們兄弟在路途被人全殺光了,所以留下一人吧。陳慕沙忽然想到一點。
那是說他們準備分兩批走人,鄭浩宇是第二批。
這樣一說,也解釋得通了。
不得不說,鄭家還是真有深謀遠慮,唯恐被人一打盡,斷了這一脈的香火,所以留下鄭浩宇,他向來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倒是不引人注意。如果鄭家兄弟真都出了事,估計鄭浩宇會想別的辦法轉道回原籍了。
你準備怎麽做陳慕沙問道。
既然孟老夫子都開口了,也隻好暫時放手了。再者說我想什麽也沒用,我人在這裏,人家都要回福州了。
陳慕沙若有深意的一笑,笑的況且心裏有些發毛,不知老師猜出了多少。
石榴怎麽樣昨天好像心情很不錯。陳慕沙又笑了,這次才是真正的笑。
嗯,昨天出去逛逛街,喝了一頓酒,還不錯,準備這幾天再去南京轉轉,她要是願意的話,想再去別的地方走一走。況且道。
嗯,應該的,她應該多出去轉轉,隻不過也隻有你能拉動她了。她的事,你多費心了。陳慕沙歎道。
老師,您這是怎麽說,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啊。況且不滿道。
是,是。隻是你們還沒正式成親,一些事本來不該你擔當的。
況且對此當然不同意,卻也沒再做爭辯。
他去了石榴房裏,石榴的精神果然好多了,丫環們也都個個臉有了喜色。這一陣小姐整天跟林黛玉似的,她們當然也高興不起來。
姑爺來了。
姑爺好。
給姑爺請安。
丫環們都前,問好的問好,請安的請安。況且一一點頭微笑答應。
丫環們請安問好後,了茶,然後都很自覺地退出去。
怎麽樣,看著氣色還不錯。況且仔細察看石榴臉的氣色說道。
嗯,心裏總堵著的一塊地方昨天好像通開了,心裏好受多了。石榴想想道。
這對了,人應該多運動,總在家裏憋著,好人也能憋壞的。
才不是呢,是昨天你那番話對我很有幫助。石榴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
按況且的理解,心理疾病是對某些事物的認識打了個結,然後在這個結,又纏繞著太多的東西,最後可能成為一團亂麻,然後各種焦慮抑鬱恐懼的症狀都來了。
想要治好心理疾病,找到這個結是關鍵,昨天找到的關於背叛出賣,可能是石榴心裏的一個死結,現在看來似乎是打開了,究竟如何,還要再繼續觀察幾天。
那是啊,我是什麽人啊,金口玉言,我說的話是旨意,說你好你好了。況且不免有些得瑟。
好啊,說你胖你喘了。石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氣道。
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齜牙咧嘴道。
我不是君子。石榴毫不在乎。
淑女也不能動手。
我也不是淑女,我是小禍害,是你教我的。石榴揪著他耳朵的手稍稍鬆了些。
禍害跟禍害之間不能禍害,一個真正的禍害隻能禍害別的人。況且繞口令似的說道。
石榴聽他這一說,倒是鬆開手了,笑道:嗯,聯合對外是吧。
對,是這樣,聯合對外。我跟老師說了,這兩天去南京,你準備準備吧。
石榴哂然道:哪有要什麽準備的,想走走。
外麵的丫環們聽著都不住的笑,小姐房裏總算是又傳出笑聲了,以前是跟絲絲秋香打鬧,看來以後要跟況且夫妻打鬧了。
石榴看去貞淑端正,實則也是好打鬧好玩笑的人,耐不得寂寞,有了況且陪她倒是正好。
兩人在房裏繼續說話,琢磨著怎麽禍害南京的那幫子人。
原來經常聚在一起的人,現在隻有況且跟石榴了,其他人都遷到南京了。這原來還是況且帶的頭,大家都是因為況且要去南京國子監,才不約而要去南京買房住,賓更是因為況且才想要進國子監,結果最後況且倒是成了留在最後的人。
若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他跟石榴早成了親,兩人正在新房裏過著甜蜜的小日子呢,他當然是家和國子監兩邊跑。
你說賓這次秋闈有希望高嗎石榴忽然問道。
即便也是勉強吧,賓才學是高的,可是對時墨卷的功夫還不夠深,我倒是希望他不,因為他算是名次也不會高,倒不如下次舉,名次在前麵。況且道。
舉人榜的名次本來沒有太大的關係,不像進士,名次是決定授官高低職地位肥瘦的關鍵,可是科舉乃人一生出路之所係,在舉人這一塊,都要求盡善盡美。若是能夠奪得解元,是一個人一生的榮耀了。
鄉試不僅是一個省的事,全國都關注各省的考試情況,朝廷也特別重視。主持各省鄉試的也都是朝廷派出的大員,一般都是鴻儒碩學,威望也要相當高才行。
而在全國的鄉試,南京這一塊又向來是重視度第一,一般而言,進士第的狀元往往在南京鄉試的頭幾名產生。
兩人說著話,忽然外麵一陣雞飛狗跳,不少人嚷嚷著:老爺,外麵來了許多人。
老爺,是有聖旨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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