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慕容嫣然憤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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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的悲劇莫過於父子相殘。小說劉宋王朝的帝是個人物,可是他跟兒子的親情卻成了悲劇。
宋帝劉義隆很喜愛兒子劉邵,劉邵小時便被立為太子,帝因自己身體不好,怕自己突然死去,而自己的兄弟們搶了太子的皇位,所以為東宮配置了精兵萬人,和自己的羽林軍實力相等。
後來帝因喜愛潘淑妃,也寵愛淑妃所生的兒子始興王劉浚,太子的母親元皇後因此嫉妒憤恨而亡。太子劉邵便痛恨潘淑妃和始興王劉浚,劉浚害怕太子將來繼位後對自己不利,便千方百計討好劉邵,劉邵也便和他親密起來。
吳興縣有個巫婆叫嚴道育,自言能天天不吃飯,還能驅使鬼為自己服務,因東陽公主的婢女王鸚鵡的介紹出入公主家。嚴道育對公主說:神要賜給公主符。公主晚躺在床,見到流螢似的光飛進來,是一個書筒,打開來看,是兩顆珍珠,於是公主劉邵和劉浚都被她迷惑住了,專心信奉她。
劉邵劉浚頑皮無度,經常做壞事,曾被帝多次訓責,兩人便讓嚴道育祈禱,讓自己所做的壞事別傳到帝那裏。嚴道育假作祈禱,然後說:我已為你們向天祈禱,以後不會有所泄露。劉邵劉浚便稱嚴道育為天師,從此後經常和嚴道育王鸚鵡以及東陽公主的家奴陳天與宦官陳慶國一起作巫術,用玉琢成帝的像,埋在含章殿前,天天詛咒帝早些死去。劉邵還任命陳天與為自己禁軍的隊主,帝知道了,便訓斥他:你怎麽能用一個家奴來做禁軍的統領
劉邵心內怏怏,寫信告訴劉浚,劉浚回信說:彼人如果這樣逼迫我們,正是促使他自己早死,也許是我們好日子的開頭了。意思是說實在不行,起兵奪位,而劉邵劉浚互相寫信,稱帝為彼人或其人,而不稱皇帝或父皇。
後來宦官陳慶國害怕被劉邵劉浚兄弟殺人滅口,便把他們作巫術詛咒帝的事向帝告密,帝大驚,馬派人抓捕王鸚鵡,在她的住處得到劉邵劉浚的幾百封書信,都是用巫術詛咒的言語,又挖出了埋下的玉人,證據確鑿,便讓法司徹底追查此事,劉邵劉浚忙幫助嚴道育連夜逃走,沒有被抓到。
帝派使者責問劉邵劉浚,兩人也說不出掩飾罪過話來,隻是叩頭謝罪,帝雖然大怒,但愛子情深,也沒有降罪。
後來劉邵劉浚又偷偷把嚴道育接回東宮,繼續大作巫術,帝知道後再次下令抓捕,卻隻抓到嚴道育的兩個婢女,帝知道這兩個兒子是沒救了,這才決意治罪。
帝想要廢黜太子劉邵,賜始興王劉浚死,與侍王僧綽,尚書仆射徐湛之和吏部尚書江湛商議,然而畢竟父子天性,難以割舍,所以此事久議而不絕。王僧綽勸帝:如果決定要廢太子,必須立下決斷,否則把此事丟開,與太子坦懷相處,寬恕他。帝說:我剛製裁了弟弟,現在又製裁兒子,天下人會說我沒有慈愛之心。王僧綽又急又氣,當麵諷刺道:臣恐怕千載之後,都說陛下隻能製裁弟弟,卻不能製裁兒子。帝無言以對。
事情傳到劉邵耳,劉邵狗急跳牆,便率東宮禁軍闖入宮,殺死帝,然後召集百官,假稱徐湛之和江湛作亂,殺死帝,以武力迫脅百官立自己為帝。
劉邵殺死帝的同時,把劉浚的母親潘淑妃也一並殺了,告訴劉浚是亂兵所殺,劉浚居然說:這是我心裏一直期盼的。
劉邵弑父自立,四處義兵大起,奉武陵王劉駿為主,入京討逆,在朝臣的裏應外合下,順利進入京城,擒獲劉邵和劉浚,斬首示眾,暴屍於市。
況且對劉宋帝還是充滿同情心的,這是個好皇,曾經平定過功臣謀反弟弟擅權篡逆,最後卻是心一軟,亡命在兒子手裏。
這些人一旦凶狠起來,父親可以殺,可以囚,親兄弟都可以滅門絕戶,更不用說采取其他卑劣手段了。
況且意識到自己這次是遇到大麻煩了,既然裕王殿下已經知道他給太夫人治病的事,一定是盯他了,隻要發現他有給皇治病救命的蛛絲馬跡,可能會動手殺掉他。
況且可不願意當宮鬥無聊的犧牲品,不過這種事情豈是他能躲避得了的呢,隻有見機行事,找機會想辦法脫身。
他沒有跟陳慕沙說海外來人的事,老師已經夠鬧心的了,別再火澆油了。
石榴這一天也是很高興,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深層裏麵的東西,隻是想著正好解決了自己一個大難題,這可能是個好兆頭,當初她是因為那件突如其來的婚變做下的病,昨天況且的一席話讓她心境如雲開霧散,今天有了這件喜事,這可能說明她的倒黴期過去了,運氣開始轉好了。
這當然很迷信,可是那時候的人沒有不迷信的,連理學大師陳慕沙都不能免俗。
鄭家在得到君王組織和勤王派的聯手保護後,境況大為好轉,外麵那些叫囂的聲音聽不見了,人員也再沒有損失。
他們跟南京福州書信聯係的通道也暢通了,福州那邊又派出一撥精銳來保護鄭家兄弟,隻是還需要時間才能趕到。
鄭浩民知道等福州來人保護他們是不現實的,現在隻有君王組織和勤王派才能真正保護住鄭家的家小,至於他們兄弟的人頭,隻是暫時長在脖子,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這天,他們還是在一個小鎮子住宿,一家人經過長途跋涉,又受了太多驚嚇,此時安全了,都酣睡過去,這也是他們踏逃亡之路後睡的第一個安穩覺。
浩宇那裏不知怎麽樣了。鄭浩民看著南京的方向說道。
有孟老夫子的保護,應該沒問題。鄭浩渺道。
未必,孟老夫子可沒有山王府的勢力大呀。鄭浩民擔憂道。
這倒是,可是歸根結底,咱們在南京的事太蹊蹺,不像是人力所為,連我都覺得真是遭了天譴。鄭浩渺苦笑道。
他是商人,講究和氣生財,對家族裏的人跋扈凶惡作風一向看不慣,他早認為家族應該放棄海盜生涯,全麵轉入走私營生,哪怕向海盜聯盟交稅都值得,當海盜固然痛快,可也是要遭報應的,對子孫後代不祥,不想這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南京的事故,不但他們懷疑,連應天府都懷疑是有人暗殺,可惜查遍了所有跡象,卻找不到外人進入的痕跡,更無法在死者身找到任何人為的證據,既然沒有任何證據,也隻能認定是自然死亡意外事故,而這些又統稱為天譴。
孟老夫子給況且發去信,給陳征君也去了信,希望他們能放過浩宇,他們兩人都回信了,說是完全按照孟老夫子的吩咐去做。這樣看來,浩宇應該沒事了。鄭浩民說道。
浩宇一向不認同家族的做法,連我們的所作所為也不讚同,看來此次有可能因此避開凶險。
鄭浩宇在鄭家是個異類,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叛徒,要不是他根紅苗正,又是鄭家少有的飽學之士,早被排除在外了。
不想此次他倒是因此避過了天譴,現在依然無災無難。
鄭家居住的客棧對麵,是一座民宅,這裏也是勤王派的一個地點。
此時,在大堂,祁不語正和慕容嫣然對坐著,針鋒相對地爭論著什麽。
慕容嫣然身邊站立著她的小徒弟,那位戴著麵具又蒙麵紗的小姑娘,一邊不耐煩地聽著他們兩人爭論,一邊把玩著手的斷情絲,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絲線,而是要人命的利索。
祁不語身後站立著四個精壯大漢,可在此地,卻像四隻小老鼠,大氣都不敢出。
你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們的地域在海,在海外,憑什麽伸手管我們內陸的事。內陸一向是我們做主,你們這是侵權。慕容嫣然大怒道。
大姐,咱們可是一家人啊,分什麽海外內陸的。祁不語賠笑道。
一家人虧你好意思說,你們這些年搶了多少財物才財寶,怎麽沒見給我們分一點慕容嫣然毫不領情。
這不是用不著嗎,你們可都是有錢人啊,內陸最富的人,你們的人裏至少占了一半,還在乎我們那點用弟兄們性命拚來的血汗錢那在你們眼不算錢了吧。
祁不語說的是勤王派組織裏的僧侶財團,如大相國寺寒山寺,更不用說天師教了,全都是富可敵國的財團。誰要是跟他們提錢,那可真是小氣了。
這話說的,當初你們遠赴海外時,我們拿出了多少金銀珠寶給你們帶,這事你怎麽不說了慕容嫣然反駁道。
四個大漢低著頭,偶爾抬頭瞥一眼在那裏纏繞絲線的小姑娘,又低下頭去,他們可是知道那根絲線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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