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左羚被逼回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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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啜了口香茶點頭道:正是。小說足見況公子不拿我的話當回事啊。
當時忙亂,過後又忘了,實在是對不起。他們怎麽知道鄭家有這張婚約況且感到和費解,鹽幫在江南一帶活動,怎麽會知道福建海盜的秘密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是過後才聽說是這麽回事。李香君坦然道。
她是個送信的,個細節無從知曉,也不便打聽,你人說她聽著罷了。
況且悚然大驚,鹽幫居然提前知道要發生這件事,他當時若是去見鹽幫在南京的分舵主事情簡單了,提前掌握鄭家要來南京發難的信息,知道那張婚約的存在,可以早做準備,安排好對策預案,不至於在懵然無知被人差點打翻在地,翻不過身來。
信息是力量,這道理沒人他更懂。
山王府最大的實力不在於他們手握有幾千鐵甲軍,而在於遍布江南各地的眼線,及時反饋每個地方的最新信息和動態,以便魏國公對事態做出準確判斷。
俗話說,小雞不撒尿各走各的道。鹽幫行走江湖多年,各種套路一應俱全,走私販運,逃避關稅,都是與官府打交道的事兒,沒有點絕招早被滅了,哪能活到今天他們對官府是一手軟一手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做到這一點,光夠狠是不行的,信息一定要暢通無阻。
想到這裏,況且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真是大意了,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人啊,自以為是最要不得,本事再大也有盲區,心氣再高也得呼吸空氣。隻要不是神仙,得吃五穀雜糧,隻要長著兩條腿,飛不天。此刻的況且開始後悔自己清高誤事了,但還不便說給對麵的美女聽。
公子,你還是應該跟他們保持聯絡,我聽他們說這次鄭家的事不那麽簡單,有可能以後還會有類似的事,甚至更惡劣的事都會發生。李香君說道。
這是他們跟你說的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況且問道。
李香君玉麵微紅,笑道:我隻是替他們做些傳話的事,並不是他們的人。
他們逼你的要是這樣你可以退出,他們是指的鹽幫吧,還欠著我人情呢,不會不買我的賬。況且仗義道。
不必勞煩公子,他們知道我和你相識,有時讓我給你傳個信,不用逼我也願意做的。李香君嫵媚地說道。
那多謝了。記住,要是有什麽事你不願意做,告訴他們我不允許。況且態度嚴肅起來。
你不允許好呀好呀,小男人,真霸氣。李香君拍手笑道。
小男人我哪兒小啊。況且尷尬一笑。
別想歪了,我是說你歲數我小,不是指別的地方。李香君臉也是緋紅,輕咬貝齒,很想咬他一口的樣子。
況且看著她的神情,心很是受用,剛剛被人嫌棄了一回,哪怕是千年一回,而且那人還是魏國公夫人,他還是覺得心靈很受傷,現在看到李香君那種恨不得把他吃下去的表情,他的自信又回來了。
他們說鄭家的事還沒完況且克製住幻想,回到正題來。
不是,好像不是說鄭家,而是說鄭家這次也是被人利用了,隻是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鄭家的背後還有主謀,那些人才是真正要對付你的力量。具體的我說不清楚,我知道的很少。李香君道。
嗯,多謝,有空我去鹽幫分舵打聽一下。況且相信李香君的話並非空穴來風,若是有人編排也不會如此確切。
那倒不用了,他們說了,會繼續幫你打聽消息,隻要有了消息會馬通知你。李香君甜美一笑。
那他們次怎麽不通知我。況且的聲調一下子拔高了,有點氣憤。
這你也怨人家啊,我可是巴巴的去通知你的,誰知你不去啊。李香君微微皺了皺眉頭,在她眼裏,況且還是有些孩子氣,隻是很討喜。
況且揉揉太陽穴,這事是有些亂,而且還真怨不得別人,是他自己大意了,或者說是故意忽略了。
我現在住的地方在你的新房一條街,你走過時能看到。李香君的臉突地又紅了,卻還是很大方道。
哦,哪天一定登門拜訪。況且隨口客氣道。
真的,這可說定了,不許耍賴。李香君大喜過望。
嗯,一定,決不耍賴。況且話已經說出口,也沒法收回,想到自己如今也是金口玉言的人物了,哪能說了不算,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從茶樓出來後,況且回到了侯爵府。
蕭妮兒午去找過左羚了,結果她的管家說小姐回鳳陽了。
她怎麽回鳳陽了不會是她的管家說謊吧況且有些不信。
不是,的確是回鳳陽了,說是她家族那些人要對她逼宮了,或者提高供貨量,或者斷絕她的藥材供給。蕭妮兒苦笑道。
況且搖搖頭,他對此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此事說起來還真是左家那些人不識好歹,左羚要不是惦記著家族的生意,大可從其他藥材商那裏拿貨,價錢可能還便宜些。她是抱定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宗旨,不管怎樣都要買家族的藥材,這才被拿捏住。也是說,一旦斷絕藥材供給損失的不會是左羚,而是鳳陽的左氏家族。
你不擔心蕭妮兒聽到消息時著實愁悶了好一會兒。
擔心什麽她家裏斷絕供貨才好,成本還能降下來一些。況且冷冷道。
可是她的管家怎麽說要是家族那裏斷貨了,他們沒有藥材製藥了。蕭妮兒一時被弄糊塗了。
左羚的這個管家肯定是奸細無疑。況且一口斷定。
他把這裏麵的原因跟蕭妮兒說了,蕭妮兒這才放心。
她家族裏的人真的不知道這些嗎蕭妮兒氣憤道。
當然知道,他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況且的口氣透露出失望。
況且很難理解左家那些人的心理,不過如此怪異的事情,不合情理的事情,還是能琢磨出一些名堂來。
他們認為左羚是左家人,不管怎樣,左羚在江南的產業也應該是左家的,跟家族一起運營,接受家族的整體調配,才是王道。隻有左羚嫁了人,她掌握的產業才能當作嫁妝改姓,那時候左羚才算真正獨立出去,跟左家不再有關聯。
當初左羚來接收江南產業時,左家的人都拍巴掌歡迎,因為江南這片產業多年來被對手打壓的抬不起頭,始終苟延殘喘半死不活。當初左羚的父親左祥搶走了南京第一花魁,遭致許多人的嫉妒和瘋狂報複,失敗的競爭者們多年來一直阻擊左家在江南的生意,這個僵局恐怕也隻有左羚才能打破,因為左羚的美貌讓當年的競爭者們恍如再次見到了第一花魁。
然而,無人想到況且給了左羚獨家祖傳秘方,六神丸甚至是個仙方,左羚在短短時間內迅速崛起,成為江南第一興旺的藥業大戶,左家的傳統產業實際早被左羚超越了。
左家少數有見識的人已經開始反悔,在私下慫恿左祥收回江南的產業,然後將一些僵而不死的產業置換給左羚,所謂斷絕供貨不過是一種試探,看看左羚的底線究竟在哪裏。
鳳陽那邊的真實意圖況且不敢確定,隻是從左羚閃閃爍爍的言辭察覺到了一些苗頭。
左羚自然不是冤大頭,即便她手裏握有藥方,也不可能當左家的救火員,哪裏買賣不景氣,她到哪裏去,她還沒有這樣大公無私,她一直堅持購買家族的藥材,已經給家族輸送了很大利益。
可惜人不會知足,得隴望蜀,漢光武帝猶然如此,何況一般人的覺悟呢。
左羚一直沒有跟況且和盤托出,是因為購買別的藥材商的藥材,製藥成本可以降下許多,利潤自然也高很多,左羚情願自己少賺,讓家族多賺些。但是這樣一來,況且在這裏的分成少了許多。
她知道況且並不在乎這個,所以才堅持這樣做,但也不好跟況且明白說了,怎麽解釋也像是把況且的利潤轉手送給了自己家族。
況且真不在乎這個,他要是在乎錢,盡可以自己行醫,甚至自己製藥,藥方都有了,製藥還有什麽問題,無非是要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罷了。他把藥方給了左羚,不過是為了還那份情意,而不是錢的問題。
這樣一來,況且跟左羚之間沒法敞開談這件事了,左羚是不好意思談,他是不能談,甚至都不能問,結果是眼看著左羚受家族的氣,還幫不忙。
這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吧,左羚畢竟是左家人,讓她不考慮自己家族的利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父親還任著族長。
那些人無理打壓左羚的族人,是不是瞄著左祥的族長位置而去,他弄不清楚,也沒心思琢磨這些屁事。即便真有一天他跟左羚成親,也不好直接插手左家內部事務,何況這不是他的做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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