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努力修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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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詔默默說道:“你師父給你這個,其實是為了坑你吧。”

    秦子恒整個人抖啊抖的,壓根聽不見沈詔的話。

    “沈沈沈詔……我覺得她……她好像比剛剛大了一點……”

    窗外的影子又靠近了窗戶一點,方才看起來還是一個正常的女子身量,此刻卻大了兩倍,窗戶裏似乎隻能塞下她的腰。

    沈詔打量了一會兒,低聲咕噥道:“這好像不是個鬼?”

    那影子慢慢朝房間內靠近,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半麵牆上都成了它的身影,離得近了兩個人才看清楚,那個影子手中提著一把長長的尖刀。

    秦子恒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慢慢摸索到了枕邊的劍,小聲說了一句:“怎……怎麽辦啊?”

    沈詔從床上起身,順手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衣,丟給了秦子恒,懶懶開口道:“打啊,再不打人家都進來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劍光芒大漲,迅速出劍刺向牆壁。

    劍尖還沒有碰到牆壁,就聽到一聲尖利的慘叫,黑影像是被激怒了,瞬間整個擠進了屋子裏。

    秦子恒皺著一張臉,拔劍衝了過來:“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沒有身體啊!”

    沈詔收回劍,站到他旁邊:“沒有身體才要來找身體啊,我覺得它多半是看上你了。”

    秦子恒渾身一抖:“你別嚇我!”

    那個黑影突然不動了,與此同時,房間內迅速地黑了下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慢慢遮住了月光,使整個屋子都陷入了黑暗。

    秦子恒瞪大眼看著四周,卻連沈詔的身影都看不清了:“好黑……”

    黑夜徹底將房間吞噬的那一刻,黑影也終於動了,它順著牆邊快速鑽了出來,衝向秦子恒,黑乎乎一片看不清輪廓,但手中的那把尖刀卻閃著紅色的凶光!

    “叮!”劍和長刀相碰撞,秦子恒被震得後退一步,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還踢到了一把椅子。

    他喊道:“這東西好厲害!”

    沈詔的聲音幽幽從遠處傳了過來,語氣居然還帶著點悠閑:“所以不讓你來嘛,你看看,打不過吧?”

    秦子恒被氣的夠嗆:“那你就不能來幫幫我嗎?!”

    沈詔挑眉:“試煉,為的就是考驗你能不能獨自對敵,我要是幫忙了,那多沒意思。”一邊說著,他一邊巧妙地避開了黑影襲來的另一把尖刀,站到了一個黑影暫時攻擊不到的位置,大有再圍觀一會兒的架勢。

    秦子恒徹底無奈了:“我知道錯了!幫忙啊!”

    “叫哥哥~”

    “……”秦子恒看不見他在哪,隻能衝著聲音的來源瞪了一眼,倔強地揮劍擋開了黑影的一擊,然而下一刻,那個黑影的手臂突然無限地拉長,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間拉住了他的左腳。

    陰冷濕潤的觸感讓秦子恒瞬間崩潰:“沈哥!救我!”

    “……乖。”沈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笑意。

    電光火石間,一道白色的劍光突然劈開黑暗,斬向秦子恒腳邊,一道淒厲的嚎叫猛然響起,那黑影見敵不過他,立馬想跑。

    沈詔卻輕輕一抬手,屋子裏的窗戶瞬間緊閉,黑影發現自己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隔住了,惱怒地回身,重新攻向沈詔。

    沈詔搖搖頭:“本來不想打你的。”

    他後退幾步,露出了身後剛剛設好的伏妖陣,黑影來勢太快,來不及撤回,整個撲到了陣法裏,瞬間被陣法激出的光芒吞噬,不停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秦子恒痛苦地捂著耳朵,挪到沈詔旁邊:“這也太吵了。”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漸漸小了,伏妖陣裏的東西慢慢露出了原形,居然是一張黑色的紙片,剪成了小人的形狀。

    秦子恒走過來,凝視了那個紙片一會兒,目瞪口呆:“我剛剛……就是和這個玩意打了那麽久?”

    沈詔點點頭:“是的,而且你還沒打過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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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怎麽了怎麽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門被猛地推開,祝雨辰外衣都沒有穿好,頭發也是披散著的,慌慌張張趕了過來,“我剛剛在隔壁聽到有動靜!”

    她隨著兩個人的視線看向屋子中間的紙片,吃了一驚:“這是什麽?”

    在她身後,陸蕭也緩緩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屋內的情況,走過去將那個紙片收入鎖妖爐,沉聲問道:“可有受傷?”

    秦子恒下意識搖搖頭,又看向沈詔,這才發現沈詔剛剛隻顧得上幫自己拿了一件外衣,他卻沒有穿,全身隻著一件月白的中衣,打鬥中又散亂了不少,衣領散亂,白皙的鎖骨更是大喇喇露在外麵。

    陸蕭的目光凝在沈詔的胸前,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語氣裏多了幾分冷淡:“把衣服穿好。”

    沈詔後知後覺地攏了攏衣領,開口道:“剛剛這東西想進來,我一開始以為是鬼,後來發現不是,現在看來,更像是巫咒。”

    “巫咒?”秦子恒接話道,“那豈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在場的幾人卻都明白他的意思,巫咒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為的,什麽樣的人,或者說是妖,居然知道他們的行蹤,甚至想直接殺了他們?

    祝雨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們才剛剛到這裏……而且應該是最早的一批,怎麽會……”

    “萬事皆有可能。”陸蕭道,“小心一些,這個空明鎮,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

    第二天天剛亮,幾人就收到了羊高的訊息,昨夜有一名弟子被妖邪惡意攻擊,受了不輕的傷,他要將他送回四象宗,讓剩下的人小心行動。

    羊高的信息,讓四人更加確定了這空明鎮裏有什麽東西在針對他們。

    “走吧,總得出去看看。”沈詔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拉著秦子恒出了門。

    剛出門就看到陸蕭已經站在他們房門口等著了,秦子恒又敲了敲祝雨辰的門,四個人集合好,拿上隨身的行李,朝著客棧外走去。

    白天的空明鎮看著很熱鬧,無數行人在街上走著,擺攤的小販熱鬧的叫喊聲和各種特色小吃的香味混雜起來,一下子就讓沈詔體驗到了久違的煙火味。

    他對那些攤販賣的東西很感興趣,不停地看著,完全忘了此次的任務目的。

    秦子恒也沒有提醒他,反而和他一起看的很開心,兩個人甚至還爭議起來那個捏泥人的捏的一團東西是猴子還是狗。

    祝雨辰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又看了看身後全程冷著臉不說話的陸蕭,默默地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四人一路往東,走過了熱鬧的外街,拐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裏。

    秦子恒拿著剛剛買來的那個泥人,還在試圖說服沈詔這是個猴子。

    沈詔擺擺手:“別看你那團泥人了,看看這戶人家。”

    秦子恒一愣,轉身就看到一個高高的圍牆。

    “哪有人?”

    “裏麵。”沈詔抬頭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按住牆壁,一副準備翻過去的樣子。

    祝雨辰一驚:“你要進去?”

    沈詔一笑:“這裏麵有股氣息,和昨天的紙人很像,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我。”

    他說完,一個利落的翻身,越過牆頭,無聲地落了地。

    剛站穩,沈詔就看到身邊站了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頓時嚇了一跳:“你什麽時候跳進來的?”

    陸蕭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白癡,沈詔微微皺眉,順著他的目光往旁邊看了看,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不顯眼的小門,是半開著的。

    ……

    沈詔沉默了一瞬,對著牆外還沒有發現這件事的秦子恒輕聲道:“在這裏等我,照顧好雨辰。”

    秦子恒乖巧地點點頭:“好,你們小心一點。”

    這個宅子並不大,前後也就兩個院子,沈詔和陸蕭進來的是後院,背對著主屋。

    他們不想驚動人,就從右牆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邊的縫隙裏鑽了過去,走到了前院。

    沈詔環視一圈,皺眉道:“是個空宅。”

    陸蕭沒有回話,目光一直在緊閉著的主屋大門上流連。

    沈詔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進去看看?”

    陸蕭輕輕點頭。

    兩人走到門口,發現門上掛著一把銅鎖,銅鎖有些年頭了,沾著厚厚一層灰,斑駁的鎖身依稀還能看見幾片紅褐色的紋路。

    沈詔看著看著就覺得這紋路有點不對,突然反應過來:“這是……”

    “血。”陸蕭言簡意賅地接了話,“這宅子出過事。”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提高了警惕,陸蕭伸手在鎖上輕輕一按,“哢噠”一聲,鎖自動開了。

    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場景讓沈詔有些心驚。

    地上鋪著地攤,已經髒的看不出本來的麵目,而上麵成片的暗色不規則花紋,仔細看都是大片的血,似乎是噴濺上去,又慢慢隨著時間晾幹的。

    空曠的客廳裏,桌椅淩亂擺放,大部分都已經散架,摔在地上,刀劍的刻痕到處都是,支撐著房屋的柱子低端,刻著幾朵盛放的蓮花,也被血染得通紅。

    繞過會客廳,後麵的屋子裏也都是打鬥過的痕跡,不過比起前屋,掙紮的痕跡少了很多,看起來更像是單方麵的屠殺。

    沈詔微微閉眼,卻感受不到空氣中有任何的怨氣,納悶地睜眼,道:“奇怪,死了這麽多的人,怎麽屋子裏這麽平靜?”

    陸蕭還在查看地上的一個碎盤子,回道:“可能已經被超度了。”

    “不應該啊。”沈詔雙手抱臂,歪頭看著屋外柱子上的那幾朵紅蓮,“要說超度了,屋子怎麽沒人清理呢,而且那股氣息,雖然很淡,但是我確定在這裏。”

    陸蕭突然開口:“你過來看看。”

    沈詔回神,看到陸蕭手上捏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碎瓷片。

    他走上前,蹲下看了兩眼,嫌瓷片太髒,就握著陸蕭的手腕轉了幾下,好看清楚瓷片的全貌。

    陸蕭被他這個動作弄得一愣,抬眼看他,沈詔卻隻是在專心看瓷片,仿佛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麽。

    陸蕭眸光微斂,也就任由沈詔抓著自己的手腕,沒再說話。

    “這上麵……”沈詔挑眉道:“怎麽還沾了點胭脂?”

    瓷片應該是屬於一個盤子的,尖利的瓷角上,不僅染著血,還沾染了不少粉紅色的胭脂,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好像有人曾經拿著這塊瓷片劃過一個女子的臉。

    沈詔被自己的想象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放開了陸蕭的手,起身退後了兩步:“臥槽,我怎麽感覺這玩意兒有點恐怖。”

    陸蕭將瓷片放回原地,看了眼周圍,道:“去別的屋再看看。”

    兩個人又推開了一扇落滿灰塵的門,意料之外的是,這次的屋子很幹淨。

    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不大的床上鋪滿錦繡織成的被褥,旁邊的烏木桌上還擺著一個雙層的妝奩,漆盒是半開的,從門邊依稀可以看到裏麵的一些妝粉和唇脂。

    沈詔和陸蕭兩個人誰都沒有進去,默契地停在了門外。

    原因很簡單,要說外麵的屋子是亂的令人發指,這屋子裏就是幹淨的讓人心驚了,一個看起來廢棄多年的宅子,怎麽可能有一個這麽幹淨的裏屋?

    而且聯想到外麵瓷片上的胭脂,和昨晚闖進房間內的黑影,沈詔幾乎可以確定,空明鎮裏一直盯著他們的東西,就和眼前的女子閨房有關。

    陸蕭沉默了半晌,開口道:“先出去。”

    沈詔點頭,兩人慢慢退了出去,掩上了裏屋的門。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一根黑色的發絲突然無聲地落地,又在落在地上以後,慢慢地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蕭:又摟腰又摸手,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沈詔:(裝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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