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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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後

    大街上,一個麵容清雅秀麗的小姑娘提著兩條大雨,小姑娘雙眉修長如畫,黑寶石般的眼珠子眨動間顧盼生輝靈動慧黠,薄薄朱唇小巧可愛,大約七八歲,穿著略顯簡單的淡黃色衣裙,綁著白色的發帶,梳著高高的馬尾小辮,腰上別著黃白色槐花墜子,墜子上配著一個小巧可愛的銀色鈴鐺和一條長長的黃色流蘇,隨著走路的人一晃一晃的,鈴鐺在此同時也發出清脆悅耳的鈴音,顯得小姑娘整個人十分活潑脫俗。

    姑娘旁邊跟著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狼,抬著高傲的頭顱,邁著四條蒼勁有力的大腿,狼嘴裏時不時露出森森獠牙以此來在這略顯擁擠的街道上給小姑娘開路,對於街上行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十分忠心的跟隨著自己的主人,也就是我,蘇半緣,一人一狼朝著不遠處的藥館走去。

    “爺爺,我今天出去抓了兩條大鯉魚,今晚我們有口福了,可以嚐嚐糖醋鯉魚,我都想念好長時間了”走進藥鋪,把手裏的魚舉到爺爺麵前得意地晃了晃。

    爺爺身著一襲青衣,相比初見時多了長長的花白色的胡子,頭上也多了幾根銀絲,麵容滄桑沉靜,正坐在椅子低著頭專心的給病人診脈。

    “半緣丫頭,你什麽時候出去的?爺爺不是說近來外麵不太平,讓你少出去麽?”爺爺把手從病人胳膊上收回來,抬起頭來略微不讚同道。

    “嗬嗬……爺爺放心,還沒有人能傷害我,你也知道小伴它現在早就是這一帶的狼王了,還時時刻刻的跟在我身邊,所以爺爺,我出去還是很安全的,”摸了摸小伴的頭,以此來暗示它。

    小伴很配合的對這爺爺“嗚嗚”幾聲表示讚同。

    爺爺看到我們狼狽為奸的樣子也隻能以歎氣來結束這個話題,也隻是要我們以後出去時小心點。

    說道小伴不由想到兩年前小伴不小心被給人發現而在當地造成不小的轟動,幸好當時是小伴救了一個被野獸差點咬死孩子,再加上爺爺出麵保證小伴不會傷人,當地的居民才沒有傷害它,隨著時間的推移見小伴確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才慢慢接受它,而安和藥鋪有一個狼王那以後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整個巫水鎮幾乎傳遍了,因此吸引了不少人膽子大的人到此看病,就是為了親眼目睹狼王的真實模樣,所以現在人們看到小伴出現在藥鋪裏表現出的不是驚訝而是好奇,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它,但高傲的狼王則無視之。

    從藥鋪進入後院便開始準備今天的美味大餐,八歲的我已經接手廚房一年了,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在這一年中給爺爺做了不少現代美食,以至於從那以後爺爺基本就沒有進過廚房,理由還相當“充分”,說是丫頭大了,為了以後可以找個好婆家要從小就鍛煉廚藝,不然以後嫁不出去還要拖累自己這個糟老頭子,當時的我差點被口裏的茶水給嗆死,還好喝的不多,不多,天知道爺爺是不是為了自己的口福!

    在廚房裏好一陣忙活才把飯食端上桌子,晚飯四菜一湯,爺爺對我的手藝還是像往常一樣連連稱讚,菜盤子基本見底,湯也是一滴也不剩,吃的直打飽嗝,對爺爺此舉我很是滿意,畢竟對一個廚子最好的回報就是品嚐者的肯定。

    我正準備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菜就聽到院子後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爺爺起身走出去查看情況,不過多久我就聽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和斷斷續續的哀求,心下好奇就走了出去,小伴拖拉著狼尾巴帶著圓鼓鼓的狼肚子,用它那狼嘴巴打著不算哈欠的哈欠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不遠處隻見兩個身著粗布衣衫,發型淩亂的婦女滿臉淚痕的跪在地上,旁邊地上躺著一個病怏怏的的男人,看樣子似乎快不行了,那人麵色泛青,嘴唇青紫,額頭縈繞著黑色氣息,像是中了什麽毒氣,爺爺正俯身檢查,麵色也很是凝重。

    走到近處,才更具體的觀察到地上的男子居然渾身僵硬,身體周圍散發出淡淡的腥臭味,手掌中心一團黑氣但皮膚卻在漸漸地變為青色,雖然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由於從小被爺爺影響,後來又被逼著苦學五年醫術,爺爺在此期間也是傾囊相授,作為高智商低身高的我還是小有成就,對付一般的病症已不在話下,自然可以看出來這種變化,隻是年紀畢竟還小,真真上手的話還是沒有過。

    “蘇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老婆子如今就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了,這才剛成親不久,要是離開了這可叫我們婆媳倆咋活呀!”老婦人攥著爺爺的衣角苦苦哀求,生怕從爺爺口中得到不好的答案。

    爺爺收回手扶起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和另一邊把跪地低聲哭泣的少婦,叫我拿來筆墨紙硯開出方子遞給老人家。

    “我這個方子隻能暫時保他性命,卻治不了根本,另郎的病非自然所生,隻怕是……”略微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後麵的話爺爺沒有繼續說下去,以免給婆媳二人造成恐慌,如今也隻能好生囑咐二人回去後的需要注意的事項,以此來為病人多爭取活下去的時間,卻對醫治好深感無能無力,老婦人看到自己兒子這幅模樣也知道目前先讓兒子醒過來,把命保住最為重要,便千恩萬謝的拉起兒媳婦托著架子上的兒子急匆匆回家去了。

    “爺爺,最近是不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我上前一步問道。

    “是啊,都半個月有餘了,我這幾天出去看診時遇到幾個病人都是這樣的情況,卻也沒辦法,看症狀與幾十年前的情況幾乎一摸一樣,看來這裏又要有風浪了!”後幾句話爺爺說的極輕,但還是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

    “又?爺爺,這裏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麽?”

    聽到我的問話爺爺似乎才意識到說漏嘴了什麽,趕緊打圓場生怕我起疑心。

    “嗬嗬……半緣丫頭,打聽那麽多幹什麽,你小小年紀也做不了什麽,爺爺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至於剩下的人,爺爺也會盡力救他們性命,卻也隻能是盡力了!一切聽天由命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不起了!”爺爺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便匆匆回了屋子裏,順便關上了門,生怕我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雖然隱隱約約覺得爺爺肯定知道什麽,而且還與這次的事件有關,但也明白爺爺有自己的顧慮才不肯告訴自己,便沒有走上前去問個明白。

    夜間,爺爺屋子裏的燭火一直沒有熄滅,燃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醒來爺爺就不見了蹤影,等到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晚霞漸漸從天邊滿了過來,淡淡的雲彩裏發出柔和的光芒,給人寧靜蕭瑟的感覺,天空中的鳥兒在逐漸歸巢,眼看著天邊的太陽就要落山,還是不見爺爺回來,我有點不放心便帶著小伴朝著巫嶺的方向找去,爺爺經常在那個地方采藥,就連當初撿到我時都是在那裏。

    爺爺說這個地方的天地靈氣比較濃鬱,就連生長出的藥材對醫治病人都比普通藥材的效果好,這點我倒是深表讚同,畢竟親眼見識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後”人誠不欺我。

    一路上都是小伴在前麵引路我在後麵追著跑,等找到爺爺時爺爺卻在狩獵者挖好的陷阱裏昏了過去,估計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畢竟常來這裏采藥,哪裏有陷阱基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在上方看到爺爺渾身泥濘不堪,衣服似乎被樹枝刮的少了好幾塊,頭發都有些散亂,我急忙找了個好點的位置跳下去查看爺爺的情況。

    小心翼翼的下來後慢慢扶起爺爺轉過身來,入眼處便是爺爺額頭的一大塊血跡,血跡已經有點幹了,剛剛在上邊由於角度原因看不見爺爺的麵容,現在爺爺這樣的情況讓我很是擔憂,叫了好幾聲都不見爺爺有醒來的跡象,卻也不敢輕易移動爺爺身體,隻能讓小伴先守著爺爺自己則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治傷的草藥。

    剛往上爬,由於夜色以黑,又著急,看的不甚清楚,腳下的石頭用力一踩便滑落下去,連帶著我身子不穩向後摔去,倒地時胳膊不是怎的就被地上一塊尖銳的山石劃破,血跡不過瞬間就染紅了衣袖。

    小伴連忙過來舔了舔我受傷的胳膊,眼裏帶著心疼,狼爪子輕輕拍著我的胳膊,嘴裏還發出輕輕的嗚咽聲,我知道它是在擔心我,慢慢擼起衣袖,傷口看起來很深很長,雖然有些疼,但這對我而言基本不算什麽,上輩子什麽苦沒吃過,但看到小伴低著大大的狼頭趴在我腳邊,不忍心讓它擔心,摸了摸它的大頭表示沒事,由於心裏著急爺爺的傷勢,便又繼續準備向上爬去,這次它卻在我前麵衝了上去,並回頭示意我跟上,隻是選的方向卻與我不同,後麵的我微微歎息,這年頭,人不如狼啊!

    走了快有一裏地才找到幾種治療傷口的草藥,著急往回走時卻看到胳膊上的鐲子透過衣衫突然間發出很強烈的光芒,刺得我有一瞬間幾乎睜不開眼睛,隻是隱隱約約間看到好像有東西從鐲子中飛向了夜空,不過眨眼間的事情鐲子便恢複了原狀,哪還有什麽光亮,這一切似乎隻是幻覺。

    我疑惑地輕輕擼起被鮮血染紅的衣袖,隻見手腕上的鐲子除了上麵沾了點血跡和平時根本沒什麽區別,便沒做他想,匆匆趕回了爺爺身邊。

    給爺爺上了藥,又拿隨身帶的火石生了一堆火取暖照明,這夜裏的深山即使到夏天了還是格外的冷,風輕輕一吹便會讓人瑟瑟發抖,我脫下外衣給爺爺披上,便挨著小伴那厚大的身子取暖,時不時觀察爺爺是否發燒,就這樣過了一晚直到早上被爺爺叫醒。

    “半緣丫頭,醒醒,”略帶虛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四周居然是一圈土牆,上麵長著稀稀疏疏的綠草,我有一瞬間的呆愣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連忙轉過身軀,看到爺爺在旁邊已經醒了過來,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卻比昨晚好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

    “爺爺,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湊到爺爺麵前檢查頭上的傷口。

    “半緣丫頭,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聲音虛弱質問能力卻不減半分。

    “爺爺,我是看到你昨天一天都沒有回家,心裏著急就尋了來,小伴找到你時你就昏迷了,我看後都急壞了,擔心了一晚上,還好爺爺你醒過來了,嗯,既然醒了咋們什麽時候回去?”采取一貫政策,股左右而其他。

    “你這丫頭啊!不知道晚上一個人出去危險麽?怎麽這麽不聽話呢!”爺爺黑著臉訓道,看到我在這一邊嬉皮笑臉的卻也拿我沒有辦法,隻好慢慢的準備站起身來。

    我嘻嘻一笑上前把爺爺從地上扶起,打了打身上的灰塵,小心地攙扶著爺爺走出這不算是很高的陷阱。

    回到家爺爺洗去了這一身的灰塵,換上幹淨衣服,又自己處理好額頭上的傷口,才坐到桌子邊吃我剛剛做好的飯菜。

    我靜靜的坐在一邊,等著爺爺的說明昨天的事情,小伴也拿那狼目盯著爺爺,我盛是欣慰,知我者,小伴也。

    ------題外話------

    這篇文是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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