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河神新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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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水晶砌成的宮殿,裏頭堆滿了稀世罕見的金銀珠寶。

    整個宮殿光彩奪目,金碧輝煌,讓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薛衡身上鬆鬆穿了一件雪白衣裳,躺在一堆瑩潤的黑珍珠間。

    肌膚的雪白被珍貴的黑珍珠映襯得如同高山上輝映著明媚陽光的白雪。

    而引起薛衡驚呼的原因是,他麵前蹲坐著一隻巨大的渾身金白尾部有金紅垂絛的千機鳥,正睜著它那雙鮮紅如血的眼睛直白而又熾熱地盯著自己。

    薛衡隻在古文中看到過這種鳥,哪裏親眼見過,一下子驚住,張著小嘴卻說不出話。

    千機鳥看著他紅豔嘴唇內雪白的貝齒和一點嫩粉舌尖,瞳仁更紅了,癡癡地縮了縮腦袋。

    它用喙啄起一個玲瓏白玉環,爪尖溫柔地抬起薛衡奶白的小腿,把玉環套了進去。

    薛衡縮了縮腿,睫毛簌簌顫抖,不知道千機鳥要幹嘛。

    千機鳥沒有再行動,隻是張開翅膀,把薛衡當寶貝似的包裹在懷裏。

    白白的,香香的,軟軟的。

    它在薛衡身上親了又親,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還呆呆地把自己的腦袋往薛衡單薄的胸膛上蹭。

    看上去傻不拉幾的。

    薛衡突然想起了自己讀的古文:“古有金羽神鳥,名喚千機,斜飛萬裏高空,俯衝駭浪驚濤。憐其天資愚鈍,癡傻至極,家禽不如,愧為神鳥。”

    憐惜之意湧上心頭,唉,他跟一隻傻乎乎的鳥兒計較什麽呢。

    薛衡任由千機鳥摟著,自己默默打量周邊的環境。

    通過透明的水晶牆壁,他看見外頭有許多遊來遊去的人身魚尾/蝦尾/蛇尾的奇怪生物,還有不斷吐著泡泡的遊魚,搖曳不停的水藻,嫣紅的珊瑚叢,微微開合的河蚌,還有許許多多或平常或怪異的水底生物。

    隻是外頭的生物好像根本看不見裏頭的東西,基本是熟視無睹,毫不在意。

    這是在河神的府邸嗎?這隻千機鳥又呆在這做甚?

    ……

    薛衡心中有萬千疑問,不過他最想知曉的是……夢裏他被……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境。

    若是真實的……

    薛衡一陣反胃,一把推開千機鳥,趴在地上登時幹嘔一陣,直難受得兩眼通紅,泛起淚光。

    被推開的千機鳥委屈極了,爪子抓住薛衡的腳踝把他拖了回來,又牢牢禁錮在懷裏。

    薛衡推拒著它,執意要離開這裏。

    “次拉——”

    千機鳥用爪子把薛衡的衣裳扯了個粉碎,白皙的肌膚大片大片地映入眼簾。

    薛衡看著漫天飛舞的衣裳碎片,身上涼,心都涼了。

    千機鳥朝他撲過來,親昵地拱了又拱,安安靜靜地抱住他啾啾。

    好像毫無邪念,隻是想和他安安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薛衡掰不過它,索性隨它去了。

    千機鳥的身體溫度很高,它邊抱著薛衡邊撲騰翅膀輕輕地給他扇風。

    薛衡被它弄得舒服極了,羽睫顫了幾下,睡了過去。

    *

    睡得正好時,猝不及防被拍了一掌。

    薛衡猛地睜眼,千機鳥的眼睛變成了銀灰色,一爪子高高落下,重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扇在薛衡臉上。

    薛衡叫出了聲,淚腺再次崩盤,斷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千機鳥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閉上了眼。短暫昏迷後,羽毛褪去,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睜開了眼。

    銀灰色眼睛,浮著一圈淡藍光暈。

    他穿著鴉青色長袍,扣得嚴嚴實實,麵上浮著古怪的笑意。

    河神麽?

    在鳥麵前赤條條和在人麵前赤條條是兩碼事。薛衡咬緊唇,臉變得羞紅不堪。

    楚惜歡看著他越發姝豔的麵頰,目光滿是侵略性地上下打量他。直到看到地上破碎的衣裳,他推了薛衡一把,把他推倒在黑珍珠上,腳碾著一旁碎裂的衣裳,眼中戲謔又嘲諷:“這麽欲求不滿?我的小新娘,還自己把衣裳脫了,嗯?”

    這明明是……明明是你撕碎的啊……

    “怎麽樣,喜歡我給你建造的這個金屋嗎?”

    “……”

    “你一定會喜歡的,畢竟,這是我專門疼愛你的地方。”

    金屋藏嬌不過如此。

    “你閉嘴!”薛衡吼道,抓起一把珍珠朝他砸去。

    薛衡自小脾氣就軟嗒嗒的,鮮少生氣,小時候被兄長欺負得厲害了,也隻是偷偷悶在被子裏掉眼淚,長大後宣泄情緒的方式就是寫字,喝酒,哪裏像現在這樣毫無形象地大喊大叫。

    楚惜歡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還笑了,看薛衡的目光像看一隻垂死掙紮的小獸。他真想拔掉小獸的利齒,磨平他的利爪,讓他隻能夾著尾巴淚眼汪汪地依賴著自己。

    薛衡搜索著腦中本就不多的髒話,想要一同罵出去,楚惜歡沒有給薛衡說話的機會,指尖浮出一道光暈,薛衡的唇上便戴了一個淡藍明珠的口枷。

    薛衡說不出話來,臉色漲得通紅,眼角憋出了淚花。

    他的舌尖抵著口枷,晶瑩的涎水溢出了嘴角,楚惜歡覺得好看極了,邊吮著他嘴角的津液,便上下其手。

    薛衡平日裏自己除了沐浴從來不碰的地方,被他一個一個仔仔細細撫摸了個徹底。

    薛衡惡心不止,屈辱的意味深深湧上心頭,他二十年的人生裏,從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就算是青樓裏的妓子,也有拒絕客人的權利,他卻毫無選擇,隻能被□□踐踏。

    力量懸殊如此之大,他的掙紮都是對方眼中動人的情趣。

    楚惜歡將薛衡翻了個麵,邊說著淫/穢的話語邊親吻著。

    淚水模糊了薛衡的視線,他顫抖著要爬出去,卻被抓著腳踝拖了回來,一連扇了薛衡好幾掌,直弄得麵頰紅腫不堪。

    疼。

    薛衡滿臉淚痕,眼角濕紅不堪,攥緊了拳頭,小臉慘白如紙。

    楚惜歡毫不放過他,又將他翻過身來,狠狠壓了上去。

    身下的珍珠突然變成了柔軟的海葵,楚惜歡又坐了下來……

    麵前的場景和夢中的場景融在了一起,沉重地衝擊著薛衡的心,薛衡絕望地閉上眼……

    *

    薛衡醒來時,又對上一雙溫柔的銀灰色眼睛。

    楚惜歡抱著薛衡,輕輕順著他柔軟的發絲撫摸。

    薛衡什麽也記不起來,好像似夢非夢間,被人……可是身體毫無感覺,而且那人的樣子也很模糊,應該是夢吧,奇怪。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千機鳥剛化為人身的那一刻,別的……他都忘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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