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山河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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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陵國,凝華殿。
夜裏沒什麽人說話,靜得很,昨夜裏剛下了場小雨,海棠花簌簌打落的聲音如今仿佛還聽得真切。
雕花銅香爐裏已經燃起了龍涎香,冒著縷縷細煙,嬌俏的侍女們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互相遞了個眼色,便退了下去。
鏤花門扉被人從外頭推開,綴有繁複雲紋的鴉青色衣角擦過地麵,腰間墜玉碰撞發聲,來人隻掀了下眼皮,侍衛們便低頭拱手,噤若寒蟬。
等他離開視線,進了內室,侍衛才關上門,喘了好大一口氣,擦了擦額上冷汗,好像避開了什麽洪水猛獸。
太子宿奕。
方踩著腥紅軟毯走進去,止於內室三尺處,眉頭微蹙。
室內盡是濃鬱的香氣,但是不難聞道一絲煙氣。
凝眸一看。
的確是某人又不聽話了。
薛衡正屈起一條腿沒骨頭似的地靠坐在檀木塌上,修長瑩白的手指托著一個細長瑩潤的碧玉煙鬥,桃花眼微闔,紅潤柔軟的菱唇微微開合,便吐出縹縹緲緲的煙霧,朦朦朧朧籠在他周身,抓得人移不開眼。
他肌膚本就瑩瑩如玉,溫潤細膩,此時還穿著一襲暗紅衣裳,顯得更甚。
這具身體宿奕看了三年,不僅不覺得膩,每每看見,都會覺得驚豔。
煙鬥被人輕巧奪過,薛衡一愣,方要抬頭討個公道,來人的大手直接按住了他的發頂,把他輕輕按回去,聲音低啞性感,帶著一絲惱意:“又背著孤抽這個?”
外頭隨便一個什麽人拎進來,被太子這麽一問,指不定要腿抖如篩糠。
薛衡把頭頂上那隻手扒拉下來,順便咬了一口:“我何時背著你抽了,就是看你今日要來,才抽給你看。”
宿奕看著手背上那個淺淺的咬印,伸手撓了撓薛衡的下巴,像逗著一隻奶貓:“今日又有新的歪理要說給孤聽?”
薛衡仰著臉看他,桃花眼真誠又正經:“不是歪理,今天是真心話。”
“你說,孤聽著。”
薛衡忽然就憋出兩汪眼淚來。
“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
“看我精神好些就疏遠我!我就是要抽!抽給你看!看不心疼死你!”
“哼~”
薛衡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抓過宿奕的手又咬了一口:“給你咬個對稱的。”
“讓你不來看我,讓你壞。”
“說好要每天給我暖床的呢!壞!”
麵前的小奶貓邊掉著眼淚邊控訴,還時不時要咬一口自己的手,明明很生氣,又不敢用力咬,裝著炸毛的樣子,隻敢拿牙齒輕輕一蹭,軟軟的舌尖濕答答地掃過。
太子被咬得心都酥了,擱下煙鬥把薛衡輕輕按在了懷裏:“好了,你贏了,孤心疼了。”
“哼~”
薛衡抬腿就去蹬他,還沒蹬到,宿奕把他一推,被子一卷,薛衡便被被子裹成了一長條滾進了床裏頭,隻露出一個腦袋,活脫脫像個蠶蛹。
嗯,還是一隻很美的蠶蛹。
薛衡小臉憋了個通紅,在被子裏扭啊扭:“宿!奕!”
宿奕沒憋住笑,向來冰冷的眉眼溫柔地熨帖起來,他單手解了自己的外袍,躺倒在薛衡身邊,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裏。
薛衡被人暖暖地抱了個滿懷,小脾氣早就消了,還是哼哼唧唧道:“想幹嘛?”
宿奕倏地貼近他的臉頰,直讓薛衡臉頰一燙,緊張兮兮地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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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暖床。”
“方才不是怪孤好幾日未曾替你暖床?”
“實在是父皇前幾日龍體欠安,每每幫他批完折子,都到了後半夜,你本就身子弱,睡得淺,總不好吵醒你。”
不然,誰願意放著個嬌嬌軟軟的奶貓不睡,一個人在床上想得輾轉難眠。
薛衡本就沒什麽脾氣,想著自己咬了宿奕好幾口,那白皙的手背都留印了,又覺得自己過份了點。
他在床上拱了拱,就把被子掀起一角,眼睫顫顫地了眼宿奕,又偏過頭去:“廢……廢什麽話……來侍寢!”
宿奕從善如流,鑽進被窩,把薛衡抱在了懷裏,親了親他的小臉。
薛衡像隻八爪魚似的纏住他,纏了好一會兒,埋在他胸口悶悶道:“你不陪我睡的時候,我老做噩夢。”
“哦?”
宿奕捏捏他的屁股:“說來聽聽。”
“我夢見你娶親了,太子妃好漂亮好賢惠,你們喝了交杯酒,還在床上親熱,還生了好乖好乖的一堆孩子,而我在地牢裏……獄卒一直在打我……我不停地叫你的名字……可是……嗚……”
“你這個壞蛋到我死了都沒有出現……”
薛衡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淚水全蹭在宿奕的胸口,又把他纏緊了些。
這脆弱的模樣像是在宿奕心上切了一道口子。
他抱緊薛衡,手指揉著他後頸上的軟肉:“夢都是反的。”
看來是他做的還不夠,竟然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給不了薛衡,宿奕心中五味雜陳,圈緊薛衡,道:“其一,孤不喜歡女人,也不可能生孩子;其二,孤在,誰人敢把你欺負了去,更遑論是打你。”
薛衡還要說話,宿奕已經把一根食指抵在他唇邊:“其三,孤心裏有你,隻有你。”
薛衡很少聽宿奕說這種肉麻的話,畢竟宿奕麵對外人一向是冷冰冰的,殺人毫不眨眼,連收拾庶弟都沒留半分情麵。
這情話好老土。
可是……還是很心動。
他蹭了蹭宿奕的胸膛:“我今天覺得你特別可愛。”
可愛?
受慣了別人恭維的太子頭次收到這種評價,也是有些繃不住了。
他撫著薛衡的唇:“你總是讓孤很高興。”
薛衡有點小驕傲,還有點小害羞。
“這是不是證明,我在你心裏是獨一無二的?”
“是。”
全天下,就屬你最合我心意。
也屬你,最珍貴。
……
被哄高興了的薛衡也特別體貼,乖乖地把自己脫了個光溜溜,乖乖地坐在太子上方。
“我這樣動你喜歡嗎?”
“要快一點嗎?”
……
薛衡羞答答地,少女得要命。
宿奕被他這模樣看得心都要化了:“孤又不是姑娘家,哪裏用的著顧及那麽多,你高興便好。”
薛衡士氣大振。
……
兩人玩了幾個新鮮的姿勢,直到薛衡那處頂端蹭破了皮,太子心疼了,便中途作罷,停了下來。
想起還沒吃飽就卡在半路的太子,薛衡總覺得對不起他,奶貓似的舔舔他的臉:“要不要我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嘴?”
宿奕捂住他的唇,有些惱怒:“不可。”
孤的尺寸豈是你那嫩生生的小物能比的,嘴巴還要不要了。
薛衡委屈巴巴:“怎麽你就可以用,我就不能用!”
“孤說不可便是不可。”
“你壞!”
薛衡背過身去,隻留給宿奕一個白生生的屁股。
“這件事孤絕不答應,絕不慣著你。”
……
“啊啊啊啊!宿奕你咬哪兒!痛!”
“我的屁股!”
“嗚嗚嗚……”
……
到了後半夜,汗濕的倆人終於消停了。
薛衡這夜睡得很好。
太子也是。
……
不到三年,皇帝駕崩,太子承了皇位,雪凝國的質子薛衡在太子的安排下,得以返回故國。
再半年,宿奕求娶薛凝國皇子薛衡。
得允。
……
再三年,宿奕讓出皇位,同薛衡隱於世。
……
有人偶見二人在湖邊垂釣,薛衡沒了耐心,同一孩童在湖邊田地裏抓蚱蜢。
抓著抓著就衝宿奕喊:“宿奕!我要給你生一堆孩子!小娃娃太可愛啦!”
宿奕把他自田地中拎起,薛衡的屁股就挨了一掌:“自己都是孩子心性,還好意思要孩子?”
薛衡兩眼亮晶晶的:“那你生!我好想要小娃娃啊!”
宿奕不忍拒絕,卻隻得告訴他:“不可。”
早在薛衡說到他那個自己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的噩夢後,他便喝了絕育藥。
一來斷絕後路,明確此生隻寵薛衡一人,二來警戒自己,要給薛衡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事自然不跟薛衡說的,他要知道了指不定要哭鼻子。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都不能和薛衡說。
多年前他在雪凝國驚鴻一瞥,就久久難以忘懷。
可惜雪凝國為融洽兩國關係,竟是要讓薛衡娶了自己的庶妹。
宿奕對合心意的東西一向執著。
要求把雪凝國逼到沒有退路的是他,指定要薛衡為質便放過雪凝國的也是他。
他克製著自己,裝作毫無邪念般對薛衡好,從此孤立無援的質子貪戀他的溫柔,成了他的小奶貓。
其實每個純粹摸頭的瞬間,都想被小奶貓狠狠填滿。
……
你以為的剛好,其實是我的步步為營。
……
太子和小奶貓遊遍了名山大川,百年之後,同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小短篇,本來想寫成禍國殃民攻,想一想這又得虐啊於是寫成甜甜小短篇了。作者菌一直在糾結下個世界寫啥,其實作者菌萌點很容易滿足,隻要攻寶美絕人寰我就心滿意足了,所以覺得每個梗都好萌好萌啊哭唧唧不知道寫哪個小美人還是哪個大美人嚶嚶嚶。
明天入v,更9k肥章,包30個紅包。大家不要太有壓力,慎重慎重再慎重,真的喜歡看再買,因為好怕讓你們失望。筆芯!愛你們麽麽啾!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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