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口中所說的更好的，是街邊一個奶茶店的一個姑娘。

    那小姑娘長的是真的俊，瓜子臉大眼睛，皮膚嫩的似剛剝了皮的雞蛋白，她見誰都是巧笑倩兮的一般模樣，隻是見了李安，巧笑倩兮的麵上莫名染了幾分的欣喜之色。

    蘇哲成摸著下巴打探著李安。

    小子不錯嘛！這麽俊的姑娘都被你拐到手了。

    他用手肘撞了撞李安。“認識多久了？”

    李安有些害羞，說話的時候一直往小姑娘的身上瞟。

    “不久，她是前幾個月才來這家奶茶店上班的。”

    兩人在櫃台各點了一杯西瓜汁，蘇哲成這等情場老手，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搭訕機會的。

    他隨手將手機扔在櫃台上，發出的聲響果然讓正在榨西瓜汁的小姑娘回過頭來，他抓緊時機問。

    “姑娘怎麽稱呼啊？”

    “我姓蘇，叫蘇青青。”

    “哎喲，是本家啊，我也姓蘇。”

    小姑娘回以他一個禮貌的笑容，便沒有再說話。

    蘇哲成不死心的繼續追問：“蘇小姐可有男朋友了？”

    如此敏感的話題，讓一旁的李安不知所雲的開始緊張，他很想知道，但同時又不想知道，那種抓心撓肝的癢讓他坐立不安，看著蘇青青飽滿的雙唇一張一合的，李安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蘇青青將西瓜汁放在櫃台上，抽出吸管遞了過去。

    “沒有，工作很忙，沒有時間。”

    李安剛鬆了一口氣，腹部就遭受了一記重擊。

    蘇哲成咬著吸管，對著李安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

    哥們兒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其他的看你自己了。

    五分鍾過去了，一半西瓜汁已經下肚，李安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油膩的臉上還泛著紅暈。

    一杯西瓜汁下肚，蘇哲成終於看不下去了。

    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拍在李安的後腦勺。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胖子原來是個慫包？”

    沒等李安回答，他隨手扔在櫃台上的電話“嗡嗡”的震動起來，李安還在傻笑，蘇哲成更加的火大，沒好氣的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蘇薇顯然比他更加的火大，氣的吹胡子瞪眼，淑女氣質都不顧了。

    “蘇哲成，你特麽真以為你是來度假的？你特麽是來查案的。”

    蘇哲成瞟了一眼李安，瞧見了他油膩的粉紅色臉頰，話也沒說就撂了電話。抓起他就往警局拖。

    “走了，回去了，領導催了。”

    李安一步三回頭的被拖到了門邊，正要出門，站在櫃台前的蘇青青“哎”了一聲。

    魂不守舍的李安立刻回魂，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怎麽了，還有事兒嗎？”

    這是李安進了奶茶店以來的第一句話。

    “還……還沒付錢呢？”

    ……

    李安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窘迫的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蘇青青接過錢一邊找零一邊問他。

    “賣水果的老大爺是不是死了。”

    “嗯，你知道？”

    “當然知道，今天一早聽街坊領居說了，而且市裏麵的警察也來了很多。”她說著一邊瞟了一眼門邊的蘇哲成。

    李安點點頭，“哦”了一聲。

    蘇青青將錢遞給他。“其實昨天晚上我見過老大爺。”

    “什麽？”這一聲驚呼來自門邊的蘇哲成。

    他別的本領不行，但是耳朵尖那可是在警察裏出了名的，隔著兩三米的距離，他愣是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說話間，他已經從門邊一個箭步衝到了櫃台。

    “昨天晚上關店門回去之後，就在街口哪兒，大概十一點半左右。”

    “街口？”

    “嗯，老大爺好像在那裏等人，我就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等人？你見到他要等的那個人了嗎？”

    蘇青青搖了搖頭，“沒有，那時候很晚了，我一個姑娘也不安全，我就隨便問了幾句就回家去了。”

    十一點半左右在等人，老大爺的死亡時間是十二點左右，也就是說，他十一點半等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兩人急匆匆的從奶茶店往警署趕，在巷弄口，遇到了白蘇和齊真。

    齊真看了一眼跑的氣喘籲籲的兩人，問道：“怎麽了？遇見鬼了，跑這麽快？”

    蘇哲成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

    “老大，路口奶茶店的小姑娘說昨天晚上十一點半看見老大爺在街口等人。”

    “我聽說了，剛剛在巷子裏，有熱心的鄰居告訴我們，昨天晚上出門上廁所的時候看見有個女人進了老大爺的家。”

    “女人？”蘇哲成和李安異口同聲的驚呼。

    聲音有點大，弄得齊真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怎麽了嗎？”

    李安是粗人，直腸子慣了，想到什麽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年輕嗎？”

    多虧他如此直白的提示，讓一向反應慢半拍的齊真一下子反應過來。隨即她恨鐵不成剛的瞪了兩人幾眼。

    “齷齪。”她邊說著，一邊一路小跑遠離了他們。

    蘇哲成伸出手肘撞了撞白蘇。

    “白隊，這思想是不是齷齪了一點？”

    白蘇推了推不知何時戴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一臉的正經。

    “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李安湊進來一個腦袋。

    “說實話，齊警官還是挺有女人味的，至少有女人家該有的嬌羞。”

    夜已經深了下來，但警署的會議室裏依然討論的熱火朝天。

    蘇薇：“我剛剛打電話到法醫中心確認了，死者的性器官被剪，目前無法確認死前是不是有過性行為。”

    齊真：“蘇哲成，你們在奶茶店有沒有獲得其他的有關於那個女人的信息？”

    “沒有，那小姑娘沒有看到人就離開了。”

    齊真又問李安：“在你們附近有沒有平時和老大爺有密切來往的女性朋友。”

    李安搖搖頭。

    “沒有，哪能有啊，那老大爺都一把年紀了，這附近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是有夫之婦，平時安分得很，不可能和老大爺有染。”

    蘇哲成：“你都說是上了年紀的，那萬一是年輕的女人呢？比如，像蘇青青那般年紀的。”

    提到蘇青青的名字，李安便急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可能，青青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兒。”

    蘇哲成還想再說些什麽，被齊真一記眼刀殺了過來，立馬噤聲。

    “不會是年輕的女人，鑒證組提取回去的腳印痕跡顯示，那個大的男人的腳印是死者的，而邊上那個小的，則是來自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

    白蘇接過齊真的話繼續解釋道：“根據鄰居的描述，那個女人不高，根據人體的標準身高尺寸來看，基本上腳的尺寸也和現場找到的差不多，但現在問題是，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為什麽要留下這麽明顯的腳印？”

    “那可能是不小心的，她是第一次犯案，手段還不成熟，難免會出現些紕漏。”齊真說道。

    “不會。”白蘇果斷的否決了她。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凶手應該是經過了提前的部署和規劃，水缸和水桶的角度都有精心的安排過，目的是為了上死者在推搡間栽進水缸，除了腳印之外的也沒有留下其他的痕跡，如果真像你說的是第一次犯案，那理應會留下更多的痕跡。”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說，除了十一點半去過的女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再後來去過那間屋子，或者說，一開始就藏在那間屋子。”

    “藏？”

    白蘇看向她，他對她的想法有些驚訝。

    “既然你說水缸水桶的角度都被準確的調整過，而房間也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並且與十一點半相近的死亡時間，如果排除了腳印主人的嫌疑，那麽隻有可能凶手一開始就藏在屋裏，至少比腳印的主人還要早。”

    “但，會藏在哪兒呢？”李安有些疑惑。

    “那老大爺的屋子，總共也沒有多少東西，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頭。”

    白蘇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晚上一點半了。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雖說是領導發話讓下班了，但刑偵組的全員幾乎都還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怎麽了，不願意下班？想留下來加班？我不反對。”

    蘇哲成漫不經心的接他的活。

    “不是不願意，隻是這個點，回市裏的車都沒有了，我們幾個的家都在市裏，實在不知道該去哪兒睡，看來隻能在這小小的警署將就一晚上了。”

    齊真附和道：“局裏的住處還沒安排下來，估計要明天才能落實。”

    李安熱情的提出邀請。

    “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寬敞，能睡兩個人。”

    “兩個人？可我們現在有三個人。”

    齊真：“我可以和蘇薇擠一擠。”

    聞言，蘇薇麵露難色。“老大，我打小就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我睡不著。”

    齊真正欲開口說些什麽，白蘇忽然開口說道。

    “去我家吧，我一個人住，有好幾間的客房，還有沙發。”

    蘇哲成一臉的不敢相信。

    “哎，你這可是頭一次邀請我們去你家，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呢？”

    白蘇一臉你不要廢話的表情將他搪塞過去。

    “收拾好東西跟我走。”

    李安：“我就不去了，我家離得近。”

    白蘇的家就在溪北街道的雙向公路對麵，那與海城大學隔路相望的文人學府紀念碑旁的地段，房價賊高的那兒。

    簡單的裝修透露出主人不乏的生活品味，房間很寬敞，加上主臥，一共四個臥室，剛好讓刑偵組全員全部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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