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鋒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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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陳貴的家一抄,王秋生馬上會同一幹幕僚衙役,判了陳貴斬立決,於九月底在萍水河邊大柳樹下開刀問斬。白雲鎮的保長位置空缺起來,王秋生待價而沽,一時也有不少白雲鎮的土豪蠢蠢欲動,把個王秋生樂的一臉笑眯眯。縣衙後院裏,新來的丫鬟巧麗正侍候在堂前,待王秋生轉過身,眼中仇恨的目光射向王秋生縣老太爺。

    王秋生渾然不知,這個叫巧麗的丫鬟是自己第四房小妾美煙的貼身丫頭,這幾天四姨太太美煙身體不適,派了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巧月過去照看,因為巧月懂得一些醫道,把巧麗換到自己身邊伺候。本來想順手牽羊把巧麗給睡了,一來巧麗姿色平平,二來她還是一雙大腳,這很不合王老爺的胃口。

    點數著這次抄沒陳貴家的金銀,王秋生心裏更是樂滋滋的,金條80根合160兩,折合白銀8000兩,白銀25000多兩,還有一些大明寶鈔,總計35000兩白銀以上,自己和幕僚楊墨上下其手,充入縣衙國庫300多兩白銀做個樣子。這個王秋生除了喜歡美人,更喜歡金銀,這陳貴一案,自己進賬三萬兩,看來這白雲鎮果然是個富得流油的寶地,這個保長位子,自己要好好運作一番才是。

    夕陽反射在長平河水麵上,波光粼粼。文小豐的拜月診所,名字取得古怪,加上白雲鎮裏本來已經有一個叫楊維的老中醫,文小豐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毛還沒長齊,四鄰八鄉的人一陣新奇熱鬧後,文小豐的拜月診所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幸虧是自己家的房子不須擔心店租。所以文小豐每天就是采草藥,炮製草藥,還弄了大大小小好幾個鍋,叮叮咚咚幾十個罐子瓶子,在家鼓搗著。

    袁氏也有些擔心起來,但一直忍著沒說。楊梅小丫頭是這個世界上對文小豐最有信心的人,總是一句話:“豐哥,我相信你!”真的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過文小豐的西施卻是梅語,這幾天梅語竟然躲著不見自己了,弄得文小豐心裏毛毛的。

    晚飯後,忍不住的文小豐終於悄悄來到白雲書院那棵老鴉樹底下,熟練的抓住樹枝一晃,人就進了院子。以前自己沒有食用人參果練氣時,還得費些功夫,現在抓樹枝隻是習慣使然,不想太驚世核俗而已,一丈左右的圍牆現在他眼裏就是玩兒跳過去。

    貓身潛行到梅語窗口下,正要敲試暗號,猛聽得梅巨木的聲音傳來:“你從也罷,不從也罷!爹爹從小到大把你捧在手心裏,重話都不曾說過你一句,但這回為了你的終身幸福,爹托人找到縣城的這個柳公子,是縣學訓導柳抱木大人的獨子,雖然家境一般,卻也是世代書香,配咱們綽綽有餘。”

    “打死我也不嫁!我隻要我的豐哥哥!”梅語的聲音更是激烈!文小豐聽的心頭一熱,看來,自己後世時談的所謂女朋友,真的不值一提可以放下了。“你個丫頭片子,啥時候學會這麽沒羞沒恥了?!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裏輪得到你來頂嘴!一口一句豐哥的,也不知道害羞二字咋寫!”

    文小豐本來是偷偷幽會,心裏埋怨著梅語好幾天不與他照麵,看來自己錯怪她了。心氣一橫,從房門敲門進入。梅氏父女都是大吃一驚,梅語竟然一下子撲進文小豐懷裏,這可把梅巨木氣得不輕!要知道現在這個年代對於男女大防是很看重的。

    梅巨木渾身哆嗦,像他這種讀書人,要說寫寫畫畫幾篇秋水文章山水草圖那是信手沾來,要論起口頭相罵就捉襟見肘了。半天才停止哆嗦,長歎一聲:“也罷也罷!女大不由爹!隻是你文小豐,一個白身,更無一技之長,何以養家糊口,何以給我女兒一個幸福人生?你要是今年底能到袁州府給我捧回個秀才頭銜來,我馬上為你們操辦婚事!”

    “說話算話?”看著梅巨木咄咄逼人的臉色,低頭看看懷裏美人期待的臉色,文小豐豁出去了,反將一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梅巨木豈是黃口小兒!”梅巨木恨恨的甩手而去,將一對嚇呆了的鴛鴦晾在房間裏。老頭子一走,男女這層紙已經撕破,兩人頓時急不可耐擁吻起來。沒防著那梅巨木並未去的遠,冷靜下來一回頭返回閨女房間,見到此情此景,怒不可遏,順手抄起一掃帚,劈頭蓋臉衝著兩人招呼過來。

    文小豐情急之下,一步跳開,兩步已經到了窗外,這身手把梅巨木父女又是一驚,這小子身體這麽靈活?

    逃到院子裏的文小豐像個得勝將軍,邊跑邊喊道:“我一定考個秀才來娶你,梅語,等著我……”一下子沒影。

    次日,文小豐破例沒有進山采藥,搬出積滿灰塵的書籍,狠狠看起書來。

    “豐哥,不好了,快救救我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快傍晚時分,楊梅小跑著進來。“你爹怎麽了?”文小豐趕緊問楊梅。“我爹今天翻曬牛欄裏的稻杆,被蛇咬了,剛開始沒發現,後來紅腫疼痛才知道。”我的個天!被蛇咬了不知道,真是要命。文小豐二話不說,抄起自己的藥箱子就朝楊梅家跑去,等到兩人跑回家一看,竟不見楊梅爹楊大頭的人,鄰居一打聽,才知道去了楊維的診所。

    文小豐不放心,拉著楊梅直接到了楊維診所,此時已經圍攏有十幾個鄉親,楊梅爹楊大頭已經開始陷入昏迷,一條胳膊腫的比大腿還粗,被咬處傷口已經發黑。楊維看見楊梅過來,就趕緊吩咐她:“侄女,趕緊弄個驢車把你爹送到縣城的萬壽堂金醫生那裏去,不然保不住了。”

    “慢!不要動病人!”文小豐一聲斷喝,打開自己的藥箱子,取出一根五寸長的針管針頭來,從一個陶罐裏吸了一些什麽水,猛地一下紮進那條沒被蛇咬的手臂 。楊維在旁邊冷嘲熱諷:“不知天高地厚!不趕緊的處理傷口,排毒,還在這裏裝模作樣,我看你小子今天能治好楊大頭就罷,若治不好,有你好看。”文小豐紮完針,裝作沒有聽到楊維的話,站起來對楊維說:“楊大夫!我看我和楊梅還是把他爹抬回家去慢慢治吧。”

    楊維心裏一急,自己的病人被人家從自己診所抬走,傳出去可是很難聽,但是留在自己診所萬一楊大頭一蹬腿死了,也是不小的麻煩。心裏迅速權衡一下後,便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愛抬那裏抬那裏去,不過我可警告你文小豐,病人可經不起折騰!”

    剛才還在要楊梅趕緊把她爹抬到縣城萬壽堂去找金醫生,現在又說病人經不起折騰,文小豐心裏冷笑道:“楊梅,來,搭把手,我背你爹回去。記得拿上我的藥箱子!”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下背起楊大頭朝楊梅家走去。背後鄉親議論開了,這文小豐還是太年輕,萬一楊大頭死了,豈不是惹了一身騷。馬上有人反駁,你沒看見楊大頭臉色已經轉好了嗎?或許文小豐真有那麽點本事,他可是在深山裏拜過高人為師的。

    隨著陳瞎子和陳貴的死,知道文小豐被推下懸崖僥幸活命的就隻有陳貴的管家陳福了,不過這老家夥現在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文小豐深山拜師學醫學武的事越傳越神,隻要他露幾手,相信不要多久,他的拜月診所生意會慢慢好起來。

    回到楊梅家,安頓好楊大頭,留下一包藥囑咐楊梅按時喂給她爹吃後,文小豐匆匆趕回診所又看起書來。現在看書備考,才是他的第一任務,吃過人參果後,文小豐發現自己的視力和記憶力都明顯改善很多,這對於記下那些枯燥無味的四書五經七章八股是很有好處的。

    當天夜裏,在母親袁氏催促好幾次後才回到自己的臥室就寢,一天下來,竟然感覺比以前在白雲書院三年的時間所學還要多。是愛情的偉大力量?還是人參果的功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文小豐帶著發現新大陸的心情,想著自己或許可以試著考一下舉人進士什麽的,謀個一官半職,在這個社會就如魚得水了,漸漸進入夢鄉,夢見自己好像當著一個什麽官自己正傻笑著,梅語也幸福的依偎在自己懷裏傻笑著……

    “你醒醒吧!口水都流出來了,楊梅過來了。”母親袁氏的聲音終於灌進自己耳中,原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隻見楊梅滿臉喜色:“豐哥,我爹已經好了,能下床吃東西了。豐哥你真厲害!”楊梅的語氣似乎是文小豐的醫術厲害比她爹康複還更讓她高興,袁氏也聽出來了,自己這個兒媳婦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好了就好!你看,我那天叫你磨那個針頭你還不願意,這回救了你爹吧。”文小豐穿衣坐起來,取笑楊梅:“走,去看看你爹吧。”

    作為自己的第一個病人,文小豐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傷口昨天被楊維劃開很大的口子,必須進一步處理才不會發炎症。

    楊大頭正坐在堂屋八仙桌邊喝稀飯,看到自己女兒和文小豐一起進來,連忙起身讓座:“小豐,叔這條命讓你撿回來了,不知道怎麽樣感謝你才好!”“小事情!不過叔,假如下次有類似事情,記得把那條咬你的蛇模樣品種記住後告訴別人。”文小豐岔開話題。

    “你這小子,記那個幹啥,叔隻記恩,不記仇!”老人憨厚的笑著回答。文小豐哭笑不得:“叔,不是記仇,你記住蛇的模樣品種,醫師才能對症下藥,才不會耽誤救命。”

    這樣啊!楊大頭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大頭:“哎,那個啥,梅子,去看看水燒開沒有?”支開楊梅後,楊大頭一臉認真:“小豐,我家梅子喜歡你,想必你也知道。經過蛇咬一事,我真怕一命嗚呼沒法照顧這丫頭了,叔不好怎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就把閨女許配給你,你可不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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