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是個有錢人？”
    “這是……威廉？雄鷹銀行的總裁威廉？”
    “總裁都跳樓了？”
    “那我們的錢是不是換不出來……”
    “我……我為什麽要出來看熱鬧！我的錢……”
    “我的上帝啊，我是不是也要破產了。”
    “啊！啊！”
    “為什麽會這樣！”
    “你們這麽嚎幹什麽？出來了就出來了唄。威廉都死了，你們就算排隊，又有什麽用呢？”
    “唉……”
    “我當初就不應該聽了雄鷹銀行的鬼話，信什麽雄鷹銀行券更可靠……現在，就連威廉都畏罪自殺了！”
    “對！都怪威廉！”
    “呸！”
    口水吐出的時候，在寒冷的冬日裏，甚至還冒著白色的熱氣，當它落到威廉身上的時候，更多人也有樣學樣的開始朝著威廉吐起了痰。
    道格看到這一幕，板著的臉也難免露出了笑容。
    不要以為這些人做的很過分，威廉還風光的時候，更過分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在這個資本主義的世界裏，別看大家都是兩個腳在走路，但是有錢人和普通人，是兩個物種。
    甚至，在現在的新英格蘭地區，以及整個美國的北部。
    說是資本主義，還不如說是工業奴隸主義。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正經的工人，是能夠的道足夠的報酬，能夠進行消費行為的。
    而在工業奴隸主義的工廠裏，所謂的工人，與其說是工人，還不如說是奴隸。
    他們不是沒有消費，但是他們消費的是什麽？
    他們消費的是工廠裏提供的工作餐，他們消費的是工作的時候穿的牛仔褲。
    他們沒有任何保障，他們要用他們微薄的薪水，去買參加工作所需要的必需品。
    至於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他們根本消費不起。
    這些商品，以往的售賣人群，一是相對富裕的本國富人，另一方麵就是出口了。
    然而，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已經在蔓延。
    資本主義工業化的國家越來越多，大家走的都是工業奴隸主義。
    幾乎所有工業國的國內，都不可能消耗掉他們所生產出的工業品。
    最開始的時候，當工業國家隻有英國一個的時候。
    幾乎全世界其它所有有人類的地方，都是他們可以開拓的市場。
    盡管，在工業革命之後，英國的生產能力，相比於工業革命前提升了上百倍。
    但是，英國的人口，隻有那麽多。哪怕就按照一千萬人產業工人算，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也完全能消耗掉。
    但是，緊緊跟隨著英國步入工業化的國家，就有法國、德國、西班牙等等一係列歐洲國家。
    英國雖然擁有著先發優勢，哪怕能讓它掌控的殖民地，全部都隻買英國的產品。
    但是，地球的大小終究是有限的。
    無論是落後的農業國，還是落後的牧業國。
    它們擁有的財富，都是之前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以來的生產活動積攢下來的。
    如今，各個工業國，就像是吞金巨獸一樣，將所有的貴金屬都吞咽下去。
    大資本家，還一個個過分的很，就連一點點殘渣都不肯給底層的工人。
    生產出的產品賣不出去，資本家覺得沒有利潤不生產了，普通的工人和底層，沒有工作失業了，沒有工作的他們，更買不起產品了，買不起產品，就隻能繼續停產。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一個又一個，就這樣陷入了惡性循環當中。
    與之相比，道格的做法，相對來說，就要更加科學一些。
    之前的資本家們，隻是野蠻粗暴的薅羊毛，羊毛都已經沒了，又不舍得花本錢養小羊，目光短淺最終害死的隻是自己。
    克萊登印染廠盡管也為道格提供了大量的利潤，但是他對於工人卻並不苛刻。
    甚至，工作餐不用花錢不說，還能吃到肉。
    當然了，肉也不是什麽好肉，僅僅隻是牛排而已。
    牛排這種食物，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經過繁複的烹飪，隻要將肉排烤熟，撒上醬料就行。
    在這個牛肉廉價的年代，十分適合做工人廉價的工作餐。
    與之相比，由美國建國的先民，以及其它後續一波又一波移民者，帶來的烹飪方法，就顯得複雜了很多。
    哪怕隻是一個土豆，都能開發出數十種吃法。
    並且，在這個年代，就連美國的烹飪書上，都記載著大量的烹飪內髒的菜譜。
    道格給予工人們的高額工資，甚至已經讓克萊登印染廠外，聚集起了一個集市。
    而克萊登印染廠道路對麵的貧民窟，也因為克萊登印染廠的工人們相繼入駐，重新建造房屋，顯示除了另外一番模樣。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那些擺攤的小商販，還是建造房屋的工人，都得到了更多的金錢，擁有了更多的消費能力。
    雖然，道格並沒有做出根源上的修正，但是已經大大緩解了經濟危機的症狀，甚至能看到一些小繁榮。
    不過，這種繁榮，也注定隻能是小繁榮。
    因為，克萊登印染廠的產品，不僅僅隻在紐黑文賣，還往其它的地方賣。
    這就與後世那些掌握著尖端科技的發達國家一樣。
    他們為什麽發達？
    不是因為他們現在更努力。
    而是因為他們能夠用自己的技術優勢，或者是專利優勢，將自己的產品賣往全世界。
    像是某一些小國，甚至一家企業，就能讓這個國家，踏入發達國家的範疇。
    他們發達的本質，是更多貧困的國家，在供養著他們。
    克萊登印染廠附近的相對富裕，也是因為如此。
    這看上去是道格虧了。
    但是，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
    無論是那些小商販販賣的商品，還是那些建築工人的建築原材料，其實都來自於道格掌控的一些商鋪。
    也就是說，他雖然發了更多的薪水，但是這些錢，最後實際上還回到了他的手裏。
    道格看了一會戲，站在二樓威廉剛剛跳下去的窗前，大聲地對著下麵的人說道，“大家放心，你們的銀行券還能兌換成金銀幣，邪惡的威廉已經畏罪自殺，雄鷹銀行不會貪你們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