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撩與反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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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個休息夜就這麽被一群土匪給破壞了。
雜亂的營地上,活下來的二十幾名守衛在“玄景”的調度下,挖坑的挖坑,埋屍的埋屍,整理帳篷的整理帳篷,還有小部分人則負責清點車隊裏的糧食和藥材有沒有缺損。濃厚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讓整個賑災隊伍陷入了一種低迷的氛圍裏。
角落裏,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隱約透出一陣細語聲。
“殿下,要不我們還是換回來吧。扮做奴仆實在太危險了。”小秋子有些不安地提議道。
“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玄景趴在鋪好的軟墊上,任由傅昀給他用藥酒按揉著背上的青淤之處,“倒是你,手無縛雞之力,跟在那兩人身邊要萬分小心。我給你的口哨還帶著麽?”
由於玄景身負刑克六親的命格,所以他對小秋子的安危格外關注。為了防止出現上一世的慘劇,他特地為小秋子弄來了一個口哨,並拜托一隻喜鵲隨時跟在小秋子身邊,以防萬一。
小秋子一聽,連忙將掛在脖子上的口哨拿了出來:“帶著呢。”
玄景笑道:“那就好。你先回去吧,在我這待久了容易惹人生疑。”
“……是。”見玄景堅持,小秋子隻得妥協。他最後看了眼玄景,才慢吞吞地下了馬車。
小秋子走後,一直偽裝成乖乖男的傅昀瞬間褪去偽裝,桀驁的雙眸中隱約帶著一絲不悅:“殿下倒是對自己的奴才上心的很。”
玄景莫名道:“我的人,我自然上心。”
傅昀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芒,嘴角微勾:“那我算不算殿下的人?”他說著,停了手下的動作,微微俯身將臉湊近了玄景,笑得肆意。
又來了……玄景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不知為何,夜間的傅昀特別喜歡對他做出一些引人遐想的小動作。若對方是女人,他還能往那方向想。可對方是個男人,難道……這是他對好友表達親近的獨特方式?雖然他並不排斥傅昀的親近,但這小動作似乎也太頻繁了。
傅昀見玄景不說話,臉又靠近了玄景幾分:“怎麽不說話了?”
玄景眸光微閃,笑得意味深長:“我在想怎樣才能讓你害羞。”
“害羞?”傅昀愣住,顯然沒料到玄景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神色一下子變得有些不自然。
“是啊。聽說有的人雖然表麵上表現得非常放縱,但骨子裏卻很純情。不知這樣的人,是否存在?”
傅昀的身子僵住:“你……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罷了。”
玄景說著,突然一個翻身將傅昀壓在身下。彼時,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到隻要在前進一點點,兩人的嘴唇就能吻上。
“咚咚咚——”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忽地急促起來。
傅昀喉結微動,眸中褪去了往日勾人的鋒芒,顯得有些呆滯:“你……要做什麽?”說話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漸漸下移,最後定在了玄景的嘴唇上。
視線中,那抹距離自己很近的薄唇一點點地靠近自己。
&nb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慢慢的,慢慢的,越來越近。
傅昀藏在黑發間的耳尖漸漸泛紅。
耳邊是玄景恍若從天邊傳來的聲音:“小昀似乎很喜歡這樣和我說話?那要不要再近一點呢?”
眼看著那抹唇就要印上自己的唇,傅昀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猛地推開玄景,轉過身背對著玄景道:“咳咳,談談今晚的劫匪吧。”
身後是玄景隱含惋惜的聲音:“那好吧。對了,上藥一事,還得繼續勞煩小昀。”說完,一個藥瓶子從後方拋了過來,傅昀伸手接住。
過了好一會兒,傅昀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玄景給耍了。又羞又惱的情緒在胸口中翻滾,讓他氣得牙癢癢。他瞪著手上的藥瓶,咬牙道:“知道了!”隻有耳尖處傳來的燙意在提醒著他剛才的狼狽和失態。
玄景在心中吹了聲口哨。看來這招很管用,以後可以多試試。
“你懷疑此次的劫匪一事和洛北那帶的官員有關?”談到正事,傅昀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不錯。車隊也走了大半個月了,已經靠近洛河一帶。在走個幾天就能達到洛北郡。洛北八縣被洪水給衝毀,照理來說有些流民作亂搶劫也算正常。隻可惜,這次的搶匪舉動處處透著古怪,想讓我不起疑都難。”
“哦?我隻看出了一點。那些劫匪來的時機很巧,恰好在我們分批次去沐浴,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出擊。如果隻是簡單的劫匪,不可能如此熟悉我們的作息,將時間掐得這麽準。”傅昀冷聲道。
玄景讚歎:“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殺的人。”
傅昀塗藥的動作一停:“殺的人?”
“沒錯,這幫土匪除了殺死部分抵抗他們的侍衛之外,殺的最多的就是隨行大夫。如果是普通土匪,殺人時不會定位這麽精準,專挑大夫殺。”玄景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一疑點。
“可是他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傅昀不解。
玄景嗤笑了一聲,睜開眼,黑眸中閃爍著寒光:“意義可大了。殺了部分不聽話的大夫,剩下的就是聽話的。等我們到了郡守處,隨便將幾件染了瘟疫的衣服丟我房間裏,等我感染上瘟疫後,在夥同聽話的大夫一起替我治病,要我死就很簡單了。回頭皇帝查起來,也無跡可尋。”
“什麽?!”傅昀臉色微變,眸光霎時變得銳利如刀。經玄景這麽一點撥,他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若這次的洪災真的藏著什麽隱情,那麽那些官員必定不會讓他們倆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讓玄景感染瘟疫。然後再想法子將大部分責任推到他身上。而他此次奉旨過來查案,不僅沒破案,反而還讓同行的皇子慘死當地。僅僅這兩項罪名就足夠要他的命了。
想到這些,傅昀眸中殺意大綻。一股強大的嗜血欲望迅速在他的血液裏沸騰起來。
“若我是那些官員,我也會這麽做。除掉我這個皇子,在把黑鍋往欽差身上一推,接著再以同樣的法子殺掉人證,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且若皇帝另外再派官員來查,因為有這前車之鑒,也不敢真的賣力查探。一來二去,很有可能隻會處置一兩個替死鬼。真正的幕後黑手依然逍遙法外。”玄景侃侃而談。
“嗬。這些人活不久。”傅昀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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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景笑道:“有些人確實活不久,但有些人還是可以活很久的。”
“嗯?”傅昀不解地抬眉。
玄景卻沒有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小昀下次出手還是要注意點,別圖一時的快意恩仇而把人給殺光了。”
“囉嗦。”按摩完的傅昀聞言,嘴角一撇,不爽地將藥瓶子扔到了一邊。
***
黑夜中,某個隱秘的山頭裏人聲鼎沸,夾雜著各種叫罵聲。
“大當家的,這次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啊,結果一輛糧食都沒劫到就殺了幾個侍衛,還損失了四十個兄弟,太虧了!”一個黑黝黝的糙漢子道。
坐在上首主位的虯須大漢不耐煩地瞪了黑漢子一眼:“還用你說,老子我長了眼睛看不到嗎?奶奶的,都怪那個龜孫子,敢騙老子!”虯須大漢喝了口酒,恨恨道,“這筆賬我遲早要找那龜孫子給討回來!”
底下一堆猛漢紛紛附和。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藏在樹枝間的貓頭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聽了片刻,貓頭鷹便撲扇著翅膀飛走了。雙翅在空中翱翔,飛快地從樹林上方飛過,不一會兒就飛到了玄景車隊安營紮寨的地方。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除了幾個值班守夜的侍衛還坐在火堆旁,不時關注著周邊的動靜外,其他人基本已陷入沉睡。貓頭鷹飛到玄景的馬車車頂上後,用爪子拍了拍車頂。
馬車內,原本閉著眼的玄景立刻睜開了眼,握緊的右拳中隱約透出金色光芒。
“怎麽樣,找到了嗎?”玄景在心中道。
“找到了,有我出馬,沒什麽辦不了的事兒!”貓頭鷹很自豪地回答。
“好。那明天就有勞貓頭鷹兄帶路了。”
“非得白天嗎?白天我好困的,可能飛不起來。”貓頭鷹有些不情願。
玄景在心中笑道:“放心,是晚上。”
這時,躺在馬車內另一邊的傅昀突然動了動,怕手中金光被傅昀看到的玄景立刻轉身,將手搭在了傅昀的後腰處。同時在心中道:“那今天就到這裏,明晚再聊。”
“好吧,我也要去捕食了。”
夜色裏,安靜的馬車頂上傳來一陣撲騰著翅膀的聲音,而後歸於平靜。
玄景鬆了口氣。他看了眼順著他的動作鑽入他懷中,還無意識地在他胸口蹭了蹭的傅昀,一陣無語。
夜,越來越深。
第二日一早,馬車車隊就啟程了。再過一天,他們將正式踏入洛北郡的地界,來到靠近邊界的第一個小縣城——臨城。也正是因為這點,玄景才敢和車隊分開。一旦進了臨城,車隊將暫時留在臨城三到五日,這段時間足夠他和傅昀兩人搗掉土匪的賊窩,找到部分證據然後追上大部隊。
望著逐漸走遠的車隊,恢複白天人格的傅昀不解道:“殿下,我們留下來做什麽?”
玄景搖著折扇笑道:“白天先放鬆下,晚上去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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