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答懸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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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皇帝就是皇帝,即使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對於皇帝來說也不過就隻是一紙公文。

    皇帝看向方豐胤說道:“方侄子在外這麽久,可有什麽有趣的事能講來聽聽?我實在是在這皇宮裏待得悶了,外麵的事一概不知。”

    雖然看似這隻是隨口一問,但意思裏很明顯的是在說‘我在這裏從未出去過,外麵出了什麽事我一概不知道。’畢竟,沒有什麽事方豐胤豈會到這裏來,這可不是五年前。

    方豐胤淺笑一聲,然後說道:“江湖之中危機四伏,天下之大也是窮極想象,不過侄兒記憶最深刻的還是一家店。”

    皇帝問道:“什麽店?”

    一同隨方豐胤一塊來的眾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吃食或是酒杯,聽方豐胤說話。

    方豐胤說道:“這家店開在一個小村子裏,是一家客棧,平時也做些飯食,最出名的是紅燒肉。”

    李劭殷打斷說道:“倘若在下沒有猜錯,方兄說的是將軍客棧。”

    然後李劭殷微微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聽到將軍這兩個字,臉上顯然有了一絲變化,不過很快又被收了起來。

    皇帝似答非答,‘哦?’了一聲。

    方豐胤點了點頭。

    胡三在一旁說道:“這家店我也有些耳聞,據說這家店紅燒肉出鍋的時候,是香飄十裏,遠遠地就把人的饞蟲勾了出來。”

    林秋生又說道:“看來有機會還得各位好生引見引見。”

    這句話說的可真是讓眾人無話可接,使皇帝本來想要說的話便沒有說出來,因為皇帝想要說的,也不過就是類似這句這樣的話。

    李劭殷然後看此時場麵一片寂靜,笑了笑說道:“聽說這將軍客棧的老板娘也是國色天香,方兄一定是見過的吧?”

    李劭祺說道:“恩人自然見過,而且還很熟,而且。”

    李劭祺還要繼續說道,卻被方豐胤打斷,方豐胤說道:“我當然是見過,這老板娘也的確是如傳聞中一樣是一位大美人。”

    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皇帝。

    皇帝察覺到了方豐胤的目光,心生奇異,但是按捺住了心中所想,笑著說道:“可惜我是無緣目睹芳容。”

    於是舉杯,眾人飲酒。

    此時可真是正所謂舉杯心思如電轉,飲酒時分觀表現。

    皇帝然後說道:“方侄子你這次進宮,可要多住些時日,那幾個小崽子也是想念你十分的緊。”

    皇帝所說的小崽子,正是他的龍子龍女。

    當今皇帝獨寵二妃,惠妃和儀妃,惠妃一子,儀妃一女,不說如今如何,兒時一團和氣之時,與方豐胤俱是少時玩伴。

    方豐胤說道:“既是長輩相請,自不敢拒。”

    皇帝摸了摸自己其實並不多的八字胡子,然後說道:“你少時的住所我一直派人日日打掃著,不妨此次就住在那裏,那裏倒也寬敞,你與那幾個小崽子往來也方便些。”

    方豐胤應聲回話,然後與皇帝稍事寒暄幾句,便起身帶眾人離席,這個時候方才那些侍女也才一個個走到了宮殿深處不見。

    方豐胤今日見皇帝,與見普通人並無差別,其實也不能說是皇帝沒有皇家威嚴,實是自小便熟悉,如今又四分五裂敵我難分,而且方豐胤闖蕩江湖之後,也見識了不止一位皇帝。

    若是一輩子隻有一位皇帝,自然便像是神一般,但是皇帝見得多了,也就像見到普通人一樣,隻不過是穿了帶龍紋的衣服罷了。

    畢竟這天下之大,國家之多,朝代之盛,是人力所不能猜測的。

    李劭祺在出了宮殿之後問了方豐胤兩個問題,一便是我們接下來如何做,要不要好生找一找馬二娘、周芷蘭,二便是天下皇帝都是這麽和藹可親嗎?

    眾人都是笑了笑,這使得李劭祺心中更加的糊塗了。

    如今華朝分裂,江湖人又本身便不怎麽受官府管轄,皇帝豈不得和藹可親一些?而且,今日前來的是方豐胤,江湖上人稱浴血龍槍,朝堂中稱為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騎將軍、衛國公方大將軍之子。

    難不成諸位一位浴血龍槍這四個字中的龍字是因為方豐胤槍上刻著一條龍?其實龍槍是因為方豐胤本身便已經與龍無異,在江湖人的眼睛中,方豐胤就是真龍。

    而宮殿內此時坐在那裏的皇帝,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杯子在地上滾了很久很久,裏麵的酒雖然灑了一地,但是杯中還是有些殘留,可能是因為皇帝用的力氣太大,而皇家出品的質量太高,所以杯子沒碎,裏麵還有些殘酒。

    皇帝說道:“狼子野心,這父子都是狼子野心。”

    皇帝然後站了起來,看向身旁的侍衛繼續說道:“他方才是在質問朕?如此明顯的質問,他完全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一旁的侍衛並沒有說話,依舊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站著。

    然後皇帝說道:“查,給朕去查,查這將軍客棧是什麽來路,將這老板娘也一並查出來,這人一定在皇城中,不然他也不必來,不必說這麽一番話。”

    不得不說,皇帝雖然不像一位皇帝,但是還是十分聰明,不過也是說笑話,任誰看不出方豐胤今日來此是另有深意,華朝分裂名存實亡可不就是因為皇帝參與了使將軍消失的事,方豐胤除了弑君之外,無事怎麽會來。不過雖然名存實亡,但是外敵虎視眈眈,皇帝還得像從前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對待方豐胤和方家。

    皇帝身旁的一位侍衛答了一聲‘喏’。

    然後跑出了宮門。

    方豐胤在外麵雖然已經走遠了,但是憑借良好的目力偶然一回頭,還是看到這位出來的侍衛。

    方豐胤然後回頭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走著。

    不過心中進皇宮之前的疑慮已經全部消散了,若是皇帝派人帶走的馬二娘與周芷蘭,此時出宮殿大門的侍衛絕不是現在這位。方豐胤輕鬆了,林秋生卻並不輕鬆,不過林秋生心裏便此時升起了一個新的想法。

    這個時候留在皇帝身旁的那個侍衛走到皇帝身旁說道:“皇上,方少將軍那邊需不需要我們派人盯著?”

    皇帝看了這位侍衛一眼,然後轉身走回龍椅之上,那是這座大殿內最高的地方,皇帝說道:“不必。”

    他是皇帝,自然也有屬於皇帝的傲氣,若是連他的兒子都要去監視,豈不是落了下乘,而且這裏是皇宮,是他的地方。

    於是這位侍衛便又退了回去,退回到宮殿的兩邊。

    而方豐胤等人就自從那個時候從宮殿裏出來然後去到了住所的宮殿處就再沒有出來,倒是有位女人跑了過來找方豐胤,不過連方豐胤的麵都沒有見到,又回去了。也不是見不到,隻是不想見罷了,畢竟,如今道不同不相為謀。

    此時涼風吹走一天內的暖氣,空氣中帶了些潮濕,雲朵飛快地聚集在這裏,天上已經漸漸漆黑。

    皇帝的宮殿裏還點著燈,雖然此時國家已經是這般田地,但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眼前的這位皇帝其實可以算的上是曆代以來最勤奮的皇帝,不過也說不上曆代,他也不過是第三代而已。倒是勤奮是真的,勤勤懇懇這句話用來評價他是十分合適的,天天他都在這裏待到子時處理完事情才回去,醜時醒了之後又來到這裏,雖然毫無用功,但是勤奮的精神還是十分值得人誇讚的。

    所以這個時候有人誇了他一句。

    “皇上可真是勤勞!”

    這個人就是林秋生。

    皇帝聽到聲音連忙扭頭向應當有侍衛的那裏看去,應有的侍衛此時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誰說誇人是一種美德,會讓人驚喜開心的?此時皇帝就十分的不開心。

    皇帝說道:“你想對朕做什麽?”

    林秋生是位君子,所以他不會坐在桌子上和人講話,而這宮殿內除了龍椅又沒有其他的椅子,白天裏的席位早就在人走的時候都撤掉了,所以在皇帝說完‘你想對朕做什麽’的時候,林秋生坐在了龍椅上,而皇帝坐到了龍椅前麵的桌子上。

    皇帝隻覺眼前天旋地轉,他眼前的世界便變得更小了。因為他坐在桌子上,而桌子比龍椅高。

    於是皇帝隻能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林秋生打開了他一直在手裏拿著的扇子,扇子原來是一把白麵絲綢扇,上麵不畫山水不提書法,隻有空白一片,仿佛戲子所拿的那種江湖賣藝是用來表演的白扇。

    林秋生說道:“皇上莫急,我不過見你勞碌,才來這裏與你聊一聊,解解悶。”

    聊天解悶哪有這般聊天解悶的,若不是皇帝沒有離開宮殿、沒有死去,這不是綁匪就是刺客,哪裏是聊天人。

    皇帝平了平心,然後用略微穩了一點的聲音說道:“那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聊?”

    林秋生說道:“皇上可知道距皇城東四百裏地有一座小城,叫做柳林城,柳林城有位林家。”

    皇帝說道:“這你今日都說過,朕怎會不知。”

    皇帝現在可沒有白天那副樣子,而且張口就是‘朕’,再沒有一句裏麵說‘我’。

    林秋生繼續說道:“那皇上可知道朱雀門?”

    皇帝眉毛微橫,眼睛也是微眯,說道:“朕的大門,朕怎會不知道。”

    林秋生說道:“那九月初九皇上可知道?”

    皇帝說道:“朕的誕辰,朕怎麽會不知道。”

    原來九月初九是皇帝的誕辰。

    林秋生臉上浮現出笑眯眯表情,說道:“那我要在這裏先恭喜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了!”

    隨即林秋生扇子一合,皇帝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皇帝回到了龍椅上,而林秋生不見了。

    皇上是不會武功的,但是這不妨礙從這幾手中看出林秋生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踏雪無痕,春風拂柳,這等境界怕是林秋生已經達到了,而林秋生這麽年輕,輕功卻如此之高,真是也稱得上驚世駭俗了。

    皇帝身子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整個頭貼在椅子上看著宮殿高高的頂子,陷入了沉思。

    柳林城、朱雀門、九月初九,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聯係。

    而林秋生此時就不會想這麽多了,他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的信息。

    不過,他被攔住了。

    就被攔在了方豐胤等人此時住著的宮殿外麵,他是從牆翻進去,所以必不可少的要路過一個亭子,在水上修建的亭子,正所謂亭台樓閣,不論是哪一座宮殿裏麵,都是有亭子的。

    林秋生剛剛翻過牆,脖子便被放到了一把劍上,確切地說,是他自己將脖子貼了上去,因為那把劍從他跳的時候就一動沒有動。

    拿劍的這人說道:“兄台很忙啊!”

    說話這人正是李劭殷。

    林秋生轉過臉來要看向拿劍的這人,但是,頭稍微一轉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於是最終一動不動,站在那裏說道:“空閑的很,所以才去外麵轉轉。”

    李劭殷說道:“兄台不是轉轉這麽簡單吧!”

    林秋生說道:“可否先把劍放下來再慢慢說話。”

    李劭殷說道:“兄台的功夫太俊,這劍放下來,再和兄台站著說話可就難了。”

    李劭殷的手特別的穩,劍也特別的穩。

    林秋生說道:“隻是這麽一直放著也是不太好吧。”

    話剛說完,白光一現,林秋生的扇子就仿佛一條蛇,雖然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器物,但此時確實像一條蛇。

    這扇子眼看就要鑽到李劭殷的袖子裏,李劭殷袖子裏出來一股氣,這股氣將扇子直直的頂了回去,有氣出來,自然原來盈滿的便會失去一些。

    林秋生就借著這個時候,身子向後,退了出去,不過劍也跟著就來。

    林秋生手並雙指,十分精準的敲在了劍身之上,劍身雖是精鐵所成,堅硬非凡,但是這麽一敲,劍身卻是微顫。林秋生另一隻手將飛回來的扇子接了住,然後轉身繞到了李劭殷背後,使扇向前一指,指向李劭殷的後腰。

    不過扇子點了上去,又整個人被震了回來。

    李劭殷轉身麵對林秋生。

    劉秋生站立之後說道:“你的這口內息可真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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