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姚家院子裏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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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如今這個年頭,大家可能都吃過姚家燒餅但卻已經不記得姚老太太了,而關於姚老太太這就是要講很長很長的一個故事了,所以之前關於姚老太太的故事我們索性不談,就光說說最近姚老太太怎麽又廣為人知了。
大家都知道,現如今社稷已崩,雖然還有將軍的軍隊一旁照料不至於被曾經那些野心勃勃的國家打進來,但是亂是必然的避免不了的,畢竟天下無共主,方豐胤自皇宮那日江湖上也再沒有他的消息。而那些野心勃勃的荒野小國明著無法掀起戰事,便紛紛用開宗立派的方式來在這一片土地上爭奪,所以一時間江湖上百花齊放,門派林立,而完全沒有朝廷約束的江湖,漸漸的性命比從前華朝分裂的那段時間還要輕,輕如草芥,每天死去的多少人都不過是鴻毛之一而已。
不過這又與姚老太有什麽關係呢?
自然是有關係的,因為姚老太的孫女死了。死在誰的手上呢?死在了東倭最近新開的快劍堂中。
現如今的人不太清楚姚老太的威力,隻知道姚老太做的燒餅好吃,所以這些如今的人俱都是大吃了一驚。
姚老太那日一手棍法使得偏是神氣,一人便硬生生將快劍堂三位堂主六位死亡武士打的死得死殘的殘,而剩下的人都滾回了東倭,本來近日裏威風赫赫的快劍堂便就此直接宣告解散,而傳說中那位劍招極快的堂主的劍那日裏甚至都沒有出鞘的機會。不過這其中或許是有些誇張意味的,但是事實確確實實是如此。後來有好事之人將原來的快劍堂取名叫做燒餅堂,哄抬姚老太做了堂主,燒餅堂的旗子自然就是一個圓圓的大燒餅。
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世道怎麽就忽然變成了這樣,雖然對百姓生活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各自都免不了擔心受怕,而且今天是什麽門的人明天又是什麽幫的人。不過見慣了血腥也是好的,至少將軍平定戰亂之前的百姓的熱血和勇氣又回來了。
說道將軍,將軍依然是沒有什麽消息,將軍已死的消息也是越來越被人相信。而將軍之子方豐胤也是沒有什麽消息,自從那日火燒皇宮之後,方豐胤就沒有了消息。
不過也是有人知道的,隻是這人很少,而林降便知道。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知道最近林降在做什麽,他的兵器那次出現在了李紹安的手上諸位是知道的,而他後來沒有再見過李紹安,自然兵器也回不到他手裏。於是他就重新拾起了劍,成為了那個曾經的青州慢劍林降,然後找了一座小城,賣起了燒雞燒鴨燒鵝之類的玩意,你還別提,小城雖小,但他的買賣可紅火著呢。
林降此刻一手提著剛出爐的燒雞一手抓著孜然,正要往上麵去撒,他的鋪子的簾子便被人掀開了。他心想,怎麽又被她找上來了。
掀開簾子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第一次來,簾子先開一點點,頭慢慢的探進來,然後身子再進來,另一種便是來了很多次或者是對店主人很熟悉,直接簾子掀了個幹幹淨淨,連頭帶身一塊走進來。
很明顯眼前這人是第二種人。
林降看著進來這人,神情頗為無奈的說道:“莞兒,東西確實不在我身上。”
這位莞兒正是上次林降辦完方豐胤囑托的事之後遇到的那個女人。
莞兒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走了進來,靜靜地坐在了林降旁邊,甚至還將自己的腿搭在了自己的另一條腿上,很明顯這樣坐著會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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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林降將孜然全部撒到了另一隻手裏的燒雞上,然後將燒雞舉到了莞兒麵前,但是莞兒呢,既不吃也不說話,隻是這麽坐著。
林降於是又將手上這隻燒雞拿回到了自己的麵前。
已經是好幾次了,他每換一個地方莞兒都能準確無誤的找過來,但是來了之後又並不說話,隻是在一旁冷著臉坐著。
林降隻是覺得很奇怪,已經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玩的是這種年輕時候的把戲。在年輕的時候莞兒生氣的時候就總會這樣,而莞兒一旦這樣林降便直接繳械投降認輸服輸。可是現在已經不在年輕了,已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歲月,又有誰能一直甘願俯首認輸呢?
林降歎了口氣,看了莞兒一眼,又歎了口氣。
林降說道:“莞兒,我們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莞兒依然並不說話,甚至連眼睛都不向林降看一眼。
這時候又有人將門簾掀起,進來的是一個老太太,不過雖說是老太太,但是樣子老心卻不老,一身打扮花枝招展的,比那年輕貌美姑娘的打扮絲毫不差,甚至還要過之,唯獨有一個不好不壞的毛病是這老太太身上帶著一股油味,是現榨的胡麻油的味道。
這老太太一進來便說道:“林小子,你如今這般大了也還不不舍得讓讓她。”
林降連忙喚了句:“老太太。”
然後從裏間找了把椅子拿了出來,讓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就做在菀兒麵前。
老太太看著菀兒卻是對林降說道:“他要什麽你便給她什麽便好,怎得你還有舍不得給她的東西?”
林降說道:“老太太你可要知道,並非我不想給,從小到大,菀兒要什麽我給她什麽哪有半分舍不得,隻是她要的我真沒有。”
菀兒這時候說話了,她說道:“如果不在你身上,那在誰身上。”
林降扭過頭說道:“我不能說。”
菀兒扭著頭怒目瞪了林降一眼。
老太太說道:“或許林小子真的有什麽說不得的苦衷。”
菀兒說道:“他哪裏有什麽苦衷,他就是故意氣我,他心裏一定還在恨著我。”
林降用油油的手撓了撓頭,撓了之後才想起手上滿滿的都是油,又甩了甩頭,扭身到裏房洗手去了。
林降進去之後,菀兒神色貌似很委屈的看著這位老婆婆,老婆婆伸手摸著菀兒的臉。
已經是三十多歲接近四十的人了,被這麽摸著菀兒心中卻沒有一絲害羞或是不合適的地方。
無論多大,在自己的母親麵前,始終隻是一個孩子,即使再老,父母尚在,在他們麵前,也隻是個孩子。
林降這個時候又走了出來。
老太太對林降說道:“菀兒要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林降說道:“也不是什麽東西,一個小玩意而已。”
菀兒轉過頭來,說道:“小玩意?你可知道我為了這個小玩意付出了多少?”
林降說道:“那玩意確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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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問道:“究竟是什麽東西?”
林降說道:“一個小冊子而已。”
菀兒睜大眼睛狠狠的瞪著林降。
“對,的確不過是一個小冊子而已。”
此時在場的眾人手心微微出了些汗,因為在場的這幾位都沒有張嘴說話,這句‘對,的確不過是一個小冊子而已’並不是這三人說的。
林降說道:“是誰?”
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方才是誰在說話。
“林降,姚青菀,你們二人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了?”
林降死死的盯著門口。
此時一個人站在了門口,但是在簾子外麵,在場幾人看不清這人究竟長什麽樣子。
菀兒忽地笑了起來,但是她說話的聲音卻是咬牙切齒的,她說道:“李子明,是你。”
這人說道:“姚青菀你記起來了,也不枉我的身份被你和林降在那小鎮上用了一次。”
老太太此時用鼻子哼了一口氣,說道:“李子明,便是當年的李子明?”
這人走了進來,用手撩開了簾子,走了進來,是一位中年男人。這個男人的麵容別人不熟悉林降卻是熟悉,他之前還曾扮過這張臉去見劉裕。
老太太說道:“你倒是有膽色,今日會來此地。”
李子明向老太太行了個禮,說道:“好叫姚老太太知曉,這並非是我有膽色,實在是我這張臉逼得我不得不重出江湖。”
這天下姓姚的人很多,被稱為老太太的卻並不多,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更是有一股胡麻油更是很少,少到隻有一個,便是不久前一人挑了東倭的快劍堂的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說道:“你是怎麽個意思?”
李子明說道:“老太太,畢竟在江湖上混,我的臉還是要一些的,所以我今日除了敘敘舊也就隻是要個說法而已。”
林降說道:“三師弟,我還是願意這樣稱呼你。這裏,今日,沒有你要的說法。”
李子明說道:“三師弟的稱呼倒不必了,畢竟當初都是因為你。我此刻還沒說我要怎樣一個說法,你著什麽急!”
林降說道:“不論你要什麽說法,這裏都沒有,你若想要說法,這裏隻有剛剛出爐的雞鴨,能陪你好好說說。”
菀兒說道:“雞同鴨講,這鴨子隨你說話正合適。”
李子明笑了笑:“我可沒有看到雞鴨,隻不過是一堆骨頭罷了。”
林降連忙轉身向爐子那邊走去,打開一看,裏麵哪裏還有雞鴨之類的東西,上麵掛著的不過都是骨頭罷了,肉是被剔除的幹幹淨淨。
林降說道:“李子明,所以這裏是有三十七位兄弟在我這鋪子裏?”
李子明笑了笑,說道:“林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林降說道:“之前的話那想必你也聽到了,東西不在我這裏,你來錯地方了。”
李子明走到菀兒與姚老太太麵前說道:“方才你們的話我自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聽到了,不過今天倒並不是來說這個的。”
李子明左右轉臉看了看菀兒與姚老太太,說道:“我今天隻是想向幾位打聽一個人。”
菀兒臉冷了下來,說道:“誰?”
李子明說道:“方豐胤。”
姚老太太說道:“可是那位方豐胤?”
李子明看著姚老太太說道:“正是那位。”
林降說道:“方少將軍自那次皇城之後江湖上再無消息,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李子明轉身看著林降說道:“我倒不這麽覺得。”
林降說道:“三師弟,你什麽意思?”
李子明說道:“我隻是覺得這並非人人皆知的事,首先你林降便不知道。”
姚老太太跺了一下腳,對著李子明說道:“李子明,你是什麽意思就快快說出來,藏著窩著有什麽意思。”
李子明笑道:“果然還是姚老太太快人快語。”
李子明拍了拍手,然後說道:“林降,方豐胤如今在哪裏呢?這你怕是不會不知道的。”
林降說道:“你怕是高看我了,江湖上多少能人異士都不知道,區區一個我,如何知道。”
李子明說道:“可惜你確實知道。此刻江湖上如果說還有誰能知道方豐胤在哪裏就隻有你了,林降。”
林降冷笑一聲,說道:“凡事可不是你那張嘴隨便說說就是。”
李子明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姚老太太笑著看著李子明說道:“這倒是狗嘴裏的一句正經話。”
李子明臉上也不做什麽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姚老太太這句話一樣。
林降說道:“你還是走吧。”
李子明說道:“林降,從前你就是這樣,我未想到到今天你還是這樣。”
李子明最後又重重的說了句‘師兄’。
隻是這句師兄徹徹底底的將林降本就已經在今日李子明到來的時候如幹柴一般的心點燃了。
林降快步走到李子明麵前。
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問過林降,他究竟追逐的是什麽,林降當時沒有回答,而沒有回答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也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師兄一家家破人亡,師門也從此在江湖中除名。
而林降之後的歲月裏是萬萬不想再回想起這段歲月的,因為這對於他來說是這一輩子最黑暗最絕望的一段時間。
不過,一輩子還長著呢,所以他現在就像幹了很久的柴火一樣,被李子明一句‘師兄’徹底點燃。
林降走近李子明的時候,手已經用力的掐在了李子明脖子上。
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得到李子明被掐著越來越緊促的呼吸,但是李子明並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的站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越來越白。
至於為什麽沒有紅?因為他的身體裏早已經沒有了血,沒有了血的人,怎麽會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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