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寒蟬飲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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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傷疤實在太猙獰了,而且非常長,露/出石頭的也隻是冰山一角而已,溫白羽嚇了一跳。

    就在這一晃之下,葉流響飛快的套/上了衣服,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穿褲子,穿好之後,又換了新的手套戴在手上,很快就從石頭後麵出來了。

    大家躲在山洞裏麵避雨,外麵的雨劈裏啪啦的下,打在樹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山裏這種環境,這麽看起來是不能冒雨往前走的,恐怕發生什麽危險。

    這些土夫子都是亡命之徒,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還生命垂危的,現在已經沒事了,就開始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聊天。

    眼看著就太陽都沉下去,馬上就要黃昏了,可是外麵的雨還是劈裏啪啦的下,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勢頭,山洞外麵的泥被衝成了稀泥,一直在順著山坡往下/流,土地都鬆/軟/了。

    溫白羽看著外麵,這種天色肯定也不能繼續走了,估計今天晚上他們就要在山洞裏休息了,好在這個地方不用搭帳篷,而且不兜風,住一晚上還算可以。

    眾人已經開始做飯了,溫白羽沒和大家坐一起,拿出背包來,從孵化器裏麵把蛋寶寶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

    蛋寶寶仍然跟一個工藝品一樣,怎麽一點兒變化也沒有,不知道孵多少天才能破殼,看的溫白羽直著急。

    溫白羽捧著蛋寶寶,輕輕搖了搖,然後貼在耳朵上聽聲音。

    萬俟景侯一抬頭,就看見溫白羽像菜市場挑雞蛋一樣,又把蛋寶寶對著光照,又搖晃的,立刻捏了捏太陽穴,走過去坐下來,說:“別晃了,一會兒散黃了。”

    溫白羽隻是輕輕晃了晃,不過他也不知道這東西結不結實,趕緊又放回孵化器裏,然後扣上蓋子,說:“它什麽時候才能破殼?”

    萬俟景侯笑著說:“等不及了?”

    溫白羽:“……”

    溫白羽看著他一臉“猥瑣”的笑容,把孵化器塞在他手上,正好其他人在叫大家過去盛飯,溫白羽趕緊跑過去了。

    眾人挨個盛了飯,為了公平起見,食物都是平分的,所以每個人分到的飯都一樣多。

    當然了,葉流響雖然個子小,不過也分到了一大碗飯。

    是很簡單的土豆燉牛肉,他們走到這裏的時候,酒店帶來的東西都吃完了,隻能吃速食,把抽真空的土豆和牛肉罐頭攪在一起熱,然後放進去好多掛麵。

    這種吃法溫白羽之前吃過,在沒東西吃的時候,感覺還不錯。

    好幾個五大三粗的人唏哩呼嚕就吃完了麵條,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嘴,總覺得牛肉太少了,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葉流響靠著石洞壁坐著,兩隻手還戴著手套,捧著一隻比他臉還大的碗,還沒開始吃飯。

    因為他戴著手套,所以掰一次性筷子非常費勁。

    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人看見唐老板對這個小侄/子並不是太關心,也是閑的太無聊了,就有心戲/弄他。

    一個男人“嘿!”的喊了一聲,嚇得葉流響一哆嗦,葉流響抬起頭來。

    男人哈哈大笑著說:“哎小姑娘,你吃得了那麽多嗎,幹脆給我們得了?”

    葉流響抬頭看了看他們,但是因為葉流響根本聽不見,所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費勁的掰/開筷子,準備吃自己的麵條。

    那幾個男人沒打算就這麽完了,反正一下午都這麽閑,都快閑的長毛了,立刻哈哈笑起來,其中一個男人在身邊摸了摸,從地上摸/到一塊髒兮兮的碎石頭。

    男人伸手一拋,就聽“啪!”的一聲,碎石頭正好拋進了葉流響碗裏。

    裏麵的牛肉湯“噗”的一下濺出來,一下全都濺在葉流響的臉上,順著臉頰滑/進脖子裏,衣領子全都髒了。

    葉流響愣了一下,那幾個男人看著那碗麵條砸進石頭,麵條都飛出來了,掛在碗邊上,不禁覺得特別有/意思,哈哈大笑起來。

    葉流響隻是愣了一會兒,隨即眼圈一下紅了,似乎有點想哭,用胳膊抹著臉上的牛肉湯,抿著嘴角,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憐。

    溫白羽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幾個人竟然欺負孩子為樂,不過他還沒站起來,就見駱祁鋒已經“噌”的一下站起來,大長/腿一跨步就走過去,衝著那幾個男人說:“幹什麽呢小兔崽子。”

    駱祁鋒身量非常高,而且很壯,他挽著袖子,小臂肌肉流暢,青筋暴/露,看起來很凶悍的樣子,那幾個男人被駱祁鋒大嗓門嚇了一跳,幹笑著說:“駱哥,玩玩嗎,沒什麽別的意思。”

    駱祁鋒拍了那人腦袋一把,“嘭”的一聲,看起來手勁不輕,那人被拍的一趔趄,差點橫著就倒地上,幸虧身後的人扶了一把。

    駱祁鋒瞪著眼睛,語氣很不好,說:“回家跟你/媽玩去。”

    那幾個人男人/大氣也不敢出,駱祁鋒似乎有點生氣,他生氣的樣子別人還沒見過,沒想到這麽凶,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山洞裏都站不直,那幾個男人遠比他要矮,不敢和駱祁鋒硬拚。

    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哼哼了一聲,說:“駱哥,這不會是你私生子吧,這麽護著,你瞧人家唐老板都說話呢。”

    駱祁鋒沒說話,回頭瞪了他一眼,灰綠色的眼睛很深邃,嚇人一跳,那幾個人這會真的不敢再說話了。

    駱祁鋒走過去,葉流響還捧著碗,不過碗裏有一塊大石頭,麵條都被砸爛了,還有的飛/濺出來,掛在碗邊上,牛肉湯上麵一層都是石頭上的泥,還泛著油花兒,葉流響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碗,不禁吧嗒吧嗒的掉下眼淚來。

    駱祁鋒蹲下來,兩隻大手捧著葉流響的臉,一張小/臉還沒他掌心大,特別委屈的哭著,混合著一臉的牛肉湯,別提多狼狽了。

    駱祁鋒趕緊伸手把他眼淚擦了,又抹掉他臉上的牛肉湯,放輕了語氣,像哄小孩一樣,說:“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

    葉流響卻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駱祁鋒這才想起來,這孩子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不禁歎了口氣。

    駱祁鋒又把自己背包裏帶來的幹糧給葉流響吃,葉流響一邊吃,一邊抽噎,駱祁鋒改進給他拍背,又把水熱了,弄了些溫水給他喝。

    溫白羽說:“沒想到駱大叔還挺有愛心的,看起來挺喜歡小孩子?”

    萬俟景侯淡淡的抬了眼睛瞥了一眼,隨即說:“是愧疚。”

    溫白羽好奇的說:“誒?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內/幕。”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看著溫白羽一臉八卦的表情,說:“也是聽道上的人說的,駱祁鋒之前有個侄/子,估計也就葉流響這麽大,後來死了。”

    溫白羽眼巴巴的看著他,見他不說了,就說:“然後呢?”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沒有然後了。”

    溫白羽:“……”

    溫白羽差一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這叫什麽八卦?這八卦還沒開篇呢,直接宣判結束了,這也叫八卦?!

    眾人吃了飯之後就沒事幹了,準備睡覺,今天晚上第一班是萬俟景侯和唐子,因為溫白羽疑似又懷/孕了,所以萬俟景侯讓他吃晚飯早點睡,好養/精蓄銳。

    前半夜又是非常安靜,外麵瓢潑的大雨還在繼續中,一點兒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不知道照這樣下去明天能不能繼續趕路。

    溫白羽抱著蛋寶寶睡的很香,後半夜的時候萬俟景侯和其他人交/班,交完班就看到溫白羽抱著蛋寶寶,如果不是蛋寶寶外殼堅/硬,估計已經給壓碎了十幾遍了。

    萬俟景侯有些無奈,把蛋寶寶從溫白羽懷裏掏出來,溫白羽還在夢裏哼哼了兩聲,似乎有些不滿。

    萬俟景侯將蛋寶寶放回孵化器裏,扣上蓋子,又放到背包裏,以免蛋寶寶太圓/滾出去,然後把背包拉過來,放在自己身邊,隨即才躺在溫白羽身邊,伸手摟住溫白羽。

    溫白羽睡得很死,根本沒有醒過來。

    後半夜守夜的是豹子,還有那個往葉流響碗裏扔東西的男人。

    外麵瓢潑的大雨,“嘩嘩”的下著,那個男人就和豹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難免抱怨了兩句,說:“你說姓駱的怎麽想的,不就是玩玩嗎,那麽認真幹什麽,嘿嘿,我看那小葉長得不錯,關鍵細胳膊細腿的,姓駱的不是看上他了吧?”

    豹子抓抓腦袋,似乎少根筋,說:“這怎麽看上?”

    那男人笑著說:“這都不懂?我告訴你,小男孩可比店裏的女人還要好玩,怎麽樣,要不要跟哥學學,反正大家都睡著了,咱們把那姓葉的拽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

    豹子眼皮直跳,說:“算了吧,我沒這興趣。”

    因為是後半夜,大家睡的都很熟,豹子後來眼皮也直打架,那男人時不時瞥一眼熟睡的葉流響,在跳動的火焰照耀下,葉流響的皮膚就跟陶瓷一樣,又不顯得太蒼白,尖尖的下巴,看起來帶著幾分可憐勁兒。

    男人不禁咽了口唾沫,催促著豹子睡覺,反正一天都這麽安靜,也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冒出來。

    豹子覺得也是,就大咧咧趴在旁邊直接睡過去了,他哪知道那個男人是想等大家都睡著之後不幹好事。

    葉流響躺得比較靠外,和大家拉開了距離,睡覺的時候眾人都喜歡躲在山洞裏麵,免得風吹,葉流響不喜歡人群,就睡在了靠外的地方。

    守夜的人正好坐在門口,男人等豹子睡著了,環視了好幾遍周圍,見所有人都睡著了,就連萬俟景侯也睡著了,立刻站起來,都不用跨步,手一伸直接摟住躺在地上的葉流響。

    葉流響似乎沒有立刻醒過來,男人特別興/奮,抱著葉流響就溜出了山洞……

    第二天一大早,溫白羽是被“啊啊啊啊”的吼叫/聲嚇醒的,嚇得他一激靈,後背直發毛,“噌”的坐起來。

    他一坐起來,萬俟景侯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溫白羽什麽都沒看見,不禁有些奇怪,說:“捂著我眼睛幹什麽?”

    萬俟景侯說:“怕你一睜眼沒準備,嚇著自己。”

    他說著,慢慢鬆開了手,溫白羽這下有準備了,但是還是被嚇了一大跳,不禁睜大了眼睛,終於知道為什麽有人/大吼大叫了。

    隻見山洞/口的地方,倒垂著一個人。

    一個死人……

    正是昨天晚上往葉流響碗裏扔東西的男人,已經變成了死人,甚至變成了一具放幹了血的幹屍。

    屍體頭上腳下,從山洞/口倒垂下來,就像一個窗簾一樣掛在山洞/口的地方,雙手自然垂下來,雙眼圓睜,麵目猙獰,似乎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臉部肌肉抽/搐的異常可怕。

    最主要的是,這種表情一般都是張著嘴的,但是男人卻是緊緊閉著嘴巴。

    眾人嚇得不輕,都沒人感冒然走過去看一個究竟,萬俟景侯站起來,走過去,就看到男人的嘴巴咬著一張紙片,萬俟景侯伸手拽下來。

    紙片的邊緣還蹭著血跡,那並非是一張普通的紙片,而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是樹林,黑夜,顯然下著大雨,一片迷蒙的樣子。

    人物是已經死了的男人,男人把葉流響放在地上,正切急不可耐的撕扯葉流響的衣服,葉流響的領口已經被扯開了。

    萬俟景侯那這照片,不禁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葉流響正躺在山洞裏,似乎還沒有醒來,但是很顯然,葉流響的衣服是濕的,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肯定是淋過雨。

    眾人都圍攏過來,看到萬俟景侯手裏的照片,頓時有些驚訝,駱祁鋒一見,立刻呼吸粗重,灰綠色的眼睛裏都染上了血絲,有幾分暴怒,猛地踢起一腳,“嘭”的一聲踹在屍體的頭上,那屍體是被兩根粗樹枝紮住了雙腳,直接剁在山洞上麵的石頭裏,本來倒掛的不是太結實,被駱祁鋒一腳踹過去,屍體“嘭”的一聲就飛出去了,直接倒在地上。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駱祁鋒趕緊回身到葉流響身邊,葉流響還沒有醒,駱祁鋒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到不發燙,但是身上冰涼無比,衣服還是濕的,領口的扣子豁了,已經係不上了,不過其他扣子還好。

    駱祁鋒小心翼翼的扒/開葉流響的衣領子,然後又推上他的袖子,似乎都沒什麽痕跡,鬆了一口氣,那王/八蛋好像還沒有得逞就死了。

    豹子也是昨天守夜的人,剛才大吼大叫就是他發出來的,豹子立刻跟大家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很顯然男人為了幹齷蹉的事情,所以讓豹子睡覺,豹子真的就睡著了,後麵的事情他不知道,因為實在沒聽到任何的響動,今天一大早豹子就醒了,畢竟是守夜的人,如果其他人都醒了他還不醒,實在說不過去。

    就在豹子醒過來,抬起頭的一霎那,就看到那個一同守夜的人,大頭朝下掛在山洞/口,死相太猙獰了,嚇得豹子這種五大三粗的人都嗬嗬喘氣。

    眾人一聽,臉上精彩紛呈,有豹子的作證,還有這張照片,顯然那個男人沒想幹好事,結果被人殺了,而且就像之前的人一樣,被吸幹了血。

    大家又是感歎,又是害怕。

    溫白羽皺著眉,拿過那張照片來看,心想著這不太可能啊,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吸幹/他的血,還要把他倒掛在山洞/口,這一些列的動作都很高難度,但是竟然沒有一點兒聲音,萬俟景侯和唐子誰也沒聽見動靜。

    而且這個人還把葉流響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有這樣的能力。

    唐老板看到又是一具被吸光血的幹屍,立刻嚇得臉色蒼白,大喊著說:“吸血鬼!!又是吸血鬼!!天啊,這麽辦!咱們的人都要被吃光了!吸血鬼!”

    溫白羽很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唐老板,或許是因為唐老板的喊聲太大了,葉流響就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的是駱祁鋒蹲在他麵前,不禁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駱祁鋒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也鬆了口氣,好像少年昨天晚上並沒有醒過來,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也好,免得留下心理陰影。

    葉流響坐起來,駱祁鋒連忙去扶他,葉流響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衣服竟然濕/了,伸手摸了摸,然後抬頭看山洞頂,發現山洞頂並沒有漏水,又看了看自己衣服。

    這一連串的動作倒是把駱祁鋒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換衣服吧,免得感冒。”

    他說完了,才想起來,葉流響聽不見,趕緊拿出筆和紙寫了幾個字。

    葉流響很乖的點點頭,跑到石頭後麵去換衣服,駱祁鋒想了想,就沒有把筆和紙再收起來,直接揣進口袋裏。

    就在葉流響換衣服的時候,其他人處理了屍體,萬俟景侯又去檢/查了一遍,溫白羽也跟在旁邊,看著屍體身上皺巴巴的模樣直惡心。

    屍體的脖子上有傷口,而且非常猙獰,老章也蹲在一邊看,說:“這個人不簡單啊,竟然一直潛伏/在咱們身邊,而且屍體都沒有其他致命傷,嘖嘖,真的是吸血鬼嗎?”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估計是剛剛停下來,土地還非常的泥濘,眾人吃過早飯,就準備上路了。吃早飯的時候也沒什麽胃口,畢竟剛死了一個人,死相還挺可怕,沒人就著屍體還能吃的開心的,這裏唯獨不知道死人的估計就是葉流響這個當事人了……

    早飯也是牛肉麵,不過這回沒有土豆,葉流響捧著麵條,駱祁鋒就坐在他旁邊,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樣子,看著他吃飯。

    葉流響看了看自己的碗,顯然是會錯意了,還以為駱祁鋒身材太高大,胃口也大,沒有吃飽,特意把自己碗裏的牛肉撿了好幾個大塊給駱祁鋒。

    駱祁鋒簡直哭笑不得,伸手狠狠揉了揉葉流響的腦袋,葉流響小腦袋被他揉的七晃八晃的。

    溫白羽看著葉流響,一邊吸溜麵條,說:“哎,小孩子真是可愛啊,不知道蛋什麽時候破殼。”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喜歡孩子?正好我也喜歡,咱們可以多生幾個。”

    溫白羽:“……”

    溫白羽一點兒也不想多生幾個,一回想到在昆侖山上,自己的靈力根本用不出來,而且還要上躥下跳的,最主要是吃什麽都沒胃口。

    溫白羽杵了杵碗裏的麵條,就像現在,也沒什麽胃口,溫白羽又怕自己不吃的話堅持不到中午,隻好一根一根的吸溜麵條。

    溫白羽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又懷了,征兆都差不多,有點犯困,晚上睡得很死,沒什麽胃口吃東西,尤其是味道比較重的,都不喜歡吃了。

    不過現在還沒有覺得靈力受阻。

    眾人吃了東西就上路了,萬俟景侯走到唐子身邊,兩個人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唐子突然笑起來,說:“這種事情你怎麽問我?”

    溫白羽狐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密謀,唐子又笑著說:“可能是時間太短了,我現在也看不出來,不過還是小心點吧。”

    溫白羽更狐疑的,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麽。

    就聽唐子說:“當爹是不是有癮啊,這麽快又來了?先恭喜你吧。”

    溫白羽這一聽,頓時就明白了,臉上一下就紅了,當即揪著萬俟景侯回來,說:“你瞎說什麽呢!”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哦,我隻是請教一下唐子,不過他說你可能懷/孕時間太短,他也看不出來。”

    溫白羽真是不淡定了,萬俟景侯竟然這麽大言不慚,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溫白羽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好死一死。

    沒過一會兒時間,臥底唐子已經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雨渭陽,雨渭陽笑著走過來,說:“呦溫白羽,恭喜呀,我跟你說,我可要做幹爹的。”

    溫白羽都不搭理他,雨渭陽說:“我/幹兒子呢,讓我看看啊。”

    溫白羽說:“還沒破殼呢,你怎麽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沒準是個泥鰍……”

    雨渭陽說:“燭龍不是隻有雄性嗎。”

    溫白羽說:“沒準我基因強大一些,破殼出來的不是燭龍。”

    雨渭陽摸/著下巴說:“這也說不準,不管是幹兒子還是幹女兒,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溫白羽說:“不給看,一會兒掉山溝裏了。”

    雨渭陽咂嘴說:“小氣。”

    溫白羽笑著說:“自己生去。”

    雨渭陽老臉一紅,很快就被唐子拽走了,隱約聽見唐子說:“沒關係雨老板,咱們自己生。”

    溫白羽:“……”

    眾人一路往上山走,葉流響的腿還骨折著,駱祁鋒就背著他一路上山。

    山路實在太難走了,一片都是泥,有的地方明明你覺得是實的,一踩下去頓時就陷了,然後眾人就雞飛狗跳的大喊,其他人跑過來拉他,還有的時候一拉直接又陷進去好多人。

    他們走了一上午,都是疲憊不堪,溫白羽開始有些力不從心,呼吸都粗重了。

    萬俟景侯伸手攙扶著溫白羽,說:“累了嗎,休息一下?”

    溫白羽立刻使勁點頭,他累得嗓子都充/血了,萬俟景侯則抬頭說:“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景爺一開口,比出資人開口還要管用,大家就一下哄散開來,去四周找地方,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地方,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這地方樹木不多,而且有很多大石頭,大石頭上被衝刷的很幹淨,沒什麽泥,可以坐在上麵休息。

    眾人都爬上大石頭,癱坐下來休息,有人生了火,大家開始換衣服,因為陷進泥裏了,衣服全都髒了,沒準還有蟲子,不換是不行的。

    這裏麵最幸/運的就是葉流響了,葉流響因為被駱祁鋒背著,身上幹幹淨淨的,一點兒也不髒。

    駱祁鋒把他放在大石頭上,自己自顧自的換衣服,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駱祁鋒也沒什麽顧忌,就開始脫衣服,少年似乎沒見過什麽世麵,駱祁鋒把上衣一脫/下來,頓時嚇了少年一跳。

    駱祁鋒的上身肌肉很流暢,小麥色的皮膚,上麵青筋暴/露,在肌肉上還錯綜複雜的盤曲著許多傷疤,看起來有點猙獰,又有些滄桑。

    少年盯著那些傷疤看了好幾眼,正好駱祁鋒一抬頭,兩個人目光撞在一起,少年頓時不好意思了,趕緊低下頭去,惹得駱祁鋒哈哈大笑,覺得年輕人就是臉皮薄。

    溫白羽身上也沒有泥,這功勞自然是萬俟景侯的,萬俟景侯陷進去過一次,褲子上有泥。

    萬俟景侯脫了靴子和褲子,溫白羽看著他兩條大長/腿,趕緊把衣服扔到萬俟景侯臉上,說:“快穿。”

    萬俟景侯則是伸手接住,不緊不慢的穿褲子,那動作很悠閑,而且像慢動作一樣,搞得溫白羽老臉發紅。

    就在溫白羽腦袋裏炸煙花的時候,抬頭一看,那唐老板竟然不懷好意的盯著萬俟景侯看。

    溫白羽氣的不行,站起來圍著萬俟景侯繞了半圈,正好站在萬俟景侯身後,把萬俟景侯給擋住了。

    唐老板被擋住了視線,有些覺得掃興,就把目光收回去了。

    眾人在大石頭上休息,又開始煮飯,準備吃中午飯,溫白羽把自己的蛋寶寶拿出來摸了摸,暖乎乎的,還是沒有破殼,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抬頭就看到葉流響笑的甜甜的,駱祁鋒正輕輕捏他的臉蛋,溫白羽頓時羨慕的不得了,也想過去捏兩把。

    那個叫老章的使勁用鼻子嗅了嗅,說:“這是什麽味兒啊。”

    眾人笑著說:“魚罐頭味兒,老章你鼻子挺靈的。”

    溫白羽也聞到魚的腥味了,惡心的要吐。

    老章立刻擺手說:“屁,不是罐頭味,我這鼻子能隻聞到罐頭味道嗎?”

    豹子說:“那你聞到了什麽,古墓的味道?”

    老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起來,使勁吸氣,順著大石頭往下走,突然“哎呦媽呀”一聲,因為昨夜下過雨,石頭被衝刷的很幹淨,上麵稍微有點潮/濕,還因為潮/濕有點苔蘚,老章一個沒注意,直接順著大石頭滑了下去。

    眾人就聽“咚”的一聲,似乎摔得不輕,頓時都哈哈笑起來,說:“老章,你還好嗎,用我們去救你嗎?”

    大家調侃著老章,就聽老章嘴裏喊娘的聲音,緊跟著是“啊啊啊啊”的大叫。

    眾人一愣,萬俟景侯立刻跳起來,伸手一撐,直接跳下了大石頭。

    就見老章這個瘦老頭,跌坐在地上,他身前滾著一個東西,老章指著那個東西,手指打顫,說:“我的媽……這是什麽!”

    眾人也都追著下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低頭一看,就見老章身前滾著一顆骷髏頭,不過看起來像是動物的。

    豹子哈哈大笑說:“我說老章,你行了,又不是人腦袋,你叫什麽,快起來,這樹林裏有點猛獸也正常。”

    萬俟景侯蹲下來看那顆腦袋,不禁眯了眯眼睛,腦袋上麵竟然全是牙齒的痕跡,有的地方骨頭都給咬豁了。

    老章搖手說:“不是啊,不是啊,這腦袋太大了,這是大型動物的頭骨啊。”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是熊的。”

    他一說,眾人都愣了,熊在樹林裏幾乎處於食物鏈的頂端,老虎都不敢去招惹它們,要知道熊發起瘋了誰也招架不住。

    而這麽一個大腦袋,被啃得沒一丁點兒肉,實在太蹊蹺了。

    眾人立刻笑不出來了,駱祁鋒背著葉流響從大石頭上跳下來,就感覺葉流響在拍他肩膀,回頭一看,小孩正指著一個方向,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說話。

    駱祁鋒順著葉流響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白花花的東西躺在那裏,連忙快走近去,挨近了一看。

    這會是個人腦袋……

    駱祁鋒招呼了大家過來,這回是個人的頭骨了,和剛才熊的頭骨一樣,滾在地上,白生生的,上麵連肉渣子都沒有,而且到處都是啃/咬的痕跡,看起來挺可怕的。

    眾人研究著這些頭骨,溫白羽在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大石頭下麵竟然有個土洞,看起來就像碩/大的螞蟻洞一樣。

    溫白羽“嗯?”了一聲,拽了萬俟景侯過來看,萬俟景侯看了看那土洞,伸手摸了摸上麵的土,說:“是盜洞。”

    其他人也過來看,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發現了一個盜洞。

    唐老板則是高興的喊著:“太好了!咱們找到了!”

    豹子不解的說:“啊?唐老板,就是這裏?可是這是個盜洞啊,難道有人先咱們一步?二進宮能有什麽東西?”

    唐老板說:“嗨,你怎麽沒聽懂呢,我祖上留下了那本筆錄,我祖上已經進過這個墓了,這個盜洞看起來有很長年月了,應該也是我祖上挖的,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祖上沒能把墓葬裏的好東西搬出來,所以留下了筆錄,而且這筆錄裏有提點後人進墓的方法,除了這個方法,想要進墓,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豹子說:“這麽玄乎?”

    唐老板自信的說:“那自然了,好了,咱們別磨蹭了,大家把行李背好,咱們這就下去看看了。”

    盜洞並不大,而且因為下了雨,裏麵全是泥,大家有一種倒黴的感覺,剛換了衣服現在又要鑽洞。

    因為盜洞的年代太長遠了,裏麵還有點坍塌,鑽在前麵的人,一邊鑽,還要一邊用鏟子挖土。

    盜洞非常深,他們足足一邊走一邊挖,挖了三個小時,才聽到前麵的人罵了一聲娘,喊著:“臥/槽有路了!”

    前麵的人開始飛快地爬,後麵的人跟著往前飛快地爬,溫白羽保持鑽的姿/勢,後背都疼了。

    最命苦的是駱祁鋒,駱大叔身材本身就高大,還要背著葉流響爬,不然葉流響腿斷了根本沒法鑽進去,駱大叔幾乎是臉貼著地爬的。

    溫白羽看著他往裏爬的姿/勢,就覺得自己其實一點兒也不累了,看來還是要有對比的。

    眾人爬進去,裏麵果然開朗,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這個洞/穴顯然是半天然半人工的,洞/穴的四麵八方延伸開來,竟然出現了很多房間,而洞/穴的正中間,則是一口巨大的井。

    眾人看到這口巨大的井,不禁都嘖嘖驚歎,全都圍攏過來,往井口裏麵看,裏麵一片漆黑,不知道有什麽東西,也不知道井底下是什麽,有沒有水。

    不過看著井的深度,再加上盜洞的深度,雨渭陽說:“這井估計都要打到石油了。”

    溫白羽折了一個熒光棒,想要往井裏扔,看看底下究竟有多深。

    唐老板立刻製止了他,說:“溫老板,這不好仍的,萬一下麵有龍王,你一扔驚動了龍王怎麽辦?”

    溫白羽:“……”

    溫白羽舉著熒光棒都無語了,井裏有龍王?我看有粽子比較靠譜,這地方還有龍王?

    唐老板不讓他扔,溫白羽沒辦法,隻好舉著熒光棒四處照亮。

    洞/穴四周的房間很多,看起來像墓室一樣。

    唐老板說:“這樣吧,為了節約時間,咱們分頭找找這些房間裏都有什麽東西,半個小時之後在這裏匯合。”

    雖然分頭找是不明智的選擇,不過為了節約時間,而且洞/穴並不太大,進入那些像墓室的房間,再出來,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最多二十幾步,如果有突發/情況,也好應急一下。

    眾人立刻分好了組,駱祁鋒本身想和葉流響一組的,不過唐老板特別滑頭,說他和小葉留下來在井口看行李,那意思就是不想去找,要偷奸耍滑啊。

    不過唐老板是出資人,總有幾分麵子,駱祁鋒正好不想讓小葉亂跑,畢竟他腿斷了,萬一那些房間裏有什麽東西呢。

    於是眾人立馬開始分工合作。

    溫白羽跟著萬俟景侯進入了正東麵的房間,一進去溫白羽就“嘔——”的一聲,差點吐出來,一股腐爛的味道衝了過來,嗆得他頭暈腦脹的。

    石頭的房間,沒有門,裏麵堆積的全是屍體,已經變成了白骨,但是腐爛和潮/濕的氣息還沒有散開,一股陰冷的感覺撲麵而來。

    溫白羽皺著眉,放眼看去,這個房間裏的屍體,少說也有五十來具,實在非常可怕。

    萬俟景侯讓溫白羽站在門口等,自己走進去,看了看那些屍體,白骨的脖子上全都有傷痕,看起來全是一刀斃命。

    萬俟景侯站起來,說:“應該是修墓的工匠。”

    溫白羽忍不住捂住鼻子,說:“這麽多人?”

    不過轉念一想,這恐怕隻是一個房間,四周有那麽多房間,如果全都埋著工匠,那才叫人多呢。

    萬俟景侯又在墓室裏轉了一圈,很快“嗯?”了一聲,溫白羽說:“怎麽了?”

    萬俟景侯沒有立刻說話,溫白羽不禁抬步走進去,低頭看地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地上竟然是個殘破的洛陽鏟。

    鏟子看起來年頭很久遠,這不可能是墓主留下來的,也不可能是工匠留下來的,顯然是有盜墓賊來過這裏了,或許是唐老板所說的祖上。

    但是讓人更驚訝的是,洛陽鏟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似乎被人生生掰的,不知道當時遇到了什麽情況,但是很顯然,這裏有潛在的危險。

    這個時候其他房間有了點動靜,聽起來像是那些人也檢/查完了,從房間裏退出來的聲音,一邊走在一邊說,似乎沒遇到什麽危險。

    萬俟景侯說:“走吧。”

    溫白羽點了點頭,也從房間裏退了出來,正好碰到了唐子和雨渭陽。

    溫白羽說:“你們找到什麽了?”

    雨渭陽說:“一堆屍體,好像是工匠,其他沒有了,看起來真是一座墓葬,但是入口在哪裏?”

    他們正說著,就聽唐老板特別激動興/奮的喊著:“入口在這裏!”

    他說著,眾人都抬頭看他,就見唐老板站在井口旁邊,手裏拽著一根繩子,手電掛在胳膊上,正往井口裏照,似乎在看什麽。

    溫白羽快速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說:“等等,小葉呢?”

    唐老板衝他們笑了笑,滿臉都是興/奮,說:“小葉在井裏。”

    溫白羽登時有些懵,小葉怎麽在井裏?他腿都斷了,下井裏去幹什麽?

    他正想著,看見唐老板手裏的繩子,不禁心裏咯噔一跳,快步走過去,雙手扒住井邊,往井裏一看,繩子放的太深了,就算有手電照著也看不到人了。

    溫白羽頓時就火了,想到唐老板說這次下墓沒有小葉不行,又看到這口大井,一把抓/住唐老板領子,說:“你幹了什麽?”

    唐老板嚇了一跳,他手裏還拉著繩子,嚇得雙手一鬆,差點把繩子直接放下去。

    繩子發出“嗖——”的一聲,快速的下滑,溫白羽要去拽繩子,唐老板卻拽得死緊,說:“別動我!不然我鬆手了!”

    眾人都不知道唐老板在幹什麽,隻不過他臉上非常興/奮。

    唐老板笑著說:“我之前說過了,小葉是一個關鍵,沒有他咱們都沒辦法下墓,既然已經到了井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吧。”

    唐老板臉上閃爍著興/奮,頓了頓,繼續說:“小葉這孩子,其實不是我侄/子,是個遠得不能再遠的農村親戚家裏的孩子,我花了很多錢才買來的,我祖上進過這個墓,這墓葬裏無比的凶險,你們之前也見過,那種光頭女屍,那東西神出鬼沒,如果不把光頭女屍引出來,咱們下了墓就死定了。小葉是鬼節出生的,命格非常陰,我讓風水先生看過了,最適合做引子。”

    唐老板說的引子,其實很簡單,在道上也有人用這種方法,但是一般用動物,比如有靈性的鵝,把一隻鵝綁在繩子上,順著墓葬垂下去,然後再慢慢的往上拉,如果墓葬裏有粽子,追著香氣跑出來,眾人就能直接把粽子抓起來,不然下了墓葬之後,地形不熟悉,而且又陰暗,在那裏對付粽子並不好辦。

    萬俟景侯見過一次下鬥用引子,也聽說過有人用活人做引子,畢竟活人的氣息可比鵝要美味的多。

    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用活人做引子,而且是個孩子。

    唐老板說完,眾人臉上都精彩紛呈,看起來唐老板是有準備的,駱祁鋒攥起手來,骨頭嘎巴作響。

    不過唐老板有恃無恐,說:“你們別輕舉妄動,我也是為了大家好,小葉是個好孩子,不過犧牲他一個人,總比犧牲大家強,是不是,而且小葉不一定會死,咱們拉繩子的時候快一點兒,隻要把女屍引上來就行了。”

    他正說著,突聽井口裏傳出了吼聲,因為從很深的地方傳上來,聲音有些失真,變得非常可怕。

    眾人都是一愣,駱祁鋒第一個搶過去準備拉繩子,萬俟景侯的速度比他快,一步搶過去,一腳踹在唐老板胸口上,將唐老板踹在一邊。

    唐老板根本沒反應過來,一下被踹飛了,手也鬆開了。

    萬俟景侯一把抓/住繩子,兩手/交錯的快速往上拽,很快繩子一繃,萬俟景侯立刻皺起眉來,一邊繼續用/力拉,一邊大喊:“警戒!”

    眾人全都緊張起來,把槍掏出來,子彈上膛,屏住呼吸盯著井口,就等著有東西鑽出來,把粽子打成篩子眼。

    繩子上的重量很大,絕對不是一個少年人的重量,而且不斷拉扯著繩子,繩子發出“吱呀”的聲音,有點不堪重負的感覺,與此同時,那吼聲越來越大了。

    隨即是“吱————”的一聲,長長的尖銳電流聲從眾人的呼叫器裏傳出來,所有人一陣耳鳴,腦子裏“嗡嗡”作響。

    因為小葉身上也帶著呼叫器,這聲音必然是小葉的呼叫器裏發出來的,不知道下麵遇到了什麽事情,竟然有這麽尖銳的聲音。

    尖銳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萬俟景侯用/力拽著繩子,突然說了一聲“不好”,老章嚇得大叫:“來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萬俟景侯一下猛地將繩子拽了上來,繩子的另一頭卻是空的,繩子上半截全是血,眾人一見,頓時咯噔一下,看起來小葉這是凶多吉少了。

    唐老板剛從地上爬起來,眼看著繩子拽上來了,但是卻空的,小葉不見了,光頭女屍竟然也沒有爬上來,估計是半路把小葉抓/走之後,又潛回墓葬裏了。

    唐老板一臉肉疼的說:“哎呀!怎麽沒拽上來,讓你們快拉繩子的,我花了很多錢才把小葉買回來的……”

    他還要再說什麽,駱祁鋒已經雙手攥拳,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一步跨過來,伸手捏住他的脖子,“嘭”的一聲,把唐老板的腦袋按在井口上,唐老板半個身/體都懸在空中,嚇得雙手亂抓,抓/住駱祁鋒的胳膊,說:“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別鬆手!”

    駱祁鋒說:“你不是想要引子嗎?好!你就來當這個引子。”

    唐老板嚇得魂不附體,雙手亂抓,說:“別……別,不要啊!”

    二山和老章是精明人,唐老板要真當了引子,他們的酬金就打水漂了,趕緊過來勸,二山說:“駱哥,別耽誤時間了,小葉掉下去了,咱們還是趕緊下去找/人吧!”

    二山比較會說,一下就戳中了重點,駱祁鋒一把抓起唐老板,扔在地上,對著唐老板的腦袋就踹了兩腳,蹲下來,抓/住他的頭發,一臉的狠像,說:“我殺/人從來不眨眼,最近想/做個好人,你別逼我。”

    他說完,快速的站起來,翻找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拉出一條繩索,快速的扣在自己腰上,另一頭找到洞/穴裏的尖石頭套在上麵,動作幹脆利索的跳上來井口,把手電綁在胳膊上,一句話沒說,順著井口就滑/下去。

    萬俟景侯也拿出了繩索,給溫白羽套/上,然後也給自己套/上,伸手拽了拽,說:“跟著我滑。”

    唐子和雨渭陽也弄了繩索,其他有些人在猶豫,但是已經到了墓葬口,不下去的話,萬一錯過了寶貝怎麽辦?

    眼看著前麵的人從井口滑/下去,後麵的人也有些急了,都快速的翻出繩索,然後也順著井口滑/下去。

    駱祁鋒走在最前麵,井口裏麵黑/洞/洞的,用手電一照,幾乎照不透這種黑/暗,下麵根本沒有一個頭,一直往下延伸,看起來深不見底。

    眾人一路向下滑,並沒有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也沒有聽到吼聲,溫白羽用手電照著四周,忽然味道一股血/腥的味道,趕緊往旁邊一照,頓時看到井口的石壁上,竟然有一攤血跡,那血跡還沒有幹,而且非常新鮮,正在不斷的往下淌血,但是並沒有屍體或者粽子。

    血跡在石壁上有飛/濺的痕跡,應該是猛地撞向石壁,一下被撞開了花,血跡才能這麽飛/濺。

    溫白羽看見著血跡,頓時心驚肉跳的,難道是葉流響嗎?如果這麽撞上去,看這種力度,又有這麽多血,恐怕沒有活著的概率了。

    血跡一直蜿蜒往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快速的往下滑,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最下麵的駱祁鋒忽然喊了一聲:“大家當心!”

    他的聲音剛落,“呼——”的風聲就傳了過來,隻見一個臉色慘白的光頭女屍,像壁虎一樣,遊走在井口的石壁上,從下往上快速的爬,對著最下麵的駱祁鋒快速的撲過去。

    眾人用手電往下照,看到這一麵都是“嗬——”的吸了一口氣。

    駱祁鋒人在半空中,猛地雙/腿一蹬,身/體一下向後撞去,女屍飛撲過來,頓時撲空了,順著井往下墜,就聽“呲啦——”兩聲響,女屍一下抓/住了石壁,又開始快速的往上爬。

    這次女屍的動作很快,連續撲了兩次,駱祁鋒伸手抓/住繩索,另一手快速的掏出槍,“嘭”的放了一槍,因為實在太黑,似乎沒有打中女屍。

    不過女屍顯然也忌憚槍的厲害,順著石壁繼續往上爬,繞過了最下麵的駱祁鋒。

    溫白羽眼看著女屍朝萬俟景侯去了,頓時屏住呼吸,女屍一撲過來,萬俟景侯立刻也是雙/腿一蹬,但是因為顧及到頭上的溫白羽,並沒有蕩開很遠。

    萬俟景侯後背抵到石壁的一霎那,又飛快的往前一頂,鎖扣扣在腰上,萬俟景侯雙/腿一夾,正好夾/住女屍的腦袋。

    女屍發出“咯咯”的吼叫/聲,快速的掙紮,萬俟景侯腰身一擺,將女屍淩空拔起來,與此同時雙/腿一攪,把女屍快速的一拋。

    女屍脫離了石壁,還沒有準備,一下就掉下去,伸手抓了好幾把,但是都沒抓/住石壁,隔了幾秒鍾,就聽“咚!”的一聲,光頭女屍似乎從高空摔了下去,已經掉到底兒了。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萬俟景侯這麽輕/鬆就解決了一個無頭女屍。

    就這個時候,上麵的老章突然驚恐的大喊著:“不是一個!不是一個!”

    眾人一愣,不知道他在喊什麽就聽“咯咯”的聲音從井底傳過來,從四麵八方逼近他們。

    老章這個時候才哆嗦著說:“粽子不是一個!”

    這感覺就跟馬後炮似的,眾人眼看著好多無頭女屍像壁虎一樣爬上來,她們的臉太過於蒼白,因為常年生活在井底,根本不見光,這些女屍的皮膚有一種腐/敗的白色,渾身都是粘/液,尤其還都是個性的光頭,看起來異常可怕。

    女屍發出“咯咯”的大吼聲,似乎是剛才摔下去的女屍把這些粽子驚動了,她們就像驚蟄的蟲子,紛紛從洞/穴裏爬出來。

    井口裏立刻傳來了眾人的驚吼聲,就聽“啊啊啊啊”的聲音,上麵一個人快速的下滑,“咚咚”兩聲,連撞了好幾個下麵的人,仍然在快速的下滑,直朝著溫白羽就來了。

    溫白羽快速的雙/腿一蹬,想要往後蕩去,結果他一蹬,頓時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自己的腿不夠長,竟然差一點才能夠到石壁。

    溫白羽氣的蕩了一下,靠著慣性這才踹到了石壁,急速的向後退,上麵掉下來的人直接從他旁邊略過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衝過來,溫白羽的手電一霎那照到了那個人,那人雙目圓睜著,已經死了,滿臉都是血,腦袋竟然被咬掉了半個。

    溫白羽下的呼吸一停滯,就聽下麵的萬俟景侯立刻喊著:“白羽!往下滑!”

    溫白羽趕緊伸手一點點放著腰間的鎖扣,快速的跟著下麵的人往下滑。

    他們被一群女屍包圍著,那些女屍像壁虎一樣在四周遊走,似乎在尋找眾人的破綻,準備先從軟柿子入手。

    他們一直往下滑,不時能聽到“啊啊啊啊啊”的喊叫/聲,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傷了,

    溫白羽一邊往下滑,一邊忌憚的戒備著四周,就見一張白色的大臉一下放大到溫白羽的麵前。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女屍正朝著他獰笑,伸手快速的“唰——”的一抓,溫白羽抓/住繩索,猛地朝女屍一踹。

    女屍被踹了一下,又快速的衝回來,溫白羽拔/出鳳骨匕/首,朝著女屍的臉劃過去。

    女屍側身躲過去,似乎智商很高,開始琢磨起溫白羽的繩子。

    女屍遊牆而上,不和溫白羽較勁,反而注視著他們的繩子,突然一跳,猛的抓/住一把繩子。

    溫白羽隻覺得身/體不由自主的一蕩,女屍整個人抱住一把繩子,少說有四五條,然後張/開嘴巴,用尖銳的獠牙咬那些繩子。

    溫白羽頓時腦袋裏嗡嗡響,他們現在懸在半空中,如果繩子斷了,那還不掉下去摔死?

    就在一霎那間,溫白羽的繩子一下斷了,發出“崩”的一聲,溫白羽整個人飛快的往下墜,腦子裏“嗡——”的一響,立刻想要變成鴻鵠。

    隻不過溫白羽這個時候卻感覺到腹中一片絞痛,這感覺他太熟悉了,頓時一聲冷汗,心想著簡直太是時候了!

    萬俟景侯的繩子一下也斷了,萬俟景侯猛的抓/住溫白羽,同時駱祁鋒抓/住了萬俟景侯的胳膊。

    駱祁鋒的繩索不堪重負,掛著三個大男人,發出“噌——”的聲音,快速的往下墜,溫白羽感覺跟做過山車一樣,雖然這比直接甩下去輕一點,但是他們下墜的速度依然很可怕。

    眼看著就要墜到井底,一個白色的大臉突然出現,猛地朝他們撲過來,萬俟景侯一手抓著溫白羽,另一條胳膊被駱祁鋒吊著,駱祁鋒一手抓/住萬俟景侯,另一手穩住自己的繩索鎖扣,兩個人都沒有辦法騰出手來。

    溫白羽咬牙一蕩,手中的匕/首快速的一劃,三個人下墜的力道頓時變得更大了,鎖扣根本穩不住,發出“噌——”的刺耳聲音。

    不過幸好溫白羽出手,那女屍被嚇得一縮,沒有抓到萬俟景侯,就聽“啪”的意思,卻抓到了萬俟景侯背上的背包。

    背包被尖銳的爪子一下抓散了,帶子斷開,快速的向下掉去,裏麵的東西也散了,稀裏嘩啦的往下掉,時間非常壯觀。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萬俟景侯的背包裏可有孵蛋器,迷你孵蛋器在空中翻了好幾下,迅雷不及掩耳的直接掉了下去,就聽“啪!”的一聲,孵蛋器是塑料外殼,掉在地上直接碎了,裏麵一顆像紅寶石一樣的蛋滾了出來,井底似乎有斜坡,紅色的蛋立刻順著斜坡滴溜溜的滾進黑/暗中。

    井底還有很多女屍,那紅色的蛋很紮眼,散發著光芒,女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顯然燭龍蛋散發出來的味道很美味,女屍就像瘋了一樣,對著燭龍蛋狂追不舍的消失在黑/暗中。

    溫白羽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孵蛋器一下就摔碎了,不知道蛋寶寶怎麽樣。

    溫白羽當下手一縮,一下掙脫了萬俟景侯的桎梏,萬俟景侯大喊了一聲:“白羽!”

    就見溫白羽一下跳下去,就地一滾,嚇得萬俟景侯心髒也要跳出來了,要知道溫白羽現在還懷著孕。

    萬俟景侯也抖了一下胳膊,直接跳下去,就地一滾,上麵的駱祁鋒看見兩個人瘋狂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看起來很嚴重,他目測了一下高度,似乎摔不死,雖然女屍跑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大部分虎視眈眈,吊在半空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駱祁鋒一咬牙,直接放開了自己的鎖扣,“嗖——”的一下,猛地墜到地上,也是就地一滾減去下墜的慣性,隨即迅速爬起來。

    萬俟景侯眼前溫白羽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往前跑,突然一下腳步趔趄,直接跌在地上,萬俟景侯立刻跑過去要扶他,結果溫白羽更快,直接從地上跳起來,追著前麵發出微弱紅光的蛋就往前跑。

    溫白羽跑的速度太快了,紅色的燭龍蛋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順著井底的墓道往裏滾,女屍發出“嗬——嗬——”的聲音,追著燭龍蛋。

    就聽“哢噠”一聲,燭龍蛋撞到了墓道的分叉口,終於停了下來,女屍從後麵撲上去,要撲那顆燭龍蛋。

    溫白羽立刻從後麵追上來,縱身一躍,手中的鳳骨匕/首快速的一揚,就聽“咯!”的一聲大吼,正插在女屍的後背上。

    鳳骨匕/首頓時爆出一陣紅色的光芒,女屍發出痛苦的吼叫/聲,一瞬間就變成了一碰黑色的灰土,直接灑在墓道的地上。

    其他女屍見到這個狀況,忌憚的盯著溫白羽,紛紛向後退,往墓道的分叉口裏退進去。

    溫白羽衝過去,抱起地上的燭龍蛋,“嗬……嗬……”的喘著粗氣,氣息似乎非常不穩定,額頭上全是汗,眼珠子通紅。

    萬俟景侯追上他,將溫白羽立刻抱在懷裏,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一手的冷汗,安慰的拍著他的後背,說:“沒事了,沒事了。”

    溫白羽抱著燭龍蛋,喘了幾口氣,似乎才穩定下來,眼睛也退去了紅色,一下被疲憊席卷,有點站不住。

    萬俟景侯扶著他,溫白羽伸手摸/著那顆蛋,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用手電去照,瞪大了眼睛,抓著萬俟景侯說:“裂了!”

    萬俟景侯也一愣,仔細看了看那顆蛋,真的裂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從高空摔下來摔裂的,還是在地上滾的時候滾裂的。

    紅色蛋殼裂開了一道縫,裂縫非常長,從蛋的肚子到頂頭,很長的縫隙,不過隻是有條縫隙,並沒有裂開。

    萬俟景侯看了看,隻是有裂痕,好像沒什麽事情,燭龍蛋還是熱/乎/乎的,也沒什麽異常。

    他們一路飛奔,後麵的人追了半天,最先追過來但是駱祁鋒,然後唐子和雨渭陽也追了過來。

    萬俟景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說:“快裝起來。”

    孵化器已經壞了,而且裝在裏麵溫白羽也不放心,溫白羽就直接把蛋寶寶裝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一隻伸手摸/著。

    眾人在後麵追的都氣喘籲籲的,而且他們傷亡太慘重了,唐老板嚇得魂不附體,本身想用引子的,結果現在好了,光頭女屍不止一個,竟然一大堆。

    而且眾人一路跑過來,都沒有看到小葉的影子,就算被吃了,總也要留下一點什麽,但是除了井裏麵的一片血跡,什麽都沒有。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兩分鍾,他們本身是下來找/人的,再加上已經到了墓葬裏麵,大家就嚷嚷要開始行動了。

    墓葬的格局看起來很宏偉,墓道兩壁刻著壁畫,看起來地位很高,壁畫上歌舞升平的,這麽看來的確應該是漢朝的一個諸侯王。

    前麵的墓道變出了分叉口,有人提出來分頭找,溫白羽不想和他們耽誤時間,就算一起找的話,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幫上忙。

    萬俟景侯也同意分頭找,唐老板想要和萬俟景侯一組,要知道景爺一個人就定了一票人,跟著景爺自然安全,但是臉色很差的駱祁鋒跟著這一組。

    唐老板想到剛才的經曆,自己兩個大門牙都被踹了下來,腦子裏現在還嗡嗡作響,就沒敢跟著他們。

    走之前大家還要做約定,不管找到什麽東西,都要平分,不要自己找到就獨吞了。

    溫白羽才不惜的這些,他的蛋寶寶裂了一個口子,溫白羽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理他們,直接進了左邊的墓道。

    萬俟景侯也快步跟上去,墓道裏非常黑,眾人打起手電,那些女屍拖進墓道之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走了十分鍾之後,眾人就見到墓道出現了一扇門,石門是半開半壁的,竟然被打開了,顯然是有人走進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下墓的那些土夫子。

    兩扇石門閉合的時候組成了個巨大的蟬雕,整個蟬的雕刻非常簡單,似乎隻用了簡簡單單的幾筆,就雕刻出來了,但是栩栩如生。

    又是蟬……

    這座墓果然和蟬有關係。

    雨渭陽仰頭看著兩扇石門,說:“典型的西漢特點,刀法粗獷有力,非常精簡。”

    溫白羽說:“這座墓葬到底什麽來頭,能看得出來嗎?”

    雨渭陽摸了摸下巴,說:“我也隻是能看出是西漢墓,如果要確定到底是誰的墓,還要看裏麵的陪/葬品。但是剛才那些光頭女屍,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溫白羽說:“是誰?”

    萬俟景侯接口說:“江都王劉健。”

    雨渭陽點點頭,說:“對,這個江都王在漢朝是個臭名昭/彰的人,世襲的爵位,正巧他世襲的時候碰上了漢武帝實行推恩令,劉健在曆/史上是因為造/反死的。劉健為人淫/穢暴戾,和自己的後母還有妹妹通/奸,是個殺/人如麻的東西,他有個特點,一旦姬妾和宮娥犯了錯誤,或者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把這些人剃光了頭來侮辱,要知道在古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

    溫白羽嘖了一下舌,說:“要真是這個江都王,這墓葬裏的粽子得有多少?”

    雨渭陽說:“西漢的諸侯王暴戾淫/逸的大有人在,多少都害過幾條人命,這個江都王手上的人名數不勝數。”

    他們說著,就往石門後麵走,溫白羽突然皺了一下眉,說:“有血/腥味。”

    溫白羽現在對這個味道非常敏/感,他一說話,眾人立刻戒備氣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地上真的有血。

    血雖然不多,但是還很新鮮,在血水上掉了一樣東西,眾人一看,竟然是葉流響的圍巾!

    因為葉流響的衣服扣子被拽豁了,駱祁鋒就給他圍了一條圍巾,免得風灌進脖子裏,葉流響之後就一直戴著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看到了,而且圍巾上還都是血,看起來有些可怕。

    駱祁鋒兩步走過去,抓起地上的圍巾,說:“是小葉的。”

    他說著,環視了一下周圍,除了這一攤血跡和圍巾,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眾人立刻往前追去,很快前麵就出現了墓室,眾人走進去墓室,四壁刻著壁畫,竟然是躶/體的女人在擊鼓的圖,四壁全是這樣的女人。

    那些的圖,有的躶/體女人在擊鼓,有的則是被手腳岔開被綁在木樁上,畫麵都不堪入目,其中有一個被人簇擁著的男人,看起來穿得非常華貴,這應該就是墓主了。

    眾人環視了一周,這個墓室裏全是陪/葬品,非常的奢華,有一口棺/材,看起來並不奢華,應該是陪/葬的棺/材。

    萬俟景侯突然“噓——”了一聲,眾人立刻全都噤聲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就聽“嗬……嗬……嗬……”的聲音不斷的傳出來,聲音有些沉悶,像是努力的呼吸聲,竟然是從棺/材裏傳出來的!

    眾人嚇了一跳,唐子立刻把雨渭陽護在身後。

    萬俟景侯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朝那口棺/材慢慢走過去。

    駱祁鋒立刻將子彈上膛,瞄準了棺/材,眼看萬俟景侯要把棺/材打開,駱祁鋒手心裏全是汗,就準備著如果有東西跳出來,什麽都別說,立刻送它幾槍。

    萬俟景侯的手在棺/材邊緣摸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了門一眼,雙手搭在棺/材邊沿,慢慢的推開了棺/材的蓋子。

    “嗬……嗬……嗬——”

    蓋子一推開,呼吸的聲音就毫無阻礙的喘了出來,那聲音就像垂死的掙紮一樣,正在努力的喘著氣,但是就算這麽努力喘氣,仍然毫無辦法。

    棺/材板子打開,裏麵並沒有東西立刻跳出來,眾人慢慢聚攏過去,都吃了一驚。

    棺/材裏躺著的不是粽子,也不是屍體,是一個活人!

    竟然是和他們一起下墓來的老章!

    老章躺在棺/材裏,棺/材裏全是血,他的脖子被人劃開了,血水順著脖子汩/汩的往外冒,就像噴泉一樣。

    看這個流/血的速度,老章遭遇毒/手應該就在他們進入墓室之前不久,不然血早就流幹了。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老章的傷口,說:“沒救了。”

    老章的表情一瞬間很恐怖,帶著絕望,但是更多的表情則是恐懼,極大的恐懼,滿眼驚恐的瞪著眼睛,喉/嚨裏發出“嗬……嗬……嗬……”的響聲,幾乎是要證明萬俟景侯的話,就在萬俟景侯說完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老章一下就不喘氣了。

    老章圓睜著眼睛,嘴巴張/開,嘴巴裏也全是血,溫白羽看著這血/腥的場麵,幾乎要吐出來,捂住口鼻,說:“他的舌/頭被人割掉了……”

    眾人往老章口腔裏看,果然舌/頭被割掉了,但是很巧妙的避開了大量出/血的地方,所以老章是因為失血過多死的,而不是被血嗆死的,或許是那種無法動彈,又大量失血的感覺,讓老章露/出了極大的恐懼。

    溫白羽捂著口鼻,臉色一片蒼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老章明明走的是另外一條墓道,但是竟然被人抓/住了,而且這種做法顯然不是粽子,粽子不可能意識清/醒的避開出/血點。

    這麽狠的手段,顯然是帶有報複心理的。

    萬俟景侯皺著眉,突然伸手進去,捏住老章的一隻胳膊,把胳膊往上提。

    就見老章的手裏竟然捏著一張照片,照片已經/血粼粼的了,正“滴答……滴答……滴答……”的滴著血。

    萬俟景侯伸手一拽,把照片取下來,就見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很破敗的平房,照片上的人物顯然是老章無疑了,另外一個人,竟然是葉流響!

    葉流響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綁住,明顯在哭,卷起胳膊,露/出很細的小胳膊,老章手裏拿著一管針,正在他的胳膊上注射著什麽。

    葉流響的胳膊又細又白,但上麵腫了好多,就像過敏了一樣,到處都是紅斑,還有很多針眼。

    駱祁鋒一看,頓時有些暴怒,說:“這王/八蛋幹了什麽!”

    溫白羽腦子飛快的轉,似乎有一瞬間靈光一閃,說:“咱們都沒有注意,小葉被女屍抓/走的時候,也受了傷,但是在樹林裏的時候,其他人都因為屍毒暈倒了,隻有小葉沒事。”

    駱祁鋒被他這一提醒,頓時想起來了,小葉受的傷絕對比駱祁鋒下巴上那個傷口多,但是小葉竟然一點兒事也沒有。

    雨渭陽說:“不會在做實驗吧?”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覺得後背發涼,不過現在老章已經死了,葉流響又啞又聾,根本沒法表達。

    溫白羽說:“這樣看來,這個殺老章的人,應該和老章認識,不想讓他說出來,不然也不會割掉他的舌/頭了。到底是誰呢?”

    萬俟景侯說:“不管是誰,他就在進墓的隊伍裏。”

    他一說,眾人都沉默了,似乎覺得非常同意,如果這個人不在隊伍裏,怎麽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殺掉了老章,而且做得這麽幹脆利索。

    第一次死人,並沒有留下照片,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的照片,非常的明顯,他們都有共同點,上麵全有葉流響,而且葉流響都是受/害/人,說明這個人很可能在幫葉流響報仇。

    溫白羽“啊”了一聲,說:“糟了!”

    雨渭陽說:“怎麽了?”

    溫白羽說:“唐老板可能危險了。”

    唐老板要把活人丟進墓葬裏當引子,就算真的被殺了,其實還有不少人想要拍手,就像駱祁鋒。

    不過他們也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一直潛伏/在暗中,而且做法讓人心驚肉跳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啊啊!!!”的聲音傳出來。

    是從墓道的深處傳過來的,聲音太淒厲了,嗓子都劈了,但是因為他們曾經聽到這種大吼聲,而且溫白羽又剛剛提到過,所以眾人立刻就知道了,是唐老板。

    眾人衝出墓道,立刻尋著聲音往前跑,就在這個時候,大家的呼叫器都響了,裏麵傳出劇烈的吼聲,是唐老板的聲音,淒厲的嘶喊著:“不……救……救命啊!!吸血鬼!!啊啊啊啊!!!不要!!嗬……嗬……”

    嘶聲力竭的大叫,所有人的呼叫器都傳出這種聲音,配合著墓道裏傳出來的聲音,疊成了好幾重,回蕩在墓道裏,一聲一聲的回響著。

    眾人對視了一眼,就在短短的幾秒之間,唐老板的聲音頓時就斷了,接著是“哢噠”一聲,是呼叫器掉在地上的聲音,裏麵傳出一聲“吱——”的電流聲,一下就沒聲了。

    聲音很快消失了,眾人順著墓道往裏跑,跑了幾步之後,溫白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過來,讓人作嘔的味道,不禁有些頭暈。

    萬俟景侯伸手扶了他一把,托著他的腰,說:“還行嗎?”

    溫白羽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不過萬俟景侯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立刻將人打橫直接抱起來。

    溫白羽“啊”了一聲,畢竟還有駱祁鋒在,實在不好意思讓萬俟景侯抱著。

    萬俟景侯則抱緊他,說:“噓——別鬧,先休息會兒,一會兒放你下來。”

    溫白羽聽著萬俟景侯溫柔的嗓音,實在沒辦法,而且他也是好意,似乎感覺真的疲憊了,就把頭靠在萬俟景侯胸前。

    駱祁鋒倒沒覺得什麽。

    眾人快速的往前走,很快就證實了溫白羽聞到的血/腥味,唐老板仰躺在地上,脖子上有傷痕,身上幹癟,不像老章那樣,唐老板的血流的很少,估計也被吸幹了。

    而且唐老板的手上還握著一樣東西,這回可不是照片,是一塊血粼粼的東西。

    萬俟景侯立刻說:“別看。”

    溫白羽趕緊閉起眼睛,看一眼都覺得頭暈目眩。

    是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