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燭龍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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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流響看著蛋寶寶也覺得可愛,不過連溫白羽都碰不了,葉流響更碰不了了,托著腮幫子說:“溫白羽,你家三毛沒有毛啊。”

    溫白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嗯對,他好像沒有翅膀。”

    於是溫白羽腦中靈光一閃,要管三個寶寶叫大蛋、二蛋、三蛋……

    萬俟景侯一陣無力,萬俟大蛋,溫二蛋……

    小羽毛根本不知道抗/議,還對著溫白羽“咯咯”笑,一副小天使的模樣,小血髓花和小燭龍則是鄙夷的看著他,那表情有點相似。

    而新的寶寶則是拍了拍手,眨眨大眼睛看著溫白羽,嘴裏先是“啊啊”兩聲,隨即又含糊的說:“蛋……蛋……”

    溫白羽嚇了一跳,他家三蛋也太聰明了,一生下來就會說話嗎?

    最後在萬俟景侯極力的爭取下,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新的蛋寶寶則叫蛋/蛋……

    當然是小名……

    就在他們給寶寶們起名的時候,甘祝已經找到了陪/葬的天/書。

    天/書本身放在一個盒子裏,但是剛才小燭龍發威,把棺/材都給兜了出去,盒子自然已經摔碎了,天/書藏在一堆陪/葬品之中,是一塊破布。

    破布上黑白的拓印出字跡來,甘祝展平破布一看,立刻說:“是這個,咱們可以走了。”

    他說著,有把破布仔細的疊好,然後裝進了自己的背包裏,裝好之後還拍了拍,似乎想確認一樣,不由得鬆了口氣。

    眾人拿到了天/書,就準備往回走。

    他們出了墓葬,駱祁鋒開車到最近的城區,把謝麟閬和謝衍放下,他們就開始返程了。

    因為天/書已經拿到,眾人就火急火燎的往北/京趕,一路上甘祝都在研究這個天/書,不過真的像是天/書一樣,上麵的字非常生澀,甘祝一時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回到北/京大約有三四天左右,甘祝突然把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叫來了,臉色很陰沉。

    溫白羽看他臉色,覺得不太對勁,說:“怎麽了?”

    甘祝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天/書,說:“這東西是假的。”

    溫白羽詫異的說:“假的?難道劉豫用的假天/書陪/葬?”

    甘祝搖頭說:“不是。”

    萬俟景侯拿起那破布看了看,突然皺眉,說:“這是人工做舊的。”

    溫白羽也來越糊塗了,劉豫墓葬裏帶來的是假天/書,而且是人工做舊的,那說明是現代品。

    因為當時甘祝非常激動,又怕天/書丟/了,所以就把天/書直接裝了起來,墓葬很黑,駱祁鋒和萬俟景侯這中好手都沒去看天/書,沒想到竟然就這樣中計了,他們竟然拿出來的是假天/書?

    溫白羽狐疑的說:“謝麟閬?”

    甘祝說:“我當時很奇怪,謝麟閬到底為什麽多次進入這個墓葬,還要留下記號給之後的自己,但是他跟咱們一路都沒有說為什麽,最後咱們找到了天/書,直接從墓葬出來,他也沒有反/對。”

    溫白羽說:“當時場景有些混亂,難道是謝麟閬偷偷掉包的?”

    萬俟景侯點頭,說:“恐怕真是這樣,你還記不記得,墓葬裏那些被吸血的人?”

    溫白羽點點頭,萬俟景侯繼續說:“現在想一想,謝麟閬多次進入墓葬,很可能是因為謝麟閬本身打不開劉豫的棺槨,因為上麵有鎮邪的符/咒。”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就如醍醐灌頂一樣,謝麟閬很可能是多次帶人進墓葬,想讓別人替他打開棺槨,但是都沒有成功,失敗者就是被吸幹血的下場,而溫白羽和甘祝打開了墓葬,破了上麵的符/咒,謝麟閬正好就趁亂把天/書掉包了。

    溫白羽說:“這個謝麟閬,到底是什麽人?”

    謝麟閬懂得下鬥的手藝,從盜洞挖的情況來看,必然是個行家。

    萬俟景侯托道上的人去打聽,溫白羽也托雨渭陽去打聽,駱祁鋒也一起打聽,一個星期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誰是謝麟閬,謝麟閬這個人,就像活在真空中一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混沌倒是沒有再發病,隻是不太敢吃東西,一天到晚都覺得餓,人瘦了一大圈。

    眾人還在尋找檮杌樹的事情,但是也沒有什麽收獲。

    西王母之國雖然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因為年代太久遠,而且沒有相關的文/字記載,多半全是神話傳說,實在難以尋找什麽檮杌樹。

    甘祝一直在研究藥理,用自己的血做藥引,做了一些克製混沌病發的藥丸,給混沌貼身帶著。

    說起來混沌可是公/眾人物,怎麽也是個當紅男神,不過自從混沌病了,就開始理直氣壯的賴在甘祝床/上,就是不起來,早中晚都賴著甘祝,溫白羽有一種錯覺,怎麽覺得混沌病了還挺高興的……

    溫白羽百無聊賴的在小飯館裏翻著古文典籍,眼皮直打架,這個時候手/機就響了,接起來是雨渭陽的電/話。

    溫白羽還以為雨渭陽找到了謝麟閬的消息,結果卻不是。

    雨渭陽頗為興致勃勃的說:“溫白羽,我買了一個四合院,明天搬家,你今天要來我家看看嗎?”

    溫白羽說:“雨老板,你是奸商嗎?在北/京買四合院,有錢人啊。”

    雨渭陽笑眯眯的說:“不是新的,二/手的,不過據說沒住過人,一直空置著,相對便宜一點兒。”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的鋪子後麵不就是房間嗎?怎麽又要買房子?”

    雨渭陽但笑不語,把地址告訴了溫白羽,離他們的小飯館挺近,而且離潘家園也不遠,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進貨的唐子,瞬間就明白了。

    溫白羽掛了手/機,禁不住感歎,有錢人啊,還能買四合院。

    等唐子進了貨,溫白羽就招呼了萬俟景侯和唐子,讓血髓和關楠看孩子,三個人出門去了,準備去看看雨渭陽和唐子的新家。

    說實在的,唐子根本不知道雨老板竟然買了一個房子,還有點驚訝。

    三個人出門坐公交車,坐幾站就到了,地段感覺不錯,還臨著地鐵,走進古色古香的小/胡同裏,走了約莫十分鍾,胡同還挺深的。

    說實在的,現在大冬天,飄著些零星的雪花,走在幽深的胡同裏,感覺還挺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同太深了,兩邊的牆很高,都挺像紫禁城的紅圍牆了,所以太陽光照不進來,顯得有點冷。

    溫白羽把手縮進袖子裏,插/進兜裏,凍得直打哆嗦,再走一會兒,就看到雨渭陽站在一個高大的紅門下麵,正朝他們揮手。

    唐子快步走過去,捂著雨渭陽的手,說:“雨老板,你這麽畏寒,怎麽不戴手套?”

    唐子的手心很暖和,又把雨渭陽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雨渭陽臉皮有點薄,招呼著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進了屋裏。

    四合院的門很高,上麵還有古樸的大門釘,看起來非常講究,這價錢一定不低。

    眾人進了大門,首先看到的是石影壁,再往裏是天井,三麵環抱著房間,正麵是正房,東西有廂房,穿過正房左右的兩個小門,後麵還有一進正房和廂房,再往後是小花園。

    溫白羽看的瞠目結舌,說:“雨老板,這要多少錢啊?”

    雨渭陽笑眯眯的說:“最近賣了幾件比較值錢的古董,正好賣家的親戚有個空房子,淘換回來的房子。”

    溫白羽是不懂得雨渭陽這種做生意的,不過眼看著這房子,簡直跟電視劇裏三進三出大房子似的,這比別墅還厲害,而且別墅都在市區外麵,不會開車交通不方便,哪有這種城區裏麵的房子好。

    溫白羽羨慕的不得了。

    雨渭陽又帶著他們進了正房看,裏麵的桌子都有配套的,而且一看就是老古董,老物件特別結實,賣家說了,這些東西都是以前置備的,但是這裏沒住過人,也就沒用過,如果嫌棄可以全都賣了,再置換新的。

    不過雨渭陽一看這些老物件,頓時拔不出眼了,這麽好的紅木桌椅,而且還是配套的,就值不少錢。

    溫白羽說:“你認識的什麽賣家?我怎麽覺得他做的是虧本買賣,這麽大的房子,就跟你換古董用了?”

    雨渭陽笑著說:“一看你就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

    溫白羽咂咂嘴,眾人在大廳坐了一會兒,又往裏走,去看臥室是什麽樣子。

    他們往裏走,“呼——”得一股陰風吹出來,吹得溫白羽眼睛睜不開,雨渭陽頓時一個激靈,他一向畏寒,差點暈過去。

    唐子趕緊伸手抓/住雨渭陽,說:“雨老板,你怎麽樣?”

    雨渭陽喘了兩口氣,說:“怎麽這麽大的穿堂風?”

    萬俟景侯皺眉說:“這不是穿堂風。”

    雨渭陽詫異的說:“不是穿堂風?”

    萬俟景侯說:“這是陰風,你這宅子不幹淨。”

    萬俟景侯說話臉色很冷淡,看起來不像開玩笑,他快步往裏走,剩下三個人趕緊追上去。

    就見萬俟景侯走進去,在臥室裏轉了一圈。

    臥室裏撲了樸質的地板,這很奇怪,其他幾個屋子都沒有鋪地板,雨渭陽還打算裝修一下,沒想到這裏撲了地板。

    地板很新的樣子,沒有翹腳,沒有受潮,看起來剛鋪不久。

    萬俟景侯蹲下來,伸手按住地板的邊沿,沿著地板輕輕/按/壓,一直按到臥室的角落裏,地板發出“吱呀——”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地麵不平,所以地板一按發現空了一小塊。

    萬俟景侯敲了敲地板,說:“這下麵有東西。”

    雨渭陽嚇了一跳,說:“下麵有東西?不幹淨的東西?”

    萬俟景侯站起來,點頭說:“恐怕賣給你房子的人,知道這座房子不幹淨,所以想要及早脫手。”

    雨渭陽說:“那這下麵是什麽東西?”

    萬俟景侯說:“說不太好,或許是墳墓,或許是屍骨。”

    雨渭陽被他說得一激靈,唐子說:“沒事雨老板,我去看看。”

    唐子說著,拿了軍刀,直接把地板給撬翻起來,下麵是一層水泥地,但是很不平整,似乎是重新砌的。

    唐子用軍刀砸了兩下,那水泥地是空心的,一下就裂開了,溫白羽好奇心重,探頭一看,頓時“嗬——”的抽/了一口冷氣,立刻往後縮了兩步,說:“我的媽!還真是死人!”

    雨渭陽沒想到新買的房子裏竟然有一具死屍,死屍看起來死了也有一兩年了,腐爛的臭的不行,水泥地一敲開,頓時一股腐爛的臭氣猛地湧上來,熏得唐子直皺眉。

    唐子又把地板砸的大一點,那屍體就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竟然是一具幹屍,看樣子死的時間不太久遠,但是身/體竟然變成了幹屍,皮包裹在身上,血液被吸幹了的樣子……

    又是這幅樣子。

    溫白羽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幹屍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還睜著眼睛,張著大嘴,死不瞑目的感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臥室裏很快就彌漫了這種腐爛的臭氣,萬俟景侯看著那具屍體,突然伸手進去,溫白羽剛想阻攔他,就見萬俟景侯又把手收了回來,手上多夾了一樣東西,竟然是一張老照片。

    是從死人的衣服口袋裏夾出來的,他的衣服口袋翹/起來了,裏麵就放著一張照片。

    溫白羽看了看那張老照片,年代很久遠了,還是黑白照,上麵有十幾個人,溫白羽實在看不出來,這張照片到底有沒有死者,畢竟屍體已經是皮/包/骨頭的樣子了。

    溫白羽突然“咦?”了一聲,說:“快看!”

    他說著去拽萬俟景侯,指著照片中,非常靠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這是不是謝麟閬!”

    萬俟景侯看了看,確實是謝麟閬,長得一模一樣,連年紀都差不多,這個人幾乎是查無此人,沒想到出現在屍體身上的一張照片裏。

    溫白羽突然“啊”了一聲,手裏的照片一下掉在地上,似乎是有些震/驚,萬俟景侯將照片撿起來,說:“怎麽了?”

    溫白羽被萬俟景侯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雨渭陽說:“不是被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吧?”

    溫白羽還有點不能回神,指著照片上的兩個人,說:“你看這裏……”

    萬俟景侯仔細一看,頓時也睜大了眼睛,說:“這是……”

    雨渭陽不知道他們在奇怪什麽東西,連萬俟景侯也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萬俟景侯說:“這兩個人是溫白羽的叔叔。”

    雨渭陽沒見過溫白羽的兩個叔叔,這張黑白照片上的兩個人,蹲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是兩個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

    太年輕了,當時溫白羽的兩個叔叔這麽年輕,而謝麟閬和現在一模一樣,這麽多年過去了,溫白羽的兩個叔叔已經四十多歲,謝麟閬這個樣子,還不要五十幾歲嗎?可是他們才見過的謝麟閬,隻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

    溫白羽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叔叔他們認識謝麟閬?”

    眾人都沒有頭緒,這房子絕對不能買了。

    他們把照片拿走,溫白羽對這照片苦思冥想,都沒什麽頭緒,想要打電/話問問兩個叔叔認不認識謝麟閬這個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的手/機響了,正好是溫九慕打來的。

    溫九慕的聲音透露/出一股愉悅,笑著說:“白羽?我和你大叔叔今天到北/京談生意,現在正在機場,估計下午就到。”

    溫白羽詫異了一下,沒想到溫九慕要來北/京,那肯定要住自己家裏啊,總不能讓叔叔去住酒店賓館吧。

    溫白羽答應了去接機,然後就帶著萬俟景侯飛奔回了家裏,讓化蛇訛獸和九命東海臨時出去住幾天。

    溫白羽還沒想好要不要給兩個叔叔看自己的兒子,如果兒子是正常大小,其實看看也就看看了,但是三個兒子都太小了,而且大毛長著翅膀,二毛更好了,二毛翅膀和蛇尾都有,雖然能變出人腿,可是不知道二毛什麽時候喜歡變出蛇尾巴,蛋/蛋雖然是人類寶寶的樣子,但是實在太小了。

    不知道兩位叔叔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大。

    溫白羽就準備讓三個兒子在自己房間裏玩,平時的時候關著門,兩個叔叔也不會住幾天,應該不會發現的。

    吃過中午飯,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就準備去接機了,當然帶上了那張老照片,準備問問究竟。

    溫白羽很不放心把三個兒子放在家裏,但是小燭龍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示意讓他放心去,自己能看住大毛和蛋/蛋。

    溫白羽就跟著萬俟景侯去機場接機了。

    因為北/京下大雪的緣故,飛機會延遲降落,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隻好在機場裏等著。

    等了半個小時,溫白羽有點困,就靠著萬俟景侯,似睡非睡的時候,忽聽一片騷/亂,好多人“啊啊”的驚叫起來,溫白羽一下就嚇醒了。

    “怎麽了?”

    溫白羽還沒醒過神來,正好一回頭,就看到機場的落地玻璃外,似乎“飄”著什麽東西。

    那東西從機場大樓一下掉下來,然後被一根線蕩著,飄在了玻璃外麵,機場一片騷/亂。

    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上吊的人,但是又不像上吊,因為他全身的皮皺起來,好像被吸幹了血。

    溫白羽詫異的看著那個吊在玻璃外麵的死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溫磊和溫九慕正好從飛機上下來,他們急匆匆的往這邊走,剛一走過來,就看到那個吊死在樓外麵,被風雪刮得亂晃的人,不禁睜大了眼睛。

    溫磊皺著眉,臉色很難看,說:“先走。”

    眾人領了行李,從機場出來,打了出租車,直往溫白羽家裏去了。

    眾人進了家門,一路上溫磊和溫九慕都沒有說話,小叔叔平時麵色溫和,這時候也皺著眉,一臉沉思的樣子。

    溫白羽進了家門之後,朝自己房間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小燭龍推著門,“嘭”的一聲關上,因為兩個叔叔正在沉思什麽,所以也沒發現。

    溫白羽給他們倒了水,說:“小叔叔,怎麽了?”

    溫九慕搖搖頭,說:“隻是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

    萬俟景侯說:“您認識那個死在機場的人?”

    溫九慕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溫白羽更加驚訝,沒想到溫九慕認識那個人,看起來溫磊也必然認識那個人了。

    溫白羽把那張老照片拿出來,放在桌上,溫九慕一下很驚訝,說:“你怎麽有這張照片?”

    溫白羽說:“我也是在一個死人身上發現的這個照片,他死了有一兩年差不多。”

    溫九慕臉上頓時有些疲憊,溫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溫磊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這就是剛才死在機場的那個人。”

    溫白羽沒想到,剛才那個人也在這張照片裏。

    溫白羽說:“這到底是什麽照片?你認識這個男人嗎?叫謝麟閬?”

    溫磊搖頭,溫白羽還以為不認識,就聽溫磊說:“他不叫謝麟閬,他叫閬風。”

    溫白羽還記得謝麟閬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姓謝,麒麟的鱗,閬風的閬。

    溫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我們當時還沒有洗手不幹。這是一張行動之前的集體照,我們這些人,一共二十個,去甘肅的一個大沙漠,尋找一口古井……”

    他說著,指了指謝麟閬,又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個中年人,說:“這個年紀看起來有點大的,姓謝,是閬風的叔叔,是不是親叔叔我就不知道了,當時就是他發起的行動。”

    這個故事太久遠了,一幫人進入大沙漠,死的死傷的傷,他們最後找到了那口古井,但是竟然沒有下去,就這樣返回了,二十個人,隻剩下六個人。

    溫磊和溫九慕是兩個人,還有兩個人已經死了,那就是四合院裏的死人,還有機場的死人,另外兩個人現在還活絡在道上。

    但是很奇怪,溫九慕在細數幸存者的時候,並沒有謝麟閬,也就是沒有閬風。

    溫白羽詫異的說:“那閬風呢?”

    溫九慕看著他,說:“死了。”

    溫白羽更加詫異,說:“死了?可是我們半個月前才見到他。”

    溫九慕說:“那不可能,他肯定死了,我們親眼看見的,而且一輩子忘不了。”

    當時溫磊和溫九慕剛剛出來討生計,溫九慕又體弱多病,他們也想/做正經生意,但是毫無辦法,當時有一些和溫磊父親合作的人,知道溫磊的父親死了,又很欣賞溫磊的手段,就邀請他來搭夥,條件很誘人。

    溫磊和溫九慕下了幾次鬥,漸漸的生活好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瘋/子找到了他們,那個瘋/子就姓謝。

    道上的人叫他謝瘋/子。

    為什麽叫他瘋/子,因為他對西王母之國幾乎癡狂,一輩子都在不斷的研究西王母之國,他有一個侄/子,就是溫白羽他們遇到的謝麟閬,而但是叫閬風。

    閬風這個名字是謝瘋/子起的,因為西王母有瑤池和閬風苑兩處仙境,所以就管侄/子叫做閬風。

    當時的閬風,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

    這個年紀完全超出了溫白羽的所料,二十五六歲,二十幾年過去了,謝麟閬最小也有四十幾歲,比兩個叔叔還要大得多,而謝麟閬的麵貌竟然沒有絲毫改變。

    溫九慕說:“當時謝瘋/子找到我們,說要去‘一個地方’,他說‘那個地方’必須從沙漠的枯井之下進入,枯井下的道路會指引人去‘那個地方’。至於是什麽地方,謝瘋/子不肯透露,說是一個極好的地方,埋葬著西王母的兩樣法寶。”

    溫白羽詫異的說:“財富和長生?”

    溫九慕點了點頭,說:“對,謝瘋/子就是這麽說的,他對西王母之國的研究很深,深到瘋狂的地步,他極力的遊說我們,而且還拿出了傭金,隻要我們肯跟他去找‘那個地方’,不管找沒找到,傭金都會給我們,如果找到了,大家平分‘那個地方’的所有財寶。”

    謝瘋/子請了很多道上的好手,一共二十個人,就出發了。

    他們進了甘肅的大沙漠,請了一個向導,但是很快的,遇到了風沙,還在沙漠裏遇到了危險,二十個人最後沒剩幾個人,好多都死在沙漠裏。

    不過他們還是找到了那口古井,古井在沙漠的一方遺跡裏,具體的方位他們都記不得了。

    那口古井非常大,謝瘋/子要下古井,必須引出鎮守古井的神明,不然他們都會死掉。

    之所以溫九慕說他肯定閬風死了,就是因為那件事情,謝瘋/子的做法,和唐老板一樣,謝瘋/子用自己的侄/子當做引子,把閬風身上捆了繩子,丟下了古井。

    溫九慕伸手捂著額頭,似乎在回憶,不過當時場景肯定非常慘烈。

    溫磊繼續說:“我們都沒想到謝瘋/子用自己的侄/子當引子,當時閬風被丟下去,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古井裏就傳出劇烈的吼聲,很像龍叫……隨即有一股血猛地噴/出來,血還是溫熱的。”

    溫白羽說:“是閬風的?”

    溫磊點點頭,說:“雖然我們都沒有看見,但是應該是閬風的,我們讓謝瘋/子拉繩子,謝瘋/子不肯,大家也是都害怕了,把謝瘋/子的繩子奪過來,拚命的往上拉……結果拉上來了一條胳膊。”

    溫白羽抖了一下,閬風的一條胳膊?

    但是謝麟閬看起來是完整的,並沒有殘疾。

    溫磊說:“那口古井裏有龍吼聲,還有血濺出來,閬風又死在裏麵,沒人再敢下去,謝瘋/子卻說底下就是‘那個地方’,從這裏下去,一直走就能找到西王母之國的秘密。我們當時都覺得他是瘋/子,果然謝瘋/子是個真正的瘋/子,他見我們不走,就自己跳了下去,直接從井口跳了下去。”

    溫白羽聽得直皺眉,這謝瘋/子果然是個瘋/子。

    溫磊說:“他跳下去之後,井口裏又濺出/血,還有龍吼聲,我們隻剩下六個人,不敢再停留,也不敢貪戀‘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麽好東西,就立刻返程了。”

    溫磊指著老照片,說:“看起來,現在活著的隻有四個人了。”

    溫白羽皺了皺眉,難道是當時的閬風並沒有死,現在已經要回來報仇了嗎?

    溫白羽有些擔心,讓溫磊和溫九慕多在自己這裏住幾天,如果有/意外也好照應。

    溫白羽聽完了這件事情之後,一直心事重重的,溫磊和溫九慕剛下飛機,也覺得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等著晚上再起來吃放。

    溫白羽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萬俟景侯從後麵跟上來,說:“有心事?”

    溫白羽說:“感覺這個謝麟閬太邪門了。”

    萬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溫白羽又說:“還有‘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

    溫白羽有很多問題,謝麟閬掉下井之後,少了一條胳膊,到底死了沒有,或許他進入了“那個地方”也說不定。可是為什麽出現在他們麵前的謝麟閬身/體是完好的,而且中了檮杌毒,這種毒是什麽時候中的?而且謝麟閬總是失憶,記不起來一個星期以前的事情,難道這是裝出來的?真的是裝出來的話,有什麽必要呢?

    溫白羽正苦思冥想,就看到小燭龍抱著蛋/蛋爬上了床,把蛋/蛋放在被窩裏。

    溫白羽四處找了一下,說:“二毛,你哥/哥呢?”

    小燭龍指了指門外,那顯然是廁所的方向。

    大毛竟然跑到廁所去了!

    溫白羽心裏騰騰一跳,果然就聽到溫九慕短促的“啊”了一聲。

    溫九慕放下了行李,想要去洗個澡,結果拉開廁所的門一看,就見浴缸裏已經放了水了,但是浴缸裏飄著兩個肥皂盒,裏麵竟然坐了個兩個迷你的小娃娃。

    其中一個還長著翅膀,見到溫九慕之後有點怕生,突然受驚了,抖著翅膀,濺得滿處都是水。

    溫白羽趕緊跑過去,就看見小血髓花和小羽毛坐在肥皂盒裏,正在“泡溫泉”,不用說了,一定是小血髓花的餿主意,畢竟他家大毛特別怕水,翅膀沾到水就會哭。

    溫九慕都愣在門口了,溫白羽趕緊跑過去,抱住亂抖翅膀的小羽毛,小羽毛渾身濕/漉/漉的,還沒穿衣服,這大冬天的再感冒,趕緊用浴巾裹/住小羽毛。

    小血髓花則是光溜溜的爬上溫白羽的肩膀,光著屁/股還對著小羽毛笑。

    溫白羽:“……”

    溫磊聽到聲音也跑了出來,果然就看到了迷你版的小娃娃。

    溫白羽還以為能堅持到兩個叔叔回金華去,沒想到連一晚上都沒有就露餡了。

    溫白羽抱著小羽毛出來,隻好讓二毛和蛋/蛋都過來,三個小家夥坐在沙發上,小羽毛晃著自己的小腳丫,頭上還濕/漉/漉的,小血髓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鑽進小羽毛的浴巾裏,兩個人裹/著一個大浴巾。

    小血髓花“吧嗒!”一口就親在小羽毛肉/嘟/嘟的臉頰上。

    小羽毛完全不知道被占了便宜,還“咯咯”的笑。

    小燭龍則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小血髓花。

    小燭龍坐的做規矩,腰板挺得筆直,看起來想一個縮小版的冷酷總裁,不過他頂著溫白羽那樣的臉,總覺得說不出的別扭……

    小燭龍懷裏抱著還坐不起來的蛋/蛋,蛋/蛋是早產兒,雖然和小燭龍應該算是雙胞胎,但是一副體弱的樣子,坐一會兒就會累的倒在床/上。

    小燭龍抱著蛋/蛋,蛋/蛋把頭趴在他肩膀上,特別乖/巧的樣子。

    溫九慕看得瞠目結舌,這幾個小家夥都非常可愛,關鍵是個頭好像……有點小?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介紹說:“這三個是我兒子。”

    小羽毛似乎知道溫白羽正在介紹自己,不禁“啊啊”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特別可愛,溫九慕一下就被萌化了。

    小燭龍則是點了點頭,一副大人的樣子,而蛋/蛋根本就在狀況外,迷迷糊糊的想睡覺,靠在小燭龍肩膀上,水靈靈的眼睛,長得和萬俟景侯非常像,但是柔和了很多,加上軟萌的樣子,漂亮的不行,長長的眼睫濕/乎/乎的,眨啊眨的。

    溫九慕差點被那眼睫給扇飛了……

    溫磊雖然板著臉,不過也被萌的差不多了。

    溫九慕詫異的說:“等等,你兒子?誰……”

    誰生的……

    溫九慕還沒說完,溫白羽已經搶先說:“萬俟景侯生的。”

    說著,還指了指萬俟景侯,一副“我絕對沒說/謊,就是萬俟景侯生的”模樣。

    萬俟景侯則是看向溫白羽,挑了挑眉,不過沒有辯駁。

    這會麵癱的溫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溫九慕逗了一會兒小寶寶們,看得出來,溫九慕喜歡孩子,不然當年怎麽會在墓葬裏把溫白羽撿出來,墓裏的孩子,估計一般人都會避之不及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眾人就準備下樓去小飯館吃飯,要給溫磊和溫九慕接風,自然要吃好的。

    天氣特別冷,眾人下了樓,準備在小飯館吃羊蠍子火鍋,他們剛進去,去的比較早,就看到飯館裏已經有客人了。

    溫白羽打眼看過去,頓時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兩個人都五十幾歲的樣子,看見溫磊和溫九慕走進來,立刻站起身來,笑著說:“磊爺、九爺,可把你們盼來了!”

    他們一開口,顯然認識溫磊和溫九慕,溫白羽一下就記起來了,是那張老照片。

    這兩個人當時也是去“那個地方”的人,還且是幸存者。

    現在隊裏四個活著的人,全都聚在一起了。

    一個猴瘦猴瘦的人,大約五十歲的樣子,不過他應該和溫磊差不多大,隻不過顯得老一些,道上的人叫他昌算盤,很精明的生意人,年輕的時候下鬥。

    另外一個看起來很有錢,長著啤酒肚的人,保養得挺好,不過也應該五十幾歲了,叫尤貴。

    因為機場的事情鬧得很大,這兩個人也是當年下鬥的人,聽說溫磊和溫九慕來了北/京,就像聚一聚,說一說這件事情。

    溫磊說:“昌爺和尤爺想說什麽?”

    昌算盤連忙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其實我們兩個來這裏,不瞞您說,我也是真害怕了,現在就剩咱們四個了,還有惡/鬼來索命,咱們這幫土夫子,本不該信這個,可是現在實在沒辦法……”

    昌算盤想了想,似乎在措辭,說:“我和尤貴想了想,或許是因為當年謝瘋/子用閬風獻祭的事情,閬風的鬼魂找上咱們要報仇哩,但是咱們也是不知情的人啊,誰知道謝瘋/子真是個瘋/子呢?當時咱們可都是拚命去搶繩子往上拉的……”

    溫磊“嗬”的冷笑一聲,當年的事情,當然隻有當年那些人知道,當時閬風被扔下去,還是尤貴幫謝瘋/子推的,謝瘋/子因為常年研究,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沒力氣把一個大活人退下去,尤貴那時候身高體壯,還是他推下去的人。

    溫磊讓人拉繩子,昌算盤陰測測的說,他們年紀太輕,沒權/利開口。

    這些溫磊和溫九慕記得聽清楚的,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溫磊和溫九慕這二/十/年金盆洗手了,反而發展的很好,再不是當年沒權/利開口的人了。

    昌算盤被溫磊一聲冷笑點破,尷尬的賠笑了兩聲,說:“我就想著,咱們四個人也是盡力的了,不如咱們再進一次沙漠,找到那口古井,然後給閬風的鬼魂上三炷香,告訴他始末,別讓他濫殺無辜了。”

    溫磊又笑了一聲,別說溫磊覺得這個辦法實在蠢得厲害,連溫白羽都多看了昌算盤幾眼。

    這兩個人必定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想出這樣的辦法的。

    溫磊顯然不歡迎這兩個人,不過溫白羽眼睛轉了轉,他們現在對檮杌毒絲還沒有頭緒,唯一的頭緒是天/書,而天/書被掉包了,變成了現代仿品。

    那麽他們唯一能找到線索的人必然是謝麟閬,謝麟閬是二十幾年/前參與下鬥的閬風,或許他們真的能從古井找到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笑著說:“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

    溫磊和溫九慕看向他,都有些不解。

    萬俟景侯則是知道他的意思。

    昌算盤立刻看了兩眼溫白羽,笑著說:“這位小兄弟高見啊,請問小兄弟是……”

    溫白羽笑著說:“我也姓溫。”

    昌算盤何等精明,笑著說:“原來是溫小公子,早就聽說磊爺和九爺有個小侄/子,長得真是一表人才。”

    昌算盤文縐縐的恭維著溫白羽,溫白羽笑著說:“這件事情我做主了,我兩個叔叔肯定會到的,但是現在數九寒天的,這樣進沙漠可以嗎?”

    昌算盤立刻點頭,說:“可以,可以,咱們貴爺可以準備,人手、裝備都能找到。”

    溫白羽笑眯眯的點頭,說:“那就麻煩了,什麽時候出發都可以,直接來找我們就行。”

    昌算盤說:“請問溫小公子,你們幾個人去,我們也好準備車子。”

    溫白羽笑著指了指在坐的,說:“我們四個人。”

    昌算盤看向萬俟景侯,說:“不知道這位是?”

    溫白羽笑眯眯的指了指萬俟景侯,說:“這是我店裏的夥計,叫萬俟景侯。”

    “哐當!”

    尤貴的身材肥胖,而且非常高大,小飯館的椅子一歪,尤貴一下跌倒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萬俟景侯。

    昌算盤也是一哆嗦,趕緊笑著說:“原來是景爺,失敬失敬。”

    萬俟景侯並沒有說話,一直寒著臉,這是他見外人的招牌臉色。

    等人都走了,溫九慕才拉著溫白羽說:“你怎麽答應他了,昌算盤和尤貴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溫白羽說:“小叔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們再找一個叫謝麟閬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們當年認識的閬風,有很多疑問要解/開,正好去那口古井看一看,沒準能找到什麽線索……而且。”

    溫白羽抬了抬下巴,看向走出去的昌算盤和尤貴,說:“這兩個人這麽想去古井,肯定另有所圖,看看到底什麽狀況。”

    溫九慕搖了搖頭,說:“你好奇心這麽重,你要出遠門,那你兒子怎麽辦?”

    溫白羽想了想,大毛可愛,可是他會噴火,二毛是個暴/力分/子,蛋/蛋頭上有火精,至於能力這麽強,帶著三個小家夥其實很靠譜的……

    他們吃了飯,就回家了,溫九慕非常喜歡小家夥們,萬俟景侯正好樂意讓溫九慕看孩子,畢竟隻要有小家夥們在,萬俟景侯就沒辦法和溫白羽做親/密的事情。

    溫白羽怕教壞了小孩子,萬俟景侯已經好幾天,連親都沒親過溫白羽了。

    溫白羽準備去洗澡,然後早點休息,大冬天的溫白羽本身想泡一泡熱水的,但是懶得放浴缸,還要刷,就準備用花灑衝一衝。

    結果剛打花灑不久,浴/室的燈一下就滅了,嚇了溫白羽一跳,兩眼還沒適應黑/暗,有人就從後背抱住了溫白羽。

    溫白羽幾乎被他炙熱的體溫燙的一激靈,回頭瞪著身後的人,果然是萬俟景侯。

    黑燈瞎火的,兩個人都沒穿衣服,身上還濕/乎/乎的,熱水不斷衝下來,緊緊/貼在一起,溫白羽忍不住打起顫來,一顫/抖身/體就開始不斷磨蹭起來。

    萬俟景侯“呼——”的喘了一口氣,笑著捏住溫白羽的下巴,說:“看看,熒光的,感覺亮度還挺好。”

    溫白羽低頭一看,好家夥又是熒光的,萬俟景侯那裏已經跟鐵似的了,還是燒燙的,不斷往溫白羽身上撞,嘴裏還說著耍流氓的話。

    溫白羽發現萬俟景侯特別熱衷熒光的,溫白羽真想把他那個地方當成下鬥用的熒光棒給掰了!

    萬俟景侯的手一直亂/摸,溫白羽聲音嘶啞的說:“別……別鬧,這裏不隔音。”

    萬俟景侯聲音很沙啞,笑著說:“沒關係,咱們隻是洗澡。”

    鬼才相信隻是洗澡!

    果然不隻是洗澡……

    溫白羽被按在瓷磚的牆上,他現在一點兒也不冷了,渾身滾/燙,出了好多汗,浴/室裏彌漫著水蒸氣,蒸的溫白羽的臉發燒,腦子裏不斷炸煙花。

    浴/室裏太黑了,萬俟景侯又熱衷熒光的,溫白羽幾乎不敢睜眼睛,隻要看一眼,感覺自己的臉皮就要燒光了,不知道萬俟景侯的臉皮到底是多少層的!

    萬俟景侯咬著他的嘴唇,笑著說:“白羽,舒服嗎?”

    溫白羽急/喘兩口氣,萬俟景侯的筆力和腰力都很驚人,幾乎將溫白羽整個人提起來,溫白羽腦子裏暈乎乎的,隻會胡亂的點頭,鼻子裏發出模糊的鼻音,“嗯”了兩聲。

    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額頭,說:“真乖。”

    溫白羽不記得自己在浴/室裏被折騰了多久,總之是咬緊牙關,怕被溫磊和溫九慕聽見,萬俟景侯的動作也比較溫柔,雖然這種溫柔是和萬俟景侯往日比較。

    溫白羽被萬俟景侯用浴巾裹起來,抱著進了臥室,直接扔在床/上,溫白羽被一震,有些醒過來,渾身被熱水蒸的發軟,鼻子裏哼了一聲。

    萬俟景侯笑著壓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白羽,還沒完呢。”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他和萬俟景侯相處的時間不短了,自然知道萬俟景侯體力驚人,還沒有發/泄/出來,萬俟景侯雖然一直笑著,好像很遊刃有餘,但是眼睛已經赤紅了,一直在忍耐著。

    萬俟景侯摸/著他發紅的嘴唇,說:“是不是累了?那用手幫我吧?”

    溫白羽踹了他一腳,聲音啞著,說:“那麽多廢話,我不願意會直說的,快點來,你不來我上了啊。”

    萬俟景侯笑了一聲,按住溫白羽的肩膀,笑著說:“你上什麽,嗯?”

    溫白羽呼吸頓時拔高了一下,抱住萬俟景侯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了好幾下,好幾次想說話,都被萬俟景侯弄得張了嘴,但是根本找不到聲音。

    溫白羽累的昏睡過去了,睡夢中還一副憔悴的樣子,嘟囔著:“早晚上了你……哼……”

    萬俟景侯無奈的笑了笑,抱著溫白羽又進了浴/室,給他又衝了澡,安頓好溫白羽,又去把浴/室整理幹淨。

    溫白羽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不知道是不是漸漸適應了,後麵並不是那麽疼,隻是有點不自然。

    溫白羽醒來之後,迷迷糊糊間就聽見有“咯咯”的笑聲,側頭一看,蛋/蛋正趴在枕頭上,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旁邊還坐著跟奶爸一樣的小燭龍。

    溫白羽趕緊咳嗽了一聲坐起來,蛋/蛋好奇的看著溫白羽,“啊啊”了兩聲,伸手指了指溫白羽的脖子。

    溫白羽一摸自己的脖子,“嘶——”的吸了口氣,萬俟景侯屬狗的,竟然咬在脖子上,肯定有痕跡,都讓他家蛋/蛋看到了。

    桌子上放了早點,不過已經到中午時間了,萬俟景侯留了字條,說去小飯館了。

    溫白羽起了床,去洗漱,就看見溫九慕坐在沙發上和小羽毛在玩,溫九慕看見溫白羽,不禁咳嗽了一聲,溫白羽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

    溫白羽進了廁所,在鏡子前一照,原來不隻是脖子,嘴唇竟然給咬破了,下唇上有個小傷疤,已經結痂了,但是看起來很曖昧,到底多激烈才能把這裏咬破啊。

    溫白羽禁不住伸舌/頭出來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然後鬧了一張大紅臉,趕緊打開涼水洗漱。

    溫白羽洗漱回來,正好看見萬俟景侯推開大門走進來,給他們帶來的午飯。

    萬俟景侯笑著迎上來,說:“身/體怎麽樣?”

    溫白羽瞪了萬俟景侯一眼,含糊的說了一聲“還好”,萬俟景侯則說:“一會兒吃了飯我看看。”

    溫白羽說:“看什麽啊!”

    萬俟景侯很自然的說:“看看腫了沒有。”

    溫白羽:“……”

    溫白羽徹底敗北陣亡了,萬俟景侯竟然說的這麽自然。

    當天晚上,昌算盤又來找他們了,說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就能出發。

    這麽快就準備好了,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溫白羽答應了,昌算盤給他們買了去甘肅的飛機票。

    兩天之後,眾人就出發了,機票是尤貴出錢的,一看就是有錢人,竟然是頭等艙的。

    現在算是淡季,頭等艙候機室裏幾乎沒什麽人,他們坐下來之後,好久都沒人進來。

    溫白羽拉開背包看了看小家夥們,剛一拉開背包,就看到了慣性偷渡客小血髓花。

    小血髓花則是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

    溫白羽:“……”

    溫白羽隻好把背包又拉上,他該向關楠和血髓要托兒費的!

    溫白羽想起那天他開玩笑的和關楠說,讓他管好他兒子,別老調/戲大毛!

    結果關楠很詫異的說,怎麽是我兒子呢,不是血髓兒子嗎?

    溫白羽說,血髓的兒子不就是你兒子嗎,你生的啊,還想推卸責任。

    關楠卻一臉糾結的說,花不是雌雄同體嗎……

    溫白羽當場笑噴了,敢情關楠一直以為小血髓花是血髓“自交”的產物……

    很不湊巧,雌雄同體什麽的被路過的血髓全都聽見了,然後關楠就被血髓打包帶走了,教育他什麽叫雌雄同體去了,溫白羽隻能投給關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四個人在候機室坐了一會兒,就有人拖著行李進來了,來人是昌算盤和尤貴。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叫秦易,長得身材高挑纖細,眉目精致好看,應該是昌算盤他們找來一起穿沙漠的。

    眾人互相認識了一下,秦易盯著萬俟景侯看,笑著說:“沒想到能見到景爺。”

    萬俟景侯都沒看他,隻是木著臉坐著。

    溫白羽偷偷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萬俟景侯招桃花的水平已經突破天際了,不僅限於女人了,開始招男人了。

    秦易幾乎是大庭廣眾之下給萬俟景侯拋了兩個媚眼,溫白羽悄悄的把手伸過去,捏了他腿一把,不過沒掐起來,他差點忘了萬俟景侯渾身都是肌肉,雖然看起來並不糾結,但是硬/邦/邦的,根本捏不起來。

    溫白羽費了半天勁,想要把手抽回來,結果萬俟景侯就一把抓/住溫白羽的手,捏著不放了。

    溫白羽裝作側身和萬俟景侯說話,咬牙切齒的說:“放手。”

    萬俟景侯理直氣壯的笑著說:“不放,你自己伸過來的。”

    溫白羽竟然無/言/以/對,隻能說:“誰讓你亂放電。”

    萬俟景侯說:“我沒放電。”

    溫白羽說:“別狡辯了,你不亂放電,那個叫秦易的怎麽能看著你眼睛都拔不出來了。”

    萬俟景侯挑了挑嘴角,麵不改色,淡淡的說:“說明我帥,你的眼光好。”

    溫白羽:“……”

    溫白羽不由自主的又去和萬俟景侯比臉皮了,簡直完敗。

    秦易期間來搭了兩次話,但是萬俟景侯的態度都是淡淡的。

    不過秦易倒是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萬俟景侯肯定是喜歡男人的,他的嘴唇上和溫白羽的嘴唇上都有一個小傷疤。

    溫白羽那天被萬俟景侯啃了,覺得必須肯回來,第二天就對著萬俟景侯的嘴唇啃了好幾下,當然後果可先而至,簡直是引火自/焚,不過萬俟景侯的嘴唇也勝利的被溫白羽啃了一個小傷疤出來,已經結痂了。

    而且溫白羽的脖子上有個紅印子,在外麵圍著圍巾,專門遮紅印子用的,但是機場太熱了,實在圍不住圍巾,就把圍巾給摘了。

    秦易看著,眼珠子猛轉,隨即又走開了。

    眾人很順利的登機,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坐在一起,飛機起飛之後,溫白羽無聊的播著電視,結果有動畫片,小家夥們就從背包裏鑽出來,津津有味的看動畫片。

    溫白羽隻好就讓小電視播放著動畫片,趁著小家夥們看的正高興,萬俟景侯把溫白羽拽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笑著說:“你那個傷口要好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你的估計還能帶好久。”

    萬俟景侯說:“沒關係,你可以再咬我幾口。”

    溫白羽心說我又不屬狗!

    兩個人頭靠在一起,後麵正好能看見,秦易從後麵走過來想要搭訕,就看見萬俟景侯親在溫白羽額頭上,笑著說了一句什麽話,麵容很溫柔,根本不像對別人那麽冷淡。

    萬俟景侯很敏銳的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伸手將毯子拉過來,蓋在小家夥們身上。

    秦易沒想好怎麽搭訕,隻好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萬俟景侯,目光又在溫白羽身上轉,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等秦易走了,萬俟景侯才掀開毯子,小燭龍很抗/議的指著毯子,不過小羽毛和蛋/蛋就不怎麽介意,津津有味的繼續看動畫片,有的時候還睜大了眼睛,對看一眼,不知道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在討論什麽。

    相比之下,小血髓花和小燭龍對動畫片根本不感興趣。

    飛機兩個多小時之後就落地了,飛行時間不長,眾人下了飛機,要在酒店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等人齊了再出發。

    他們進了酒店,就看到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他穿著一件深棕色的繡著金色花紋的對襟上衣,手中握著兩個白色金屬做的鐵球慢悠悠的在轉,類似於健手球一類的東西。

    不過那對金屬球很奇怪,外表刻著複雜的鏤空花紋,從縫隙往裏看,能看到大球裏麵裝了很多小球,兩個球在手心裏一轉,立刻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這個男人帶著一股沉穩的氣息,坐在輪椅上,似乎是有殘疾,身後跟著兩個打/手,給他推輪椅,從衣著打扮來看,非常有錢。

    男人的懷裏還抱著一隻白色的小貓,小貓窩在他腿上,似乎在睡覺,耳朵尖尖的有點長,也就巴掌大,小/腿很修/長,顯得很有力道。

    溫白羽仔細一看,那根本不是小奶貓,而是一隻小狐狸,小狐狸有點形似闊耳狐,不過耳朵沒有那麽大,而且通體奶白,毛非常瑩潤,溫白羽第一眼看成小奶貓,是因為這隻小狐狸的嘴巴不是那麽尖,一副萌萌的樣子。

    小狐狸一直在睡覺,那人一手轉著鐵球,一手輕輕/撫/摸/著小狐狸的頭,小狐狸的耳朵被摸得一抖一抖的,更顯得可愛。

    萬俟景侯稍微注意了一下,這個男人的手很大,而且手指的關節地方有點凸出,看起來是個練家子。

    昌算盤走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笑著說:“哎呦,齊三爺已經到了。”

    那個齊三爺隻是笑了笑,小狐狸似乎被昌算盤的大嗓門吵醒了,迷糊的睜開眼睛,抬了抬頭,齊三爺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低頭說:“噓——沒事,繼續睡。”

    小狐狸似乎能聽懂人話,立刻又低下頭,奶白的下巴蹭了蹭齊三爺的手,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溫白羽看著齊三爺的小狐狸,特別想要養一隻,他之前也見過狐狸,不過那些狐狸臭的要死,而且還會撒發出蠱惑的香氣。

    溫白羽從沒見過這麽可愛,這麽白的小狐狸。

    齊三爺沒有說話,隻是抬手示意身後的打/手。

    打/手對昌算盤說:“三爺有些累,先回去了。”

    昌算盤立刻點頭,說:“是是是。”

    溫白羽好奇的看向萬俟景侯,說:“這人什麽來頭?”

    萬俟景侯說:“道上的一個有錢人。”

    溫白羽說:“這麽簡單?”

    溫磊說:“尤貴是出了名的周扒皮,我說他這次怎麽這麽慷慨,原來是另有金主。齊三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慷慨,一擲千金,很多土夫子都喜歡投靠齊三爺,他的勢力在北方非常大。不過齊三爺一般不下鬥,看來昌算盤他們果然有安排,齊三爺竟然也出馬了。”

    眾人領了門卡,就各自上樓休息了,很湊巧的是,他們的房間正好和齊三爺一個樓層,齊三爺的房間開著門,就在他們對麵。

    齊三爺沒有關門,打/手已經走了,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看著窗戶外麵的雪景,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夾雪,有些蕭條。

    他腿上趴的小狐狸突然昂起頭來,向門外看了看,正好和溫白羽打了一個照麵。

    溫白羽趕緊收回目光來。

    萬俟景侯打開門,溫白羽剛要進房間,秦易突然提著行李走過來,笑著說:“不好意思,房間定完了,看起來我要與景爺和溫小公子擠一擠了。”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裏隻剩下“臥/槽”兩個大字了,他們是大房,一張雙人床,一張單人床,正好能睡下三個人。

    但是讓一個窺伺萬俟景侯的人,跟他們一起睡一個房間,晚上洗澡怎麽辦,睡覺怎麽辦,萬俟景侯簡直要被窺伺光了的感覺。

    而且他們兒子不能總是呆在背包裏吧。

    萬俟景侯沒說話,開門直接進去,溫白羽也跟上來,秦易最後/進來,大家開始放行李。

    正好這個時候溫九慕來敲門,開門一看這配置,頓時有些愣。

    溫九慕想起他們還帶著兒子,說:“我們房間兩個人,不如咱麽換換?”

    溫白羽很想換房間,但是換了房間之後,豈不是讓兩個叔叔和秦易一個房間嗎,這也不太方便,如果自己和萬俟景侯和兩個叔叔擠一個房間,那就睡不下,更不太方便。

    溫白羽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把裝著小家夥的背包遞給溫九慕,讓溫九慕幫忙照看一下。

    溫九慕點了點頭,讓他們收拾好了,晚上一起出來吃飯。

    溫白羽回了房間,秦易就對他笑著說:“哎呀,是兩張床,這樣吧,我和景爺睡這張雙人床,溫小公子一看是嬌氣人,一個人睡單人床吧,省得被擠了。”

    溫白羽:“……”

    萬俟景侯沒有說話,隻是把背包扔在床/上,然後快速的脫掉自己的外衣,他們來的時候正在下雨夾雪,衣服全都濕/了。

    萬俟景侯脫/下外衣之後,雖然裏麵還有衣服,但是很顯身材,秦易眼睛差點看直了。

    萬俟景侯從背包裏翻出幹淨的衣服,重新床/上,隨即轉頭對溫白羽說:“換衣服,別著涼了。”

    溫白羽咂咂嘴,秦易窺伺萬俟景侯的眼神太明顯了,溫白羽承認自己確實是吃醋了。

    溫白羽站著沒動,萬俟景侯的衣服已經拋過來了,毫無避諱的笑著說:“站著不動?想讓我給你換?”

    溫白羽當即臉上一紅,趕緊接過衣服換上,幸虧隻是衣服濕/了,褲子塞在靴子裏沒有濕,兩人又換了鞋。

    秦易根本插不上嘴,眼看著萬俟景侯蹲下來,給溫白羽整理褲腿,塞在靴子裏,還給他係鞋帶,動作都很自然。

    等整理好了,眼看五點了,再過一個小時下樓去吃飯,溫白羽倒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把衣服蹭的卷起來了,萬俟景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把他衣服拉下來。

    秦易酸溜溜的說:“看起來溫小公子和景爺是好兄弟吧?”

    溫白羽心裏“嗬嗬”了一聲。

    秦易完全在自說自話,都沒人理他,等到六點多鍾,溫白羽去找了溫磊和溫九慕,四個人下樓吃飯去了,秦易還想跟著,但是沒跟上來,溫白羽立刻按了電梯的關門鍵,看著秦易沒趕上電梯,心裏一股酸爽/勁兒。

    溫白羽一邊酸爽一邊傻笑,突然愣了愣,自己簡直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四人下樓吃飯,又看到了那個齊三爺,齊三爺的排場很大,他吃飯,後麵很多打/手站著伺候,那隻小狐狸一直被他抱在懷裏,還用專門的筷子夾了菜喂小狐狸吃。

    溫白羽越看越心/癢,特別想養一隻小狐狸。

    萬俟景侯見他眼睛都拔不出來了,湊過去壓低聲音,笑著說:“咱們兒子比狐狸可愛,不然再生一個?”

    溫白羽一愣,隨即臉上一紅,說:“你生。”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說:“行,反正之前也是我生的。”

    溫白羽正在喝湯,差點一口都貢獻給坐在對麵的溫磊臉上,如果一口全吐在大叔叔臉上,按照大叔叔的性格,溫白羽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溫白羽嗆得不行,這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還記得當時跟溫磊和溫九慕說兒子是萬俟景侯生的……

    眾人吃了飯,就準備回去睡覺了,明天啟程,從這裏進沙漠還有很遠,進了沙漠之後不知道有多遠,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誰也說不清楚古井到底在哪裏。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進了房間,秦易已經在了,不過在浴/室裏,他們推門進來,秦易“剛好”洗完澡,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浴袍根本沒拉緊,身材全都露/出來了。

    秦易屬於身材纖細型,溫白羽隻是給人感覺溫和,加上留了長頭發,就更顯的溫和,不過溫白羽沒他那種纖細精致的感覺。

    秦易露著胸口在他們麵前走了好幾圈,也虧得這麽冷的天,不擦幹淨了還要吹風。

    溫白羽走到窗戶邊上,“哢噠”一聲把窗戶打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吹進來的涼氣,“呼——”的一聲風,吹得秦易直打哆嗦。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我們剛才喝了點酒,有點熱。”

    秦易臉色有點黑,終於頂不住了,把衣服穿起來。

    萬俟景侯看著溫白羽一臉得逞的戲謔,笑的頗為無奈,說:“我去洗澡了,一起嗎?”

    溫白羽心說,一起你大/爺。

    萬俟景侯隻是這麽一說,很快就進了浴/室,還鎖了門,裏麵傳出源源不斷的水聲。

    溫白羽靜/坐了一會兒,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剛才確實喝了一點酒,雖然不多,但是現在身/體開始發/熱,有點想睡覺了。

    這個時候浴/室裏卻傳來萬俟景侯的聲音,說:“白羽,我忘拿衣服了。”

    溫白羽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萬俟景侯根本就沒想拿衣服,衣服全都堆在床/上。

    溫白羽抓起他的衣服,走過去敲了敲浴/室門,門“哢噠”一聲打開了,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看起來熱水很足。

    溫白羽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萬俟景侯對他笑了一下,隨即手一用/力,將人整個抓進浴/室來。

    溫白羽把手舉高,不讓衣服被水弄/濕,同時大喊著:“萬俟景侯你大/爺,我的衣服全都濕/了。”

    萬俟景侯把人拉進來,快速的鎖了門,把衣服扔到旁邊的架子上,笑著說:“白羽,剛才說的怎麽樣,咱們再生一個?”

    溫白羽被他壓在浴/室的門上,萬俟景侯快速的撕扯他的衣服,將他的衣服全都脫/下來,摟住他的腰,親在他的脖頸上,慢慢的舔/吻,說:“好嗎?這回要個長得像你這麽可愛的女孩兒?”

    溫白羽說:“呸,長得像你才可愛。”

    萬俟景侯從善如流的說:“那也行。”

    溫白羽說:“別亂咬,明天又要被人看見了……再說了,你說是女孩就是女孩啊,你根本沒生女孩的基因。”

    萬俟景侯吻著他的嘴唇,又俯下/身,用嘴唇磨蹭著他的耳朵,伸手技巧性的捏著他的脖頸,來回在他脖子上撫/摸,說:“你有。”

    溫白羽被他蘇的不行的聲音弄得耳朵發/麻,脖子被捏的很舒服,一陣陣雞皮疙瘩湧上來,腰和腿立刻軟/了,再加上喝了酒,腦子裏一片空白,很快就軟/下來,伸手抱住萬俟景侯的脖頸……

    溫白羽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裏呆了多長時間,已經算不過來了,不過萬俟景侯最後並沒有發/泄在溫白羽身/體裏。

    溫白羽愣了一下,聲音沙啞,說:“你怎麽……”

    萬俟景侯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這種事情自然回家再說,進沙漠條件那麽差,我怕你身/體受不了。”

    溫白羽用鼻子哼哼了一聲,萬俟景侯把兩個人整理了一下,溫白羽腿軟,萬俟景侯想抱著他出去,但是溫白羽為了男人的尊嚴,還是決定自己走出去。

    出去的時候,外麵還亮著燈,但是秦易已經頂不住睡著了,溫白羽一看,淩晨一點半了……

    溫白羽趕緊撲倒在床/上睡覺,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萬俟景侯就叫他起床了,溫白羽抬頭一看,天還沒亮,冬天天亮的晚,但是已經六點多了。

    溫白羽睡得迷糊,不想睜眼,萬俟景侯哄著他,說:“乖,先起床,上了車可以睡。”

    溫白羽眼皮打架,跟黏上似的,根本睜不開眼睛,萬俟景侯低頭輕聲說:“再不起來親你了。”

    溫白羽正有起床氣,腦子裏也暈乎,昏昏沉沉的想誰怕誰,於是伸手一勾,將萬俟景侯一下拉下來,緊緊托住萬俟景侯的耳後,鼻子裏發出粗喘的聲音,就主動吻了上去。

    萬俟景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發現了,溫白羽似乎沒睡醒……

    秦易看見兩個人光/明正大的親/吻,萬俟景侯對溫白羽一副捧在手心裏珍惜的樣子,不由得心裏冒著酸水。

    溫白羽親完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有點做夢,嚇了一大跳,秦易這個時候已經帶門出去了。

    萬俟景侯笑著摸了摸溫白羽紅腫的嘴唇,點了點自己的舌/尖,說:“白羽今天真熱情,我舌/頭都麻了。”

    溫白羽:“……”

    溫白羽這回完全醒了,跟著萬俟景侯下了樓,眾人在車上吃早飯,四輛大車,一輛專門裝行李的,一共二十人,和當年的配置一樣,這種陣勢,絕對不像昌算盤說的去上香,他們肯定另有目的。

    齊三爺也上車了,還是坐在輪椅上,手裏轉著鐵球,不過沒有抱著那隻可愛的小狐狸。

    一路在車上顛簸,第二天下午,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再往前就可以進沙漠了。

    昌算盤下了車,旁邊有個招待所,很破舊,一共沒幾個房間,大家就住在這裏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才能進沙漠。

    昌算盤找了一個當地的向導,給大家引薦這個向導。

    這幫人/大多五大三粗,要麽就是道上響當當的人物,一看見那向導,不由得笑起來。

    連尤貴都笑了,眼珠子在向導身上轉了好幾圈,有點猥瑣的感覺,笑著說:“這小弟/弟要帶咱們進沙漠?老昌你沒逗我吧?”

    向導是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少年,個子不高,穿的很厚實,脖子上圍著一個雪白的毛皮圍巾,把半張臉藏在圍巾裏麵,一雙眼睛有些狹長,因為風大,喜歡眯著,顯得有點慵懶的模樣。

    昌算盤笑著說:“你們別笑,這真的是向導,這一片的人,都不敢冬天進沙漠,沙漠裏早晚溫差太大,晚上會下大雪的,雪大了會迷失方向。這年月也隻能找到這位小向導了,而且你們別看他年紀小,進出過不少次沙漠呢。”

    尤貴眼神很猥瑣,一直盯著那向導看,還問向導叫什麽名字。

    向導不愛說話,懶洋洋的,好像懶得開口。

    昌算盤說:“他沒有名字,我聽這的常駐民管他叫小狐狸。”

    確實挺像小狐狸,向導不喜歡說話,眼睛狹長,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看得出來長相非常漂亮,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非常吸引目光,而且動作很靈敏,像一隻機敏的狐狸。

    大家認識了向導,小狐狸就回去了,明天早上準備出發進沙漠,眾人就進了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天剛亮,就聽招待所外麵有“叮叮當當”的聲音,溫白羽從漏風的窗戶看出去,就看到好長一排駱駝,並排從遠處走過來,脖子上的鈴鐺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那個叫小狐狸的少年騎在打頭的駱駝上,在招待所的門前停下來,狹長慵懶的眼睛看了看招待所。

    眾人吃了早飯,就從招待所出來了,把行李放在駱駝上捆好,然後一人一匹駱駝,翻身上去。

    溫白羽不是第一次騎駱駝了,其他人也頗有經驗,看起來都是老/江湖,唯獨齊三爺讓然看起來挺擔心,畢竟他是個殘疾人。

    打/手將齊三爺放在駱駝上,齊三爺一手抓著扶手,另一手還在轉著手裏的鐵球,並沒有什麽驚慌和擔心的表情。

    大家都準備好之後,一串的駱駝開始緩緩的往沙漠裏麵走,一時間發出“叮叮當當……叮叮當當……”的聲音。

    剛行進了兩個多小時,就開始刮大風,一片風沙彌漫,“呼呼——”的吹過來,鈴鐺的“叮當”聲都已經聽不到了,大風席卷,華沙漫天,那種感覺周圍好像就你一個人一樣。

    他們的駱駝是連起來的,溫白羽還是有點不放心,向四周看了看,齊三爺在他後麵,還是穩穩的坐在駱駝上,手裏頗為悠閑的轉著兩個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