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揚州百越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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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把火升起來,然後把衣服脫/下來烤幹,這裏的環境濕/潤溫暖,根本不像冬天,有一種暖春的錯覺。

    大家從船上逃下來的匆忙,根本沒有帶什麽東西,隻是靠船上的補給品,更加沒有什麽聯絡工具,也不知道屠三那夥人跑到哪裏去了。

    賀祈受傷最嚴重,側靠著一根樹閉目休息,濕衣服就裹在身上,也懶得去動。

    程沇走過去,見他頭發和身上還是濕的,說:“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吧?”

    賀祈睜開眼睛,這動作有些吃力,不過還是笑了一下,說:“求之不得。”

    程沇聽他這個時候還開玩笑,想要揍他,可是還真下不去手,隻能幫他小心翼翼的把外衣脫/下來。

    賀祈的後背有傷口,外衣和傷口粘黏了,脫起來特別費勁,疼的賀祈滿頭都是冷汗,粗重的喘著氣。

    程沇感覺壓力很大,手都在抖,說:“你忍一下……要不我讓別人來幫忙吧?”

    賀祈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臉色有些慘白,後背的傷口又有些流/血,賀祈卻笑著說:“脫衣服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別人做呢?”

    程沇這個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傷口摘出來,衣服上全是血,血糊糊的一片,有的已經應硬成了痂。

    程沇給他脫完了衣服,就聽到賀祈不說話了,探頭一看,差點嚇死,賀祈好像暈過去了。

    溫白羽他們聽到程沇的喊聲,立刻衝過去看個究竟,賀祈滿臉慘白的靠著樹,一動不動的,身/體冰涼,也嚇得溫白羽一跳。

    溫白羽探了探賀祈的鼻息,說:“沒事沒事,隻是暈過去了,嚇死我了。”

    賀祈的傷口有些流/血,萬俟景侯突然皺眉說:“等等。”

    他說著,攔開眾人要碰賀祈的手,指了指他的傷口說:“你們看,這些粉紅色的印記,是血屍毒。”

    溫白羽仔細一看,真的是粉紅色的印記,就在傷口周圍,呈逐漸蔓延的狀態,因為這裏都是樹木,光線被遮擋著,所以一時沒有注意。

    溫白羽詫異的說:“血屍毒?他真的是賀祈!?”

    程沇的手都在打顫,真的是賀祈……

    但是不知道賀祈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明明那時候把賀祈給埋了,賀祈的身/體已經涼透了,然而賀祈現在卻好端端的站在他們的麵前?

    涼透了?

    程沇突然腦袋裏精光一閃,說:“他……他的身/體是涼的。”

    萬俟景侯皺眉,伸手過去碰了碰賀祈的手背,果然是涼的,冰涼冰涼的。

    起初程沇還以為是海風的緣故,畢竟海上太冷了,現在烤著火,大家的體溫都回歸正常了,而賀祈的還是涼的,剛才程沇以為賀祈受了重傷,虛弱的所以體溫不正常,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溫白羽說:“可是他有呼吸,而且還有/意識,不可能是……”

    是起屍……

    這是三個字溫白羽實在說不出口,雖然賀祈之前算計了他們,但是他救了程沇好幾次,而且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他有很多自己的不得已。

    萬俟景侯站直身/體,突然說:“你們難道忘了太平鼎那個墓葬裏,最後的黑/毛粽子了嗎,他也有呼吸。”

    萬俟景侯這樣一說,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實在說不好心裏到底是什麽感受了。

    黑/毛粽子有呼吸,那是因為他是用太平鼎煉出來的僵屍,而賀祈呢……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賀祈也是煉出來的僵屍?

    那誰煉造的賀祈?賀祈遇到了什麽,突然起屍了,而且還有了意識,有了呼吸,和常人無異。

    而他們在港口碼頭再次相遇了,看起來是個巧合,如果真是有人煉造了賀祈,那這個巧合,似乎也不是那麽巧了。

    或許是帶有目的性的……

    溫白羽覺得這個問題越想越複雜,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個時候賀祈突然咳嗽了兩聲,慢慢醒了過來。

    萬俟景侯在他還沒有完全蘇醒的時候說:“他的血有毒,碰過的趕緊清理,另外先靜觀其變。”

    眾人點了點頭,賀祈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一堆人圍著自己,扯了一個笑容,說:“我感覺自己像國寶一樣。”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想要在道上找找有沒有特別的東西,食物或者淡水之類的。

    萬俟景侯打算去周圍找找,溫白羽肯定要跟著他,賀祈受了重傷,不能再走路了,要留下來休息,程沇就陪著他。

    但是程沇一個人陪著他們也不放心,九爺提出來在原地等待。

    溫白羽考慮了一下九爺的身手,九爺的功夫很厲害,雖然腿有些微跛,但是他的功夫真的很厲害,而且他貫手的武/器竟然是細線,好幾股細線同時打出去,就跟牽木偶一樣把東西捆住,幾乎是無形無聲。

    溫白羽就點了點頭,牧冬站起來和他們一起去找,如果真的找到了食物,還能幫忙搬一下。

    三個人就出發了,小白狼趴在溫白羽的肩膀上,說實在了,太沉了!

    小家夥吃的太多,竟然長得如此快,溫白羽抱了一會兒就抱不動了,臉色有些發紅,沉得一臉都是汗。

    萬俟景侯笑著把小家夥接過來,抱在懷裏,果然很沉很沉,小家夥心很寬,他們身在孤島之上,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似乎是在海上漂泊得有些累了,就趴在萬俟景侯的肩膀上,兩條小肉手抱著萬俟景侯的脖子,睡著了,睡得還挺香。

    他們一路往前走,前麵都是樹木,特別的錯綜複雜,地上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枝,一不小心就會把腿給劃破了。

    牧冬人高馬大的,站在前麵開路,路一直就是這樣,隻有樹木和植物,高矮都有,但是沒見到動物,也沒有鳥獸之類的。

    眾人往前走了半個小時,感覺再走就不好了,於是決定無功折返,就在這個時候,萬俟景侯突然說:“前麵有個房子。”

    溫白羽和牧冬同時往前看,都沒有看到房子,看起來是萬俟景侯的眼力特別尖。

    萬俟景侯用吳刀開路,將樹枝撥/開,然後穿過茂/密的樹叢,溫白羽和牧冬跟在後麵,走了幾步之後,果然看到了那個隱藏在森林之中的小屋子。

    屋子非常簡陋,看起來就像是臨時搭建的窩棚一樣,門上也沒有掛鎖,畢竟這個地方沒有人煙,根本不需要鎖門。

    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孤島上竟然有人在居住?

    溫白羽說:“這有人住?”

    萬俟景侯慢慢走過去,看了一眼房子的台階和窗台,上麵全都是灰土,說:“可能曾經有人居住過。”

    他說著,伸手去推門,“吱呀——”一聲,門就打開了,裏麵黑/洞/洞的,因為隻有一個窗戶,但是窗戶開的位置很不好,屋子裏曬不進陽光,裏麵陰森森的,湧/出一股發黴腐爛的臭氣。

    萬俟景侯把門推開,慢慢走了進去,溫白羽跟在後麵,最後是牧冬,三個人走進去,裏麵黑乎乎一片,轉身大小的屋子,隻有一間,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麵亂七八糟的堆得都是東西,旁邊是一個大箱子,很破舊,但是裏麵滿滿當當的堆滿了東西。

    最前麵則是一張大通鋪,特別的大,占了一麵牆的位置,通鋪上竟然有人!

    有人躺在那裏!

    溫白羽剛要說:“這屋子還有人。”

    但是他的話沒說出口,就聽到身後有風聲,然後什麽東西突然砸了過來,牧冬喊了一聲:“白羽大哥!”

    他的話沒喊完,溫白羽就感覺有東西砸中了他的脖子,“乓!”一下,溫白羽被砸的後退兩步,差點磕暈了,而那個東西就跟黏住了自己一樣,還往前歪倒,幾乎要壓在自己身上。

    溫白羽睜眼一看,頓時一聲大喊憋在了嗓子裏,他實在不敢張嘴,因為那東西散發出一股惡臭的氣息。

    一張腐爛的人臉,幾乎臉對臉的貼著溫白羽,鼻子已經爛的凹陷下去,眼珠子萎/縮了,眼眶有些空洞,看起來分外嚇人。

    竟然是一個死人!

    死人本身就在門後麵,萬俟景侯推門的時候輕輕碰了一下那個死人,但是因為死人不會動,沒有呼吸,當時誰也沒注意。

    他們的目光都盯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了,那個死人身/體僵硬,站立不穩,被一碰之後慢慢的從門後砸了過來,正好砸中了溫白羽。

    溫白羽屏住呼吸後退了兩步,萬俟景侯趕緊衝過來,吳刀抵住那個屍體,將屍體翻開,把溫白羽拽起來。

    溫白羽摸了自己脖子兩把,那地方癢癢的,刺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屍毒。

    溫白羽嚇得喘粗氣,說:“怎麽……怎麽回事,這裏竟然有死人?”

    萬俟景侯指了指床/上的那個人,說:“那也是個死人。”

    這地方太可怕了,荒島上有個木屋,裏麵卻都是死人,怪不得走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陰涼腐臭的氣息,一個屋子裏麵兩個死人,能不腐臭嗎。

    萬俟景侯走過去,把窗戶打開,讓風吹進來,把臭氣驅散,然後走過去蹲下來,看了看那個倒在地上的死人,又去窗邊看了看那個躺在床/上的死人。

    溫白羽也小心翼翼的跟過去看了看,這兩個死人的麵部表情很可怕,雖然已經僵硬了,但是能看得出來,死前受了極大的痛苦,表情非常的絕望無助。

    萬俟景侯用吳刀抵住屍體的脖子,側過去看了一眼,說:“中毒死的。”

    溫白羽說:“怎麽會中毒?”

    牧冬說:“他們吃了什麽有毒的東西嗎?”

    萬俟景侯搖頭,用吳刀把床/上屍體的手抬起來,那是一隻腐爛的隻剩骨頭的手,說:“中毒的根源應該是手,手部腐爛的最嚴重,他的手骨是黑色的,應該不是吃了什麽東西,而是摸了什麽東西。”

    溫白羽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摸了什麽?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孤島上還有不能碰的東西?

    萬俟景侯說:“分頭看看有沒有能帶走的應急物品,別瞎摸。”

    溫白羽和牧冬都點了點頭,然後就分頭在四周尋找,但是也不敢碰東西。

    牧冬突然“嗯?”了一聲,墊著自己的衣服撥了一下桌上亂糟糟的紙,竟然從桌上找到了很多身/份/證,不過看起來是假的,因為這兩個人的身/份/證太多了!

    牧冬說:“這個人我認識,龐爺?還和磊爺做過不少生意的。”

    萬俟景侯和溫白羽走過去,看到牧冬說的那個“龐爺”的身/份/證,萬俟景侯看了一眼,說:“身份是假的。”

    他說著,用吳刀去撥桌上其他的東西,有很多證/件,多半是假的,應該是為了行走方便製備的,另外桌上還有很多圖紙,籌劃書之類的,還有開銷和補給補充。

    萬俟景侯眯眼說:“你所說的這個龐爺,應該是個土夫子。”

    溫白羽沒想到,這裏的人竟然是土夫子?那也就說明這個荒島上有墓葬?

    牧冬則是不解的說:“土夫子是什麽意思?”

    溫白羽:“……”

    溫白羽突然想起來了,兩個叔叔已經洗手不幹很多年了,他招來的夥計剛剛大學畢業,是正直的好青年,根本沒涉足這個圈子。

    溫白羽說:“就是……盜墓賊。”

    牧冬嚇了一跳,說:“龐爺是做這個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古董商。”

    溫白羽拍了拍牧冬的肩膀,感覺牧冬真是正直好青年啊,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是還是嫩了點兒。

    萬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拍著牧冬肩膀的手,溫白羽隻覺得如芒在背,趕緊把手給收回來了,瞪了一眼萬俟景侯,心說小心眼。

    萬俟景侯從箱子裏找到了一些補給,一些已經腐爛了,但是有些保質期很長的還能吃,就把那些補給收拾了一下,讓牧冬撐開背包,把補給全都塞了進去,然後把桌上那幾張看似是地圖的東西也塞了進去。

    水已經不能喝了,有點發毛,隻好全都扔在這裏。

    另外牧冬在一塊鬆動的地板下麵,找到了一個集裝箱,眾人搬出來之後,發現裏麵是滿滿一箱的槍/支,火力充足,而且子彈很充足。

    牧冬沒見過這麽多槍,他這輩子是好公/民,還沒見過這個東西,除了在電視劇裏。

    萬俟景侯拿起一把槍,在手掂了掂,說:“還挺先進的。”

    溫白羽說:“他們有補給,有火力,竟然就這麽死在這裏了?”

    萬俟景侯說:“看來這個孤島不能久留。”

    溫白羽也表示同意,不知道時間長了會發生什麽事情。

    牧冬說:“咱們拿了他們的東西,好歹把人埋了吧。”

    萬俟景侯對此無所謂,不過溫白羽表示讚成,於是大家就合力把屍體埋了起來,然後才背上行李準備回去。

    小白狼還在睡覺,剛才屍體倒下來竟然都沒有醒過來,他們一路往回走,走了大約十分鍾之後,小白狼突然從萬俟景侯的身上抬起頭來,看著前麵,一藍一黑的眼睛突然露/出敏銳的光芒,嘴裏發出“呋——呋——”的低吼聲。

    那種低吼聲很耳熟,是七篤經常發出來的,一種警戒的聲音,小家夥到底也是狼,警覺力非常高。

    萬俟景侯突然說:“警戒。”

    溫白羽立刻把鳳骨匕/首拿出來,萬俟景侯扔了一把槍過去,給牧冬。

    牧冬手忙腳亂的接過來,說:“我……我不會用這個。”

    萬俟景侯說:“記得拉保險,不要打自己人,實在不會用就當磚頭用。”

    牧冬一臉憨氣的說:“磚頭?這個我會用。”

    溫白羽:“……”

    聲音火速的向他們這邊撲來,速度非常快,而且腳步聲很淩/亂,似乎是很多人在同時奔跑,同時還有“簌簌簌——簌——”的聲音,就好像蛇蹭著地麵再快速爬行。

    蛇!

    溫白羽想對了,真的是蛇,大老遠他就看到了蛇,那種有著巨大蛇尾,女人的身/體,還有青蛙腦袋的怪物。

    水妖竟然可以從水裏竄上岸來,飛快的掃/蕩著,而腳步聲則是程沇他們發出來的。

    程沇他們在岸邊烤火,等待著溫白羽他們查看情況回來,結果溫白羽他們暫時沒等到,突然看到了海裏湧起巨大的海浪和波瀾。

    九爺猛地站起來,說:“快走!”

    當時眾人都懵了,有點反應不過來,賀祈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把拽起程沇,說:“走!”

    與此同時,巨大的水妖一下從淺海衝了上來,甩著巨大的蛇尾。

    賀祈拉著程沇快跑,九爺在後麵,猛地抖手甩出幾縷銀絲。

    銀絲發出“嗖——”的一聲,一下卷了過去,原來銀絲的尖端有鋒利的三角勾,就像箭頭一樣,有鋒利的倒刺。

    銀絲甩出去,三角勾一下剁進了水妖的尾巴裏。

    “咯咯咯咯咯——!!”一聲大吼,水妖的尾巴來回騷/動。

    九爺猛地伸手一拽,三角勾“哢!”一聲卡在了水妖的肉裏,巨大的牽引力讓水妖的尾巴一下就砸中了地麵。

    九爺牽引著水妖,賀祈和程沇已經跑遠,九爺這個時候才猛地一用/力,他的手指牽引著銀絲,指縫還夾/著一個特製的刀片,刀片頓時割斷韌性十足的銀絲。

    九爺快速的往後一翻,就地一滾,爬起來快速往前跑。

    水妖受了傷,大吼著,瘋狂的衝出/水來,卷上岸去,快速爬行著衝他們追去。

    九爺雖然身手厲害,但是他的左腿微跛,普通走路根本看不出來,但是跑起來相當吃力。

    程沇和賀祈看到了溫白羽他們,同時溫白羽他們也看到了他們身後的水妖和九爺。

    水妖巨大的尾巴一掃,九爺聽到後背生風,猛地往前一撲,快速一滾,但是水妖的尾巴不間斷的橫掃。

    九爺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氣,一下把他甩了起來,猛地飛上了天去。

    “九爺!”

    牧冬大喊了一聲,九爺的身/體像斷了線一樣,他的身材高挑,但是並不健壯,一下被甩飛出去。

    牧冬立刻衝上去,迎麵就撲過去,一把抱住九爺,水妖的尾巴非常有力,兩個人一起向後撞去,“咚!!!”的一聲巨響,撞斷了一棵不算粗的樹幹,這才停了下來。

    牧冬“嘔——”的一口突出一口濃血,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腦後一陣生疼,涼絲絲又暖呼呼的,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流/血了。

    溫白羽聽著樹木撞斷的聲音,簡直驚心動魄,萬俟景侯一下躍出去,吳刀發出“哢!”的一聲,水妖立刻伸出尾巴去掃他,隻是一瞬間,萬俟景侯左手的龍鱗匕/首“嗖——”的甩出去。

    “哆!!!”

    水妖的尾巴再一次被貫穿了,巨大的蛇尾被穿出了一個大窟窿,巨大的身/體竟然向後飛去,可見萬俟景侯甩出匕/首的力氣有多大。

    水妖被打飛,但是萬俟景侯往前躍出去的勢頭並沒有減弱,應該是想要乘勝追擊。

    萬俟景侯的吳刀快速一擺,水妖想要翻身逃竄,被“哢!”的一聲剜掉了一片肉鱗,鮮血呲出來,猛地突出青蛙一樣的舌/頭去卷萬俟景侯的吳刀。

    吳刀“嗖——”一聲,在半空中突然又縮短了,這讓水妖毫無防備,一下沒有卷住,但是下一刻縮短的吳刀瞬間發出“哢!”的一聲又伸長了。

    萬俟景侯手腕一卷,就像電視劇裏的大俠挽劍花一樣,“唰——”一聲,水妖來不及收回去的舌/頭一下被挽了下來。

    隻是一瞬間,水妖就受了重傷,立刻向後撤退,飛快的卷著蛇往回逃竄。

    萬俟景侯本身想追,解決一個後顧之憂,但是牧冬的樣子看起來不好,又吐了一口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萬俟景侯立刻躍回來,溫白羽想要劃開手掌給牧冬一點血,被萬俟景侯製止了,溫白羽現在身/體虛弱,靈力受製,而且算一算時間,小六估計馬上要出生了,更不能讓溫白羽再消耗。

    萬俟景侯後劃開自己的手掌,把血抹在牧冬的嘴唇上。

    牧冬吐了兩口血,五/髒/六/腑劇痛,整個人有些昏沉,喝了萬俟景侯的血,似乎好一些了,但是應該腦震蕩,還是暈的厲害。

    溫白羽說:“得讓牧冬休息一下。”

    萬俟景侯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木屋子,說:“進去。”

    他說著,一下把牧冬扛起來,牧冬身材高大,被萬俟景侯這樣一扛,竟然也跟扛小雞仔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眾人快速的進了木屋,好在屍體已經掩埋了,屋子裏的臭氣也驅散的差不多了。

    萬俟景侯把牧冬放在床/上,九爺趕緊從背包裏拿出醫藥箱,處理了一下牧冬腦後的傷口。

    牧冬很快就醒過來了,他趴在床/上,九爺還在給他包紮頭上的傷口。

    牧冬傻笑了兩聲,說:“哎,我真沒用啊,本身想救人的,結果自己受傷了。”

    九爺的手頓了一下,給牧冬包紮好傷口,說:“謝謝。”

    牧冬有些受寵若驚,搖頭說:“沒事。”

    他這一搖頭,頓時感覺頭暈的厲害,趴在床邊幹嘔,九爺給他輕輕拍背,動作很溫柔,那一瞬間,牧冬突然覺得自己受傷也是值了的。

    程沇也把賀祈扶上/床去,正巧了,賀祈和牧冬都隻能趴著,一個後背有傷,一個腦後有傷,兩個人成難兄難弟了,趴在一起還挺惺惺相惜的。

    溫白羽鬆了口氣,在桌邊坐下來。

    九爺也坐下來,說:“水妖把咱們的救生艇卷走了。”

    溫白羽說:“這下好了,咱們可以長時間征用這個屋子了,真沒有白發現。”

    程沇說:“那水妖到底是什麽玩意,怎麽追著咱們不放?”

    他說著,九爺突然皺起眉來,伸手撥了一下桌上的那堆紙,溫白羽趕緊說:“小心,小心有毒啊。”

    九爺搖頭說:“這上麵沒有毒。”

    他說著,把那些紙拿起來看,臉色越來越詫異,隨即露/出一抹笑容,眾人都沒見過九爺這樣的笑容,九爺這個人經常笑,但是笑的都很溫柔疏遠,並沒有會心的笑容。

    牧冬第一次見到九爺這種笑容,突然又覺得,這種笑容,應該自己以前也見過,而且見過很多次,很多次……

    九爺將那些圖紙拿起來,說:“是這裏,竟然就是這裏!”

    溫白羽說:“什麽這裏?”

    九爺將圖紙拿給他們看,修/長的食指點著上麵的一個玉佩,說:“你們看這些花紋。”

    溫白羽詫異的睜大眼睛,說:“幾何?!”

    九爺抖著那幾頁紙,說:“這些資料非常全麵,屠三要找的墓葬群,應該就在這附近,這裏還有地圖。”

    賀祈聽到墓葬群,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手裏捏著的圖紙,然後又趴回床/上去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原來就在這個荒島上?”

    溫白羽回憶了一下剛遇到屠三的情景,屠三確實說是要出海,而且地點很隱秘,沒有他就找不到地方。

    但是誰也沒想到,現在屠三/不見了,而他們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地方。

    九爺有些激動,他快速的翻著那些圖紙,說:“少了幾頁,這塊缺頁了。”

    溫白羽趕緊打開背包,說:“沒有沒有,在這裏。”

    他說著把背包裏那幾張紙也掏出來,遞給九爺。

    九爺拿過來,按照順序擺好,說:“沒錯……是這裏。”

    溫白羽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解,探頭過去看,就看到墓葬似乎已經被人命名了,上麵用碳素筆寫了幾個大字。

    趙佗墓……

    萬俟景侯也走過來,坐在桌邊,翻了翻那幾頁資料,九爺笑著說:“兩位不是要找九鼎嗎?如果我猜的沒錯,這附近就應該是南越武帝趙佗的墓葬,南越上古地處九州中的揚州,揚州鼎,應該就在趙佗墓中。”

    程沇說:“趙佗墓?趙佗的墓葬,不是有古書/記錄,應該在廣州嗎?”

    萬俟景侯說:“也不能確定,書上記載‘佗死,營墓數處,及葬喪車從四門出,故不知墓之所在’。”

    賀祈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那邊的牧冬是聽得似懂非懂,他當然知道趙佗是誰,畢竟牧冬跟著溫白羽的兩個叔叔學習,都是搞古董生意的,然而讓他似懂非懂的是,他們怎麽開始討論墓葬了,而且聽起來是此次的目的地……

    萬俟景侯把那些資料放在桌上,突然看向九爺,說:“既然咱們已經接近目的地了,那麽九爺也可以開誠布公的說一說了吧?九爺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九鼎,那九爺呢?目的是什麽?”

    九爺輕笑了一聲,說:“景爺還真是謹慎的人。”

    萬俟景侯說:“請講吧。”

    九爺點了點頭,看起來挺坦然的,也沒什麽想隱瞞的事情,說:“說起我要找的東西,或需要講一個小故事,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耐心聽完。”

    百越,是古人對長江中下遊,和南方各民/族的泛稱,在先秦的典籍中,就能看到“越人”的出沒,秦漢時期形成了百越,或許提起百越,很多人都會迷茫,那是一種古老民/族的泛指,但是其實百越的習俗,也滲透到了而今,例如“姑蘇”、“餘杭”,這種齊頭雙音節的地名,就是百越語的遺留。

    百越人的居住範圍,正巧和九州之中揚州的範疇相重疊。

    趙佗是南越第一位皇帝,自稱南越武帝,秦漢時期,趙佗發展南越,融合漢文化,將南越推上了一個高/潮。

    九爺說:“或許隻是單說趙佗這個人,也不算太有名,畢竟提起武帝,隻能想到漢武帝,誰也不會第一個想到南越武帝,但是趙佗的手中,有一樣國寶,據說也是這樣國寶,才將趙佗的南越國,推向強盛的,這樣寶貝在趙佗離世之後,就變成了殉/葬品,埋葬在了趙佗的墓葬中。”

    他說著,萬俟景侯立刻皺眉,說:“陽燧珠?”

    九爺點了點頭。

    程沇迷茫的說:“陽燧珠?那是什麽東西?”

    九爺笑著說:“傳/奇記載了一個關於陽燧珠的傳說故事,相傳唐朝有個人叫崔煒,失足跌進了一口古井之中,古井之下就是趙佗的墓葬,趙佗將國寶陽燧珠贈與崔煒,崔煒返回人間之後,將陽燧珠賣了,一個胡人用高價將陽燧珠買走,後來坐船返航的時候,陽燧珠不慎落入水中,火珠入水,形成了如今的珠江。”

    溫白羽說:“真的有陽燧珠這種寶物?”

    九爺說:“應該是確有其實的。”

    萬俟景侯淡淡的說:“九爺既然聽說過這個傳說,那也該知道,無論如何,趙佗的墓葬裏,都不可能擁有這顆陽燧珠了,傳說是一種渲染手法,或許這個故事想說的就是,趙佗的墓葬已經被盜竊,陽燧珠不知所蹤了。”

    九爺笑了笑,說:“景爺說的沒錯。”

    萬俟景侯皺眉說:“所以你到底要找什麽,必然不是陽燧珠。”

    九爺點了點頭,說:“陽燧其實是一種古代放在日光下取火的工具,多半用痛銅、錫製成,製/造的工藝一樣,但是製/造的時間不一樣,得到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五月丙午日的正午鑄造,得到的就是陽燧,十一月壬子日的子夜鑄造,得到的就是陰燧,陽燧取火,陰燧接露,是古代祭祀的陰陽禮器。大名鼎鼎的漢武帝承露盤,以求長生不老,就是陰燧盤。而寶珠,其實也有兩顆,陰陽相生,一枚是陽燧珠,已經被偷盜遺失,另外一枚,則是陰燧寶珠……我的目的,就是這枚寶珠。”

    長生不老……

    溫白羽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他狐疑的看著九爺,難道九爺找陰燧寶珠,為的是長生不老嗎?

    萬俟景侯聽完了,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別的,看起來他是相信九爺的話了。

    九爺笑著說:“兩位放心,我們的利益並不衝/突,反而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九爺並不提他想找陰燧寶珠幹什麽,但是表明他們並不是敵人。

    眾人在木屋裏休息了一會兒,拿出食物來吃,因為大家晚上都沒有睡好,吃了東西就窩在通鋪上休息會兒,還能蓋上毯子,感覺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溫白羽感覺特別的累,肚子裏有些隱隱的疼,但是不是很嚴重,靠在萬俟景侯懷裏很快睡著了。

    眾人全都睡著了,這個時候通鋪上有人動了一下,慢慢翻身坐了起來,是賀祈,賀祈慢慢的撐著自己的胸口,坐了起來。

    賀祈坐起來之後,慢慢的下了通鋪,他的傷口很疼,走的很慢,也很輕,走到了桌邊,慢慢的坐下來,然後拿起一張一張的資料,一張一張的翻,眼睛快速的瀏覽著那些資料。

    “沙沙……”

    “沙沙……”

    聲音很輕微,賀祈坐在桌邊,瀏覽的很快,而且眼睛裏似乎有些失焦,眼神很呆滯,眼睛裏一片混沌,但是眼珠子轉動的很快,那感覺不像是一對眼睛,倒像是一對攝像頭,快速的瀏覽著那些文件。

    “唔……”

    程沇一翻身,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沒了,嚇了他一跳,桌邊的賀祈也嚇了一跳,失焦的眼睛頓時收了回神,趕緊把資料扔在桌上,站起來扶著床邊。

    程沇見他下床了,輕聲說:“怎麽了?你去幹什麽?”

    賀祈扶著床邊說:“沒什麽,坐起來休息會兒,總是躺著,傷口有點疼。”

    程沇沒有多想,說:“盡量躺著吧,別撕/裂了傷口。”

    賀祈笑了一聲,說:“你關心我?”

    程沇愣了一下,他們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賀祈了,程沇怎麽可能不關心他,程沇沒說話。

    賀祈慢慢撐著上了床,沒有躺下來,突然伸手摟住程沇的腰,程沇不敢掙紮,怕他把傷口弄裂。

    賀祈似乎得到了鼓勵,慢慢湊過去,嘴唇在程沇的嘴唇上輕輕摩擦,輕輕的啜,淺淺的吻,說:“程沇,我想吻你。”

    程沇臉上很不自然,不好意思的說:“你已經在做了!”

    賀祈笑著說:“不,深/吻。”

    他說著,舌/頭猛地鑽出去,舔shi著程沇的嘴唇,鑽進他的嘴裏,使勁啜/著他的口腔和舌/頭。

    程沇“嗬……”了一聲,想要抱緊他的後背,但是又怕碰到賀祈的傷口,隻能張/開嘴來,用舌/頭輕輕的回應賀祈。

    賀祈簡直受寵若驚,瘋狂的將程沇壓在床/上,親/吻他的嘴唇和脖子,程沇趕緊攔住他,說:“別……別,夠了。”

    賀祈見程沇滿臉通紅,呼吸也急促了,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聲音沙啞的說:“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程沇臉上更是紅,賀祈真是太會說情話了,程沇根本招架不住。

    牧冬聽見那邊粗重的呼吸聲,立刻就醒了,其實他是頭暈,嗓子裏惡心,腦震蕩的感覺還沒有消失,所以本身就睡不著。

    他聽著後背兩個人的接/吻聲,有些不好意思,牧冬還很年輕,在感情上是個青瓜蛋/子,牧冬雖然長得高大帥氣,有很多女生倒追,但是因為家裏不富裕,從大學開始就忙著打工,所以沒時間搞對象,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牧冬睡不著,一張眼,就看到了躺在他旁邊的九爺。

    九爺一身紅色的半古長袍,襯托的身材纖細,他的腰很細很細,雙/腿又長又直,臉頰白/皙,嘴唇邊有淺淺的皺紋,並不顯得蒼老,反而增加了一份成熟的性/感。

    牧冬嗓子裏發出“咕咚”一聲,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想要移開目光,但是他的眼神無比熱烈,又不由自主的盯著九爺。

    就在這個時候,九爺突然睜開了眼睛,毫無征兆的睜眼了,牧冬和九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瞬間,牧冬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他想要狠狠的擁住九爺的細/腰,啃/咬他薄薄的嘴唇,舔/吻他嘴角上那些淺淺的紋路,想知道那些淡淡的性/感的紋路,到底是不是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