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年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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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北國的臘月,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當第一盞燈籠掛上的時候,年味也就來了。
將軍府上的管家開始置辦年事,流政則領著流川和流穎前去祭祖。將軍府的祭祖可以說是整個京城中最簡單的,隻需要家族子嗣向祖輩畫像和靈位拜一拜即可,而且人沒到齊也不要緊,隻要有人就行。
這些事,就算看在某個大曆王朝的鄉下家族眼裏,都會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至於皇家的或者其他王府祭祖時的“五間大廳、三間抱廈、內外廊簷、階上階下、兩丹墀內,花團錦簇,被塞的無一隙空地”這種景象便更是無法想象了。
京城目前有四座王府,其中將軍府與魏王府尤其交好,在對結匈國的戰爭中,可以說是流政救了魏王朱檜一命。自然的,從那開始每年的年禮魏王府就占大頭了。今年的年禮流川簡單算了一下,折合銀子大約有一萬兩之巨,最珍貴的數一對祖母綠夜明珠,被流穎當場就搶著玩去了。至於其他的,也就一本魔山的《神元功》看得上眼了,雖然是拓本,但在江湖上還是會有人豁出性命的去搶,隻不過真品就放在將軍府的文津閣內。
祭完祖後,流川拿出了早就專門鑄的梅花式的錁子,作為壓歲錢交給了流穎,把小丫頭高興的又蹦又跳,直接騎在了流川的肩上。流川也沒有辦法,隻得扛著她在王府幫忙,親自貼了對聯,換了門神。
等會還有廟會呢,看來還得扛她一晚上,流川心裏叫苦。
一到晚上,將軍府內留的清淨,倒是流府外麵,人聲鼎沸,笑語喧闐,爆竹齊鳴,鑼鼓喧天。附近的四方街上,正是熱鬧的地段,真的是人山人海,流川扛著流穎也隻能隨著人群慢慢的走,他一直感覺這就像是一條卡滿石塊的河流,雖然有序,但很憋屈,這時也隻能祈禱流穎別搗亂了為好。但沒想到的是,流川在這人群之中碰到了一個根本沒有想到的人。是他的二哥,流嵐。
要說到他的二哥,可是在這京城中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相貌自然是上佳,還入了那公子坊,倘若說道他那眉煙微蹙,溫文如玉倒還俗氣了,非得有評上個:京城有香蘭,公子世無雙。可以說流嵐流川兩人還是有幾分神似的,但這氣韻完全不同,流川不苟言笑,風儀嚴峻,而且自身武氣磅礴,有一股肅殺之氣,外人自然難以接近;流嵐則是風流倜儻,說話是也是妙語連珠,作得一首好詞,也曾一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於是格外的受到歡迎。在這京城的畫舫、酒樓和青樓中,似乎哪都有他的足跡。流穎本來也是很喜歡這位哥哥的。但有一次流嵐似乎想把流穎拉著去逛青樓,讓流政拉住了直接一頓毒打,把同樣膽大妄為的流穎也嚇得不輕。
流嵐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流川扛著流穎,趕忙走上去拉住他走進了一邊的小胡同,然後恢複了神色,這才說道:
“弟弟,我就知道你們會到這裏來逛的,我在這等了好久了。”
“你回來我怎麽不知道,而且你也不回家,在這瞎逛什麽?”流川驚訝的問。
“哎,你這問題有點多了哈,我這不是也回來了嗎。”
流川很無奈,但他知道這位二哥隻要有不想說的事,別人誰都休想把他的嘴撬開。“那你把我拉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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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不懂了吧,哥哥我的魅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剛剛,剛剛那一小會,就有五個美女認出我來了,幸虧我的輕功過硬,要不然還不定今晚能不能見到你們。”
流川翻了翻白眼,有五個美女拉他去做客他倒是相信,不過輕功的話很難相信是真的。
“你這麽閑,能不能每年回家幾趟呀。”流川嗔怒。
流嵐臉急忙瞥向一旁,打了幾個哈哈,“這你不是不知道嗎,哥哥我有任務在身,一直沒能走開。”說罷,朝流川身上的流穎看了看,流穎忙做了個鬼臉示威。
“任務?陪女人嗎?”流川問。
流嵐聽到這兒,急忙挽住了流川的手臂:“好了好了,咱們就不用再提了,這不回家老爺子也不待見我嗎。今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不去,又是去百花樓吧。”
“不是不是,哥哥我怎麽可能這麽俗呢。今天咱們去魏王府做客去。”
流川轉過頭來:“咦,我們正好也要去魏王府。”
“那正好一塊去吧。”
流川真要回到正街時被流嵐一把拉住,這才明白這位哥哥不宜在大眾前露麵,於是三人沿小道而去。
魏王府,魏王朱檜的府邸,占地六百畝,相當於皇宮的一半,院落多達六進,外圍高牆有三米之高,但對於真正想跨入的人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難事,流川就能一下子躍進去。
在通報了門仆之後,魏王竟親自出來迎接,這讓流川受寵若驚。流川把流穎放到一旁讓她自己玩,魏王又吩咐仆人們看護好。他們三人則進入會客廳,坐定,魏王讓仆人們上了蠟燭,看茶。到魏王抿了一口茶之後,緩緩的問道:
“世侄最喜歡喝什麽茶呀?”
流川還沒回答,流嵐就搶著說道:“紅茶過甜,銀葉過清,鐵觀音則更為適宜。”
流川覺得奇怪,現在他們喝的是普洱的熟茶,於情於理,哥哥都應該說是熟茶才對,怎麽一向精明的哥哥反而今天沒有開竅。
魏王微微一笑,把目光轉向流川:“世侄今日晚來是有什麽事吧。”
流川回答道:“是的,前日裏世子朱和托我拿幾本秘籍去幫他習武。”
魏王摸了摸胡須,高興的說:“平日裏就聽說魏王府世子與將軍府的世子相交甚篤,看來果然不錯,那麽和兒就多拜托你照顧了。”
流川抱拳:“那是自然,朋友自當互幫互助。”
魏王聽完後,便站起身子,流川和流嵐一見也順勢起身。
“那麽,賢侄有事,本王就不打擾了。”
“不敢。”流川答道,同時看向流嵐。
魏王一見,便說:“看來,二世子隻能由本王作陪了,咱們一起去後書房如何?我也正想討教你的風雅小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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