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見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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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對於麵具,許多人早已見怪不怪,此等凡物隨處可見。但,江湖上有一張麵具卻是例外,他們沒見過,但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若是有的選擇,他們更不願見到。
隻因這麵具的主人,一經橫空出世便猶如璀璨星辰般遮蓋了太多太多的光芒,短短三次出手,便造就了一位恐怖殺星。
無論是苗天王,亦或是洛陽蕭家,還是西方星宿海,這些盤踞一方的江湖恐怖勢力,都在這一位的手中嚐到了恐懼。
其中,更是以黃教大喇嘛之死最為驚人,這位名震西方,傲視群雄的絕頂高手,竟然落得個屍骨無存。
有人更是將那大喇嘛與天機老人相提並論過。隻是,兩人都死了,一人敗亡於上官金虹之手,一人死於這鬼麵人手中。
那是否就是說,這鬼麵人可與上官金虹爭雄?
一想到這裏,許多妄想分一杯羹的人臉色瞬間煞白。
隻那“死”字一落,隻見老宅周遭不分明暗,皆有身影逃命般落荒離去,一些不知情的愣頭青還沒發過來就被長輩提著脖領子拽走。
剩下的,就是不怕死的,還有不信邪的。
“裝神弄鬼,死?老子偏偏……”
一手提九環大刀身形魁梧的虯髯大漢冷笑之餘是一臉的不屑。
而且,他看著那剛出門的英氣女子眼中已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淫邪之意。
在他看來,江湖無非就是以實力為尊,弱者就該是口中魚肉,而女子,不過是一玩物爾。
可惜,他還沒說完,眼中瞳孔便瞬間放大,隻因三息已到。
驀的,他耳邊像是聞聽一聲慈悲佛號,縹緲無邊,卻又如近在耳邊,可聞不可即。
“阿彌陀佛!”
這一刻,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清透無暇,黑白分明的眼睛,從那老宅之中,看了過來。甚至,他還看到了其中的盈盈笑意,溫和如水。
而後,氣絕身亡。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會死。
不隻是他,周圍如此的人仍有十數位,雖還站立在那,但已無氣息,而他們的臉上,還有著之前的表情,就如同蕭家那些人的死狀。
直到微風襲過,這些像是被點穴的身影才一一倒地,死的無聲無息。
“嘎吱!”
那原本緊閉的木門,此時又開了。
佛秀溫和的朝那有些嚇傻的英氣女子說道。“英蘭姑娘,快下雨了,進來坐會吧。”
他剛說完,天空不知是在附和他的話還是怎麽,居然飄起了淡淡雨沫,由小漸大,如霧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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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啊?哦!”
那女子名叫李英蘭,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俠女,以她的性子,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僥幸。
她愣了愣,不知道遠處的人怎麽無聲無息的就死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感覺到什麽,隻是有些奇怪為何佛秀給了她一個麵具,那些人便如此懼怕。
迷糊中,她又走了進去。
佛秀笑了笑,右手撐開了帶出來的油紙傘,與她並肩而行。
縷縷白煙從臨靠後院的一小築中飄出,香味嗅之讓人食欲大開。
“快來坐吧。”
小築中薛大娘端著碗筷滿臉笑意的招呼著,而那桌上,一個銅製的圓鍋中,紅豔豔的湯汁正沸騰的翻滾著。
這是佛秀閑的無聊鼓搗出來的火鍋。
“坐吧!”
佛秀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將其靠在了一旁。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佛秀與往日有些不同,李英蘭是這樣覺得的。心中更是無來由的生出一陣拘束,再也沒有那種豪氣,反而有些羞澀。
四人分坐四方,佛秀起身一一為其他三人倒滿了酒。
“哈哈,飲酒,食肉,觀雨,人生一大快事啊。”
他笑的很暢快。
人生一世,有的人活著是求個心安,有的活著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有的是為了活而活,至於佛秀,但求自在。
可惜,人在世間如無根浮萍,起伏沉跌皆由不得自己。
所以,他現在隻想求個心安。
有的人來的很快,有為了洛陽蕭家報仇的人,有為了西方星宿海報仇的人,有為了苗天王報仇的人。還有的,是想將佛秀當作踏腳石的人,比如,一個試劍的少年。
清晨他是鬼麵人的消息傳出去,不過半日,已有幾道身影而來。
杏花微雨,大好的時節,殺人的時節。
洛陽蕭家傳承數百年,若論關係,聯姻的氏族幾乎是個驚人的數字,總有那麽幾位身居高位,掌握一方勢力。
而那西方星宿海,教眾之廣幾乎遍布西方,殺之不盡,報仇的人恐怕也會不絕。
至於那苗天王,雖是孤家寡人,卻也有人為其報仇,乃是那苗疆中人。
原本隻是圍剿一金錢幫餘孽,誰會想到竟扯出如此風波。
這老宅的院落並不高,不過一人高低,此刻立於那小築中的佛秀已可一眼將外麵盡收眼底。
微雨飄搖,迷蒙且縹緲。
“英蘭姑娘,江湖險惡,世事無常,以後還是嫁個好人家吧,總比生死由命來的好。”
佛秀對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幫忙收拾碗筷的李英蘭緩聲說道。
忽的。
像是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的失落,他眉頭一蹙,眼神一動,人便已走出了小築,走到了雨中。
“外麵涼,你們進屋去吧。”
一步起,一步落,他走到了雨中,走出了小築,橫跨了整個院子,走到了那緊閉的門口。
“嘎吱!”
有些腐朽的門軸在風雨歲月的侵蝕下發出了沙啞的轉動聲,如那老舟的搖曳。
他沒有去看那幾道散著強大氣息正立於雨中的身影。
而是看向右邊一處陰影角落,那裏,站著幾道全身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看不清麵容,渾身已被雨水打濕,顯得落魄。
“都回家了,還不進門?”
佛秀凝視了對方幾個呼吸,開口輕聲道。
從他和他們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佛秀便已察覺,他有些沉默的看著其中一個局促不安渾身微顫的黑袍人。
剩餘兩人則是以他為中心,看其身形體格,玲瓏嬌小,不是侏儒便是女子。
“秀……秀哥兒。”
終於,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那黑袍下喊了出來,有些沙啞和苦澀。
薛成。
那人緩緩解下頭上遮擋麵容的帽子,露出來的,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佛秀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他右邊的袖子,居然是空的,一直延伸至肩膀,隨隨著動作晃蕩。
另外兩個此刻也露出了麵容,是兩個女子,隻是清秀的麵孔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很是憔悴。
佛秀的目光在薛成那隻空蕩蕩的袖子上多停留了片刻,這才帶著幾分悵然的語氣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聽到這句話,薛成眼中瞬間湧出淚來,和著雨珠,不分彼此。
“他是我的。”
倏然,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從雨幕中如劍般刺了過來,原本如霧如紗的雨幕,在這一刻,居然瞬息分開了一道縫隙,就好像被難以想象的鋒芒斬開。
縫隙雖稍縱即逝,但不可否認,它確實出現過。
終於,聽到這句話,佛秀的目光才像是除薛成之外有了旁人,他視線輕移,看向了那句話的主人。
那是一個少年,一個背負著長劍的少年。
長劍三尺稍長,可能是身高的關係,少年背上那柄劍的劍尖幾乎杵到地了,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的發絲滴落著雨水,粘在臉頰上,看起來,更加可笑。
可偏偏,在場之人,無人發笑。
而他,正一步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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