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劍名“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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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邪邪邪,至強邪物出世又豈是等閑?

    幾乎不約而同的,當那詭異劍柄冒出之際,神州大地之上的所有劍者,心中已同時升起一股悚然氣機。

    似乎,此劍出世,意味著天下劍道注定凋零如秋,腐朽如枯葉。唯一能幸存的,恐怕也不過隻有寥寥幾人吧。

    茫茫凶邪之氣席卷如潮。

    卻是驚動了“劍峰”之上正在廝殺的幾人。

    而同時,那劍墳深處,原本枯坐如滅的身體中忽然傳出一“撲通”的心跳之聲,那聲音初時微弱接著卻逐漸強烈有力,最後已是如雷鳴戰鼓。

    而那盤坐多年的身影也在此刻終於睜開了眼睛,可他眼中眼白已無,灰氣彌漫。

    看著那正慢慢浮出的劍柄,佛秀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複雜之色。這把劍,並不存在於他的記憶之中,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出現了。

    而且,兩者氣息居然能水乳交融般不分彼此。他因此劍,因其劍心,而入大寂大滅,徹悟劍道,而這劍也因他褪去鏽殼,脫胎換骨。

    兩者可以說因機緣巧合雙雙得以重生。

    無需磨合,氣息便已同根同源。

    有些幹枯的右手一抬,五指一曲已然握住了那邪劍劍柄。

    “劍心?”似能讀懂手中凶劍之心,佛秀目光一怔,旋即輕輕呢喃道。“問敵天下?”

    劍心?佛秀沉默,這般離奇之事,過往他當真是聞所未聞,但在這個世界,一切便已說的通了。

    人有人心,劍何嚐不能有心?

    那些被無數庸者舍棄的劍,如今萬劍之心合一,已注定要向世人證明,向著天下劍者證明,它們,不差。

    確實,這是與佛秀最為契合的劍,既然世人負我,那我便負了世人。似正非正,似惡非惡,乃為劍中凶邪,正是應了佛魔一體的佛秀。

    相似的人,相似的劍。

    “嗚嗚……”

    他右手再一提,劍峰之上,頓顯哭嚎,這就是屬於這把劍的鳴動之聲。

    遠處亡命奔逃的破軍隻聽到這詭異聲音越來越近,心中大駭之餘便已見一團模糊的灰色死氣在自己的身前凝聚成型。

    劍墳深處的那人?他一見此人,原本桀驁驕狂的麵容登時慘白如雪。

    這那是個人,枯坐多年不飲不食早已變得幹癟枯瘦的身形,臉頰凹陷,雙眼更是凹陷,散著一股彌天死氣,甚至有種腐爛的屍臭味撲鼻而來。

    這都沒死?

    看著這就好像從墳墓裏爬出來的猙獰惡鬼,強以破軍的心,此刻也不免為之一顫。

    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更可怕的,是他手上那逾有四尺的凶邪之物。

    那柄凶劍。

    不由分說,不必分說。

    破軍一咬牙將劍慧放到一旁,背後背著的鐵劍瞬間已然出鞘。

    毫無留手,眼前這怪物雖然相貌駭人,劍氣更是驚天,但破軍卻在他的身上沒感覺到一絲的真氣內力。

    “嗤嗤!”

    一出手,便是“劍宗”絕學,冷冽劍氣如秋水之上蕩漾的寒光,攝人心魄,瞬間便已奪命而至,直逼佛秀眉心,咽喉,心髒而來。

    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動作,任由那劍氣臨身,破軍看在眼中隻以為對方托大,嘴角已泛起冷笑。

    右手長劍一抖,挺直的劍身在其真氣的加持之下,“嗤嗤”又是兩道真氣,劍身之上更是再凝劍芒,在地下留下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隻見那先後五道劍氣確實刺入了對方的體內。但,卻更像是刺入了水中一樣,沒有傷口,沒有血跡,甚至那幾道劍氣還穿過了對方的身體,疾射向遠處。

    “怎麽了?”

    劍慧此刻則是站立在原地,很是驚疑,更在戰栗。

    “你到底是誰?”

    破軍臉色異常難看,他強作鎮定道。

    佛秀“嗬嗬”一笑,隻是那模樣要多滲人有多滲人,他張著幹啞的喉,聲音就好像金石摩擦一樣。“三番兩次的算計,你不覺得該留下點什麽嗎?”

    破軍臉色再變,在對方那看似隨意的語氣中,他嗅到了死亡。

    不等他回答,身後又響起了一道一模一樣的聲音。“就留下你們的命吧。”

    破軍聞聲急忙轉頭看去,隻見身後居然還有一個和那怪物一模一樣的身影,甚至,手中更握著相同的邪物。

    隻見那人所過之處,所有湧出的凶邪死寂之氣瞬間又如潮退一般縮回。

    直到那道身影一步步的走到破軍的身前,然後和他身前的那一道身影重疊在一起。

    古怪的可怕。

    他左手之上不知何時提著一串念珠,而右手則是握著那柄凶劍。

    “它叫什麽名字?”

    正在此時,劍慧在旁問道,他似乎已看到了這一切,語氣反倒有些平淡。

    麵露著能嚇死人的笑容,佛秀瞥了瞥手裏的這把劍,應該是劍吧。

    “它?似乎叫……”

    “寂滅。”

    劍名“寂滅”。

    劍身長幾近四尺,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約一寸稍多,通體死寂如灰,無刃,無鄂,從上至下,由厚化薄,由寬及窄。

    劍柄則更是奇特,就如同灰色的寒冰一般,竟有幾分透澈,延伸至劍身的連接處,色澤由淺入深,渾然一體。

    古樸無華,無任何修飾,劍身兩側更有斑駁痕跡,似淚痕,又似風雨洗磨之意。

    遠遠看著,甚至有那麽點醜。

    無刃的劍,別人不知,佛秀卻知,刃在心中,若生殺心,則必露鋒芒。

    隻不過,佛秀的殺心已散了。

    為何散?自是因為對手已死。

    身前破軍此刻已是不知不覺間氣息全無的站在原地,似乎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仍是那副生前吃驚的動作。

    麵容平淡之餘,佛秀掃了掃劍峰之巔,眉頭一皺。

    而同時,他左手已按在破軍的天靈之上,立時體內死氣滾滾如浪,竟是以此將對方體內的生機氣血吸攝了過來。

    幾乎就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佛秀原本幹癟的血肉如橘皮般的皮膚已是鼓起,然後變得平整光滑。

    反倒是那破軍,原本挺拔的身體已迅速枯槁幹癟了起來,到最後就像是風化多年的石頭,一吹即散。

    他又看向那劍慧,那日窺視於他,瞎眼折劍隻是小作懲戒而已,如今更是將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我兒,死了?”

    感受著破軍的氣息消失,劍慧語氣終於還是有了變化,多了絲顫抖。佝僂的身體,淩亂的白發,蒼老的麵容,此刻的他就像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

    佛秀平靜的看了眼,已是徑直越過,準備朝劍峰而去。

    可馬上,就在他欲動身之時,一隻肉掌已朝他橫擊過來,勁風恐怖的將光線都扭曲了。誰能想到除了劍法,這位劍宗宗主的掌法也如此驚人,他似乎隱藏了許久,隻待佛秀惻隱。

    “你那詭異的武功雖然可以迷惑他人,但我的眼睛已瞎,如今看你還有什麽招數。”

    劍慧麵容有些扭曲,繼承了他全部希望的親子被殺,他如何心甘。

    一掌,不偏不倚狠狠地印在了佛秀的腰間。掌力之剛勁絕對可以碎山裂石,虎豹恐怕也會化成肉泥。

    不過,卻是他倒飛了出去,右手已是崩碎成血霧,口中鮮血不要命的噴著,好像中那一掌的是他。

    還未落地,便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瞪圓了雙目,口中因血液而含糊不清的說著。“金鍾罩?”

    可惜他注定死不瞑目,隻因無人理會他。

    而在那山道上,一道鬼魅如煙的身影正朝劍峰山巔掠去,所過之處,萬物生機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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