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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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補完了最後一個鏡頭, 她被炮火炸飛, 從戰壕滾落,摔在了地上。柳謙修坐在車裏看著,她努力讓自己摔得好看點,然而摔完站起來,睫毛上沾著厚厚的灰, 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髒兮兮得像個難民。
拍完戲, 慕晚去更衣室換了衣服,臨去找柳謙修前, 她去洗手間將她的臉洗幹淨了。再抬頭, 鏡子裏的臉像剛剝了殼的雞蛋,細膩白嫩。黑長的眉毛下,一雙眼睛晶瑩清澈,鼻梁小巧, 雙唇一點紅。
盡管沒上妝,依然是美的。慕晚拿手抹了兩把臉上的水,轉身出了洗手間。
柳謙修的車子停在了攝影基地外麵, 今天天氣回升,上午十點已經有三十度,慕晚像是從火焰山走過, 冒出汗很快被蒸發。到了車前, 慕晚拉開車門,看到了駕駛座上的柳謙修。
車內冷氣衝向她,她眼睛倒映著男人的身影, 身體清涼了,心也清涼了。
慕晚眸光一動,笑著上車,拉上了安全帶。
她臨走沒有擦臉,潮濕的空氣也並不覺得幹,待上了車,冷氣吹著,皮膚才有些緊縮感。慕晚拿了潤膚乳出來,在臉上點了幾下,她耳邊的碎發被水沾濕,安靜乖巧地貼在頰邊,慕晚問,“你怎麽過來了?”
以往都是她去醫院等他下班,這是柳謙修第一次來攝影基地找她。她心裏很高興,因為這與以往不同,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麽地方發生了變化。至於哪裏發生了變化,她現在被高興衝熱了頭腦,還沒想出來,隻覺得心裏甜滋滋,涼綿綿的,像吃了一根草莓味的冰棒。
“順路。”柳謙修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哦。”慕晚喉間帶著婉轉的尾音,淡而長。她伸出細長的手指,將鼻尖上白色的乳液在微燙的臉頰上,一點點抹勻了。
她早上四點就來劇組了,足足拍了六個小時,上車後,緊繃著的神經和身放鬆。抹完乳液,她像流浪的野貓找到了遮風擋雨的窩角,舒展開纖細的身體,靠在了車窗上,眼睛看向外麵仍然拍得熱火朝天的攝影基地。
“你平時都這樣拍?”車子發動,微微晃動了一下,柳謙修的聲音像是透過山林而來,帶著露水的清涼。
“對啊,配角的戲份很多都是這樣的,最後脫不了一個死。”慕晚收回視線,她眼角微微上揚,和柳謙修道:“我在拍戲的時候,死過無數次,各式各樣的死法我都體驗過,比你這個醫生見過的都多。”
她的語氣,興高采烈裏還帶了些自豪。
車子停在一個丁字路口,柳謙修打了左拐燈,他看著慕晚眼睛裏的興高采烈自豪,沉聲問:“你喜歡做演員?”
“那倒沒有。”慕晚搖頭,她思索了一下,說:“我隻有美貌,做其他的不如做演員來錢快。”
柳謙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慕晚眼睫微顫,心虛地嘟囔:“今天是被灰塵掩蓋了。”
紅燈變綠,柳謙修發動車子,側臉輪廓精致,唇角抿起,表情不置可否。車子左拐進入主幹道,他望著前方寬闊平坦的大路,淡淡地說:“出名更賺錢。”
行道樹急速倒退,天高雲白,慕晚看著柳謙修,微舔了舔下唇。她收回視線,看著前麵的主路,說道:“但那樣我就不能每天去找你了。我想來錢快,我更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柳謙修眉目微斂,車內女人的聲音似乎還未散開,他開著車,沒有再說話。
到了柳謙修家裏,慕晚換了拖鞋,她望著朝著臥室走去的柳謙修,猶豫了一下後,開了口。
“我能在你家洗個澡嗎?”
男人腳步停頓,回頭,看她。
慕晚頂著他安靜的眼神看回去,心跳漸漸加快,解釋道:“我早上一直在拍戲,渾身是土,不太舒服。”
說完,她還撓了撓頭發,烏黑漂亮的頭發紮成高馬尾,將她白嫩水靈的臉蛋露在外麵。說實話,現在她渾身上下,也就臉還幹淨些。
柳謙修沒有說話,他從臥室的方向轉身,走到了一間慕晚從未進去過的房間旁,擰開了門。
“這裏有單獨的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室。”柳謙修說。
“謝謝。”見他答應,慕晚急急往裏麵走,她邊往裏走邊問:“那洗澡的東西都有嗎?”
“沒有。”柳謙修回答。
慕晚:“……”
“我去拿。”房間裏兩個大臥室是單獨帶著洗手間和浴室,沒有公共的。
聽到柳謙修去拿,慕晚的心像是被草原的風撩了一下,他拿的應該是他用過的。這樣是不是代表,兩人身體間接接觸了。
慕晚的臉又燙了起來。
柳謙修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臉頰,視線落在她纖瘦的肩膀上,她穿著黑色的短t,露出半截白皙的肚皮,短t上也落了些灰塵。
“衣服要麽?”柳謙修問。
慕晚抬頭,眸光微抖。
她的臉似乎更紅了,從側臉輪廓線紅到了耳垂,不知道在想什麽,慕晚喉嚨稍稍有些發緊。
“嗯?”慕晚尾音上揚,像貓尾巴一掃,小小的牙齒咬了咬了下唇,她說:“你這裏有女人的衣服嗎?”
“沒有。”柳謙修說,“隻有我穿過的。”
隻有我穿過的。
“要的。”慕晚說。
柳謙修給她拿了衣服和各種洗澡的東西,慕晚抱了個滿懷走進了房間。柳謙修家很大,次臥也大,與慕晚想象得空蕩蕩不同,次臥裝修得很完善,和客廳一樣是淺灰色調。但與客廳不同的是,這間臥室看著要現代化得多。
大床吊燈,衣帽間裝飾畫,還有沙發投影儀,落地窗的推拉門緊緊關閉著,淺色紗簾拉開,木質結構的陽台上空空如也,十分冷清。
這麽大的房間,是給客人住的,但好像又沒有人住過,不然也不至於連備用的洗浴用品都沒有。
慕晚抱著東西,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慕晚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衝洗掉了身上的灰塵,也衝掉了疲累,她洗完澡後,覺得自己的視野都通透了。拿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慕晚找了一圈,才發現沒有風筒。
發梢還在滴水,慕晚拿著毛巾又擦了一下,濕發散開在雙肩,慕晚去拿衣服準備穿衣服。視線接觸到衣服的一瞬間,慕晚胸口提了一口熱氣,臉又燙了起來。
這身衣服確實是柳謙修穿過的,因為她見他穿過。棉麻材質的長衫長褲,他穿著十分剪裁得體,襯著身材清瘦挺拔。
手拿過衣服,觸手細膩的棉線感,拿起來時帶了一小股氣流,慕晚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檀香。
衣服也像他,帶著清冷禁欲的味道。
慕晚拿了長衫,像套t恤一樣的從下麵套了進去,這件長衫柳謙修穿很合身,慕晚穿卻十分寬大,一直垂到了她的大腿下麵。薄薄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冰涼粗糙,慕晚被檀香包裹,像是貼觸著什麽一樣,她不可控製的燥熱了起來。
慕晚擼了擼袖子,覺得自己太流氓了,她拍了拍臉後,抓緊出了門。
浴室比外麵要悶熱得多,慕晚出門,冷氣吹過,她皮膚一緊,耳根清淨,聽到了廚房裏的水流聲。
“柳謙修。”慕晚站在廚房門前,叫了一聲。
她洗澡很快,柳謙修剛從貓房過來,廚房裏的東西還未收拾。他站在冰箱前,手裏拿了兩把青菜,青菜被白色的紙張包裹,露出的葉子青翠水靈。聽到慕晚的叫聲後,柳謙修抬眸看了過來。
慕晚穿著大大的襯衫,她擼起了袖子,露出兩節白生生的手臂。襯衫很長,蓋在了她膝蓋上麵一點,膝蓋下小腿筆直纖細。她的眼睛很亮,像是遠霧氤氳開來,雙眼一點墨,雙唇一點砂,慕晚看著他,說:“我幫你吧。”
說話間,她走過來,接過了柳謙修手上的青菜,留下了一股清淡的小蒼蘭香。
青菜剛從冰箱裏拿出來,帶著些寒涼,慕晚拿著白紙撕開,裏麵紮得整整齊齊的小青菜滾落了出來。慕晚打開水龍頭,將菜放進了洗菜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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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她身高不算矮,但是骨架纖細,看著小小一隻,藏在了襯衫下麵。窗外陽光充足,曬不幹她的黑發,安靜的廚房裏,隻有清脆的水流聲。
她肩膀小小地動著,不一會兒,抬起濕漉漉的手,用還幹燥的手腕將頭發撩到了一邊。
但是這有些徒勞,很快,頭發又落在了下麵。
她似乎有些急,將手從洗菜池抽離,然後就要往襯衫上蹭,在蹭上去的一瞬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動作戛然而止,慕晚回頭,看著柳謙修,問:“有紙嗎?我想把頭發紮起來,老往下掉,我不舒服。”
冰箱旁邊,男人身形修長,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動作稍微一頓,將冰箱門關上,走到了她的身邊。
“皮筋給我。”柳謙修道。
眸光一抬,慕晚看到了柳謙修神色不變的臉。微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她將手腕上套著的黑色皮筋摘下,放在了他的手裏。放下之後,她有些不確定,但又有些雀躍,仰頭看著他,問道:“你會紮嗎?”
她頭發很多,即使還未全幹,仍然濃密烏黑,柳謙修看了一眼微卷的發梢,說:“我試試。”
心跳漸漸紊亂,慕晚雙唇張合,回過頭,將整片後背留給了他。
他動作很利落,慕晚雙手撐在洗菜池邊,涼涼的大理石傳進掌心,慕晚感受到她的頭發被男人撩起,動作間,他指尖觸到她的脖根,溫熱酥麻,慕晚手指微蜷。
身上是他的衣服,貼合著皮膚,慕晚心有些亂,她低著頭,轉移著注意力,問道:“你晚上約了誰一起吃晚餐?”
“家人。”烏黑的發下,女人脖頸皮膚細膩白皙,透著淡淡的粉意。
“唔。”她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黑發套入皮筋,像是將什麽圈箍住了,而後發絲顫動,慕晚感受著頭發被一點一點紮起。她看著窗外的太陽,視線逐漸朦朧。這是第一次,兩人在這麽早的時間見麵。
“柳謙修。”空氣被太陽曬熱了些,慕晚聲音都有些曬得發軟。
“嗯。”男人低應。
“我以後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飯。”慕晚問。
手上的動作微頓,他將她的頭發從最後一圈黑色的皮筋裏拉了出來,動作輕柔幹淨,沒有一絲生扯感。
慕晚回頭,兩人一高一低,麵對麵地站著。她仰頭直視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在等答案。
他垂眸回望,聲音低沉。
“看時間。”
“哦。”依然是柳謙修式得冷淡,慕晚深提的那口氣,一下散了下來。
她頭發被紮了起來,仰頭時小臉完全露出,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什麽心思都藏不住。
柳謙修視線停留在她頭發後的皮筋上,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看你的時間。”
慕晚猛地抬頭,抬頭時,氣息流動,她望著身前眉目清淡的男人,檀香縈繞在鼻尖,寧靜致遠。
而除了檀香,慕晚還聞到了另外一種味道。這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過的,淡淡的煙火氣。
作者有話要說: 柳道長:現在舒服了麽?
慕晚:舒服了。
柳道長:哪兒舒服?
慕晚:……
也許又會有妹子說我根本就不需要描述次臥巴拉巴拉,但我還是要描述的,因為慕晚要進去住,我有時候描述也是有用處的,並不是隨便寫的。所以不要說什麽不需要描述什麽的了。
我好像每天都在“不好意思我更晚了”_(:3」∠)_
今天變了,今天是“不好意思我更晚了而且更得有點少”
今天依然是六十個紅包,隨機發!!!!!!我今天把前麵四章的都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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