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豐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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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變黑,窗外的海風輕輕的從遠方吹來,隔著薄薄的窗紗吹在人身上,感覺有一絲涼涼的滋味。
等到屋子裏隻剩下菜菜子和陸明兩人,菜菜子心裏都是又羞又憂、又酸又澀。
陸明因為這一段時間一直忙於拍電影唱片,很少再有時間陪她,怎能不讓她芳心胡思亂想——難道阿明對自己沒有愛意了嗎?如今看到陸明笑著坐在床邊,所有的誤解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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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滄海小,衣上白雲多。”
陸明再一次步入正門上刻著“白雲居”豐田雄家的小樓的時候,心中又均湧起安詳寧和的感覺。
對著入口處的兩道梁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傑構地乃幽,水如碧玉山如黛;詩人居不俗,鳳有高梧鶴有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麵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麵花窗,可以看到周圍鬱鬱花草、蔥蔥翠竹。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家具渾厚無華,閑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豐田七郎站在台階上恭敬地說道:“三公子請進,社長已經等你多時了!”
陸明微微一笑,拾級而上。
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就是豐田合一爺爺的寢臥之所。
這時豐田雄正一個人站在窗前,麵向窗外,聽到陸明進來,柔聲道:“阿明你終於過來看為父了!”
陸明在後麵忙恭敬的回答道:“義父,都是阿明不好,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拍電影,沒有及時過來看你……”
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吊燈映照下,除桌椅外隻有幾件必需的家具,均為酸枝木所製,氣派古雅高貴。豐田雄穿了一件白色太極服,雖因背著見不到他的容顏,卻有一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
陸明想著自己的疏忽,看看前麵桌上的美酒,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豐田雄歎了一口氣,道:“有酒當醉,人生幾何!”
他的語氣透出一種深沉的無奈,使人感到他定有一段傷心往事。
豐田雄現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緩緩坐下,取過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苦笑道:“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剛開始也是個好學生。”豐田雄緩緩道。
陸明微微點頭。
“我剛開始的時候,本想好好讀書,將來找一份體麵的工作。可是那時對付華夏失敗,整個東京人心惶惶東京人又對外省人心懷仇恨,覺得失敗是外省人責任,便時常伺機報複。在當時我讀書的東京12道小學,我這個“外省人”成為被本省學生欺負的對象,就此開始了用拳頭說話的曆程。我讀小學一年級,全班連我一共三個外省的,那另外兩個就常常被打,不敢反抗。我的個性,不喜歡人家這樣對我,所以下完課班上有些人來打我,就大打出手。然後到後麵演變成每天下完課,全班來打我,再接下來就是整個年級的學生一下完課,統統站在教室外麵的走廊,整個年級都來打,我就一直奮戰。那個下課鈴聲根本對我來說,就是拳擊台上,擂台上的那個鈴聲,每一堂下完課,就是一場拳擊賽。我從小這樣打上來,我的實戰經驗就是這樣鍛煉出來的。”豐田雄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接著又幽幽的說道:
“從小學一路打到了初中。這期間,東京社團猖獗,混亂不堪,我依然還是那些浪人搶劫和欺負的對象。我在17中學上學時,遇到了一件使他足以變我人生態度的事。有一次,我的手表、鋼筆被一名大幾歲的人搶去了。我找到父親和校長,卻沒有解決問題,我從此悟出一個道理:學校、家庭並不能自己解決什麽問題,朋友、拳頭才能顯示真正的力量。”豐田雄說著,眼睛裏冒出一道精光。
陸明隻是靜靜的聽著,心中更多了幾分感慨,這世上又有誰心甘情願混黑的呢?
“我老家在神戶市,那可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豐田雄臉色好像好了很多,眼神也逐漸變得慈祥起來:“自十二歲離鄉,直到四十歲,我從沒有一刻不是過著流浪的生活,隻不斷的變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直到二十年前創立豐田社團,才安定下來,雖仍不時周遊四方,但心境已大不相同,到對一些旁門左學感興趣起來,對所學中較感興趣的技藝,特別下功夫深入鑽研,最後竟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
陸明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問道:“這發現定是非同小可哩!”
豐田雄露出一個意味著的會心微笑,卻不直接
說出答案,岔往別處道:“這二十年來乃能使我醉心鑽研的就隻有華夏中醫、武學、易容等學問。”
陸明倒抽一口涼氣道:“這任何一方麵的學問,也可令人窮畢生的精力去鑽研學習,義父您卻是兼修並顧,嘿!真教人難以相信。”
豐田雄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整天閑的無聊,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眼中射出緬懷的神色,長長叮出一口氣道:“不過中醫和易容之學卻也為老夫縱橫東京三十年立下大功,若不是精通易容和雌黃之術,不知已經死了多少回。”
又黯然歎道:“正因為如此,應和一所求老夫才收你為義子,也好讓平生所學,不跟著老夫一起進了棺材。”
見陸明一臉疑惑的瞧著他,解釋道:“今天讓你來,也是把這幾樣小東西傳給你!”
陸明心中明白過來,也是感動萬分,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又皺眉道:“我對義父所學完全外行,恐怕難以在短短時間內學到什麽,致有負義父的期望。而且一哥天賦在我之上..............”
豐田雄微微一笑,道:“得得失失,你我都不用介懷,就當是閑聊好了。若非機緣巧合收了你做義子,我也不會興起把這三十年領悟得來的一得之見,流傳下去的心意。我的後代對華夏這些都十分抗拒,卻不知道華夏憑什麽成為亞洲霸主,其中的東西肯定有些道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