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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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柳老爺死了。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棺材被抬入送臨時準備的靈堂,這讓柳家一窩女子痛苦無措。
柳老爺名叫柳涵柏,是這個書院的創始人之一,一輩子的心願就是更多的人讀書。
靈堂之內,柳夫人與兩位小姐披麻戴孝,站在棺材前,韓白易見過多了悲歡離合,黑發人送白發人也實屬正常,他也懶得去深思,不過當他進入靈堂準備送柳老爺最後一程的時候,目光落在二小姐柳碧彤身上卻讓他心理挺傷感的。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個生龍活虎的小丫頭消瘦了好多,目光呆滯地瞅著巴掌大的地麵,眼睛已經哭腫。
韓白易沒有說話,心裏不是滋味,回想當初柳老爺經常和他說的一句話,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窮容易誤入歧途。
他盯著排位上的柳涵柏三個字,不知為何有些發怔,自己當年是被柳老爺領進書院,雖然過得不如意遭人白眼,但是卻從來沒有埋怨過這個老頭,就算是為了他找一本書被砸癱三年,他也沒有一點抱怨的想法。
韓白易深深地鞠了一躬,走到側邊。
吊唁的人已經紛紛來到書院門口,秦浩仁做夢也沒想到這柳家最大的主心骨竟然就這樣死了,他一身白衣,頭冠戴白,讓丫鬟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來到靈堂,站在柳涵柏的靈位前,鞠了一躬,隻不過在彎下腰的一瞬間,目光落在那一雙嬌小的美足上。
都說這二小姐長得出水芙蓉,三年沒見確是樣貌又精致了幾分,秦浩仁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對柳碧彤的垂青,這種乘人之危的機會難得,尤其是麵對可憐楚楚的美麗女子,這讓秦浩仁現在就忍不住想將其扔在床上的發泄一通。
鞠完這一躬,秦浩仁走到柳碧彤麵前,目光之中隱隱帶有引誘,道:“二小姐別太過傷心,節哀順變,若是你們柳家有任何需要,我秦浩仁便會鼎力相助,絕不含糊。”
柳碧彤隻是點了點頭,她這個年紀不懂得去閱曆一個人,一旁的柳碧凡淡淡地說道:“承蒙秦公子了。”
秦公子退到一旁,目光卻是不離嬌楚可人的柳碧彤,嘴角泛起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笑,不帶有絲毫感情,就像一頭陰鶩的猛獸,瞄準了柳碧彤這個獵物,準備伺機下手。
你這是想找死啊。
韓白易攥緊拳頭,盯著秦浩仁那嘴臉,心中已經躥出一股滔天的怒意。
前來吊唁的人多了起來,韓白易目光寸步不離秦浩仁。
沛文月衣著樸素,並無秦浩仁那般精心打扮過,看起來誠意十足地送柳涵柏最後一程。
便與柳夫人象征性地說了幾句,無非就是現在我也是書院的一員,如果有任何事情,我會為書院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柳夫人出於禮貌應付了幾句。
柳老爺已死,這書院當真是風雨飄搖,他一大早得知消息,便急忙寫了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國子監的,信中已花重金請來兩位才人準備安插在書院。
這是他最重要的計劃,教書育人這是天道,柳家不敢阻止,隆家更是紈絝,有了這兩位國子監的才人坐鎮書院當教書先生,還有誰會小瞧他?
韓白易瞧著一屋子道貌岸然前來吊唁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到現在也沒有一個讓他看順眼的。
這群狼子野心的人啊,真是想扒了柳家人的皮,喝了柳家人的血,還想吃了柳家人的肉。
古代的頭七祭祀是寓意先人亡魂最後一次還陽回家看望,看望完所有的親人之後就正式踏上黃泉路,想回都回不來了。
柳家一直在舉孝,這是習俗不能打破。
晚上。
靈堂內微涼的夜風呼呼吹過,韓白易瞧著柳碧彤嬌小的身影在晃動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悲涼,他也隻是搖了搖頭,手裏拿了一件衣服躲在暗處生怕這個小丫頭因為身體虛弱而暈過去。
七天過後。
柳家將柳涵柏的棺材葬在一處風水極佳的山上,這就是老爺子最後的故土。
書院白紗都已經撤掉,韓白易還是擔心柳碧彤這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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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白易讓王狗煥一直盯著秦浩仁的動向,準備尋找機會,這一晚秦浩仁獨自一人從春樓出來,意猶未盡地走在大街上。
腦袋裏的思緒還沒從胡娘身上離開,便感覺身後脖子一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片樹林之中。
林中貓頭鷹叫個不停,好似哀嚎的聲音這讓他不寒而栗,用盡力氣想擺脫身上的繩子。
“這繩子可是用刀都割不斷的。”韓白易想起這攀山繩上的標簽,當初可是坑苦了自己。
“是你,韓白易?!”秦浩仁沒想到原來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廝將自己困了起來,臉上有些輕視之色,道:“趕緊給小爺放了,小爺或許能饒你一命。”
韓白易淡淡笑道:“我真不需要你繞我一命。”
淒冷的夜風吹動著韓白易身上的衣服,發出忽煽忽煽聲響,寥寥十個字確是透著一股濃重的肅殺之意。
“你想幹什麽?我可是有官在身,你若是想活著便快快放了我,我就留下你這狗命。”秦浩仁並沒有感覺自己會是什麽下場,依舊用著官腔罵道,“我是舉人!你個狗雜種!”
“呦嗬,你是舉人?”韓白易訕訕一笑,瞧著沒出息的秦浩仁道,“看來這個國家真要墮落了,你都能成為舉人。”
韓白易拿出一塊口香糖嚼進嘴裏,慢慢咀嚼著道:“我隻問你一件事情,我的書坊是不是你找人砸的?”
“你的書坊?”秦浩仁心中一驚,韓白易怎麽能打聽出來這件事情?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站在韓白易身邊的王狗煥沒好氣地接話道:“你他娘的不說實話,我就一石頭砸死你。”
“是,是我......是我找人幹的,可都是張慶同指示我,他就是想斷你財路,然後借機要了你的命。”秦浩仁額頭已經布滿汗水,把責任推給張慶同。
“原來已經有殺心了啊。”韓白易沒想到這兩人對自己已經有了殺心。
“你和張家,還有馬縣令,沛家什麽關係?他們是不是要打算對柳家的書院下手?”
“我和張慶同表房親戚,聽說他腿被人打斷,我就來看看他,馬縣令乃是我父親推薦才做到這縣令的位置上,和我關係也不一般,至於這個沛家也就是認識。”秦浩仁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言語之內透過自己背景度過這一劫。
“你父親看來不一般啊。”韓白易淡淡一笑,輕蔑地看了秦浩仁一眼。
“還有什麽?別吞吞吐吐的!”王狗煥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
“別,別我說,我聽說柳老爺在京城是在詢查北境將軍府一事,但是始終沒有頭緒。”
“北境?將軍府?”韓白易沒有想到會得知這件事情,那可是大哥所在的邊境,防止突厥鐵騎的第一道防線。
韓白易皺著眉頭問道:“詢查將軍府?這話什麽意思?”
秦浩仁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情都是專門的官員詢查。”
韓白易若有所思,再沒有說話。
秦浩仁心驚膽戰地揣測著一聲不吱的韓白易心理。
他不想死,女人沒玩夠,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不能死在這種荒郊野外。
韓白易這個人他可以避而遠之,再也不招惹,在花樓當眾被侮辱的仇可以一筆勾銷,他現在就想離開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哪怕是從此再也不踏進白馬縣,給韓白易當孫子他都願意。
秦浩仁見韓白易沉默不語,便跪在地上,望向韓白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乞求道:“白易,救你放了我,從此我再也招惹你。”
韓白易將嘴中的口香糖一吐,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塑料口袋,來到秦浩仁身後,快速套上他的腦袋,袋口被韓白易一點一點擰死。
月光下,韓白易目光堅毅,盯著開始呼吸困難,卻掙紮不了的秦浩仁,冷冷道:“浩仁,你死了,大不了再讓你爹再生一個敗家子,但是我死了,這柳家隻剩下一窩孤兒寡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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