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新法術的實驗過程總是不免出現意外,隻要結果是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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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做就做,自從吃了半條“鯰魚”後就充盈不消的旺盛精力,源源不斷地轉化成魔力被手背處的三道令咒吸納而去。

    ——脫離了冬木市的大靈脈支撐後,這被激活的令咒全需自行提供魔力的情況下,簡直可以把一個人生生吸死,想來隻有擁有儲存有她近十幾年來所有富餘魔力的家傳寶石作為依仗的遠阪凜可以撐得住,可惜對於如今的白澤來說,也就是剛好將自己一身用不出去的體力,削弱到了可以產生饑餓感的程度而已。

    隨著三枚令咒被魔力充盈而被完全激活散發出刺眼的紅光,原本獰惡扭曲、毫不協調的三枚令咒竟然宛若融化了一般變化著形態,並在很短的時間就化作了宛若被巨口包裹其內的兩道利齒所形成的嶄新形態——據稱每個人身上所形成的令咒的形態,是由該人所具備的魔力的本質所決定的,而這實在是與他所曾經想象過的相差甚遠。

    不過此刻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在意這讓他並不算滿意的令咒新樣式,已經因魔力劇烈激蕩而變得熾熱難當的令咒所散發出的紅光就已經擴散開來,並隨著在空中散開於他腳下的地麵投射出了一道似曾相識的龐大法陣!

    “呃——有種不好的預感……”

    喃喃自語的少年,麵色僵硬的感受著那同“某位存在”原本隱隱約約的聯係迅速變得清晰而顯著。

    不過,似乎跨維度的傳送,對於如“那種”依仗於特殊的傳聞與認知,才能具現而出的特殊存在來說,離開自己的“主場”後,就連維持自身的形態都會變得相當困難。

    在亞空間風暴的席卷與侵蝕之下,物質性的“偽裝”紛紛凋零與剝離,原本隱藏在那人形外表下的“本質”也隨之如花綻放。

    在那一刻,少年在隱約間仿佛看到了黯淡的血色長河被命運的車輪碾壓、赤紅的巨龍在血泊中發出震顫萬物的怒吼、以及一道金燦燦的光之劍自布滿鐵鏽與火焰的輪中飛射而出貫穿了巨龍的心口——但這一切由概念、信念與意念所凝聚而成的“色彩”,依舊沒有逃過那堅不可摧的空間鐵壁的層層阻攔,並隨之迅速變得黯然失色,甚至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失去了原本清晰而穩定的形態,變得脆弱而虛幻,似乎隨時都可能如風雨中燭火一般悄然熄滅。

    “阿朱,還是要麻煩你,去接她一趟吧。”

    遙遙眺望著那位於空間罅隙之中,那道明顯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的身影,少年暗歎一聲後,同趴伏在他肩頭的赤蛟囑咐道。

    便見閃耀著赤紅光輝的電弧自身側乍現即收,再轉頭卻已不見了赤蛟的身影,而就在這轉瞬之間,那位於遙遠彼方行將熄滅的靈性之光身側,突然多出了一道閃耀著璀璨光輝的雷火、將其的輝光完全淹沒,並隨即化作一道長虹飛射而回!

    庭院上空的陽光在這一瞬間似乎突然變得熾熱而明亮了些許,投落在草地上的陰影都因此而顯得愈發深沉了幾分,而就在下一刻,一道雷光自天空垂落,化作一道遊曳不定的赤紅液態蛇形火焰,而在火蛇宛若頭部的所在,含著一枚卵形的赤光散發出獨特的暗淡光芒,期內隱然可見複雜異常的龐大“回路”支撐起了其的存在——憑借兩者間由令咒所構築起的緊密聯係,白澤在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後,不得不心情沉重的確認了那位帥氣美麗、英勇善戰的saber小姐,已經因為這次“意外”發生的跨位麵傳送而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這場悲劇不是任何人造成的,即便再難以忍受,我們也要接受這個悲慘世界中那蒼白而慘痛的現實,我絕不會忘記這場悲劇,我會把相關資料送給這一召喚程序的開發者,避免再次發生這種慘劇。”

    即使少年的口吻再怎麽悲痛、而心情又如何的沉重,也無法挽回自己的從者已經變成一顆“球”的事實,不要說那具精致美麗的英倫金發少女的肉身了,就連其的意識乃至於靈魂也被那“恐怖如斯”的亞空間風暴消磨得近乎於無。

    “不過,此刻似乎不是自言自語的在這裏推卸責任的時候吧?畢竟看起來雖然確實挺糟糕的,但是畢竟核心還在,想來還是能夠再搶救一下的吧?”

    不知何時似乎被此地的響動吸引而來的白玉狐,保持真身蹲坐在一側,幻音術惟妙惟肖的表現出了小妖狐那無奈中帶著幾分嫌棄的情緒,

    “——喵~”

    跟在它身邊的小黑貓也隨聲附和的喵喵叫了一聲,不過即便有精神鏈接存在於兩者之間,少年也依舊聽不出它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和看法。

    “嘛,說的也對,看起來其中的架構還稱得上完整、穩定,雖然原本相對孤立對立而又共生統一的概念構成,因為受創嚴重而不得不‘摒棄前嫌’相互融合在了一起以保證不會徹底崩散,但是會因此如此協調的融合在了一起,依舊讓人覺得頗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咦?哦,是阿朱你插手將這些概念壓服並統合起來的?怪不得,我就說那些之前看來就明顯彼此針鋒相對的概念,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會自行統一起來。”

    白澤搖了搖頭後,覺得此刻再討論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便直接衝著那團被赤蛟叼在口中的“光之卵”伸出右手,握於掌中抽了出來。而在那枚“卵”被少年取走後,原本為了提供全麵保護而維持雷光形態的赤蛟,也隨即將身軀的活性下調,化激發態的純粹元素為惰性複合態的物質形態,再次變回了少年記憶中的那條嬌小玲瓏、精致華美的四足小蛇。

    “真是奇妙——研究出魔力爐的那人,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誰能想到,原來從者包括其的靈魂在內的所有靈性概念構成,就是魔力爐的爐體所在,而那具身軀反而是無關緊要的用來將爐體保存於物質界的‘容器’?!怪不得禦主隻有憑借從者之手才能觸碰聖杯並從而啟動第三法,而禦主與從者隻有通過三枚令咒讓身體到靈魂都做到緊密聯係,才能夠在第三法啟動時憑借從者體內的魔力爐轉化自身,完成從物質形態向能量形態的轉變,並由此將原本受限於身體細胞活性的自然壽命延長到宛若東方丹道所言‘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地仙之境,而通過兩者間的聯係仿照從者的魔力爐將自身概念化改造後形成屬於自己的魔力爐後,掌握了將自身在能量與物質之間自如轉變的奧秘,並由此觸碰到了煉金術最為本質的‘嬗變之術’的大門,而若是哪怕可以部分操控這種來自於核聚變與核裂變種產生的龐大能量,就難怪會被稱為‘會因此得到無盡的魔力源’呢。”

    當一個從者的核心被剝去了一切偽裝與亢餘,隻留下了那最為關鍵而核心的部分時,哪怕是如白澤這種剛剛邁進神秘學大門的菜鳥,也可以憑借他對於禦三家基礎法術知識的了解,從而掌握了聖杯儀式以及第三法那隱藏在重重或光輝或陰暗的表象背後的真實。

    “不過,雖然這枚職介為‘Saber’的魔力爐的核心大體上保存完整,但是屬於那位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騎士王的個人印記卻幾乎沒剩下太多的痕跡——最重要的是‘大不列顛的紅龍’這一最關鍵概念的缺失,使得亞瑟王這一存在的基礎就根本不複存在——呃?!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正在為那構成Saber核心的三大概念其中代表“獲選之人(命運之輪)”與“誓約之證(聖劍)”的兩大基礎看起來出奇完好,卻獨獨因為受到其他兩種概念針鋒相對的具有“魔力之源(惡魔)”性質、又偏偏被選中構成了阿爾托莉雅靈魂核心的“大不列顛的紅龍”受到了近乎於無法修複的重創!

    但是奇怪的是,雖然構成魔力爐的三大支柱的其中一環已經近乎於崩塌,但是此刻在白澤看來,這個“爐體”的構造卻出奇的穩定而完整,而這一看似不可思議的“奇跡”得以實現的唯一原因,必然是有什麽力量代替了原本屬於“大不列顛的紅龍”的概念,充當了這三大支柱所缺失的那一支力量。

    “說起來,赤蛟不是也可以算作是尚未曾成年的紅龍嗎?!從此刻的情況看,阿朱完全可以替代‘大不列顛的紅龍’這一關鍵概念,與其他兩者形成新的穩定的平衡,並且因為阿朱屬於東方係統的高等神秘存在,並不會被西方主體文明視作惡魔一般的被古代希伯來人與凱爾特人所崇信的龍圖騰一樣,遭到近乎於本能的毫無轉圜餘地的敵視與打壓,因此而形成的平衡反會變得更加和強大!”

    實際上若是有看過古代神話的話,希伯來人被認為是正義力量的化身、侍奉於主之側的熾天使Seraphim的形象,就是有四肢和火焰組成的六道翅膀的大蛇;而凱爾特人的圖騰也是一條長有四爪的大蛇——說起來,都與東方的神龍極為形似而且神似,因此赤蛟要替代進這一概念中是非常容易的,並不存在任何會破壞其原本機製的偏差。

    “這樣一來,或許赤蛟反而是我身邊這些妖怪中,可以第一個擁有真實不虛的人形化身的家夥了?明明對於蛟龍這類先天強大的神獸來說,想要化人要遠比其他異類更加的困難,基本都要化龍之後才可做到——這個世界的際遇之奇還真是難以言表,或許這也是受限於本不過是條小蛇的先天資質而本應無緣化龍的赤蛟,可以在日後走出現有桎梏與極限的機緣所在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原本對於慘遭橫禍而身隕魂消的阿爾托莉雅的愧疚與悲憫之情,也很快被因此而萌生的喜悅和期待之念所輕易替代——說起來,見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揮劍弑主,隨後又總表現出一副狠辣果斷形象的少女亞瑟王在他的眼中的形象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即便兩人也算是頗為融洽的相處了一天多,但是想要讓他因此而對其投注更多的情感也就未免太過於強人所難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