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慢慢地起身，悠閑地說道：“司令，莫不是說話又不算數？”

    “算！尊重你！”齊琛意甚是覺得前幾天的那些話都是給自己玩的坑，真是把自己埋了！他這一身的火氣沒出發。

    “那人，你是借還是不借？”

    “借！”看著架勢不借也不行。

    “那就多謝司令了！”顧傾城衝著齊琛意調皮一笑，齊琛意皺了眉頭，“你能不能別勾引我了？”

    “我什麽時候勾引你了！”顧傾城可不覺得她剛才有在勾引齊琛意，她隻是感激衝他笑笑而已。“司令，你想多了！”

    “別笑了！”我怕會忍不住撲過去。

    顧傾城翻了一白眼，說道：“我先走了！有正事！”這幾日她不是有意不來看齊琛意的，她有要緊的事情要做。

    齊琛意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再陪我坐會！”顧傾城扭頭，看向他，說道：“我怕某人再說我勾引他！”

    “嗬嗬！記仇的女人！”

    *

    空曠地土地上，無數的農奴聚集在這裏，顧傾城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大聲地喊道：“想不想擁有自己的土地，想不想擁有人身自由！”

    “想！想！”振聾發聵地聲音響徹大地，積怨已久的人們，早就盼著有那麽一位英雄拯救他們於水火。他們的情緒持續高漲，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自由和土地！

    *

    別墅花園

    “大小姐，您選擇留下，那玉城那邊怎麽辦？”冷白說道。

    顧傾城看著這園子裏的花草樹木，說道：“冷白，我是不會放棄玉城那邊的。”她可以暫時為齊琛意留下，但是她想做的事情，不會因為齊琛意就放棄的，她同齊琛意說過，她是不會甘心在後院之地的。

    馮點點是打心底裏心疼他們大小姐，於是開口說道：“大小姐，您和姑爺好不容摒棄前嫌，不如玉城那邊先放一放？”

    “點點，我已經放棄過一回了，這次不會再放棄了！”她有她的抱負，一次放棄就足夠了，她不想讓自己後悔，當年老師就責罵過她，她至今記憶猶新。

    不要為任何人放棄你的理想，不論家人，朋友，愛人，如果他不支持你，那麽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那您能不能放棄這次，我真怕…。”

    “不能！不是我顧傾城好大喜功，硬要上去表現！”

    “大小姐，我們沒有這樣想！”

    “你該知道，不是我要發動，是農奴他們自己意願！他們太苦了，我想幫他們一把！”顧傾城閉上了眼睛，那日的所見所聞，真是駭人聽聞，很野蠻，很落後，很殘酷，“人不應該分為三六九等，他們應當享有平等的權益！”

    “那您和姑爺商量了嗎？他會同意嗎？”

    “點點，齊琛意要是有這個心，也就不會拖到現在了！而我隻是借了他的人！”顧傾城沒有正麵回到馮點點的問題，但是她的話很明白，不管齊琛意同意不同意，她都會去做，她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急於去想做點實在的事情。

    “這是農奴和農奴主之間的戰爭，和他齊琛意的地方軍隊沒有關係！”

    “可是現在，戰爭…。”

    “冷白，點點，戰爭時期怎麽了？就不許人反抗？因為他齊琛意在打仗，受苦的農奴就要一直等著戰爭結束？”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大小姐，前麵可是一片荊棘！”麵對的問題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不怕！”

    *

    運城，軍部

    “司令，您知道夫人最近在做什麽嘛！”周武很是氣憤地說道。

    齊琛意頭都沒有抬地說道：“在做什麽？”

    “在煽動地方上的農奴暴亂！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今戰亂起，運城的戰爭剛剛告一段落，夫人，她這是在瞎胡鬧！”

    齊琛意抬頭看向周武，說道：“煽動這詞用的不好！”

    “…。！”現在是摳字眼的時候嗎？重點難道不是夫人，瞎胡鬧！

    “司令，屬下知道您一心想要彌補夫人，可也不能這樣縱容她！”

    齊琛意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不消片刻便恢複如常，淡淡地說道：“縱著她有如何，總歸不是什麽大事。”

    “什麽？不是大事？”周武看了一眼旁邊的成明，說道：“成明，你來說！”

    “司令，要不…。您把分派給夫人的人都撤回來吧！或者…。”

    齊琛意突然就發怒了，“出去！都給我出去！”其實她想做什麽，他心裏一清二楚，他也不願她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可關係剛緩和一下，也說好尊重她的選擇，到現在他才明白，她說的那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是什麽意思了。

    “司令，對不起！是我們錯了！”

    “你們又有什麽錯了。”齊琛意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過是想留下她。”她是不可能安心地呆在他身後的。

    “司令，對不起！”

    “都出去吧！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齊琛意揉了揉眉心，示意他們都出去吧。

    成明和周武像是沒聽懂似的，站在那裏，怎麽也不走，齊琛意不悅地看向他們，喊道：“都給老子滾出去！”

    “司令，我們您還是在考慮一下吧！”

    齊琛意沉默了，“你們說的，我會考慮的。”

    “司令，這也是為了夫人的安全著想！您就…。”

    “去辦吧！”

    *

    “大小姐，我們失敗了！”冷白強忍著淚水說道，誰能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顧傾城滿臉地不可置信，呆呆地問道：“怎麽回事？”她計劃得很是周詳，不可能會失敗的！

    冷白偏過臉去，哽咽地說道：“是司令的人背叛了我們！參與起義的主要分子，除了咱們全部被槍斃了！”

    “這怎麽可能！”顧傾城喃喃地說道，隨後咆哮道：“怎麽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不敢相信籌劃了這麽久，眼看就要成功了，臨頭是自己人背叛了她！

    “大小姐！他們和農奴主簽訂了協議…。”冷白都不忍心再接著說下去。

    顧傾城不住地搖頭，嘴裏呢喃道：“我不信，我不信！”說著跑了出去。

    “大小姐！您別出去了！我怕…”您接受不了！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到處都是死人，看著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全部都用驚恐，憎恨，憤怒地眼神看著她，她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齊琛意趕到時，他不敢靠近顧傾城，他這次真的錯了！他失算了！

    顧傾城要不再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就是個白癡！顧傾城極端憎恨地看著齊琛意，“齊琛意，你滿意了！”

    “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有什麽用！死了那麽多人！我顧傾城是罪人！”顧傾城哭的不能自已，淚水從眼眶中流出。“這就是你給我的尊重？哈哈！我真的是要不起！要不起！”

    “對不起。你聽我說。我隻是想保護你！”齊琛意從沒見過顧傾城哭成這個樣子！

    “保護我！哈哈哈！齊琛意，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你拿我顧傾城當猴耍！你一邊借人給我，一邊和我的敵人簽訂協議，你以為我是在玩？”

    “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顧傾城使勁地搖晃著腦袋，淚流滿麵，“你看到了嗎？這些和我並肩作戰的人，現在是拿什麽眼神來看待我顧傾城的！”

    “夫人，對不起，是我們自作主張，不管司令的事情！”成明和周鬱急切地解釋道，他們沒有想到，夫人會如此的激動，事情也超出了他們控製的範圍，他們原來和農奴主的約定是，不殺人，誰知道他們違背了約定！

    顧傾城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解釋，走上前去，看著那些驚恐的眼睛，大聲地喊道：“是我顧傾城對不起你們！”拔出配槍，衝著自己的胸膛就開了一槍。

    在場的人都被震驚住了，原本看向她的驚恐目光不見了，個個都痛苦不堪，他們以為他們被出賣了，被拋棄了，這個帶領著他們的女人終究是沒有拋棄他們！

    “顧傾城！”她怎麽敢如此的傷害自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顧傾城看向齊琛意，蒼白的臉色掛著一抹慘淡的微笑，“這樣你滿意了嗎？”她身上被子彈打中的地方很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口上的疼痛！

    齊琛意想要上前，顧傾城怒喝道：“你別靠近我！”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顧傾城的衣服，也讓齊琛意紅了眼睛。

    “大小姐！”

    顧傾城朝天放了三槍，喊道：“我顧傾城在此發誓，一定會讓你們成為自由人！那些血不會白流！他們都是我們的英雄！”

    原本士氣低落的農奴，紛紛站了起來，大喊：“我們要自由，我們要自由！我們要自由！”聲音經久不息，回響在在場所有的耳邊。他們被壓迫得太久了，都已經喘不過氣來，他們太渴望自由了！

    顧傾城露出了一個微笑，她不會失敗了，即使被人背叛，她也不會氣餒的，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她身後的這群人怎麽辦？

    “血債血償！”冷白是最懂她心意的，大聲地喊道。在場的農奴跟著喊了起來，他們是命如草芥，可不是他們的錯！他們要血債血償！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夫人，都是我們的錯，不管司令的事情，求您…”

    顧傾城看他們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冷笑地說道：“讓開！”

    血就那麽順著顧傾城的衣服流到了地上，她就是再疼也咬牙挺住，這條血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跪著也要走完，她不能對不起身後的兄弟。

    冷白上前扶住了顧傾城，顧傾城推開了他，“不用，我可以的！”她是去戰鬥的，怎麽能讓人攙扶著出去！

    顧傾城走後，成明和周武哭出了聲，“司令，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那樣建議您的！”

    齊琛意轉身離去，突然停住，說道：“你們兩個以後不必跟著我了。”

    “司令，屬下知錯了！”

    “司令，求您，屬下真的知道錯了！”

    齊琛意強忍著淚水，通紅的眼眶，“夫人說我背叛了她，我再次失信了！”他隻是想保護她！

    “對不起，司令，我們可以。將功贖罪！”

    “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把夫人哄回來！將功贖罪？再怎麽樣她都不會再相信我了！那麽多條人命，怎麽贖？”齊琛意咆哮地喊道。

    齊琛意沒有去追顧傾城，直接去了軍部，第一時間找到霍師長，下達了死命令，這場同地方的戰爭必須勝利！

    “司令，您真的想好了怎麽應付突發的情況，萬一敵軍再次…”

    “我要她平安！”齊琛意嗜血的眸子透露著瘋狂，那些該死的農奴主真當他齊琛意是傻子，竟敢背著他…。

    而這場空前規模的解放，得到了全國自由派的支持，輿論聲勢很大，戰總司令親自致電齊琛意，責怪他太過魯莽，可如今這世道，隻能讓其務必勝利。

    地方的勢力再強悍也終究不能和征戰多年的軍隊比，地方勢力很快就敗下陣來，加上顧傾城帶著領人衝在最前麵，製定的政策，廢除農奴製，放下武器的農奴即刻獲得自由，從根本上瓦解了農奴主的戰鬥力，加速了這場的勝利。

    “夫人在那裏？”齊琛意不敢回想，那日的事情，為什麽他總是在做錯事情？

    “在戰鬥的最前沿。”

    “她身上的傷…。”

    “應該是無大礙了。”

    “那就好！”

    *

    “我們勝利了！”

    “我們自由了！我們自由了！”無數農奴歡呼著，他們終於自由了，這場戰爭他們真的贏了！

    顧傾城欣慰地看著歡呼的人群，她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終於勝利了！

    “大小姐，您該換藥了！”

    “知道了，點點，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

    馮點點捂著嘴巴，強忍著但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這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點點，別哭！”顧傾城伸手擦幹了馮點點臉上的淚水，說道：“哭什麽？該高興！”

    “您和姑爺…。”

    顧傾城望了一眼前方湛藍地天空，淡淡地說道：“我們終究是不合適！”齊琛意到底是不明白她要的是什麽！多日來兩人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表麵地和平，生怕惹惱了對方，可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來越遠。

    “姑爺他錯了！”

    “不！他沒錯！”他隻是沒能相信我！

    －－－－－－題外話－－－－－－

    感謝昨天為文文投推薦票和月票的小仙女，你的每次投票，作者都會記在心裏，感謝一路有你們支持！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