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齊琛意一再地解釋，這謠言還是屢禁不止，要是以前齊琛意就不管它了，但是現在不行，一切妨礙他和顧傾城的東西都要扼殺在搖籃裏。他采取了強硬的手段，誰敢多傳一句，不管是誰，一律軍法從事，謠言一下子就消息了，再也沒人敢談論。

    “司令，在西華別墅給您送毒品的人找到的了。”成明的心情有些差，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他！

    齊琛意看著成明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是他們所熟知的人，他不由自嘲一笑，說道：“是誰？”

    “是薑林！”成明說出後，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激動，“他怎麽能害司令！他的命還是司令救得！”

    “他現在在那？”

    “在外麵候著！”

    齊琛意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讓他進來。”

    成明轉身就把門口等著薑林帶了進來，那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對不起，司令，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管別人的事情！”

    “薑林，你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忘記了是誰救了你！給了你現在的一切！”

    地上的薑林麵露愧色，“是我忘恩負義了。”

    “薑林。”齊琛意隻是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薑林不由得從心底裏恐懼和害怕，可隻要一想到那個單純孱弱的女孩，他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沒有什麽要解釋的？”齊琛意的神色很是平靜，仿佛地上跪著的人和他沒有關係，手習慣地敲在桌子上。

    薑林心中一顫，慌忙地磕頭，“司令，都是屬下一個人的錯！是屬下糊塗！”

    “嗬嗬！你說都是你一個人的錯？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齊琛意那雙尤其狠戾的眸子，讓人心驚膽戰。

    “薑林！在司令麵前你還要撒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成明知道司令這是生氣了，這薑林也真是可恨，竟然還沒說實話！

    薑林使勁地搖頭，說道：“司令，我沒有撒謊，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齊琛意個抄手，把桌上的茶杯扔了過去，薑林跪在地上不躲不閃，額頭被砸出了血，不一會兒就糊了半臉。

    “薑林，那老子問你，那毒品你從那來的？”齊琛意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憤怒，不知道為何，瘋狂的湧上心頭。這就是他的好兄弟，關鍵時刻居然串通外人來害他！

    “這個，這個…我是跑到敵軍那裏偷的！”薑林閃爍其詞，說了半天才回答出來。

    “那你可真是忠心！”齊琛意諷刺道，“你告訴，你從哪偷的？那是什麽毒品！”

    “司令，屬下…”薑林根本就沒去，就是編也編不出來，更何況他已經被看穿了。

    “老子就是太縱容你們這幫子人了！”齊琛意總覺得跟著他，他有責任讓他們過得更好，更何況這些人都是他過命的交情，沒想到養出了這一幫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司令，都是屬下一個人的錯！”

    辦公室內傳來槍聲，齊琛意眼裏帶著毀天滅地的恨意，“薑林，就是因為那次的毒品，我親手推到了夫人，孩子就那麽沒了！你說都是你一個人的錯！那你拿什麽來償還！”

    子彈打在薑林的胸口，他疼得臉都白了，咬著牙說道：“屬下用命來賠！”

    “命？”齊琛意微微皺了眉頭，笑的癲狂，“薑林，你的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值錢！如果不是有人幫你隱瞞，成明不可能到現在才查到！”

    薑林徹底慌了，他一個人的錯，怎麽能讓那麽多人陪著，“司令，都是屬下求他們的！他們都是無辜的！求司令繞了他們！”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在老子麵前求情？”齊琛意親情觀念淡薄，有些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就是親兄弟他照殺不誤，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

    “屬下，屬下，司令，我求您了！”薑林不住地磕頭，鮮血流了一地，讓成明心中有所不忍，可這又能怪誰，都是他自找的！

    齊琛意不覺得他可憐，聲線冷凜，“你是為了楊敏如。”

    薑林磕頭的身子一怔，繼而發寒，想到那個在他麵前哭的讓人心疼的女孩子，抬頭對上齊琛意令人膽寒的眸子，因失血過多造成發白的嘴唇不住地顫抖，“司令，不是的！是屬下一個人的主意！”

    齊琛意本來是猜測，可看到薑林的反應，就知道是真的，雙手握成了拳，夫人說得沒錯，一切都是因為楊敏如，是他盲目自信了！如今夫妻離心，孩子也沒了，都是他識人不清！

    “薑林，你一直不結婚，就是在等楊敏如？”

    “屬下不是的！一切都和楊小姐沒有關係！都是屬下一廂情願的！”薑林一個勁地想要把楊敏如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

    齊琛意冷笑了一聲，說道：“薑林，你可以什麽都不說，成明可以去查，至於查到什麽…就不是這麽好說話了！”

    “司令！真的不管楊小姐的事情，楊小姐隻是擔心您！擔心您！她那麽單純，善良，知道自己給司令添了麻煩以後，很是難過，她說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可當年要不是楊叔救您，您早就，早就…。”

    “我寧願當初死的那個人是我！”齊琛意此刻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他也是個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就因為救命之恩他就要一輩子讓著她，不管她做錯什麽都要原諒她！

    “司令！”成明狠狠地剮了一眼薑林，司令是欠了楊叔的，可把楊敏如照顧了這些年也是夠了，就是楊叔在世也不一定能夠讓楊敏圖過上這樣的生活，雖然這話說得有點偏激，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知足！總想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薑林，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錯的有多離譜！就因為你們，司令和夫人都離婚！”

    “那女人配不上司令！”

    地上的薑林心中憤憤不平，他有什麽錯！敏如是那樣單純的一個人，偷偷地喜歡司令，因為自己的病不敢表露出來，結果讓人捷足先登了，顧傾城那麽潑辣的一個人怎麽比得上敏如善良乖巧！

    齊琛意大步繞過桌子，來到薑林的麵前，一腳就踢翻了他，“你他媽說什麽！老子的女人是你能隨便評論的！”

    ‘噗’薑林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難受極了，可他不能倒下，要是司令娶找敏如麻煩怎麽辦？

    “司令！您為什麽要娶那個女人！難道您看不到敏如她喜歡您！”

    成明真是被氣笑了，當初為什麽娶夫人，難道他不知道是為了誰！還不是楊敏如那個女人！現在有臉埋怨他們司令了！

    “敏如她喜歡您！她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來！”

    “她說不想拖累您！她說她隨時都可能會死，所以隻要您過的幸福，她就知足了！這麽好的女孩，您為什麽就看不到！”這些話，薑林憋在心裏好久了，現在總算是說了出來。

    “那她怎麽不去死！當初為什麽娶夫人，還不是因為楊敏如被抓了，這他媽的簡直了！你還有臉在這說！”

    “司令，為什麽會被人注射毒品，還是因為楊敏如！她帶給司令的從來隻有數不清的麻煩，這樣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待在司令的身邊！”

    成明一聲聲地質問，讓薑林羞愧得不行，仔細想想，這都是事實。可還是忍不住說道：“身體有疾病不是她的錯！”

    “那她腦子沒病吧！”成明諷刺道，這都他媽什麽玩意，不知恩圖報的，反而處處地埋怨司令！

    齊琛意冷然地看著薑林，原來他眼睛都是瞎的，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薑林，既然你說用你的命抵下，那老子就先要了你的命！”

    薑林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其實他心中一直心存僥幸，覺得司令頂多是大罵，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命的，可現實告訴他，他錯的有多離譜，他…還不想死！

    “怎麽？不舍得死？剛才不是一直喊著會償命？”

    “司令，我…。”薑林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麽，想求饒，可怎麽都說不出口。

    “成明，帶下去！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給他一個痛快！”

    薑林被人拖了出來，走到門口，爆發了求饒聲，“司令，屬下錯了！求您再次屬下一次機會吧！”

    “機會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的。”

    成明聽到屋內傳來這句話，就知道這薑林是必死無疑了，自己作死也不能怪別人！

    “成明，你幫我求求司令，我真的是不想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成明和周武兩個人是堅決地站在齊琛意這邊，司令的命令他們有時候也會質疑，但是多數都會照辦，更別說眼前的人是那麽的害司令！

    西華別墅，院落裏，因為很久沒有過來住，荒涼了不少，齊琛意站在最前麵，地上跪了十幾個人。

    “求司令再給屬下們一次機會！”

    自從薑林死後，他們就知道司令會找他們，可他們想事情不是他們做的，隻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幫助隱藏了一下，司令他肯定不會多加追究的，可誰也沒想到司令會把他們從接獵鷹中除名。

    除名，意味著是什麽，他們都很清楚，等著他們離開後，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就開始了，他們會被當做其他隊員的獵物，好點的能死在痛快，不好的直接葬身山林，隻是比起薑林，他們能夠多活一些時間。

    成明看著這些昔日並肩的夥伴，隻是覺得心窩子疼，當時都問過他們，誰都說不知道！

    “你們有什麽臉在這求情！你們知不知道當時司令的情況是有多危險！”

    可是他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他們也是被薑林給騙了，想為自己說點什麽，可真是沒臉，司令對他們那麽好，他們卻隱瞞了真相。

    “司令，屬下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屬下一個機會！”求饒的人一臉的頹廢，他妻子剛剛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不想死。

    在座有幾個和他一樣情況的，也是求饒，他們這些人是沒啥資格結婚的，因為有了家庭就是拖累，但是司令仁慈，準許他們成家，但成親的人還是少數。

    “早幹嘛去了！”

    齊琛意出神地看著院子裏的秋千，她似乎特別喜歡秋千，走到那都放一個，回神看到眾人一個個都望著他。

    “成明，送他們上前線，要是立了功，既往不咎，要是死了，給家裏一筆撫恤金！”

    “謝謝司令！”

    上戰場也好，至少死後，老婆孩子會得到補償，要是僥幸不死，那麽後半輩子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司令他到底是給他們的懲罰，還是額外的賞賜？

    齊琛意回頭，看著天空中掛著的月亮，他這也算是為以後的孩子積攢福氣了，盡管他和顧傾城離了，但是他總有一種他們會有孩子的感覺，他笑了笑，怕是魔怔了，想孩子想瘋了。

    那在家裏呆著的楊敏如心裏忐忑不安，薑林怎麽到現在還不來，往常這時候早就過來了，她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薑林的出現，反而是把成明給等來了。

    楊敏如欣喜地往成明身後看了看，可當沒有看到齊琛意時，心裏一陣的失望，語氣也變得不太好，“成明，齊哥哥怎麽不來看我？”

    “楊小姐，以後司令都不會過來看你了。”

    “你這是…這是什麽意思？”楊敏如頭有些發懵，不會來看她了？

    成明抿了抿嘴角，說道：“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司令他再也不方便過來了。”

    “不會的！齊哥哥說過會照顧我的！他不會拋棄我的！”楊敏如不相信，使勁地抓著成明的胳膊，不停地搖晃。

    “這的房子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也給你留了一些錢財，以後…”

    楊敏如聽到這，人已經崩潰了，“這些我都不要，我隻想留在齊哥哥的身邊！是不是顧姐姐在齊哥哥麵前說了什麽？是不是顧姐姐不喜歡我！想要敢我走！”

    成明一下子就冷了臉，原本他還打算好好勸說，這可人明顯心思不正，前些日子夫人根本就不見司令，就是見到司令也是無視，那會說什麽趕走楊敏如的話！

    “楊小姐，夫人不是你能議論的！在你前麵議論夫人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我沒有！我隻是，要是顧姐姐不喜歡我，我就離開這裏！絕對不讓齊哥哥為難！”

    成明冷哼一聲，說道：“這樣也好，那就直接去送南方，那裏的氣候也適合你養病，還有楊叔的墓在那裏，你也該去祭拜祭拜了！”作為女兒的，他是真沒看出來楊敏如對楊叔有什麽孺慕之情，自從接到司令身邊以後，很少見她提到楊叔，就是司令從南方撤軍，她也是哭著喊著要跟著，也沒見她提一句楊叔，他是真心替楊叔感到不值。

    楊敏如傻眼了，她隻是隨便說說，這真的送她去南方，那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齊哥哥，她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樣，轉眼又哭了起來，惹人憐愛，“成明，是我惹顧姐姐生氣了，我這就去和她賠罪！請她原諒我！”

    成明看她哭就煩，他這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人就哭成這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欺負她了，這真是多少張嘴都說不清了。

    “我都說了，不管夫人的事情！這是司令的決定！”

    “為什麽？我要見齊哥哥！他不會不管我的！”

    成明為死去的薑林不值，楊敏如說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提到他，真是讓人感到悲哀。

    “薑林他死了。”

    “什麽死了？”

    成明看了看她的臉，隻有震驚沒有難過，薑林的一腔真情算是喂了狗了，不知道他看到楊敏如這樣子，會不會後悔背板了司令？

    “他背叛了司令，被司令處死了。”

    “什麽，背叛了齊哥哥，那真是該死！”

    成明什麽也不想說了，掉頭就走，這麽冷血的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麽，也許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勸。

    “成明！成明！你別走！我要見齊哥哥！”

    楊敏如的手把衣服都捏皺了，還是不放手，她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樣，眼前閃過顧傾城和齊琛意站在一起幸福生活的畫麵，心中恣意著無數瘋狂的想法。

    她…想殺了顧傾城，隻要她死了，齊哥哥就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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