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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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方玉曦這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小孩立刻懊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惱怒自己泄了自己的底,後悔的不行。
“你們…怎麽這麽多的孩子在這裏?”
這個小偷她是有些在意了,可是看著這破舊的屋子裏這大大小小十幾個孩子,這個小偷就算不得什麽了。
這些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其他人穿的衣服雖然有不少補丁,但是最起碼還能打補丁,算是很整齊,可是看著這些孩子,補丁都打不起了破破爛爛的穿在身上,而且看上去髒兮兮的,麵色發黃,毛發枯燥,瘦骨伶仃的,看著那一雙雙帶著恐懼的清澈大眼睛,方玉曦隻覺得自己的心都震撼了,不用說也知道這群孩子怕是一群沒人要沒人管的孩子了,那個小偷,應該也是為了這些個孩子吧。
原來剛剛她聽到的並不是貓貓的叫聲,而是嬰兒的哭聲,大概是因為她的到來讓這群孩子不安了,小嬰兒也感覺到了這緊張的氣氛,在抱著他的五六歲的小女孩的懷裏哭泣著,隻是那哭聲太微弱了一點,聽上去都是那麽有氣無力的,好似隨時都會斷氣一樣,可不是比貓貓的叫聲都還要小,也怪不得她聽錯了。
方玉曦有些無奈了,這大大小小十幾個孩子,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小的還在繈褓裏,都是小蘿卜頭呢,那小偷看樣子就是最大的一個了,這讓她怎麽也下不去手整治啊。
“姐姐你別生氣,峰哥偷了你的東西都是為了我們,我們把東西還給你,你別讓警察把峰哥捉走。”
“姐姐你別讓抓峰哥,你要抓就抓我吧。”
“抓我吧!姐姐你別抓峰哥!”
“峰哥是給我們找吃的,你抓我們吧,放了峰哥!”
“嗚嗚嗚!不要抓峰哥!”
“壞人!壞人!”
“峰哥不要走!”
方玉曦的心裏還在震驚著呢,那群孩子就開始哭鬧起來,以為她要抓走他們的峰哥,一個個鬧著要給他們的峰哥抵罪,和她求情,更小一些的孩子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大家都在哭,他們也害怕的哭起來了,屋子裏頓時吵鬧了起來,聽到方玉曦耳朵都嗡嗡響。
煩惱的同時方玉曦又很無奈,她這是做了什麽了嗎?她看上去有那麽的壞嗎?
她這麽漂亮的小姐姐,這些孩子怎麽會認為她是個壞人呢,明明是他們的峰哥搶了她的東西好吧,怎麽到頭來她像是個大反派大壞人欺負了他們一樣。
“你不許動他們,搶你東西的是我,你要抓就抓我,不許你動他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那小偷也就是那個孩子們口中的峰哥倒是很有擔當也很有勇氣,氣鼓鼓的擋在孩子們麵前麵對她,害怕的同時心中又絕望。
想到他打開搶來的麻袋裏麵豐富的食物,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會放過他,畢竟那是好大一筆物資了,裏麵還有不少肉呢,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是非常的珍貴,他在黑市換了好大一袋子的糧食想著接下來弟弟妹妹們接下來一個月都不用擔心沒有吃的了,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巧剛出黑市不久就遇到了她,還讓她發現了弟弟妹妹們。
雖然懊惱被發現,不過他不後悔搶了東西,他不會將東西交出去的,去坐牢就坐牢,他絕對不會將東西交出去的,弟弟妹妹們已經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沒有這些糧食,他們會餓死的,他隻希望這個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的姐姐能將這些糧食留給弟弟妹妹們,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喂喂喂!你們別哭啊,我沒有對你們做什麽吧,我可不是壞人。”
這些孩子一哭一鬧,可把方玉曦給嚇到了,連連哄著這些個孩子,她最不會對付這些哭泣的孩子了,她是個好人!好人好吧!
“好了好了好了!我不抓你們的峰哥好了,那些東西我也不追回來了,你們別哭了!”
方玉曦見這些孩子們還哭的慘兮兮的,她這個小心髒可是受不了了,連連承諾,不再追究那個什麽峰哥搶她東西的事情,東西也不要了,這才讓一群哭的哇哇的孩子們安靜下來。
“真的嗎?”
“真的嗎姐姐?”
“你說話算數?”
看著那一張張還帶著淚痕的小髒臉,方玉曦隻能無奈的點點頭,幸好是遇到她這麽個財大氣粗不缺食物的好心人,這要是遇到其他人,這些孩子就是哭破天也是沒用了。
“不過這次我不追究你可不能再犯了,這是犯罪你知道嗎,要是被別人抓到了,你就完了,那你這些弟弟妹妹怎麽辦。”
方玉曦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到,這偷搶總不是正道,這要是一時失手,那毀的可是一輩子,要不是看在這個孩子眼神清澈並沒有貪婪,她才不會就這麽算了呢。
“謝謝你姐姐,你真是個好人。”
見方玉曦並沒有厭惡的拉著他去見警察,還這麽和善的告誡他,從小就無父無母見慣了人情冷暖,見慣了人性自私的趙峰很是感動的。
可是卻沒有說再不去偷東西,他知道這個姐姐是為了他好才勸說他,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他不去偷不去搶,這麽多的弟弟妹妹們都會餓死的,他們雖然能撿破爛賣錢,可是那太少了,根本就不足以養活大家。
他要是不這麽做,弟弟妹妹根本就活不下去,他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好,也知道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可是他又不能不去做,他實在是痛恨自己的年紀太小了,否則就算是掃廁所他也不願意去頭去搶啊。
“唉!”看著這閃躲著不和她對視的趙峰,方玉曦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明白這孩子的無奈,也是,就現在他們這一群人的年紀,根本就養不活自己,不偷不搶怎麽活。
方玉曦這樣想著,耳邊就聽到了好幾聲餓肚子的聲音接踵而來響起,方玉曦看著突然變得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來的的一群孩子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擔心了,我真的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我看你們都餓了,你們這兒有鍋嗎?先做飯吃吧,你們看起來都餓壞了,對了我這還有一份飯,你們哪個餓了就先吃。”
方玉曦好笑的搖了搖頭,麵對這群孩子她是起了惻隱之心了,這些孩子生活的這麽艱難,她做不到不管,不管前世今生,她唯一下不了狠心的也就是這些孩子了,也許老天爺也是看在她幫助了這麽多的孩子的份上讓她重生了呢?總之她不能放著這些孩子不管,她決定幫他們一把。
“有啊!我們有鍋,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弄來的呢。”
看到方玉曦真的不準備追究了,這群孩子才高興了起來,有些興奮也有些得意的將他們的寶貝大鐵鍋給拿了出來,藏在幹稻草裏麵,是他們最貴重的東西了,也是看方玉曦是個好人才給她看呢。
單純的孩子,被方玉曦這麽三言兩語就給收買了,真是太單純了,這麽容易信任別人,也好在方玉曦不是個壞人。
“你們還真是能幹!”方玉曦看著髒兮兮的鐵鍋也沒有嫌棄,隻是心中歎氣這些孩子真是生活不易,能藏起來這麽一口完好無缺的鐵鍋,看來是很愛惜吧。
“你們有什麽吃的啊?我幫你們煮吧。”看著這些孩子分工合作的點火做飯,方玉曦擼起了袖子準備幫忙,看著他們燒火做飯,總覺得很危險,關鍵是這些孩子看起來太小了。
“謝謝姐姐了,我們就隻有這個了,放兩碗就可以了。”趙峰很機靈,一眼就看出方玉曦對他們的憐惜,連忙將藏起來的糧食小心的給方玉曦拿來。
方玉曦接過來一看,發現好熟悉的麻袋,仔細一看,這不是她的那個麻袋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趙峰,直把趙峰給看的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隻不過知道方玉曦不再追究了,他也就厚著臉皮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了,對於從小就食不果腹的他來說,食物比什麽都重要,臉麵什麽的,尊嚴什麽都不重要了。
“這還是用姐姐的東西在黑市裏換來的,誰知道一出黑市就碰到了姐姐了,然後就…”
不過趙峰麵對著方玉曦這個好心的姐姐還是很不好一絲的,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為了弟弟妹妹們,他必須要厚臉皮。
“好了,我不是說了不追究了嗎,不過這麽多人就吃這麽點,根本就不夠吧?”
方玉曦看趙峰這不自在的樣子也沒有當回事,既然說了不追究她就不會說話不算話,隻是這大大小小十幾個孩子,就吃這點玉米糊糊,根本就不夠好吧,也就能混個水飽而已。
“沒關係,半飽就夠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大家兩天都沒吃東西了,有玉米糊糊吃已經很好了,糧食太少,人太多,不控製好,過幾天大家又要餓肚子了,隻是姐姐你不要嫌棄就好。”
趙峰有些自卑的抓了抓自己身上又髒又破的衣服囁嚅著,方玉曦身上穿的是那麽的幹淨和暖和,他們都從來都沒有穿過這麽好的衣服,摸都沒有摸過,和方玉曦站在一起,他們就像是臭水溝裏的泥鰍,他很自卑,很擔心方玉曦會嫌棄他們。
“我怎麽會嫌棄,我家吃的最多的也是玉米糊糊啊,不過你們這兒還有嬰兒,他應該還不能吃這個吧,他怎麽辦?”
方玉曦笑出了聲,玉米糊糊又不是什麽髒東西,她怎麽就會嫌棄了,雖然說不好吃,但是也是幹淨的粗糧啊,不過看到那聲音細細小小的嬰兒方玉曦有些擔心,吃這個那小孩根本就活不下來的。
“我今天給小東換到了一小袋的小米,一會兒可以給小東煮小米粥,小東太小了,隻能吃細糧,都已經斷糧一天了,我們生怕養不活他,好在有姐姐的那一袋食物,要不我真不知道到哪裏去給小東弄吃的。”
趙峰很是憐惜的看著一旁臉色有些青白,瘦的有些皮包骨的小嬰兒,他們這些被爹媽丟棄無父無母的孩子生活的真的很難很難,隻有他們抱團在一起才能生活下去。
“這個你們先煮著,等我一下,一會兒我就回來。”
方玉曦看著乖乖的圍在旁邊等著吃的小家夥們那渴望的眼睛,明明餓的眼睛都發綠了,卻一個個都克製著自己,那乖乖巧巧的樣子讓她看了心中憐惜,這些都是好孩子啊,都是上天賜下的寶貝啊,可是現在卻過的這麽悲慘,這實在不是他們應該受的。
看到這些孩子們的樣子,方玉曦最終是不忍心了,站起身來朝外麵跑去,離開之前還不忘記讓這些孩子們等她回來。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特別是她有無數物資的時候,她做不到視而不見,看不得這些孩子餓成這個樣子。
方玉曦衝出了這個破房子,走進了她一開始的目的地國營飯店,在那服務員驚訝的目光中,買了三分紅燒肉,三份豬肉燉粉條,三份醬大骨還有三份肉丸子湯,全都打包好了準備給那些小家夥們加餐。
雖然花了她不少的錢和糧票肉票,但是想到那些小家夥們吃到嘴裏滿足的樣子,方玉曦也就不心疼了,那些小家夥看到這些想來會很高興的。
帶著好幾個大飯盒回去,順便在空間裏找了一些高粱和玉米粉土豆紅薯等能當糧食飽腹的東西,這些東西帶回去,那些個孩子估計能吃很久了,不用再餓著肚子,十幾個人分食兩碗玉米麵了。
方玉曦帶著一堆東西回去的時候,以為大家都已經在吃飯了,畢竟那些孩子餓得肚子都咕咕叫了,肯定很餓了。
沒想到她一回去卻發現那鍋散發著食物的香味的玉米糊糊還在鍋裏咕咚咕咚的煮著冒著熱氣呢,孩子們將灶台都圍成了一圈不停的咽口水,可是誰都沒有吃,隻有繈褓裏還不懂事的小東聞著食物的香味梗著脖子細細的哭,隻是他的小米粥還沒有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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