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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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清墨冷聲道:“你來這裏做甚?”

    段寒生見他情緒不穩,趕忙小聲解釋:“我奉師傅青雲遊子之命前來調查趙家莊滅門一案,可白日護衛卻將我牢牢攔在門外,實在沒法,才想出的夜探趙家莊。”

    鍾清墨對他印象極差,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手臂用力暗暗將其錮緊,也有不讓他逃的意思,眯眼道:“你嘴上倒是會說。”

    許是被方才的胭脂味一熏,全身虛軟,段寒生竟沒什麽反抗的餘力,便哼了聲,笑眯眯道:“掌門再不放手,我便大聲叫喚,附近有得是巡邏護衛,他們一進來,我就說虞清派掌門深夜捉弟子欲行那苟且之事……”

    鍾清墨皺了皺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擒住腰間的手卻是鬆了鬆。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時,珠簾再次被撩開,嫋嫋娜娜帶著一抹胭脂香味,走進一抹纖細嬌小的身影。

    屋內過於昏暗,隻能瞧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應該是個女人,具體的外貌長相也看不太清。

    段寒生訝異,心裏頭想這趙家莊可真熱鬧,深更半夜的,竟接二連三地有人往裏鑽。

    他側過身,在黑暗中偷偷瞧了鍾清墨一眼,見他神色未變,一副從容不迫模樣,像是早知那人會來似的。

    鍾清墨察覺到傳遞來的目光,不禁麵露嫌棄之色,手一動,將他的臉板了回去。

    段寒生:“……”

    女人謹慎地轉了一圈,確定四下定無人,才慢慢挪到那幅畫像前,掀開畫像,裏麵有個凹槽,凹槽中放著一個木盒。

    她拿出鑰匙,打開木盒,拿出一張圖紙。

    圖紙展開,女人眼神閃爍,急不可耐地往回走,走到外室,她雙手撫上那座男女纏綿的銅像,朝左搬動數下。

    屋內發出沉悶的響聲,一扇隱蔽的門緩緩打開,女人身影微動,轉眼間已閃了進去。

    鍾清墨擒段寒生從床底出來,他站在那扇突然出現的門前,麵如冰霜。

    段寒生被滿屋子的胭脂味熏得昏昏沉沉,便微微將身體朝後靠了靠。

    誰知鍾清墨見他主動靠近,又是不悅。

    段寒生眨了眨眼睛:“掌門大人不如先幫我把身上這毒解了。”

    好在鍾清墨不想同他一般見識,手指微動,將根銀針插入他穴位處,淡淡道:“此香有幹擾意識的能力,莫聞便是。”

    銀針入頸,神智果然清明些許。

    段寒生到底在天歧山待慣了,馬屁順著嘴就說了出來:“掌門大人果然博學多聞,這等奇香都能迅速辨別,可見功底非常人所能比擬。”

    鍾清墨聽了此話,想起這廝慣會攀高結貴,連拿了虞清門的普通功法,都要往高處說,於是臉色更差了。

    段寒生見他聽了好話,反而更加不悅,便識相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空氣寧靜,就在段寒生對壓抑的氛圍感到難以承受時,暗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

    裏麵出來的女人和他們對了個照麵。

    段寒生看清了她的臉,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女人拿著一疊案卷出來,意識到不妙,急忙按上那座銅像,想要將它關上。

    鍾清墨動作更快,按住銅像使其不動,另一隻手拔出佩劍直刺她腰腹。

    這女人看起來嬌小,實際功夫不弱,情急之下往後一縮,猶如一條靈活的蟒蛇,她躲開那劍,與鍾清墨對上,竟能遊刃有餘地切磋一二。

    但也隻是切磋一二罷了。

    鍾清墨劍柄一轉,軌跡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不僅拆了她的招,還處處迎向她薄弱之處,幾招下來,女人持劍的手越來越無力,漸漸不受控製地“簇簇”顫抖起來。

    “繩子。”

    哪有什麽繩子?

    段寒生還愣著呢,鍾清墨便毫不留情地將女人的裙擺扯下一段捆綁起來。

    如此一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們倆活像個地痞流氓,綁了姑娘要輕薄人家似的。

    她反抗得厲害,鍾清墨又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直接將她的手臂給折斷了。

    “你若老老實實跟我回門,我便饒你不死。”

    段寒生本站在一旁老老實實觀戲,聞言不禁朝更是他瞥了好幾眼。

    這語氣霸道冷酷,竟有股濃濃強搶民女的山寨大王風,也算在地痞流氓的層麵上升了兩級。

    女人咬著唇,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麵無表情地看著鍾清墨。

    段寒生繞著木椅走了一圈,問:“既然你把她綁在上麵,又如何將她帶走?”

    鍾清墨陰惻惻道:“不是有你?”

    段寒生沉默了,他琢磨此話,發現這廝的意圖是要他當免費勞動力。

    鍾清墨見他噎住,視線在那張微窘的臉龐停頓片刻,又看向女人。

    女人與他對視,冷笑一聲。

    下一秒,嘴角流出一條血痕。

    血越吐越多,顏色呈青紫,一看便不是什麽好兆頭。

    她想尋死!

    鍾清墨神色突變,按住女人的下巴想要把她嘴巴打開。

    可惜晚了一步,女人看了一眼段寒生,陰冷一笑,眸子裏閃過惡意的神色

    “鍾清墨,你做得那些事你自己清楚,掌門大人的亡魂在天上看著呢!你永遠別想在掌門的位置上坐穩!”

    她咳了數聲,最後硬生生吐出數口血來,不到半刻便沒了聲息。

    段寒生搖頭歎道:“心道不畏強權,可歌可泣。”

    話一出口,便迎來了怒瞪和如芒在背的威壓。

    段寒生微咳,知道他被那女人的話刺得不輕,到嘴的調侃也沒繼續講下去。

    鍾清墨見他不再說話,以為他是信了方才女人說的話

    他沉默片刻,解釋得略為生硬:“前掌門死得離奇,有偏激之人懷疑本座在其中做了手腳。”

    段寒生聞言挑眉,笑著接道:“清者自清,掌門大人不會做這樣的事。”

    鍾清墨早知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麵孔,慣會說些好話,於是冷哼:“你知道便好。”

    段寒生歎氣,他不信也不是,信也不是,誇也不是,閉嘴也不是,怎地總會惹他生氣?

    鍾清墨皺眉:“你歎氣做甚?”

    段寒生怕他又惱,便道:“我隻是感歎女子識人不清,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鍾清墨嗤笑:“並非是她識人不清,她不過看你同為虞清門弟子,死前將那些話說給你聽,想引起你我內杠,互生嫌隙罷了。”

    “那她是想錯了。”段寒生撐開折扇,緩緩道:“既然我成了虞清門的弟子,便不會去聽信外人的胡言亂語。”

    鍾清墨見他眸光清明,眼神堅定,不像在說假話,便停下動作盯他看了許久。

    段寒生挑眉:“掌門大人這樣看著我,是覺得在下臉上有花?”

    鍾清墨迅速移開目光,冷聲道:“你若改了那輕浮奉承的毛病,本座還會信你幾分。”

    “嗯?”

    段寒生將折扇撐開,委屈地問:“在下何時行為輕浮又愛奉承了?”

    鍾清墨:“你自己知道。”

    段寒生絞盡腦汁尋思半晌,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才給人留下這等壞印象。

    那頭鍾清墨已將注意力轉到女人身上,將她青黑手指緊緊扣著的案卷抽出。

    女人對案卷很是執著,抽出來時,鍾清墨折斷了她兩根手指。

    段寒生問:“這是何物?”

    鍾清墨淡淡道:“勿須的罪證。”

    作者有話要說:  更……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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