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神龍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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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等鍾於動作沛白忽然嬌嗔一聲:“你想這樣背我疾行七八日嗎?讓他們二人輪流化為本體馱著我們趕路!”聲音虛弱嬌柔,如蟻蟲在心間攀爬,酥癢難當。鍾於一時間有些焦急竟沒想到此處,他連忙開口想要說話,卻忽然記起自己還不知二狼妖的名字不禁微感尷尬:“你們叫什麽?”

    “木頭,木腦”“噗”背上的沛白忍不住笑出聲來,盯著二人頗感有趣,鍾於也是詫異莫名,心想哪有父母給孩兒取這種名字的。二狼妖卻麵無表情似乎對自己名字並無不滿,鍾於點頭道:“木頭,你先化為本體馱著我們前往神龍穀。”

    木頭聞言點頭答應,頃刻間化為一隻體長十米的青色巨狼,獠牙森森,利爪光寒。鍾於背著沛白躍上,木腦同樣跟上,沛白指明方向後木頭便開始發足狂奔,遮天狂沙已經逐漸散去,但鍾於卻不敢絲毫大意,他靈識四掃生怕再次遭遇埋伏。

    一路疾行,並未再生波瀾,隻是沛白氣息微弱,意識幾度昏迷,鍾於一旁觀望卻束手無策,隻能期許木頭奔的快些,別讓沛白在到達神龍穀前斷氣,若那樣自己想潛進神龍穀的計劃可是要遭遇重大挫折,足足奔行四日之後木頭方才跟木腦調換,他沉坐狼背上閉眼調息。

    鍾於心中略微焦躁,沛白四日來隻醒了三次,並且每次都不言三句便再度昏迷,鍾於心中更急,真想自己化為巨狼急速奔行,這一日沛白再度醒來,鍾於扶著她勉強坐起身,瞧了瞧四周麵上露出喜色:“此地...距離神龍穀已經很近了,不出兩日便能到達。”

    鍾於頓時振奮,當即讓二狼妖繼續朝神龍穀行去,他則跳下狼背化為一道虛影繼續奔行,鍾於萬裏無蹤早已爐火純青,此刻全力輸出,腳下幾乎磨出火蛇,他的速度比起二狼妖來不知快了多少,隻用了不到一日便隱隱看見前方煙霧繚繞,一道白色石門巍峨高聳,其後飛閣流丹,雕梁畫棟,層台累榭,神工天巧,仿若迷蒙仙界,似幻似真,迷離惝恍。

    鍾於心中大震連忙加速前衝,便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進耳中:“快停下,穀中有大陣守護...”接下來的話便細弱蚊蠅仿佛自語呢喃,鍾於聞言連忙止住身體,不多時便有兩個紅衫人從那邊掠來,鍾於見狀忙開口道:“二位,沛白聖使在路上受了偷襲,命不久矣,快些讓她進入穀中尋找解藥!”

    二人聞言朝鍾於背上瞧來,看到果真是沛白連忙帶領鍾於朝穀中行去,分出一人便要帶著鍾於朝穀中深行,他回頭道:“還有兩隻狼妖乃是沛白聖使的屬下,他們馬上便會到達,還望兄台放他們進來。”

    那人聞言點頭道:“我知道了”另一人便連忙帶著二人朝穀中疾行,此地亭台錯落冠冕堂皇,樓台四立,草木蒼翠,林木蓊鬱,那人分花拂柳當前開路,沒多久他們來到一處樓閣前,鍾於還在遠處便聞到陣陣藥香,並且樓閣中煙霧繚繞,想來應是熬藥煉丹之故。

    鍾於背著沛白踏入其中,那紅衫人進來後便急速閃進某處,鍾於沒等多久,幾個男女便跟著那人出來,其中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出口道:“先將她放在床上。”鍾於順著他指的方向將沛白安置,幾人連忙圍到床前或是把脈,或是翻眼,也有人探出靈力在沛白周身遊走。少頃,白須老者吩咐道:“去取一粒冰元丹和一粒望引丹來。”

    其中一人連忙轉身離去,很快拿著兩顆丹丸回來喂沛白服下,頃刻間沛白紅紫的麵龐竟然快速好轉,她猛咳兩聲吐出一大口黑血,鍾於心中驚異,沒想到這麽簡單她就被治好了。老者站起身撫了撫胡須道:“已經沒了大礙,不過還有餘毒未清,我去煉製解毒丹,你們各自去忙吧。”

    眾男女聞言點頭散開,鍾於剛才被這群人擠開,見到他們離去便回到床邊,沛白淡笑道:“有羅老在此就不必擔心了,要不了多久我的傷就能痊愈。”鍾於微微點頭,他不禁開始四下掃視起來,沛白見狀笑道:“此地乃是穀中的靈藥閣,專職為穀中受傷中毒弟子治療,你剛才見到的幾位均是靈藥閣中的閣老,那位白發老者更是副閣主。”

    鍾於回道:“怪不得如此厲害,那種劇毒隻不過三言兩語便能藥到病除。”看到沛白已無大礙,鍾於心中鬆了口氣,想到此刻已經身處神龍穀中不免心裏也有擔憂彷惶,穀中高手萬千,一旦反戈,自己定然插翅難逃。鍾於站起身來四處走動,沛白見狀便也閉上雙目休息。

    靈藥閣中彌漫著各種丹藥之息,恐怕靈花異草不下百萬種,他忽然心中一動,此地既然是神龍穀靈丹妙藥聚集之所在,自己若能取得一點半點豈不是妙用無窮嗎?於是更加細心打量周遭一切,即便今日無從下手,以後若有機會斷然不能放過,鍾於本就懷著狼子野心加入神龍穀,所想之事自然不會對它有益。

    正在鍾於心中思忖的時候忽然嗅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一個身影撞在鍾於肩頭,他抬眼看去發現那是一個年輕男子,身穿靈藥閣特有的棕色長衫,不過醉眼朦朧,身形一搖三晃,仿佛隨時都會摔倒,鍾於眉頭微皺還不等說些什麽,那男子卻先笑道:“小子,我看你賊眉鼠眼,莫不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鍾於聞言心中頓時一驚,他佯裝好奇打量,沒成想這男子一語道破自己心中所想,當下笑道:“閣下誤會了,我隻是初來乍到,對此地頗為好奇,想要見識一番而已。”旁邊幾人聞言皆是扭頭望來哈哈大笑:“這位兄台,你不必理他,他每日醉生夢死喜歡胡言亂語,大多都是醉話。”鍾於頓時一愣又仔細打量了那男子幾眼。那男子仰頭又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烈酒嘿嘿一笑自顧說道:“眼看人盡醉,何忍獨為醒?”

    鍾於默念男子的話,心中微震,其他人則笑著回過頭各自忙碌,男子推開鍾於歪三倒四的朝裏麵走去,鍾於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陣隨後收斂心神回到沛白身旁,雖然別人都隻以為那男子在胡言亂語,但他卻也不敢再四處走動,閉目沉坐,運轉靈力開始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有人靠近,緩緩睜開雙目,那白須老者正朝二人行來,他將手上的玉瓶遞給沛白:“聖使大人,此乃解毒丹,每日服下一粒,不出半月便能痊愈。”沛白淡笑著接過玉瓶:“既如此,沛白這便離去了。”白須老者頷首道:“聖使慢走,若是有何不適隨時來找我。”

    沛白翻身下床,身形微晃險些摔倒,鍾於順手將她扶住,沛白俏臉一紅想要推開鍾於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任他扶著。二人離開靈藥閣後沛白帶著鍾於朝某個方向行去,鍾於此時方才有心打量這裏,發現此地寬廣無垠,浩瀚遼闊,也不知方圓多少。

    二人沉默前行,鍾於心中猜測神龍穀的局勢分布,靈識放肆窺掃,並未注意到身旁的沛白偶然間的餘光注視,也不知過了多久沛白開口道:“鍾友,此次多虧你力挽狂瀾,救我於水火,恩若再生,他日定當報答。”

    鍾於聞言收回靈識笑道:“沛友言重了,你我本就是知己至交,再說你曾承我相求放過三十妖族,此事我還未報答,更何況你對我還有知遇之恩,讓我能進入神龍穀平步青雲。”

    沛白低頭輕笑,沒有回答,鍾於覺得這樣走的太過緩慢,本想出言背她前行,但話到嘴邊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最終隻好無奈作罷,二人走了許久方才行到一處屋院,說是屋院,但此地方圓萬米,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水榭樓台,美不勝收。鍾於有些驚異:“這裏便是你的居所?”

    沛白輕輕點頭,屋院外並無看守,沛白在鍾於的攙扶下將朱門推開,院中正有無數婢女穿梭來往,鶯鶯燕燕,花花綠綠。那些婢女見到沛白連忙跪伏在地:“拜見聖使”洋洋盈耳如黃鶯出穀,沛白身中奇毒虛弱乏力道:“免禮”眾婢女聞言紛紛起身,一個走上前來低聲開口道:“聖使有何吩咐?”

    “我要沐浴,去準備一番。”“是”那些婢女紛紛退下,鍾於扶著沛白繼續朝院中走去,路上經常瞧見婢女穿梭,鍾於疑惑問道:“這裏似乎沒有男子?”沛白瞧了他一眼:“你不就是男子嗎?”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鍾於搖頭失笑,他扶著沛白來到一處閨房,沛白叫來一個婢女帶鍾於前往風霜苑開口道:“鍾友,你暫且在風霜苑歇息,待我傷勢好轉定會前往與你暢談。”

    鍾於輕笑道:“沛友不必心急,好生養傷吧。”二人道別之後鍾於跟著那婢女在庭院中穿行繞走,女子身形如柳絮飄搖,隨風而蕩,鍾於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婢女聞言停下身來轉頭恭聲答道:“回稟大人,奴婢名叫如之。”

    鍾於笑著點了點頭:“你是何時來此的?”聽到這話那婢女臉上露出一絲恐慌,但很快就壓了下去:“回稟大人,奴婢六年前被穀中某位大人捉來。”鍾於聞言眉頭微皺,他看向不遠處的眾多婢女:“這些人都跟你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