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日影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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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日高懸,微風輕起,城主府演武場內已經聚集了兩萬兵士,此刻鍾於坐在一隻青鱗高頭大馬上,一身赤色甲胄包裹全身,臨虎和剛才商議的一眾官員大多都立於身側。

    在他們忙碌下,兩萬兵士很快來此集結,他們見到立在主位的是一個陌生少年不禁心中疑惑,但軍紀嚴肅,即便再疑惑也不敢有絲毫表現。

    鍾於緩緩掃視一番眾人,嘴角帶著淡然微笑,他將那令牌取出給眾人展示,並朗聲道:“在下鍾於,乃是奉神龍聖使的命令前來此地任城衛軍軍長一職,本該等胥厥大人歸來後和他一起舉行任職大典,但世事風雲變化,詭奇難測,胥厥大人此刻正受困於日影山脈,在下不才願擔當大任前往救援,各位都乃列竹雄壯之師,此行勢在必得,萬萬不可懈怠!”

    “遵命!”

    兩萬多神人一同呼和,其聲勢浩蕩直震得天上鳥兒搖晃不穩,鍾於微微一笑看向身側一人:“偃大人,你等召集的神人在何處?”那人聞言朝軍隊右側指去,鍾於順他所指看去,頓時眉頭微皺,隻見那裏正孤零零的站著七個人:“兩個時辰你們隻召集七人?”

    揠大人恭聲道:“回稟大人,時間倉促,而且那些神人一聽是前往日影山脈便都搖頭拒絕,這七人還是我許以重利方才勉強答應。”鍾於輕歎了口氣:“罷了,那個重傷兵士現在如何?”“稟大人,他依舊昏迷不醒。”鍾於本想讓那報信之人一同前往,也好增加尋到胥厥等人的幾率,但那人受傷很重,短時間無法醒轉,他也隻好作罷。

    轉頭看向那兩萬軍士高喝道:“出發!”當下跟眾將率先前行,那七人見狀便也各自騎上青鱗馬來到鍾於等人身側,城主府如此大的動作早已引起眾人注意,出得城主府後隻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盡是神人觀望,一時間對著大軍紛紛議論。忽聽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那個帶頭的小子不是昨日在萬寶閣交易的人嗎?”

    鍾於聞言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彎。頓時不少人都看向鍾於,即便昨日沒去萬寶閣,但對這忽然出現統領所有軍隊的少年都驚異莫名,白甲洪流從街道中穿行而出,沒過太久便出得城門。鍾於直接下令眾人全速趕路,當下兩萬青鱗馬縱蹄狂奔,日影山脈距列竹城足有兩千裏路,即便青鱗馬耐力出眾,速度奇快,他們也至少需要一日的時間方能到達,此馬乃是八階魔獸,幾乎所有城池都會豢養,用來行軍趕路。

    一路疾行,沒有絲毫停頓,他們在夜色降臨後總算來到日影山脈前,鍾於下令眾人下馬休息,他則跟眾將和那七個城民一起商議起來。眾人圍坐一圈,鍾於率先開口說話:‘各位既然應征而來,想必對這日影山脈非常熟悉,不知接下來你們有何提議?’

    一個身穿獸皮的男子嘿嘿笑道:“我們對這裏當然熟悉,隻是日影山脈雄偉無邊,占地不知幾何,各位大人需得報個目的地才行。”鍾於低頭沉思,一個將領開口道:“鍾大人,不如先派偵兵進去探測,找一找胥厥大人的蹤跡。”鍾於點頭笑道:“不錯,確當如此。”

    那人領命下去派遣偵兵,眾人等待中,鍾於又道:“各位可否跟我們說一說這日影山脈中最應注意的是什麽?”一人回道:“自然是那凶狠狂暴的妖獸,不過近些年有流寇盤踞其中,他們倒也危險至極,害的我們都不敢來此獵殺魔獸。”“還有一些劇毒植物,它們往往顏色絢麗,或者看上去可口誘人,但略一接近便會毒發身亡。”

    又一人接口道:“近些年還敢進入日影山脈的神人少了許多,唯獨我等對此地甚為熟悉,雖然也遭遇過不少險境,但都能化險為夷。”幾人沒聊多久剛才那人便回來複命說已經派遣兩隊偵兵進入其中。鍾於微微點頭又開始跟那七人聊起日影山脈種種事物,一時間聽的好奇不已,對這山脈提起興趣,一直等了兩柱香的時間,那兩隊偵兵依舊不曾回來,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一人道:“鍾大人,一般偵兵探查一炷香就該返回,現在去了如此久,若不是迷路便是遭遇了不測。”

    他們心知肚明,偵兵經曆過專門訓練,對自己走過的路都會留下記號,迷路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一時間眾人心頭升起一絲陰霾,鍾於皺了皺眉:“再派一隊進去。”說著又看向那七個城民:“不知哪位兄台願意一同前往,那些偵兵隨然機警聰慧,但奈何對此地毫不熟悉。”

    七人麵麵相覷,而後又各自低頭不語,鍾於見狀也明白他們不想涉險。最終搖頭道:“罷了,讓他們萬事小心,即便沒有任何收獲也不能冒進。”一個將領再次下去傳令,七人心中愧疚,但跟自己的小命想必那愧疚卻顯得微不足道。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鍾於閉目盤坐,宛如石像,忽然鍾於睜開雙目,隻見一個偵兵渾身是血的衝出日影山脈,眾人見狀紛紛大驚,他們圍上前去,那偵兵血流不止臉色蒼白:“有...有埋伏。”

    說完這話便一歪頭昏死過去,任眾人如何呼喊也不醒來。眾將看向鍾於,等待他的命令,鍾於盯著那人細細觀看,忽然雙目微眯淡然道:“各位看看他身上是何傷痕?”眾人聞言便又看向那偵兵,一人驚道:“是刀傷!”“難不成埋伏者是流寇?”“哼!豈有此理,那群凶徒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傷我列竹城守衛軍。”

    鍾於沉思不語,臨虎上前一步道:‘鍾大人,那些流寇太過猖狂,請大人下令將他們全殲!’“請大人下令!”眾將義憤填膺,怒不可遏,鍾於沉默了一陣後開口道:“敵暗我明,不可妄動。”眾將聞言紛紛焦躁起來,鍾於卻又道:“諸位不必著急,我隻是說不可妄動,卻沒說不動。”

    他環視了一周眾人後指向一人:“你跟我一同進入日影山脈探查情況。”那人聞言頓時大驚,這正是應征而來的七人之一:“我...就我們兩個?”還不等鍾於點頭旁邊一眾將領紛紛開口勸阻:“大人乃眾軍統帥怎能以身赴險?”“我意已決,眾將不必再勸,更何況我即敢如此做,自然足以自保。”

    那人卻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去,就我們二人不是找死嗎?”鍾於眼中殺機隱現:“由不得你,既然來了便聽命吧,再說我親自跟你同去,你還怕喪命嗎?”那人聞言依舊猶豫不決,鍾於卻不管許多,拽起他的衣衫朝日影山脈掠去,眾將來不及阻攔隻能看著鍾於的身影消失其中,一時間有人擔憂,有人心中冷笑。

    那人被鍾於抓著宛如雲中霧裏,他身懷萬裏神行術速度奇快無比,還不等他多做反應,二人已然進入日影山脈。鍾於將他放下微笑道:“還望兄台多多指路。”說完便自顧自的開始尋找蛛絲馬跡,胥厥等人上次來此也是帶兵圍剿流寇,那麽多人馬不可能什麽也沒留下,正在探查的鍾於忽然手指一點,那人身旁一根巨樹上忽然多出一個大洞:“你若是再敢朝後逃一步,我便殺了你。”

    原來這人趁著鍾於查看四周的時候想要轉身逃跑,但鍾於的靈識何其強大,在他剛剛有所動作時便察覺,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鍾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此地流寇盤踞,妖獸肆虐,隻有你我二人無異於自尋死路。’鍾於緩緩轉過頭盯著他道:‘我說過會保你性命,你怕什麽?’

    那人身體不停顫抖,依舊求鍾於放他離去,鍾於上前幾步將他頭顱抬起跟自己對視:“要麽帶路,要麽死。”那人被鍾於煞氣所震,一時間倒忘了恐懼,勉強站起身來。鍾於不再管他而是轉身四處探查,便在此時鍾於忽然一驚,掌風突起將那人拍飛,自己也後退躲避。“嗤嗤嗤嗤嗤嗤”隻見數十根飛葉鏢如雨般射來,將二人剛才站立的地方布滿。

    鍾於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地上無數飛葉鏢發呆,幾息後忽聽砰砰兩聲,隻見兩個綠衣男子摔在地上,鍾於冷冷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偷襲?”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忽然跪在鍾於麵前:“神上饒命,神上饒命,我們曾不小心殺了幾個人而被通緝,沒有辦法隻好躲在這日影山脈中惶恐度日。”

    鍾於嘿嘿冷笑:“不小心殺了幾個人?那我今日也不小心殺了你們如何?”二人聞言頓時驚恐,連連磕頭求饒。鍾於讓二人閉嘴後又問道:“前幾日有人來圍剿你們,他們如今何在?”二人對視一眼身體顫抖,過了一陣左邊那人才開口道:“他們被追殺至水螺峰附近後不見蹤影,我們找了幾日還沒找到。”

    鍾於看向自己帶進來的那男子,他點頭道:“我知道水螺峰在哪。”鍾於淡然一笑,隻是這笑容看在那人眼中卻說不出的邪異冰冷。鍾於將這二人打暈帶出日影山脈,跟眾軍匯合之後說出剛才那二人的供言。得知胥厥等人的行蹤,一時間眾將紛紛歡呼不已,看向鍾於的目光也帶上許多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