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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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於騎乘豹骨一直奔行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憑著剛才的經曆來看,那玄族中似乎也有靈識異常強大之人,他不敢離得太近便折身返回,到了此刻鍾於也覺得差不多,當下運行萬裏神行術和噬魂大法將自己的氣息完美隱藏起來。

    覺得一切妥當之後鍾於便驅使豹骨朝玄族行來的方向奔去,可才行了不久卻忽然臉色微變,靈識感應中正有二十多股氣息朝自己快速行來,鍾於略微躊躇後驅使豹骨換了方向繼續疾行,而那些氣息依舊朝自己追來,鍾於心中更驚,他們的目標果真是自己!

    並且除了這二十股氣息外正有不少新的氣息加入包圍自己的陣營,鍾於眉頭微微皺起,感應中那些氣息的修為都很弱小,鍾於絕不相信這些人的靈識能跟自己相提並論,他們定然是有什麽法子能得知自己的方位。

    鍾於一邊驅使豹骨擺脫他們的包圍,一邊動用靈識細細的感應周圍事物,哪怕是連一隻小蟲子都不放過,他隨意泄露一些朱雀神焰的火氣將周圍的蟲豸全都化為灰燼,隨後繼續變換方向四處遊走,然而那些玄族依舊緊跟著自己。

    鍾於心中涼氣洶湧,雙目在斑駁陽光的照射下閃過詭異紫光,腦海中忽然有個衝將過去將那些玄族殺個精光的想法,正在這時天玄忽然嚶嚶直叫,鍾於恍若驚醒低頭看它,隻見天玄在他懷中仰頭看著天空,鍾於心中徒震。

    忽然抬頭看去,發現正有許多鳥禽在高空盤旋。鍾於心中暗罵自己蠢笨,如此簡單的伎倆卻沒有發現,當下驅使豹骨朝最近的山峰行去,到了之後鍾於跟豹骨一同藏身在山壁岩石之間,躲避那些鳥禽的追蹤,忽然不見了鍾於的身影,那些鳥禽在高空盤旋鳴叫。

    沒等太久果然瞧見許多玄族來到此山峰附近,他們在四周探查搜索,鍾於自然不會被他們發現,搜索了一陣後紛紛聚集起來商議,隻聽一個男子聲音道:“那小子不知道在跟我們兜什麽圈兒,忽然跑到這陀羅山來。”“會不會是那小子迷路了,所以跟個沒頭的臭蟲一樣四處亂轉。”

    “哈哈哈哈”眾人聽到這話紛紛笑出聲來,卻忽然聽到一個女子斥道:“別胡說八道...”但聲音剛一出口卻又忽然止住,那邊沉默了一陣後又發出聲音:“那小子會不會被哪知妖獸抓去薄皮抽筋,拔骨熬湯了?”

    “人族的肉奇臭無比,又酸又澀,那妖獸吃了估計會拉好幾天的稀嘞!”此音落下又傳來一陣轟然大笑,鍾於懷裏的天玄憤怒無比若不是被他按住恐怕早已經衝出去了。

    鍾於斜靠岩石山壁嘴角掛著淡淡笑容,這些玄族之間交流明明可以使用玄族語言,卻偏偏用的是神人間的話語,如此拙劣的引蛇出洞之法若鍾於上當了才真叫可笑,雖然如此,但鍾於心中已經升騰起森然殺意,要不是穩妥起見怕玄族中還有第二位甚至第三位天神境強者,鍾於自然不會如此忍氣吞聲,更何況既然決定了晚上前去探查,現在自然不能打草驚蛇。

    那些人說笑了幾句後似乎也感到沒趣,然後轉身返回,不過這隻是假象,鍾於感應到他們藏在林中,剛才果然是想引誘自己現身,也不知他們是否應當感到慶幸,若是自己真的現身了,他們恐怕早已經變成死人。

    那些人足足守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方才真正離去,鍾於也不著急,索性盤膝而坐,進入修煉狀態。一直等到天色漆黑,鍾於方才睜眼,才剛醒來便手握天妖,弓弦顫動之聲接連響起,附近和空中忽然傳來幾聲鳥兒哀鳴,雖然鍾於不知道這些鳥是否也能泄露自己行蹤,但為了穩妥起見鍾於將其全都射殺。

    隨後鍾於將刀鐮放出體外,隻要有鳥接近自己千米便將之殺掉,他在豹骨上覆蓋一層黑色長衣,自己和它便仿佛渾然一體,在夜色中奔跑沒有任何突兀之處,很完美的和周圍黑暗嵌和。

    朝那個方向奔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鍾於果然感應到幾股氣息,鍾於驅使豹骨悄然靠近,發現那是幾個玄族男女,看來應當是守夜巡邏之人,當下沒有驚動他們,依舊靠著自己強絕無比的靈識探測前路,而這些玄族的巡邏之人便成為了指明鍾於道路的明燈。

    又行了許久後鍾於忽然停下,此刻圓月正好從烏雲中探出頭來,他借著月光瞧見遠處樹林間錯落著許多木頭和石塊搭建起來的屋子。鍾於藏在原地仿佛化為了樹木石頭一動也不動,等待許久,又有一朵烏雲飄來將圓月遮住,鍾於趁此機會驅使豹骨悄然行入玄族,這玄族中同樣有守夜之人,鍾於見狀頓時好奇不已,也不知這玄族中有什麽寶物讓他們警惕如斯。

    眼下看來隻能抓玄族之人問清楚了,鍾於既然決定偷偷進入此地便不打算跟玄族和平相處,當下也不遲疑,驅使豹骨縱掠前行,瞧見某處正有兩個玄族坐在樹枝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鍾於毫不客氣,跳上樹梢將二人瞬間製伏,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眼中滿是驚恐憤怒之色。

    鍾於掐住二人脖子,故而他們叫不出聲,他淡淡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最好老實配合,否則會有什麽下場我可不知道。”說完將其中一人鬆開少許。

    “施爾桑京來峽”誰知剛一鬆開那人便大聲嚎叫,鍾於冷冷一笑,隨後手中氣勁吞吐將那人一掌擊斃,好在他早有準備用靈力製成一個隔音氣罩,否則此刻便已經暴露了,另一人瞧見同伴慘死頓時駭的麵無人色。鍾於笑著看向他:“你是不是也這麽有骨氣?”那人渾身發抖,顫巍巍道:“不...不,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我...我一定如實相告。”

    鍾於點了點頭:“你們族中是不是有什麽寶物?”那人聞言身軀一震:“沒...沒有,真的沒有...”鍾於啞然失笑,自己根本不需要依靠噬魂大法便知道眼前這小子在說謊,他眼中殺機必現冷冷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再騙我...”

    說到這裏轉頭看向那個慘死的人,這人順著鍾於目光看去,隻見月色下那同伴的臉色慘白無比,一雙恐懼驚慌的牟子似乎正死死的瞪著自己。這人驚叫一聲忙道:“是是是,族裏確實有寶物!”鍾於盯著他等待下文,那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說道:“就在那約香湖裏有...有玄武神水。”

    鍾於渾身一震,原來玄族中有四大聖獸之一的玄武精水,不過隨著震驚之後鍾於心中也湧出失望,那玄武精水雖然是難得的珍寶,但對自己來說卻沒有太大作用。鍾於眼珠亂轉,心中氣惱憤怒,難道自己浪費這許多時間忍受那些低階神人辱罵,最終隻獲得這麽一個可有可無的結果?

    想到這裏鍾於眼中涼意彌漫殺機大盛,那人明顯感覺到鍾於散發出的冰冷殺意連忙跪下急道:“這幾日正有一隻妖獸在吸收玄武精水,就在那約香湖裏,我...我可以帶你過去,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鍾於微微一愣:“妖獸?”

    他想不明白為何玄族的寶物要交給一隻妖獸,那人滿頭大汗解釋道:“那妖獸是大約五年前忽然從天而降的,初來之時經常走出神降山脈,不過每次都傷痕累累的回來,但它不知為何依舊常常離去,直到三年前,那次它受傷極重,差一點就死去。”

    鍾於愣了一下,也不知這妖獸如此奇怪行為是為何,他卻疑惑問道:“那妖獸從天而降,你們玄族也未對它不利嗎?”那人點頭回道:“族中長者覺得此獸既是從天而降,多半跟那冥冥中的天道有關,更何況我們這山脈便叫神降山脈,故而一直以來都以禮相待。”鍾於微微點頭,又開口問道:“即便如此你們也不必將玄武之息送給她吧?”

    “這件事說來就奇了,那玄武之息也不知是因為久而生智還是蘊含了許多玄武之精,總之它跟別的玄武之息不同,擁有一些自己的思維。”鍾於聽到這話頓時震驚莫名,身懷朱雀之息如此久,他還從來不知道四聖獸之息也能擁有自己的智慧,一時間心神激蕩呆愣不已。鍾於點頭道:“繼續說”

    那人忙道:“故而這玄武之息可以說屬於我們玄族也可以說不屬於我們玄族,因為我們每次想抓它都被它逃脫,它本就是水中帝王,再加上又身處約香湖,如此一來更加如魚得水,我們即便再眼饞卻也沒有辦法,但自從那妖獸出現之後,這玄武之息便跟它很是親近,常常圍在它身旁嬉戲玩耍,族中老者把握機會,趁玄武之息親近這妖獸的時候將之抓獲。”

    聽到這話鍾於眉頭微皺,心中對這玄族更是厭惡幾分。這人卻不自知依舊繼續道:“可誰知抓住它後才是災難,族中許多自認天資出眾的英傑紛紛不顧生死危險想要煉化玄武之息,但最後無一成功,反而許多族人慘死,族老見狀如受重擊,悲傷失落下又將玄武之息放回了約香湖。”

    鍾於心中暢快無比,差點笑了出來,聽那人繼續道:“之後族老不但放任玄武之息,更是對那妖獸親切無比,族中許多資源靈藥像不要靈石般朝它傾瀉,短短五年間那妖獸修為不斷飛速攀升,才來的時候不過九階之境,現如今卻已經踏入神人境並且即將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