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調查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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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樓的信使還有漏網之魚,從王勇口中得知,還有比他資曆更老的信使。

    要知道他也是送了兩封信的五樓信使,資曆已經算是很老了,他口中資曆更老的信使是指比他先到五樓的那一批人。

    “比你更老的信使是否還存在現在都不重要,現在郵局的五樓是我們說了算,他們出現也罷,不出現也罷,都影響不了大局,現在五樓決策權在我們手中。”

    楊間此刻打消了王勇的顧慮。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覺得很對。

    現在他們的人數已經足夠多了,楊間,李陽,王勇,周澤,龍哥,鍾燕,足足六個人,已經是一個不得了的信使團隊了。

    就算是真有什麽老信使還活著,敢冒頭的話下場也隻是會和那個叫陸生的人一樣,被活生生的釘死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隊長你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

    此刻,那個叫周澤的信使有點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楊間說道:“不急,這事情暫時緩一緩,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認,我想要知道你們誰見過留守在一樓大廳的孫瑞?他失蹤了,我想要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孫瑞?孫瑞是誰,一樓大廳還有人存在麽?”周澤有點疑惑:“很抱歉,我很少來郵局,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還真不知道。”

    李陽道:“孫瑞是大漢市負責人,當初我和孫瑞還有隊長三個人一起聯手闖入此地,為的就是解決鬼郵局,不過孫瑞選擇留守在一樓大廳,斷絕一樓信使的加入,他留守在那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十天前我和隊長接到送信任務的時候還見過他,那個時候孫瑞還在一樓。”

    “但是昨天我們來到郵局的時候孫瑞卻已經離奇失蹤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一樓也有負責人麽?”王勇沉吟了起來,他明白了那個叫孫瑞的負責人到底在做什麽事情。

    這個孫瑞隻怕是想殺死所有一樓的信使,斷絕新人的補充,這樣一來鬼郵局的運作就會停下來。

    是個不錯的方法,隻是難度很大,因為還需要有人去清理一到五樓的信使。

    想到這裏,王勇又看了看楊間。

    原來,楊間之前殺死信使還有這麽一層意思。

    這的確是一個方法,如果真拿鬼郵局無能為力的話,那麽肅清所有的信使也是可行的。

    沒人送信,鬼郵局的詛咒就沒辦法傳開,這地方自然就會永久封閉。

    “說實話,我很久都沒有來郵局了,我對這事情並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孫瑞的存在,很抱歉。”那個叫龍哥的光頭老人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那個叫鍾燕的中年女子道:“我三天前來過一趟郵局,見過孫瑞,當時我們之間還發生的了一點衝突,差點打起來了,不過那是幾天前的事情了,現在孫瑞失蹤了我也沒有什麽情報資料。”

    楊間立刻看向了她:“三天前?”

    鍾燕點了點頭:“是的,三天前,當時那個孫瑞就坐在一樓的那個大櫃台後麵,看樣子已經呆了挺長時間的了。”

    “有什麽線索提供麽?”楊間繼續問道。

    “我想一下。”鍾燕在回憶,她努力回想三天前的事情。

    其實她和孫瑞的接觸並不多,隻是短暫的在一樓碰了個麵而已,發生的事情很少,她能留意的線索也是有限的,不過作為一個五樓的信使,觀察周圍的細節是必備的技能。

    鍾燕雖然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婦女,但是此刻她的腦海裏卻已經還原了當時的場景。

    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排除在外,她試圖留下一些值得在意的東西。

    “孫瑞坐在那櫃台前,櫃台上麵有一盞沒油的油燈”鍾燕道:“他臉色很不好,杵著手杖,手中還有槍,是特製的。”

    “這些線索不重要。”楊間說道:“除此之外呢。”

    鍾燕又繼續思考,然後道:“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麽值得留意的可疑東西了,不過我在上樓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在孫瑞的腳下擺放著一幅油畫。”

    油畫?

    楊間神色一動:“什麽樣的油畫。”

    “和這裏的油畫類似,不過我沒有看清楚,但是那幅油畫比較特別,我略微有點印象。”鍾燕道。

    “郵局內有油畫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論是在五樓,還是在一樓大廳都有油畫,這東西具體的來源還在知道,我隻知道每隔一段時間,鬼郵局內總會莫名其妙的多出幾幅沒有見過的油畫出來。”王勇開口道。

    “去一樓看看。”楊間直接說道。

    之前上樓的時候略顯匆忙,他還沒有留意過一樓的情況,現在的確應該好好的回一樓看看了。

    郵局內五樓大廳和一樓大廳是比較特殊的地方。

    因為隻有這兩個地方掛著油畫,其他樓層是沒有的。

    當即,楊間行動了起來,他推開了大門走了出去,沿著老舊木質的樓梯快速的下樓。

    黑色的信件雖然在身上,但隻要不離開郵局的範圍送信任務就不會開始,所以暫時不礙事。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跟了上去。

    畢竟在這裏楊間才是老大,他的決定最好還是尊重比較好。

    一夥人很快從郵局的五樓折返回了一樓。

    郵局的一樓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還是和以前的布置一樣,頭頂上的燈光依舊發黃黯淡,大門外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充滿著一種落後的風格。

    楊間來到了之前孫瑞所在的那櫃台旁邊,他的鬼眼四處窺視,尤其是在觀察牆壁上的那幾幅油畫。

    油畫上是一些人物畫像,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作畫風格都一樣,黑暗詭異,顯然是出自一個人的手。

    他又看了看櫃台旁邊,並沒有其他掉落的油畫。

    “一樓的油畫全部在這裏了,孫瑞的失蹤如果是和油畫有關係的話,那麽你能認出來是哪副油畫麽?”楊間看向了那個鍾燕。

    這是信使之中唯一一個在幾天前和孫瑞有過接觸的存在,所以她的信息情報很重要。

    鍾燕也在打量著牆壁上掛著那些油畫,在腦海裏對比三天前看到的那幅油畫,最後伸手一指:“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三天前我看到的那幅油畫應該是那一幅。”

    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楊間看到了那幅油畫。

    那油畫裏畫著的是一位老頭,約莫六十左右,畫中的人物是側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的,目光看向前麵,背後則是一麵牆,牆壁上有窗戶,不過窗戶是黑漆漆的,沒辦法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景象。

    畫風比較壓抑,看久了的話讓人感到非常的不適。

    “把那幅畫取下來。”楊間看了一眼,直接開口道。

    “我來吧。”那個叫周澤的信使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任務。

    他走了過去爬上了旁邊的那個櫃台,然後踮起腳,正好可以觸碰到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

    但是油畫卻像是鑲嵌在牆壁上一樣竟一動不動。

    “這幅畫有問題。”周澤立刻說道。

    楊間鬼眼窺視,他的鬼眼並沒有受到影響,也沒有受到壓製,沒有當初麵對鬼畫時候的那種感覺,不過他這個時候卻看見了那油畫之中的那個坐在窗戶旁的老頭這個時候竟詭異的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意無意的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油畫之中的人動了。”

    “是的,剛才眨了一下眼睛,並且又扭頭過來的意思,不過卻又停住了。”

    信使們的觀察力不差,他們都留意了這個細節。

    “和五樓的那些油畫似乎沒什麽不同的。”王勇沉吟了起來:“不過按理說不可能取不下來才對,除非有人搞鬼。”

    “畫裏的人有問題,應該是和那個人有關係。”那個叫龍哥的光頭眼睛微動,下了結論。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畫中的那個人竟詭異的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來麵朝了正麵。

    這一刻。

    掛在牆壁上的畫像竟直接鬆動,脫落了下來。

    周澤臉色凝重,他急忙取下之後放在了櫃台上,然後迅速的拉開了一點距離。

    “所以孫瑞的失蹤和這幅畫有關係麽?”楊間神色微動,走上前去。

    鍾燕道:“我隻知道三天前孫瑞的確是在研究這幅畫,但是是不是和失蹤有關係我不敢肯定,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期間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楊間不說話,隻是伸出那鬼手摸了摸那油畫的表麵。

    但是他的鬼手竟像是沒入了水中一樣竟緩緩的沉了下去。

    油畫之中的老人這個時候竟又動了起來,他居然在緩緩的後退,仿佛楊間的手掌要觸碰到了他一樣,讓畫中的這個老人不得不退避。

    很快,油畫中的老人退到了牆壁的後麵。

    所有人盯著這一幕,神色格外凝重。

    因為油畫之中的那個老人很有可能是一隻厲鬼,如果說楊間能夠伸手進入油畫的話,那麽那個孫瑞應該也是可以的,所以這樣聯想之下,孫瑞可能就消失在了油畫之中。

    “小心。”

    忽的,王勇提醒道。

    驟然間,油畫之中的那個老人臉色變了,不再平靜,而是微微低著頭,一層黑色的陰影籠罩,五官略微模糊了起來,瞬間變得詭異陰狠起來,宛如隱藏的厲鬼露出了真正的麵貌。

    下一刻。

    楊間身體一晃,他感到了鬼手似乎被人給抓住了,但是在這一刻他的鬼手也抓住了對方。

    鬼手具備壓製一隻厲鬼的能力。

    此刻他毫不猶豫的往後退去,試圖將油畫之中的東西給拉出來。

    楊間腳下的鬼影晃動,力氣打的驚人,再加上鬼手的壓製力,竟真的將油畫之中的老人給拖動了,原本後退的老人竟不斷的貼近油畫。

    人物所占的麵積越來越大,仿佛這個老人要被硬生生的拽出來。

    “這也行?”

    其他人見此眼皮不由一跳,看著趨勢似乎要把厲鬼活生生的從油畫之中拉出來了。

    楊間之前在五樓的時候吃了虧,丟了一隻手,這次自然不會再吃虧了。

    有了經驗就有所準備,所以這次用鬼手。

    但眼看著就要成功了。

    油畫之中的那個老人居然又有了動作,他把一隻手伸向了油畫的之外的地方,收回來後竟多了一把斧頭,那斧頭像是農村劈柴用的,斧頭是紅色的,斧柄是黑色的,色彩上形成了明顯的反差,格外的醒目。

    “隊長,他想砍斷你的手。”李陽急忙道。

    楊間臉色一沉:“想和我鬥,那我就陪你鬥到底。”

    他伸手將長槍用力的釘在了地上,並且鬆開了手,舍棄了靈異武器,然後放棄了拉扯,竟然主動的貼到了油畫上。

    一靠近油畫。

    楊間整個人就在迅速的沒入其中,仿佛要進入畫中的一樣。

    “太魯莽了。”

    那個叫周澤的信使壓著聲音道:“五樓的信使都沒有一個敢進入油畫之中,他怎麽敢聽說進去之後很容易迷失,找不到回來的出口,最後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裏麵。”

    但是說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楊間已經沒入了油畫之中,他消失在了眼前,而油畫之中卻出現了楊間的身影。

    “武器沒有帶進去?是覺得武器帶不進去油畫麽?”王勇低聲道。

    李陽道:“先不管這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油畫之中的那個老頭到底危險程度如何?需不需要支援,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要進去畫裏麵去。”

    其他人看了看那根立在地上的長槍,又看了看畫中的楊間。

    “先看看情況再說,隨時準備出手。”王勇道。

    眼下大家都是一個團體,自然要團結。

    此刻。

    油畫之中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進入油畫之中的楊間和那個老頭對抗了起來,原本舉起斧頭準備砍下去的老頭竟被楊間身後一個高大的黑影一把抓住了手臂。

    斧頭沒辦法砍下,但那個老人卻在後退。

    似乎在逃離。

    不。

    不對。

    油畫之中的楊間身形也有點不受控製的移動著,似乎要被這個老人拖到某個未知的地方去。

    “進入油畫之中後反而處於劣勢了。”周澤觀察了一下,然後道。

    “進去看看。”

    王勇說道,然後二話不說往前走去,貼近了油畫,身形漸漸的沒入了其中。

    旁邊的鍾燕,龍哥,還有周澤都楞了一下。

    都這麽勇敢麽?

    一點都不帶怕的?

    他們哪知道,王勇了解清楚現在外麵的局勢和楊間的身份之後已經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麽。

    這不是勇敢。

    而是統一戰線,需要團結合作。

    如果遇到危險不積極站出來的話,那麽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李陽見此沒有動,他需要留在外麵謹防不測。

    其他幾個信使是後麵加入的,不是那麽值得信任,他需要提防,也需要看住留在外麵的這件靈異武器,不能被人偷走。

    油畫之中。

    楊間此刻身處於一個比較逼仄的房間裏,房間裏四麵都是牆,一麵牆上是窗戶,但是另外一麵牆卻是一幅畫,

    畫中的景象竟是郵局內的景象。

    油畫之中的人在看他們,他們也在看油畫之中的人。

    這似乎有些怪異。

    不過楊間現在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而是盯著那個老人看,這個老人其實也不算老,但給人的感覺卻很詭異,渾身陰冷的可怕,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當初遇到了鬼畫一般。

    隻是這個老人沒有鬼畫那麽凶。

    此刻。

    兩人在對抗,楊間的鬼影和鬼手抓住了這個老人,試圖將其製服,壓製,但很顯然這壓製不夠成功,老人還能活動。

    這個老人拖著楊間離開這個房間,向著一扇黑色的門走去。

    力氣很大,讓人無法抗拒。

    但楊間不能鬆手,這個老人手中還拎著一把斧頭,如果被劈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油畫之中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是人。還是鬼?”他腦海之中冒出了這個想法。

    然而此刻僵局被打破了。

    王勇竟從郵局裏滲透了進來,也來到了這油畫之中的世界。

    “我來幫你。”王勇立刻看了一眼情況,立刻衝了上來。

    “奪走他手中的斧頭。”楊間立刻道。

    王勇立刻伸手抓住了那斧頭,屍體爭奪,那個臉色發黑陰狠無比的老人突然手臂晃動,短暫的掙脫了鬼影的束縛居然劈向了他。

    但是下一刻。

    王勇的身前出現了一道厲鬼的身影,那厲鬼矗立在他的麵前,擋住了斧頭的襲擊。

    但是那厲鬼的身體上卻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甚至都無法恢複。

    “還敢動手?”

    楊間抓住了這個機會,鬼影立刻配合鬼手抓住了這個老人的另外一隻胳膊。

    鬼手的壓製配合了鬼影的拆卸,這個老人的胳膊猶如積木一樣被卸下了一條。

    老人見此一聲不吭,他掉頭就跑,快速的推開了那扇黑色的房門然後迅速的遠離。

    “不要追。”楊間叮囑道。

    王勇沒有去追,他心生忌憚,因為那一斧頭連自己的鬼都給劈開了,如果貿然追的話說不定會被反殺。

    “如果能卸下那拿斧頭的手就好了。”他隨後有些可惜道。

    楊間道:“這個老東西在陰人,他留了手,在釣我上鉤,你出現之後他不得不襲擊你,否則這一斧頭是留給我的,不過我也留了手,也在防他。”

    說完他摸了摸額頭。

    鬼眼能用。

    隨後他又道:“這老人能有這樣的心機足以說明他不是鬼。”

    “但也不是人。”

    隨後他看見手中的那條手臂,不是血肉,像是木頭,又像是畫出來的,沒有活性,死氣沉沉,總之感覺很奇怪。